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乖小狗》是行止吗

23、计谋

　　“没事，让她挂了吧。”江以妍启唇，决定有些事，还是在微信上单独跟宋媛聊比较好。

　　傅泽将手机递还给她，她接过，面无波澜地问了一嘴：“你是什么时候收购这家化妆品公司的？”

　　江以妍神色淡淡，语气与脸面的表情一样，听不出一丝起伏。

　　这位傅总觉得她的问题很奇怪，但也没犹豫：“一年前，江学姐问这个做什么？”

　　一年前。
　　她想。

　　的确，那个时候宋媛早已为了能和江以妍实习地一致，毕业后和公司解约了，确实不会知道傅泽收购了这家公司。

　　也和妹子的那句几年前就收购了，对上了应，虽然妹子并没有详细说是几年，可能她也不记得了吧。
　　江以妍想。

　　“没事，”江以妍半垂着眸，搜寻了一下记忆，“我记得傅先生说，这两家公司都是您收的，之前还干的药品，为什么会想着收公司？”

　　对，没错，收公司总比创公司容易，用时短的多。要是傅泽是知道江以妍想搞玩偶才收的呢？对于他的背景基础来说并不难。

　　傅泽微歪着头，扬眉一道：“江学姐，我不是说过只是乐趣嘛。”
　　“可傅先生听起来背景不一般，要是想带起你这个布料批发的乐趣，应该不缺主播带货吧，怎么就想着邀请我了？”
　　她镇定了不少，话语听着有了底气。

　　“你说错了，”对方并没有入套，而是慢悠悠地跟她解释，“背景归背景，再厉害的背景也是父母给的。他们本来就不同意我搞这些东西，又一直着急让我回去继承家产。”

　　“所以自然，也不会给我什么资源。”
　　说到这，傅泽还似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不过碰巧，我能在玩偶批发厂遇到你。”傅泽继续，“这两家公司我父母都不知道，我骗他们出去，在那里开了家玩偶批发店，所以那个厂就到处是我家的眼睛，我又听江学姐在搞玩偶，应该会跟我这个布料产业沾边，就想请你来帮忙了。”

　　“所以，你是想把我引到一个你家暗线看不见的地方。”
　　江以妍问：“这就是你想请我吃饭的理由？”

　　像是对方终于理解了自己，傅泽欣慰一笑：“对呀江学姐，您与我家的公司签约，我们双方都会得到利益，这种两全其美的法子，何乐而不为呢？”

　　落地窗外大雪纷飞，江以妍面着他这副样子蹙眉。

　　“傅先生之前的想法很好，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我有一个要求。”她说。

　　傅泽用眼睛扫了一眼对方，这才把关注点停留在了那条男士围巾上。
　　但他没问，只是顶着那副微笑脸道：“你说。”

　　江以妍开始：“我想请我的那位朋友，一起利用你专门搞直播的地方协助我营业。你见过的，就是那位贺先生。”

　　对方听到最后三个字后，表情微变，像是明白了那条围巾的来由。但不到半秒，他就隐藏了自己脸上的情绪，转为了笑：“当然可以。”

　　“他现在在你们的顾客休息区，待会儿能麻烦您，带我们去直播的地方吗？”

　　“我有点事，晚点要开会，”傅泽拿出手机打字，后通知江以妍一声，“让小赵带你去吧，就是领你过来的那个，她在电梯口等你。”

　　“好。”
　　江以妍应下，眸光无意略过眼前人。

　　不知自己是否看错，他的眼色在顷刻间暗淡了几分，给人一种不知是忧虑还是悲伤的神色。

　　但她也没多想，直接出门。

　　这层楼的员工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有敲键盘的哒哒声时时响起。

　　她走至电梯口，那位小赵妹子，像是早已等候多时。

　　大概是步入十二月的缘故，天气也被雪色浸寒，这层楼的暖气跟着两人进电梯，一路吹到楼下。

　　“傅总让我带你去我们的直播专区，江小姐这边来吧。”妹子保持着脸上笑意，领着她走。

　　这家公司很大且涉及规模广，蓝白色的壁纸装扮让人看着心旷神怡。江以妍走一半忽然想起：“我朋友还在休息室。”

　　妹子回：“江小姐放心，您是我们的贵客，那么您带来的客人自然也是。”

　　不知什么缘故，这位妹子双眼微眯，握着手于腹上，前倾着身，服务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刚刚是我鲁莽了，傅总特意交代，要我好好照顾你们。贺先生已经提前到那了，江小姐就安心跟我走吧。”

　　这是……
　　被傅泽毒骂了一顿，还是被傅泽灌输了什么没营养的东西？
　　变脸如变天。

　　江以妍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满脑子都是对方假心假意的笑容。

　　职业需要嘛，正常。
　　她想。

　　两人走到一楼的最内侧，妹子为她开门，江以妍抛给她一个甜笑后进入。

　　房间虽然宽敞，但角落却堆着纸皮箱、及杂七杂八的各种东西，里面有好几位工作人员正在笑谈，她一眼就看到了贺彦。

　　男人坐在不是很显眼的躺椅上翘腿，浅色长裤包裹住他的下身，显出他那双修长笔直的腿形。

　　他正低着眸刷手机，另一只手半支着脑袋，从中流淌出一股若隐若现的慵懒劲儿。

　　“来了？”
　　还不等江以妍开口提醒他，贺彦就抬眸，冲女人一笑。

　　“等很久了吧，这家老板问的问题有点多。”

　　人群嘈杂，江以妍刻意压低声音走向贺彦，一时间不会有人注意他们。

　　贺彦从椅子上起来，屋内热气蔓延，暖烘烘的场景让人脸颊一烫，江以妍对上他的双眸。

　　对方已经把那件深棕色的大衣褪去，露出那件江以妍觉得很小学生的卫衣。

　　只听他笑，看起来有些无所谓：“不会，我也刚到。”

　　里面的暖气开的比外面还足，在热风的烘烤下，女人解下了那条围巾，随后她又褪去羽绒服，把它们一起堆在同一个地方。

　　乌发搭在毛衣上显得她十分温婉。贺彦看怔了，撇过头耳尖泛红。

　　看来还是暖气太热了。

　　那位妹子跟一位工作人员交代完离开，另一个短发妹就前来接班：“你们就是傅总想签的素人吧？听傅总说，两位应该还没有直播的经验，那就由我，先带一下你们吧。”

　　她说后，让两人并排坐在一张纯白色的圆桌前，顺便把他俩带来的修复工具与玩偶放在圆桌上，紧接换了张深灰色的背景并打上光。

　　短发妹一路行云如水下来，目光投向两人，突然笑了：“你们的底子很好呀，都不需要化妆，感觉都能靠颜值走红了。”

　　两人同步莞尔，收下这句赞美。

　　收到他们的回应，短发妹又把目光投回手机上，刚将直播界面打开，一波人流就涌了进来。
　　【甜甜小丸：啊啊啊！应姐终于开播了！今天带什么货呀？】
　　【哈喽酷狗：想看应姐卖护肤品……冬天到了，我女朋友总是抱怨自己的皮肤干，有什么好的护肤品推荐吗？】
　　【耶耶：上次在你家买的用完了，感觉好好用！我要再囤几个！】

　　……

　　那位叫应姐的短发妹换上一副职业笑容，甜美的嗓音听起来得心应手：“Hello宝子们～欢迎来到我的啵啵间～今天呢，我不带货，主要给大家介绍两位新朋友～”

　　手机上，一开始的屏幕镜头，只能看见应姐的那张大脸。随后，在这句话音落下，她将镜头转向了江以妍他们：“嗨两位，给啵啵间的宝子们打个招呼吧～”

　　突然转过来的镜头，让江以妍不知道怎么开口，评论区就先炸开了锅。
　　【我最爱吃醋鱼了：我靠！这是什么神仙主播？长得这么好看！】
　　【萌妹纸：美女贴贴～】
　　【嘻嘻怪：看起来好生呀，是第一次干煮啵吗？】
　　【叫我小饱饱：美女～（叼花出现）加个达不溜叉吗～～（倚门勾.引）】

　　……

　　这位大小姐哪见过这种乱七八糟的场面，当她看到评论区后，更加不好意思了，轻声嗨了一字，又有些怯生生地开口：“大家好，我今天和我的合作伙伴……”
　　江以妍话说到这，转向贺彦，还不知道怎么继续，脸上的红晕就先替她回了复。

　　大概是屋内的暖气太足，熏得江以妍满脸发烫。

　　贺彦瞧见她的样子疑惑，歪头一笑，那副样子好像是在抚慰江以妍，让她不要紧张。

　　【甜甜小丸：我都没仔细看，这位美女旁边，还有位小帅哥呀，哎呦你看这个宠溺的小眼神，都要拉丝了。】
　　【萌妹纸：哇呜，好甜，两位主播是情侣吧？看起来好配！我磕一口……】

　　……

　　那位美女暗自捋气，很快就适应场景，开始笑着介绍：“我是新来的主播，我旁边这位是我的合作伙伴，今天我给大家带来的是我的玩偶修复技术，想让大家更了解这个行业。”

　　说着，短发妹配合般将镜头下移，展现出来的是已经被洗干净的坏玩偶。

　　她疑惑，明明记得自己收玩偶时它们都很脏，什么时候被洗的这么干净了？

　　江以妍想着，目光转向贺彦那幅似笑非笑的表情，在这一刻明白一切。

　　……

　　这小子真行，连我都忘记的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玩偶清净弄干，以免在直播途中因脏玩偶面相丑陋而出丑。

　　考虑的还挺全面。
　　她想。

　　【小小小天才：缝补玩偶？这是什么职业，从来没听过耶。】
　　【我是博士：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知道这个行业，听说内行人都统称他们为玩偶医生，听着还蛮高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