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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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雅尔为人略带傲气，除了足够高的出身，更重要的是——她确实不是草包。虽说比江扶英年纪小，但巴雅尔在骑射一事上却比她擅长。
辽阔训练场旁，贺蕴珠双唇紧抿，强行压下自己不安的心，还算规矩地坐在上首。她右手边的赵淮宴似乎不甚在意，微抿口茶水后，不急不躁地把另一盏递到她身旁。
只听瞬间破风的“嗖”声，巴雅尔转眼又射下一只小斑鸠，精准异常。
见状，贺蕴珠再也忍不住，侧脸看向赵淮宴，声音努力放轻:“官家，下局可能让我去？扶英她在骑射上比不过巴雅尔的。”
上次春猎时，江扶英比她落后三只猎物。如今的巴雅尔和贺蕴珠根本不分上下，江扶英对上她多半会输。
“又不是仅仅比骑射，不必担忧。”赵淮宴笑笑，声音低沉温和，“珠珠，你是大雍的皇后，代着表国朝的颜面，岂能像江夫人一样随随便便出场比试？赢了胜之不武，输了更是有损体面。”
“江扶英是大雍人，她也是国朝代表，为什么她行我不行？”贺蕴珠不假思索地开口，眼中满是费解不服，“我去了就能赢啊。再者，我是江扶英最好的朋友，她的学生都能去，我有什么道理不去？”
贺蕴珠的话太密，直听得赵淮宴皱眉。他语气依旧温柔，话却变得严厉到过分:“蕴珠，别闹。你做了这样久的皇后，怎么还不懂事？”
不懂事？
贺蕴珠一愣。
他倾尽全力娶了嚣张的自己，告诉她余生尽可随性而活。结果，过了两年，说她“不懂事”的也是他？
多么可笑。
几乎是一秒钟，没由来的委屈便扑面而来。贺蕴珠无声地用力咬唇，干脆把微红的眼眶移过去，不再去看他。
赵淮宴眉间更紧，心中涌出淡淡的悔意，但他又无法在此时此刻向她低头。沉默几瞬，赵淮宴无奈地看着一脸倔强的贺蕴珠，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挡，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日后，你想做什么都行。只是今日，必须安静，可以吗？”
贺蕴珠喉头一吞咽，仿佛是想要咽下自己的难过。她抬起眼睛，目视前方:“……臣妾都听官家的。”
骑射局中，江扶英以一分之差惜败巴雅尔。
不过好在她的心态很稳，翌日顺利拿下了华容道与马球赛的胜利，语言互译上则是大败特败，与巴雅尔的诗文对答同等水平。
五局三胜，江扶英可得赏。
赵淮宴对她的分寸拿捏很满意，把张让清一并叫来后，笑着问她们是否有想要的东西。
让清小姑娘低眉顺眼:“小女听闻翰林院中藏书众多，是以——小女斗胆，不知日后可能在固定时间自由出入藏书阁？”
赵淮宴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请求，眸色一顿，又听她继续轻声细语:“自然，藏书阁乃是国朝重地，其中宝物珍贵更不可用银钱丈量。请官家放心，小女不会将任何藏书藏品带出，亦会小心谨慎，不会损坏分毫。”
旁听的翰林学士听完她的话，眉心都拧成了川字。小胡须轻轻一翘，他张张嘴刚想出声反对，心里就浮现了别的念头。
张让清说到底只是个小姑娘，更何况她出身不显，想来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读书明理，她若爱读，也是善事。
翰林院中人觑着学士脸色，看他几经变换后归于平静，心里大都有了主意，纷纷三缄其口。
赵淮宴想了想，最后点头:“你能有此心，甚好。”他把目光转向江扶英，看上去仍然宽和:“江夫人呢？”
江扶英把偷偷看向翰林院众人的眼神收回，不动声色，笑容羞涩:“回禀官家，妾身此时心里太高兴，神思并不算十分清明…妾身斗胆，不知此愿望可能日后兑现呢？”
赵淮宴看着她，嘴角讽刺性地一挑:“哦，是么？江夫人既如此说了，朕也不好不满足。”
这是在憋什么大？等着贺蕴珠给她加底么？
他倒要看看，江扶英还要整什么幺蛾子。
目的全部达成，江扶英见好就收，带着张让清从容离开。甫出殿门，她便笑意盎然地把手掌搭到让清肩膀上，“今天姐姐请你吃饭”还没说出口，便被门口等着的小姑娘截断了。
“江夫人，我有话想要对你说……你能不能私下和我聊一聊？”巴雅尔眼神飘忽，颇不自然地说话。
江扶英挑挑眉梢:“当然可以，你想聊什么？”她拍拍张让清，压低声音:“去找你善暄姐，账从我这儿出。”
“嗯。”张让清点头，又向巴雅尔轻轻福身:“见过郡主。”
巴雅尔下意识站直身子，正经颔首。
江扶英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心里好笑，嘴角也上扬。待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清幽小路后，她才正式出声:“小郡主，您想和我说些什么呢？”
“……那个慕大人不喜欢你的。”巴雅尔低着头，别别扭扭:“你其实不必把下半辈子挂在他身上，去找一个喜欢你的不是更好吗？”
江扶英愣了愣，随后唇畔笑意更深，逗小孩的心思也浓起来，她装模作样:“嗯，他是不喜欢我。可我喜欢他啊，我一定会努力感化他、让他爱上我的。”
“你、你怎么这样啊！”巴雅尔震惊抬头，“好好的怎么能自甘下贱？”她结结巴巴，用尽所学的汉语表达自己的意思:“你看，你长得那么漂亮，人也勉强算是聪明，为什么一定要爱一个不爱你的人呢？”
“因为我是个情种，知道吗？”江扶英拼命忍笑，她走进小亭子坐下来，镇定地点点身旁小石墩，“宫里的地方每日都有人认真打扫，直接坐吧，不脏。”
巴雅尔的神色更加莫测了。
以她的眼光看，这位江夫人很会讨人欢心，不管是脸蛋还是性格。但她想到这几日对慕澈之的仔细观察，心里又是庆幸又是纳闷。
庆幸慕澈之不喜欢江扶英，纳闷慕澈之为什么不喜欢江扶英。
巴雅尔在草原上见过很多男人，也很明白男人在想什么。她皱眉问:“你已经很漂亮了，慕大人为什么不喜欢你？慕大人……又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江扶英一听她的问话就笑出了声，她实在没忍住:“你问慕大人为什么不喜欢我？因为漂亮从不是被爱的前提啊。”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 68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