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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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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聚完餐,宋昔忱和邢觉负责善后工作,两人在厨房里分工合作……其实就是把碗碟统统放进洗碗机里,然后两人听着洗碗机工作的声音,互相干瞪眼。
宋昔忱待得无聊,研究了一下洗碗机,好奇道:“这东西真的洗得干净么?”
邢觉倚着墙,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不知道,买的时候花不少钱,应该有点用处。”
宋昔忱兴致勃勃看了半天,身后的邢觉伸手轻轻拽一下她的发尾,逗猫似的,宋昔忱对他无聊的行为置之不理。
邢觉只好开口,“过来,给你个东西。”
宋昔忱回头,“什么东西。”
邢觉把脖子上的佛牌摘了下来,靠过去戴在了她的脖子上,佛牌用一条铂金链穿起来的,男款,链子有点粗,他两只手绕至她的后颈,小心翼翼系着卡扣,说道:“将就戴着,改天买一条细点的链子换上。”
宋昔忱手指摁住佛牌,温润的触感里尚有他的余温,“为什么把这个给我?”
邢觉系完卡扣,把她的长发从链子里一点一点拨出来,他说:“保平安,保健康。”
那天的医闹事件,虽然最后发现是虚惊一场,但那一下午仿佛无边无际的惊惧让他尝到了陷入孤境的窒息感,邢觉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心有余悸。
“……”
日子照常这么过,宋昔忱就快忘了那晚秦意说杨聿快回来的事,所以当事情发生的时候,给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那天是庄齐的生日,邢觉在饭店定了包间,晚上所有人聚在一起为庄齐庆生,包厢里关了灯,蛋糕上燃着24根蜡烛。
庄齐满心幸福,闭上眼睛许愿。
这一刻是属于庄齐的幸福。
只不过他的幸福稍微有点漫长……
他许愿许了很久。
10秒——
20秒——
30秒——
1分钟——
秦意终于耐心告罄,“不是,你不会是在心里发表了一篇论文吧?许愿能许这么长时间,你这许愿清单这么长,跟谁讨债呢?”
庄齐睁开一只眼,说:“小意姐,我这许愿的论文里面有你,”
秦意立马闭嘴,合着还有她的好处。
吃人嘴短啊。
庄齐许完愿,攒足一口气吹灭蜡烛,包厢陷入黑暗。
梁岂东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他顺手把灯打开,包厢里的灯刚一亮,门也开了,所有人齐刷刷望过去,登时一愣。
门口杨聿白衬衫西裤,个子高挑,身板很端正,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风尘仆仆的疲惫感,在众人愣神的目光中,他笑了笑,说:“我刚下飞机就过来了,是不是错过最重要的环节了?”
他看着宋昔忱。
宋昔忱心神恍惚,和他错开眼神,下意识往邢觉的方向偏头。
秦意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
杨聿这才把目光从宋昔忱身上挪开,看着秦意时,嘴边仍带着笑,“听你这语气,好像不是很欢迎我来?”
秦意悻悻闭嘴,表情有点复杂。
杨聿说:“我给邢觉打过电话,他没告诉你们?”
这一下所有人又把目光转移到邢觉身上。
邢觉靠着露台的推拉门,回道:“说不说都一样,既然来了,就一起呗。”
这顿庆生宴,每个人各怀心事,众人聚得无滋无味,最后只能草草了事。
准备散场时,杨聿逮着空隙终于和宋昔忱说上话,“我送你回去?”
宋昔忱下意识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又说:“也好,我们聊聊。”
杨聿脸色猝然一变,僵硬地点了一下头。
两人前脚刚出包厢,邢觉后脚就跟了出去。
秦意看蒙了,“邢觉这是干嘛?人家小两口的感情问题,他着什么急?”
梁岂东心知肚明,没有言语。
庄齐忠心耿耿,护主心切,支支吾吾胡言乱语,“老大……古道热肠,侠肝义胆,可能是怕他们两个吵架吧……他劝架……”
秦意虽然怀疑但也没有往不该想的地方去想,应道:“古古怪怪的。”
“就在这里说吧。”宋昔忱停在饭店门口不远的路边。
“宋宋,”杨聿自知有错,一副讨好的态度,“时间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有什么话明天再谈。”
宋昔忱摇头,和他保持一点距离,“其实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无非就是分手……”
杨聿脸色一僵,“宋宋!”
宋昔忱说:“杨聿,大家都是成年人,事已至此,好聚好散吧,其实你放不下前女友想跟她复合,可以直接和我明说,我不是会纠缠的人。”
杨聿急急道:“不是,我没有找她复合,她有抑郁症,我只是陪她一段时间。”
宋昔忱不为所动,“是么?那现在她抑郁症好了?”
杨聿抿着唇,忐忑地说:“没有。宋宋,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毕竟我和她那么多年感情……”
宋昔忱打断,“杨聿,那是你和她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没有义务去承受由你们带来的隐瞒和伤害。”
杨聿:“宋宋,别这么咄咄逼人,你不是这样的……”
宋昔忱:“所以,之前你不顾一切这么做,是看我好欺负?”
杨聿一愣,无话可说。
宋昔忱说完就想走。
杨聿回过神来,拦住她的去路,争执之间,宋昔忱的小衬衣领口蹦出一枚翡翠佛牌,晃晃荡荡悬在心口,杨聿觉得眼熟,一时走了神。
宋昔忱趁机把手抽出来,往后退。杨聿再想追上去的时候,邢觉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抬手压住他的肩膀。
邢觉说:“杨聿,够了,你这样会吓到她。”
杨聿直愣愣看着宋昔忱,慢慢回过神来,抹了把脸,对着邢觉说:“她不愿意靠近我了,邢觉,麻烦你送她回去。”
邢觉默默看了他片刻,嗯了一声。
宋昔忱安安静静跟着邢觉上了车,才后知后觉地问:“你怎么也出来了?”
邢觉倾过身去帮她系安全带,“给你发了短信,你没看见?”
宋昔忱茫然掏出手机,果然有一条他的短信。
——别怕,我在你后面
宋昔忱说:“我没觉得害怕。”
邢觉垂眼,“宋医生,你很莽撞啊。”
她抬着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邢觉好笑,“深夜跟一个男人独处的时候,要多个心眼,很明显你没有。”
宋昔忱觉得他大惊小怪,“提个分手而已,而且大庭广众,他能做什么?”
邢觉冷冷哼笑,“他能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纠缠你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都是经历过医闹的人了,也别小看情闹。”
邢觉这话说得宋昔忱心里有点发毛,而接下来几天,杨聿不断的纠缠确实让宋昔忱感到不堪其扰,邢觉不放心,每天开着车去医院接宋昔忱下班。
两人在外面吃过晚饭,邢觉再送她回去,亲自把她送上楼,看着她进屋才离开。
这晚邢觉照常送她回来,下了车他拿着她的包包,边走边说:“要不干脆搬去我那里住,我接送更方便。”
宋昔忱摇头,“你那里离我们医院太远了。”
邢觉把她拉近身前,笑了笑,“我搬过来也行。”
宋昔忱说:“安的什么坏心眼。”
邢觉笑得意味深长,低声问:“那你答不答应?”
宋昔忱默了默,说:“我谨慎考虑考虑。”
邢觉啧一声,“嘴太硬,亲一亲。”
宋昔忱被他禁锢在怀里,亲得晕头转向,然后晕乎乎被他拉着上楼。
亲自把人送上楼,邢觉在楼上逗留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下楼,刚走出小楼,迎面就是一阵拳风冲着他的脸打过来。
邢觉反应极快,立时攥住那人的胳膊,反手重重还了一拳。
杨聿被揍得一声闷哼,捂着鼻子往后踉跄几步,黑暗中,他睁着猩红的双眼恶狠狠瞪着邢觉。
邢觉直着腰,面无表情,松一松拳头。
“我早该想到的!”杨聿因为极度愤怒而显得目眦欲裂,“宋宋脖子戴的那块佛牌是你的!难怪我看着眼熟,怎么会是你?邢觉,你怎么可以!!”
“话太多,还没营养,”邢觉说:“你不如问重点。”
“你们到哪一步了?”
邢觉嗤笑,“这种事,就不拿来刺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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