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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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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两个大营精锐尽出,方楚紧跟着奔入战场。
而安溢之手中握着休循在关外的所有人手,被动地开始反击。
从苏阳失火,方楚逃走不过才短短几日,事情怎么就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原本大好的形势,眼见着尽数消失。
安溢之给远在北方的李如意传去了最后的消息,让圣女一定记得保存实力!只要圣女在,他们休循就会有从头再来之时!
安溢之望着眼前的战场,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时他也是同如今这般无力回天。
“真的是天不佑我休循!我不甘心!”
安溢之仰天长啸,竟将积蓄多年的内力毫无保留的释放开来,过多的内力在他体内流动奔腾,安溢之的双目赤红,周遭的气势太过强盛,寻常士兵根本无法近身!
安溢之随手抓起一个元兴士兵,高举过头顶后便往外一甩,那士兵被摔出十几米眼看就要落得脑瓜崩裂的地步,一道身影远远地奔袭而来!
来人一袭红衣劲装,手持长刀,鬓发高束全然无视厮杀激战的战场,从交战的士兵头顶掠过,险之又险地将被安溢之丢出的将士接住!
“你竟还活着?”
安溢之先是不敢置信,随后看开了一般,冲着方楚轻笑了声:“到底是我们小瞧了,没料到从方家逃出一个小丫头,最后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只是可惜了我们休循多年来积攒的精兵强将。”
“经此一战,以后休循怕是再难有复国的希望了。”
安溢之道声音里满是不甘。
“你们若是在元兴好好生活,未必会落到如此地步。”方楚盯着安溢之的眼睛摇头,“若不是你们在元兴残害太多无辜百姓,或许计划不会失败。”
“你在苏阳经营那么多年,既得民心又有声望,本可以好好生活,只是不过你满心腹仇,连苏阳百姓都不放过。”
“那些漏音只是我们胜利的工具而已,何须在意!”
安溢之似是在惊奇方楚的愤怒。
“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他十分安心地为自己的残忍找好了理由。
方楚永远也无法理解安溢之这些人是人命如草芥的举动,两人之间再无话说。
安溢之毕竟经历过上次的战场,手段凌厉狠辣,而休循的种种秘术他使的也炉火纯青,十分不好对付!
可方楚这一路上,次次都是跟休循人打交道,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新手,安溢之使出的一招一式,方楚的了然于心,又加上她上次中毒便服下了休循的解毒秘药,安溢之用的种种秘术,对方楚都没有丝毫影响!
毫无悬念。
方楚将安溢之斩于刀下!
安溢之胸前的血色渐渐溢出,踉跄地想要站起,却已是失所有力气。
方楚没有转身,目光看向面前交战的双方,破山雪上沾染的血迹,顺着刀尖滑落,又恢复原本的雪白,随后便又跟着主人,投入了战场。
……
“要结束了。”
沈白泽与周言谨站在高处的山坡。
刚刚方楚与安溢之交手的场景被两人尽收在眼底。
“关外的休循人好除,不过元兴国内的又不知道有多少异心之人隐藏在暗处。”
既然战局已定,周言谨的眼光也不再着眼于眼前的战场,而是已经思考元兴的未来。
“对了,还要多谢沈公子及时将虎符送来,否则局势一定不会如现在一般顺利。”
事情要一件一件地做,周言谨没有忧虑太久,沈白泽的身份,他在初见时心中便有疑惑,只是方楚方遥都与他相熟,而沈白泽与他们的立场也一直相同,才没有过多纠结,将虎符递给沈白泽。
沈白泽的随行护卫,行事都十分有章法,而规矩严明,行走动作间都有军队的影子,而不像是草莽出身或者普通富贵人家的护卫,且一同前来的黑衣人身上确实是有皇家的印记,想来应是圣上身边的人,只是与方楚偶遇才会一路同行,所以周言谨对沈白泽带来的虎符与圣上口谕并没有太大怀疑。
只是倒没听说过圣上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虎符?”沈白泽顿了一下,却没伸手去接,而是心虚地轻咳了一声。
“沈公子?”
周言谨的心底不由得打了个突,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从未设想过的念头。
“这虎符?沈公子,您不会再开玩笑吧?”
周言谨的脸色难看起来,当时虽然情况紧急,他们如今也大灭休循,清除了外患,可假传圣旨用假虎符擅自出兵的罪名,也不是周家与元,孙两家可以承担得起的!
“放心,我自会去向圣上说明的。”沈白泽明白周言谨所想,连忙出言安慰,“剿灭休循,安定边关这是大功一件,圣上不会责罚的。”
“可,可是。”周言谨不清楚沈白泽在当今天子的面前有多大脸面,能让皇帝免恕假传圣旨和伪造虎符的罪责,事关三家人的性命,沈白泽看上去谨慎又妥帖的,怎么能做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来!
沈白泽也清楚事关重大,不敢玩笑认真解释道:“我,我于圣上有救命之举,也清楚他的为人,他并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且宽心吧。”
有了沈白泽的保证,可周言谨心中终究还是不太安心。
“这里离皇城不远,可周老爷子给圣上的消息迟迟没有下文,想必你们心中也有所猜测,圣上如今的龙体,不太安宁,这些时日疏于朝政,才会没有圣旨下来,我如今便会启程,替圣上治病。”
“既是这样。”到底是周家已经退出政治中心太久,圣上身边的隐秘事,他们也只是有所猜测,并不清楚原委,可沈白泽这般了然于心,或许所言不假。
“那沈公子打算何时出发?”
周言谨问道。
沈白泽看向前方的战场,目光追随着那抹亮眼的红色。
“即刻便走。”
“这么快?沈公子不与阿楚阿遥告别了?”
“不必了。”沈白泽将目光从远方收回,“圣上的病要紧。”
“对了,那些隐藏在元兴境内的休循人不必担心。我手下的人会将他们一一揪出。”
沈白泽波澜不惊的一句话,却让周言谨的内心掀起惊涛。
“怪不得见你身边只带着一个人。”
“这虎符,待圣旨到了交还给圣上便好。”
周言谨低头打量着精致小巧的虎符,实在是看不出是哪里造了假,打趣道:“若不是听你亲口说这虎符是假的,我是真看不出来,这手艺可以啊,连元老也能瞒过去!”
“这能以假乱真的东西,还是给圣上才安心。”
周言谨摇摇头却没再搭话。
身后苏七见两人交谈完了,上前两步。
沈白泽看到了他无声的催促,也不再多言,便抬手与周言谨告别。
“沈公子可有什么与阿楚与阿遥交代?”
周言谨瞄到了沈白泽在转身的一瞬,脸上落寞的神色,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沈白泽的动作顿住回头看向周言谨,眼神温柔:“阿楚与阿遥查明母亲逝去真相,也与家人相逢,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山坡上,风声萧萧,沈白泽已经离开;往下望,厮杀结束,方楚飞奔而来。
“舅舅,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元兴大胜,元老将军与孙英博在地下打扫战场,方楚解决完战斗后便跑了上来。
“舅舅,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上面?”
方楚奇怪得四处张望,刚刚她明明看到沈白泽也在上面来着。
“阿楚啊,沈公子他已经走了。”
周言谨不清楚方楚知不知道虎符之事,先含糊地说了句。
“这个沈白泽,事情都解决了,怎么跑了?”
方楚皱着眉头。
看来是不知道,周言谨一看小侄女的这个表情便清楚了。
“舅舅,那他有说往哪里去了吗?”
方楚想得很简单,如今她的仇家没有了武功大有精进,实在不用害怕保护不好沈白泽了。
后面她就带着沈白泽回到方家,替母亲报仇,再帮沈白泽解了人蛊,之后就行侠仗义,努力练功,最后像她师父一样,开山立派成为人人景仰的大侠!
周言谨斟酌着开口:“沈公子说是去见圣上,想不到这沈公子年纪不大医术却厉害!”
“他的医术只能……”
方楚的话还没讲完,电光火石间却把所有事情过了一遍。
往日从没注意过的种种不知为何都闪现在她的脑海里,方楚盯着战场上的将士们,为什么沈白泽手下的人随随便便便可以召集上万的兵马,为什么那么多人保护他,他依旧得躲躲藏藏与往日的好友分开,而他却对已经灭亡十几年的休循之事如此了解。
沈白泽的医术她清楚,治个头疼脑热,小病小痛或许可以,但要是去给当今皇上治病,那就不够看了。
除非,沈白泽利用人蛊的作用,给圣上疗伤!
周言谨看方楚的脸色变幻,心中还是不安试探着询问:“阿楚,你与沈公子一路同行,可知道他的身份?”
方楚脸色难看地摇摇头。
不论沈白泽是何身份,方楚总要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