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 8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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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珠珠？”赵淮宴唤了贺蕴珠几声，久不听见回答，他抬起眼睛看向身边人，语气无奈:“这次在想什么？”
近日贺蕴珠常常出神，或是望着窗外，或是看着一件死物，总之就是不理人。
贺蕴珠低下眼睛，声音平淡:“没什么。”
“江扶英见过，慕澈之也见过，表姐她们更是只差住进坤宁殿。蕴珠，你总该对朕笑笑了。”
赵淮宴满是无奈地握住她的手，带了些恳求。
“笑？我为什么要笑？有什么好笑的？”贺蕴珠莫名其妙，她瞥他一眼，冷冷回答。话说完，身形略显臃肿的女子再次垂眼睑，看向面前的话本小说。
能见到想见的人，贺蕴珠心里确实高兴，可她也只能高兴那么一阵。等他们走了，她心里就又莫名伤心起来，连提起精神说话都费劲。
赵淮宴抿唇，深吸一口气，重新露出笑:“看日子，快要到春闱了。此次春闱，朕打算任贺尚书为监考官，珠珠觉得如何？”
“此事如何，你应该去问我爹爹，而不是问我。”贺蕴珠很是懒散，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一而再再而三的吃瘪，赵淮宴终是受不住，他忍不住冷了脸:“蕴珠，你究竟在闹什么脾气？半年时间过去，朕就差把星星月亮摘下来送你了，而你始终对朕没个好脸色。贺蕴珠，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高高在上的时间太久，早已忘了何为共情。赵淮宴永远只听自己想听的话，而贺蕴珠说再多也是无用。
女人早已不想多解释什么，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喝口茶，翻页书，打发时间。
拳头打进棉花里，男人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时，他不容拒绝地握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不由自主地加大，可贺蕴珠的面色变也不变，仿佛视他为无物。
“……珠珠，是不是又想江扶英和表姐了？”顿了许久，赵淮宴不厌其烦地低头，“明日，朕让她们入宫陪你，好吗？若还是不行，后日、大后日，直接让她们住进坤宁殿，好不好？”
“随便。”贺蕴珠合上话本子，不咸不淡:“官家，臣妾困了。”
所以，你要快点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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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猫咪轻手轻脚地攀上青衣女子的小腿，微微用力之后，便跳进她的怀里，柔软皮毛围着隆起的小腹。圆润的猫头蹭了蹭，发出酥人的喵叫。
“蕴珠，吃吗？”听琵琶之余，江扶英把剥好的南瓜子递过去，碎碎念道:“这个我尝过，可香了。但你别吃太多啊，会消化不良的。”
“嗯。”贺蕴珠摸摸怀里的小猫，拈了一枚入口。
高妙淑坐在她们对面，低眉信手弹着凤颈琵琶。鬓边吹落的发丝迎风飞在耳畔，不时拂过耳畔，折着耀眼的阳光。温润象牙与白皙手指交相辉映，温柔了整个岁月。
一曲尽，高妙淑抬眼，蕴含三分笑意:“小小，喜不喜欢？你小时候最爱听这首《凤求凰》了。”
贺蕴珠笑着点头:“自然喜欢的，姐姐。不过，怎么今日想起来弹琵琶了？我许久没听你的琵琶了。”她稍稍前倾身子，送去手帕，“太阳太大了，擦擦汗。”
高妙淑素来体虚，又怕冷又怕热，哪怕是多费几分心神，都会累着自己。
“为什么弹琵琶？因为刚被人疯狂夸夸了呀。”掌握第一手八卦的江扶英哼笑，动作很轻地摇头晃脑。
贺蕴珠一愣:“被谁夸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高妙淑微微红脸，嗔怪一眼江扶英:“别听这坏姑娘胡说，只是在学堂给姑娘们弹曲时被路过之人听到罢了，哪有什么疯狂夸夸？”
疯狂夸夸又是什么说法？扶英还是这么喜欢乱造词。
贺蕴珠半点不信，她有了些兴趣，眼睛亮了亮:“路过之人怎么会听到屋子里的琵琶声？姐姐要是不说实话，那就让扶英说。”
高妙淑无奈:“可是小小，这真没什么好说的。”她叹口气，解释道:“春闱前，官家曾派遣许多举子去学堂，说是要给姑娘们讲学。那日我讲完李易安的《渔家傲》，便有姑娘们想听这曲子。谁知弹到一半，窗外突然传来相和的笛声……”
贺蕴珠好奇听着:“那这人是谁？长得好不好看？”
“小小，怎么现在还是只看脸呢？”高妙淑更无奈了，“他是进京赶考的举子，今年还是头一次，模样可以入眼。不过，我与他仅仅是一面之缘，并不相熟。”
贺蕴珠啧了声，看向江扶英:“算了，还是你来说。”
高妙淑扶额。
江扶英清嗓子:“表姐说的确实对，但那是她的视角。但以男方的视角看，就是郎有情妾无意了。其实这小伙子还算不错，每日里除了读书就是托小厮给表姐送花签。”
江扶英越说越神采飞扬:“我冷眼瞧着，本以为他是个见色起意的绣花枕头，谁知一考出来可不得了——蕴珠，猜猜人家最后什么名次？”
贺蕴珠抿嘴皱眉，开始认真地思考:“如今殿试刚过，但那日我困得厉害，就没去看。昨日听曦禾说，今年的状元是个皱巴巴的小老头；榜眼呢，是个壮壮的黑蛋子；探花名不见经传，不过长得最好看，白白嫩嫩的，穿着新赐的进士服，像是水灵灵的小白菜；其余同进士出身的人吧，要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要么看着很抠门刻薄……”
贺蕴珠掰着指头一一数过，最后因自己的猜想睁大双眼，手指顿住:“你的意思是，他是那个小白菜？”
“嗯哼，”江扶英笑眯眯点头，“能在这么小的年纪考中本就不容易，更何况人家还是第一次考，长得又漂亮，谈谈不亏的。”
“谈谈又是什么？”当事人高妙淑听到一半，好奇发问。
江扶英用手背撑下巴，仔细想了想:“谈谈嘛……就是不成亲不定亲，只保持一个亲密关系，这么说会不会好懂一些？”
“就只在一起睡觉，是吧？”贺蕴珠以自己的理解直白翻译，把高妙淑惊得直咳嗽，低声提醒她:“咳咳……小小，不要把话讲得这么糙，不太雅。”
“可自古以来，上床便和雅搭不上边啊，又不是写诗作词——又是娇儿又是花蕊的。”贺蕴珠歪歪头，继续看江扶英:“小白菜中探花之后呢？还是只送花签么？”
“诶，哪能这么抠？探花补贴很高的，他拿到的好东西基本都悄悄送学堂来了。”作为直接获益者的江扶英很是舒心，“表姐什么好东西没有？他虽然穷，但还是蛮懂事的。”
“那姐姐喜不喜欢？喜欢的话……也就是赐个婚的事儿，给他立些不许纳妾不许偷吃的规矩，流程很简单。”贺蕴珠随口道，“顺道呢，再把郡夫人的品阶升到国夫人。到时候，他们家谁见了你都要行礼下跪。”
“不行的蕴珠，你想得太简单了。”江扶英连忙开口，“这种人可别是来蹭的，表姐身价还是很高的，不能随随便便地让别人占便宜。”
赵淮宴对贺蕴珠的好很奇妙，他不会在意贺蕴珠所说的话，却会把一切最好的物质条件给她、以及她所在乎的人。为了不让孕期的贺蕴珠因为柔弱表姐分神，赵淮宴在去年便额外给高妙淑赐了食邑，待遇等同皇室郡主。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第 80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