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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Chapter 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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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开门的时候便见毛利兰正赤着脚站在冰箱前。
他眉心微蹙,视线在她赤裸的双足上滑过。
“你在做什么。”
少女背影微顿,似乎是被他突然的出现给吓到了。她转过身,一手拿着从冰箱里拿出的杜松子酒,一手拍了拍胸口,拧眉抱怨道。
“你走路怎么没声的?吓我一跳。”
说着径直走向厨房,在里面一阵翻箱倒柜。
“奇怪,酒杯去哪儿了?”
琴酒眉峰微挑,放下手中的早餐,倚靠在厨房门边。
“你一大早起来就喝酒?”
“我每天早上都要喝的,你不是知道的吗?”她一边说着一边从上方的柜子中拿出酒杯,转过身看着他。
“你...”
她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有些惊诧地开口。
“你是被人吸了精气吗?怎么突然变老了这么多?”
琴酒眸光微变,墨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毛利兰?”
“什么毛利兰?”她歪头,“不是说过的我的日本名字叫黑......”
她话还没说完,琴酒便大步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她被掐得倒退一步,腰背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操作台上,酒杯从她手中滑落,摔碎在了她脚边。
男人的动作又快又狠,让她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扣住了命门,窒息感瞬间席卷了全身。
“你...”她感觉呼吸困难,伸手抓住对方掐在她脖颈上的那只手,抬脚想破他下盘。对方却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抬腿一勾一卡,将整个身子贴了上去,三两下便破了她的功。
两人的身子贴得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她单手撑在操作台上,一手按在脖颈上的那只手上,还在试图从他手中挣脱开。
琴酒眼眸微眯,将对方突然揽向自己怀中,另一只手则加重了力道。
脖颈上的力道陡然加重,她感觉眼前开始发黑,紧接着一阵眩晕感袭来。最终支撑不住失去意识,倒在了对方的怀里。
琴酒揽住她下滑的身躯,垂眸看着怀中人紧闭的双眼,薄唇微抿,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毛利兰一睁眼便发现自己靠在了琴酒的怀中,抬头便看到对方离得极近的薄唇。她心中一跳,耳朵瞬间感觉有些发烫,下意识地将双手抵在对方胸前,想脱离开他的怀抱,脚上却传来一阵刺痛,她不由得惊呼一声。
她的脚踩在了碎裂的玻璃杯上。
琴酒看了眼她受伤的脚,不由分说地便将人抱了起来。
“我、咳咳、咳。”
兰一开口便发觉了喉间的不适,这种诡异到令人熟悉的感觉让她立刻抬手扶上了自己的脖颈。
她略带震惊又不可置信地问他:“你又掐我?!”
嘶哑的嗓音中还带了些许的委屈。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三番四次地和她脖子过不去。而且她不是在房间里睡觉的吗?这个男人是睡到一半气不过自己昨晚拒绝了他,所以专门跑到她房间里把她掐醒的吗?
琴酒无视她怨念的眼神,将她放在沙发上坐下,又找出医药箱,拿出镊子一点点地帮她夹出脚底的玻璃碎片。
兰的脚很小,他一只手掌就能将其包裹住,手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鬼使神差地捏了捏。
兰:“!!!”
她吓了一跳,脚下意识地往回收,却又被一把按住。
“别乱动。”
她小心觑了眼对方蹙紧的眉心,抬手摸了摸自己越发滚烫的耳垂,极力压下心中那丝怪异。
是她想多了?
她看着对方低垂的眉眼发呆。
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总是会对未来抱有天真的幻想,即使幻想的另一半和她根本不可能会有未来。
如果琴酒不是犯罪组织的人,如果他没有杀过人,哪怕他犯过错也没关系,人生在世,谁又没犯过错呢?只要他愿意改正,哪怕他比自己大上那么多岁,她也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去争取和他在一起的机会。
但如果琴酒不是犯罪组织的人,那他们也不会有交集的吧。
她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琴酒也许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也许甚至根本不会去日本,新一不会被变小,他们会像大多数青梅竹马那样从年少走向情深,然后再步入婚姻的殿堂,成为芸芸众生里的一员。
或许金说得没错,她骨子里就是个不肯安于现状的人,所以才会被危险的人和事所吸引。
琴酒如果没有加入犯罪组织,毛利兰就不会对他产生好奇,不会被他身上那些危险的气息吸引,不会一再地向他靠近,更不会对他动心。
她仿佛是陷入了一个怪圈,这道人生的选择题或许从一开始便是无解的。
琴酒把伤处理得很快,一抬眼便撞进了对方那双湿润又无措的眼眸中。
像只受惊了的兔子。
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了滚。
于是,想说的话在出口的那一瞬就变成了:“昨晚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兰:“......”
她就说自己没有想多!
她低下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低声道:“我的回答和昨晚一样。”
房间里一阵沉默。
半晌后才传来男人的一声轻嗤。
“所以是和你的小竹马做过了。”
“怎么可能!”
兰下意识反驳,在触及到对方那双略带深意的绿眸时又再度避开。
“新一他...才不会想做这种事。”
日本的性教育从小学便开始了,他们从不避讳告诉孩子们生命诞生的过程,也正是因为日本对性教育过早的科普,即使毛利兰骨子里是位很传统的日本女性,但对于男女之间的事她也并不是一窍不通。
“而且...我们都还只是高中生,老师说过不能太早做、做那种事。”
“所以你们现在做到哪一步了。”
琴酒闻言俯身,单膝跪在她身侧,一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看着自己,拇指摩挲着她此刻过分诱人的红唇。
“接过吻吗?”
成年男性的气息瞬间笼罩在了她的全身,鼻腔里围绕的都是琴酒那股冷冽的味道,像是独立在深山中被大雪覆盖的松柏,清冽而孤寂。
兰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味道,她生活在光亮里,更喜欢阳光和青草的味道,充满了温暖与希望的气息。她甚至觉得对方身上也不该出现这种味道,她眼中的琴酒强大而危险,像头时刻保持着警惕的野兽,残忍又不通人性。
但此刻她却依然会为之着迷。
她有些疑心对方是不是喝过了酒,否则她为什么会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见她不语,琴酒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拇指用力揉搓着她的嘴唇,眸光越加深邃,嗓音也逐渐低沉。
“回答我,嗯?”
“没、没有。”
兰只是个未经情事的高中生,即使在确定自己喜欢新一的那段时间里,两人也从来没有过太多的亲密接触,感情生活上可以算是清汤寡水,哪里经得住这种刺激,三两下就被琴酒身上那股浓烈的荷尔蒙气息迷得七荤八素,把老底都交代了出来。
“我们只牵过手。”
男人轻哼。
“果然是只有小鬼才会谈的恋爱。”
他从毛利兰的身上退开,扫了眼对方被绷带缠绕的双脚,眼中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有些冷淡地开口。
“既然脚受了伤,这几天就不要乱跑。”
还没回过神的兰:“......”
她迷茫了半晌,轻轻眨了眨眼,强压下自男人退开后便感到有些空虚的内心没有说话,垂头看着地面,良久后才问他。
“你这是把我关起来了吗?”
她似乎是从一个牢笼逃到了另一个牢笼,偏偏她还是心甘情愿地待在这个牢笼里的。
“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只是好心提醒你,出了这扇门,最先找到你的一定是金的人,而不是你那个青梅竹马。”
“我知道了。”
她低声回应。
是不是囚禁也无所谓了。
她有些自暴自弃地想。
反正她也不想走。
爸爸妈妈如果知道她对一个杀人犯动了心,一定会很失望吧。
还有一直在努力救自己出去的新一和大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她有些厌弃这样的自己。
被绑架的人爱上了绑架自己的人,这种事该有多荒谬啊。
她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她应该振作起来,她是毛利兰,父亲曾经是刑警,现在是日本著名的名侦探,母亲是在日本拥有不败记录律师的毛利兰。
她拥有完美的生活,接受过最正统的教育,她不该和一个犯罪组织的头目有任何牵扯。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只能看着自己清醒着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