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向往之》鱼丸六元一斤

15、第十五章

　　又回到了上学的日子，周日的晚自习睡到一大片，仍在坚持的清醒的也没有几个心思在学习上。
　　沈景瑜看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眼底含笑，随手发过去现找的几个表情包。
　　…………
　　另一边，萧宅。
　　萧应诀没接打来的电话，回道萧宅后，果不其然看到坐在沙发上等他的萧老爷子。
　　“爷爷，这么晚了，还不睡？”
　　“去呢了？”
　　“猫咖”
　　“为什么不接电话”
　　“没听见”
　　“你马上就要出国，以后少去了”
　　萧应诀点了下头，算作回应，而后绕过去上楼。
　　刚到楼梯拐角，客厅里又传出萧老爷子的声音。
　　“按我给你铺的路走，别动歪心思，你也不想再被保镖跟”
　　萧应诀顿了顿，脚步不停，继续上楼，好像丝毫没有被影响。
　　…………
　　上周日的那天见面说不上约会，只是延续了酒吧的谈话而已，有心动，也有酸涩，说不上来的感觉。
　　但是沈景瑜感觉到了，萧应诀是允许他更进一步的。
　　这可能是萧应诀无意识放出的信号，就如同前面两次无意识的祈求一般。
　　新的星期到来，黑板上开始更新高三一模的倒计时。
　　明明距离一模还有五十多天，学校可能是怕学生们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硬生生将还有五十多天才到来的考试宣传成还有马上就要考试的节奏。
　　沈景瑜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垂着头，听着主任在国旗台上面的激励动员。
　　突然很想给萧应诀发消息。
　　沈景瑜动了动伸在口袋里的手，没有后续。
　　…………
　　一星期又一星期就这样恍然而过，不起一丝波澜。
　　沈景瑜和萧应诀之间的微信聊天记录慢慢增加。
　　萧应诀的回复从简简单单的嗯，知道了，到开始发表意见，再到分享日常。
　　萧应诀每一步的改变都清晰可见，每一步都有沈景瑜的引导。
　　萧应诀的雅思考试在这个星期六，沈景瑜还在上课。
　　落日黄昏，沈景瑜收拾完课桌，走出教学楼时，蓦然愣住。
　　萧应诀就站在教学楼下的花园旁，松松散散的姿势，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沈景瑜由惊转喜，快步走过去，“你怎么过来了？”
　　“考完了”
　　萧应诀看着沈景瑜眼底的笑意，一时沉了进去，直直看着沈景瑜那双浅灰色的眼眸。
　　沈景瑜被萧应诀盯得有点不太自在，微微偏头，咳了一声，欲盖弥彰的问：“考的怎么样”
　　萧应诀不答反问：“你知道考雅思的意义吗？”
　　“啊？不是为出国准备的吗？”
　　“嗯，是为出国准备的，我会出国你知道吗？”
　　萧应诀说完这句话后，一动不动的盯着沈景瑜，不想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沈景瑜笑了笑，说：“我一直知道的。”
　　萧应诀欲言又止，“你……”
　　“怎么了？”
　　“没事。。你不是说想去四季春吃饭吗？走吧！”
　　“嗯？什么时候？”
　　沈景瑜莫名其妙的看着对方，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萧应诀短促地笑了一下，周三晚上打电话那次。
　　…………
　　沈景瑜的记忆一下被拉了回去。
　　周三晚自习的时候沈景瑜被一道数学大题耽误了，就在班里多坐了一会儿。
　　谁知道这一坐就坐了半个小时，等他算完题后，抬头一看，十点多了。
　　于是就匆匆忙忙的收拾收拾准备出校门，就在那时，手机铃恰好响了。
　　一看，是萧应诀打过来的。
　　沈景瑜一边接电话一边整理课桌，可能是凳子擦地声音有点响，不小心传到了萧应诀那边。
　　萧应诀就问：“在哪？”
　　如果那时沈景瑜仔细听的话，就能听到萧应诀的话音有一点细细的颤抖。
　　可惜沈景瑜那时候在整理卷子，没有听到，回答：“在班里啊！怎么了？”
　　“没事”那边的萧应诀虚虚的松了一口气，“你今天晚上没给我发信息”
　　沈景瑜笑了，富有少年特色声音通过话筒传了过去，烫到了萧应诀的耳朵
　　“你打电话是为了这个吗？”
　　电话那边沉寂了很久，就在沈景瑜以为等不来答案的时候，萧应诀低低的“嗯”了一声。
　　“没事，我就是做题忘了时间，没有忘记给你发消息的”
　　这回对面没有停顿太长时间，
　　“嗯，我知道”
　　沈景瑜听着萧应诀的声音，玩心突起，想逗一逗电话那边的人。
　　“这是我们第一次打电话，你打给我的！”
　　果不其然，电话那边没有声音了。
　　沈景瑜继续说，“要不以后我们不忙了都打电话吧”
　　“……”
　　话筒尽心尽力的工作着，传来萧应诀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
　　…………
　　那天晚上沈景瑜因为数学题心烦气躁的，却因为这通电话变得阳光明媚。
　　没有话题了，两边都静了下来，不出声，听着对方的呼吸声，渐渐的好像纠缠到一起。
　　这通电话打了很久，沈景瑜不说挂，萧应诀也不说。
　　电话什么时候挂的，沈景瑜不清楚。
　　他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了星期六、吃饭之类的字眼，自己好像回了句什么，电话那边的人沉沉的笑了一声，说了句“好”。
　　…………
　　记忆回溯，沈景瑜还是想不起来他当时回了句什么。
　　看着和他并肩的萧应诀，忍了忍，最终还是出口问道。
　　“我问你周六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你回我了一句四季春的饭好吃”
　　“哦，这样啊！”
　　沈景瑜又去“四季春”了。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这都第三回了，沈景瑜还是不太习惯这里。
　　总结下来就是这里太优雅高贵了，适合萧应诀，不适合沈景瑜。
　　萧应诀的雅思考完了，接下来就不太忙了。
　　学校里的课可上可不上，全看自己，准备其他出国事宜也不怎么需要自己操心。
　　沈景瑜很想问问萧应诀什么时候出国，可又不愿意因为自己改变萧应诀的计划。
　　虽说他们之间还没有关系，可是沈景瑜就莫名的觉得，如果他开口，萧应诀一定会改变计划的。
　　心里放着事儿，面前再好吃的饭都不怎么香了。
　　沈景瑜潦草的扒拉几口，心不在焉。
　　萧应诀看够了沈景瑜的纠结，才慢悠悠的开口说：“八月中旬才走”
　　沈景瑜原本在埋头把饭，闻言，唰的一下把头抬了起来。
　　“真的？”
　　“骗你干什么！”
　　沈景瑜开心了，萧应诀八月中旬才走，还有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俩人的关系有个结果了。
　　…………
　　萧应诀是不忙了，可是沈景瑜要忙起来了。
　　一模一眨眼可就剩下三十天了，刨除考试讲评，也就不到二十天左右的复习时间。
　　某天，沈景瑜看着日历，笔尖点着三月二十号的模考时间，却不由自主的在三月二十二那天圈了个红圈，思绪也跑偏了。
　　三月二十二，沈景瑜的生日，萧应诀曾说要送他生日礼物，不知道忘记没。
　　回过神来时，三月二十二那天已经被红笔涂的不成样子了。
　　…………
　　还有三十天的倒计时才真真正正的刺激到高三学子们。
　　对沈景瑜来说，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仍旧是照常的晚自习。
　　只是作业却在晚自习间完成不了了，需要额外的时间。
　　学校在晚自习这一块还没有太丧心病狂，没有延长晚自习放学时间，晚自习放学后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有的人晚自习离开去补课，有的坐在原位头也不抬继续写写画画。
　　沈景瑜唯一的改变就是晚自习一下课，就拿出耳机，打给萧应诀。
　　两人都不说话，一个继续畅游题海，另一个继续做自己的事。
　　直到沈景瑜结束今天的作业任务后，直到沈景瑜率先出声，两人才开始他们的悄悄话时间。
　　…………
　　那条小巷子存在了几百年岁月，见证了历史的变迁，见证了太阳升起与落下，也见证了少年之间的情谊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条巷子见到了他们之间的相识、相知，也看到了他们无声的争执和拉扯。
　　不管怎么说，它现在仍然静静地记录着沈景瑜和萧应诀之间的变化，无悲无喜，公平公正。
　　…………
　　又是一个星期日，沈景瑜拿着一沓卷子早早的到了猫咖，想着坐一天应该能写完。
　　推门而入，与正在脱衣服的萧应诀措不及防对视。
　　时间静止，到底沈景瑜还是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氛围，眼神四处乱瞟。
　　萧应诀的衣服要脱不脱，露出劲瘦得腰身。
　　背部上面是青青紫紫的，一条条交错，应该是用棍子之类打出来的。
　　沈景瑜没问，摸出桌几下面的小药箱，示意萧应诀过来坐。
　　萧应诀见状，也没说什么，褪下衣服，可能是动作幅度较大，扯到了伤口，露出了一闷哼。
　　沈景瑜仔细的把药酒倒在手心，搓开后按到萧应诀背后的青痕上。
　　少年的背部不太宽阔，但却已初见长大后的端倪。
　　肩胛骨微微隆起，已经开始展现出一种内敛的力量。
　　沈景瑜细细地将药酒擦到萧应诀的伤痕上，寂静无声，仿佛刚刚那声闷哼是沈景瑜的错觉。
　　擦完了，沈景瑜放下手，这才有心思观察眼前这具身体。
　　背部线条流利，又因为萧应诀弯腰的缘故，人鱼线若隐若现，延伸至裤腰里。
　　身上有几处疤痕，比旁边的肤色淡一些，可能是小时候受的伤。
　　沈景瑜已经擦完了，萧应诀仍没有直起身，弓着腰身。
　　沈景瑜顿了顿，虚空捏了捏萧应诀的脖颈。
　　“啪”的一声，沈景瑜手腕被抓。
　　“干什么呢？”萧应诀抬起头，嗓音沙哑，可能是太疼的原因。
　　沈景瑜抽了抽，发现抽不动，就随他了。
　　看着萧应诀的眼睛，回道：“我想摸摸你”
　　“不用”
　　“那我想亲你，可以吗？”沈景瑜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萧应诀。
　　“沈景瑜，你……真的是……”
　　瞬间天翻地覆，原本沈景瑜蹲在萧应诀的旁边，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萧应诀压倒沙发上了。
　　萧应诀压着沈景瑜，从上方沉沉的望着着他。
　　漆黑的眼眸好像要将身下的人给吸进去。
　　沈景瑜好像被吓住了，呆滞片刻，一动也不动的。
　　过了好一会儿，沈景瑜才反应过来，伸手虚虚的盖在萧应诀的背上。
　　沈景瑜不动还好，这一动，就好像按到了开关一样。
　　萧应诀直接俯下身来。
　　沈景瑜还是那样乖乖的躺在沙发上，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唇瓣相抵，呼吸相交。
　　沈景瑜的唇被萧应诀的舌尖轻轻的碰了碰。
　　沈景瑜乖乖的张开了嘴。
　　萧应诀的眼神又一暗，没了刚刚的小心试探，勾着沈景瑜的头，舌尖深入，相互交缠。
　　几分钟过去了，沈景瑜呼吸不过来了，开始小幅度的挣扎，推了推压在他身上的萧应诀。
　　萧应诀停了下来，鼻尖相抵，过了一会儿，才起身坐到沙发旁边。
　　沈景瑜还躺在沙发上，微微喘气，看着天花板。
　　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