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死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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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看清楚那一道黑色的残影，当即有人倒吸了口冷气，“那，那是什么？”
只见已亡五人的所在区域残留着不知名的黑色粘稠液体，极有可能是那五人身体融化的尸水。然而，数只疑似蝎子模样的不明生物自黏稠的液体中窜出，嘴部微微张开，内部居然是一只血色的眼睛！
惡避蝎面容扭曲，嘴角勾勒出极尽嘲讽的轻蔑神情来，身后的尾巴有规律而缓慢地晃动着，比起欣赏自己的杰作，更像是对活着的人的挑衅。
它们只尖啸了几声，便钻入石壁的缝隙中，不见踪迹。
场面再次陷入死寂，好一会儿才有人后怕地出声：
“该，该不会，无论以什么方式，只要触碰到这个所谓的‘究极金字塔’，下场都是死吧？”
有人语调颤抖着说出自己的猜测。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更加窒息了。
“不是没可能。”司忱轻描淡写地说着，看上去没有丝毫恐惧不安，甚至在这个紧张的气氛衬托出一种别样的悠闲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的眼底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那，”一个年轻的女士大着胆子问：“你那么镇定，是有什么打破这个局面的办法吗？”
司忱：“暂时还没。”
那些脾气火爆的中年大叔简直要冲上去揪他衣领了。
那你装什么逼？！！
“也不算是完全没有吧。”亦辞璟忽然出声。
“你发现什么了吗？”众人的视线一下子转移到他身上，目光之炽热几乎要溢出来。
“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亦辞璟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一直在盯着手表的翟行说出一句更让人心沉下去的话：“可能是因为磁场混乱的原因，手表时间是错乱的。”
“大约，过了两小时吧。”有人估算道。
“两小时？那还好那还好。”有部分人自欺欺人地想着，如此安慰自己。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不到两小时的时间，看来有些紧迫了。”亦辞璟低语着。
“我还这么年轻，可不想这么英年早逝啊。”一个长相极为一言难尽的青年仰天哀嚎。
周边的人没好气道：“你可闭嘴吧，这里没谁想死，也谁都年轻着，没有七老八十的老爷爷老太太。所以别说这些丧气话成吗？”
“知道了。”青年哭丧着脸。
“诶，司忱。”亦辞璟附耳，说话的声音刻意压低，呼出的温热气息轻刮着司忱的耳廓，“我觉得只要我们接近塔顶 ，刚才那些蝎子就会现身阻止妄图登上塔顶的人。”
“也是，”亦辞璟似乎想到了什么，自嘲道：“毕竟以永生作为代价，哪有这么容易让人实现。”
司忱垂眸看着他，神色有些复杂，带有安抚意味又有些欲言又止。最终移开了眼线，转移话题，“我还是很在意那刻在石壁上的楔形文字，死亡即永生，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线索。”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亦辞璟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可是，究极金字塔，死亡即永生，蝎子，没有什么相同点，感觉雾中看花一样。”
“雾中看花……”司忱低声重复，似乎有些若有所思。
“那个，”这时，顾进走了过来，“若我们无法登上塔顶，就相当是一场死局是吗？”
亦辞璟下意识应了一声，“你是？”
“顾进，这位是冷湛。”顾进侧身让出站在身后的人，简洁地说明来意，“我们有一个方法，但恐怕要牺牲一部分人。”
顾进低声阐述了一下计划，说到最后一句时顿了一下，“你看成吗？”
司忱严肃的神色缓和了些，看样子算是赞同。
但亦辞璟却有些犹豫，“以别人的性命换自己的，这未免也太……”
“幼稚。”这时一直站在顾进身旁的冷湛忽然出声，“我们又不是上帝，没有义务一定要保护这些人，再说，这成百上千的人你护得赢吗？说到底，自己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中，若被别人掌握死也是活该。当你打着帮助他们的旗子去拯救他们，无论你怎样努力，也绝对不可能保佑所有人全身而退。那么最后，当那些你没来得及救回来的人的亲戚或挚友，则会以你压根就没想要救他们为由，将那些人的死亡原因尽数推到你身上，借机以自己的无能为理由，摆脱自己见死不救的桎梏。到时候，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所以别抱有这种幼稚的想法，别人只会当作推卸责任的借口。”
“而且，”顾进望了一下塔顶，“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司忱抬手搭在亦辞璟左肩上，轻轻摇首。
亦辞璟的手指微微弯曲，好一会儿才道：“我明白了。”
“各位。”亦辞璟深吸了口气，好整以暇道：“我们有一计，但要以牺牲小部分人为代价……”
说到最后，亦辞璟语气一顿，“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话音未落，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
“开什么玩笑？！”
“就是啊，凭什么拼上我的性命让别人活下去？他们自己怎么不去死？”
“而且就算我们同意好了，你凭什么臆想这个办法一定可以让那些人活下去呢？”
……
被他们这么一驳，亦辞璟反倒冷静下来，定定地看着他们，“第一，我们并没有说这个方法一定可以保证所有人的性命；第二，若你对这个方案不满意可以不听，我们并没有胁迫你们一定要做出选择；第三，也许这个方案在你们听来很疯狂很荒诞，就算再怎么不可思议，也是如今可能打破现状的唯一方法，若你们有更好的方法可以拼死一试，毕竟你们是死是活和我们并没有很大关系。”
“你！”当即有些人对亦辞璟怒目而视。
“别跟他们废话了。”冷湛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急着去投胎，我们不会阻拦。说到底，想救你们也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我们并没有义务要保证你们所有人的生命安全，所以愿意相信我们的就跟上，至于不相信的，死了的话，就怪自己的愚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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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上吧，设想毕竟是设想，实践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风险。”顾进侧首看向冷湛，询问他的意见。
冷湛：“我没问题。”
“等等。”亦辞璟向前一步，偏头示意，“不如等等他们？”
然而亦辞璟一回头就对上乌泱泱的人头。
亦辞璟：“……”
冷湛的那几句话竟意外地效率奇高，虽然大部分人摆着一副吃了柠檬的扭曲面孔，但好歹愿意加入，这就足够了。
亦辞璟暗暗地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