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乖小狗》是行止吗

32、情意

　　他倒是一点也不急。

　　想到这江以妍突然嗤笑一声，毫无所谓地说出这番话：“要是我一直不同意，且明摆着要钓你，你也甘心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贺彦在此刻正视了江以妍的眼睛，落日的光照此时映窗而入，橘黄色在两人身上铺散开来。

　　“还没试过，我又怎会担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亮眼的黄色点缀在男人的眸间，割分出醒目的橙色分层，他的笑化在金灿灿的日落光中，被江以妍收进眼底。

　　看到此景的她心头莫名一颤，哑了言。

　　哑完言后，问话人又稍愣了一下，偏头不语，面对对方这么真诚的样子，总感觉自己像个……

　　……
　　渣女。

　　她打算不说话了。

　　可此时的贺彦，却又朝那位渣女笑了笑：“江老板？”

　　“你还蛮自信，跟我当初认识你一样，追人总是势在必得。”
　　她开口。

　　听到这个回答，那位自信的人儿却浅笑一声，慢条斯理：“此言差矣，我并不是对所有事情都十拿九稳，只是热衷于挑战而已。”

　　“挑战？”
　　江以妍听到这俩字来了兴趣，单手托着腮看向对方：“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如果挑战成功，你就会失去兴致吗？”

　　贺彦的目光投入江以妍那对似笑非笑的眼眸中，语气很淡：“口头说说谁不会，这一切都得成功之后才能谈。”

　　江以妍：？
　　他的话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对感情的定义，就是一场挑战吗？”
　　她拧眉。

　　“不，我的意思是，”贺彦笑的明媚，“我之所以不能十拿九稳，是因为你是独立的个体，所以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包括情感。”

　　“但我愿意为了你去尝试、挑战一些我做不到的事情，比如在这个快餐恋爱的时代中，我最不擅长的事情就是追人，因为我总是急性子，总觉得恋爱只是一种相互付出的情感需求。”

　　他说到这，又顿了顿：“但一想到，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就算在相处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你身上的不足，我也不会在意。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慢慢来，好像也没有关系。”
　　“因为我对你有这个心思，所以我可以包容你的一切，包括一些不太好的小缺点。”
　　贺彦又道。

　　“虽然我目前，并没有发现你身上有什么缺点，因为我一直觉得你很耀眼。”
　　“你独立、自信、美丽，你身上有很多闪光点值得我爱慕。我说的有点多了，怕你会觉得我在画大饼。”

　　“所以我只想用行动来一点一点地追上你的步伐，想了解你多一点，哪怕只是很亲的朋友呢，至少我能在你身边。”

　　贺彦最擅长沟通与解决问题，自从江以妍认识他以来，她可以感受到，对方一直都是行动派，且能在恋爱中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所以那次分手，最大的原因还是家庭差距。

　　这是江以妍第一次听见贺彦讲这么多话，以至于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贺彦说到这，似想到什么般继续：“你不用着急回复我，我喜欢跟你慢慢来，也不要因为感动才喜欢我。”

　　“因为喜欢本来就是单向的事情，并不是我喜欢你，你才必须也要喜欢我，这种主观的两者之间，没有因果关系。”

　　“我知道。”
　　江以妍听罢终于开口，话语中却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我感受到你的真心了，并对我刚刚说的那段玩笑话向你道个歉，比如我要钓你觉得你蛮自信什么的……我没有他意的，我。”

　　听者对她露出了安慰的笑意，但很快就烟消云散，话里言中都透着一股装味：“你是在意这个？那江老板，我确实受伤了，所以麻烦你以后，能不能别再说这些伤我的话了。”

　　江以妍抬头，又与他那双暗沉的眼睛对上了视。
　　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让江以妍觉得贺彦刚刚的那段真心话，像是第二人格说的。

　　死装哥或许知道江以妍最吃他撒娇这一招，便开始没有下限：“既然不能在一起吃饭，那下班后我送你回去吧，可以吗江老板。”

　　这个男人和汤圆的撒娇方式，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娇里带坏，而宋媛却是纯粹的俏皮。

　　娇里带坏……就是赤裸裸的不怀好意……
　　江以妍确实招架不住。

　　“之前我们都不是这样上下班的吗？怎么今天还要问我一嘴？”她转移视线，尽量不去看他那双勾人的眼睛。

　　“今天不一样，”贺彦笑，“本来是想用一起吃饭的方式，来庆祝这场长达了这么久的，成功找到幕后计划。可惜你的朋友在家，我的计划也打乱了，那你就多陪我一会儿，好嘛。”

　　江以妍扶着脑袋叹气，用余光瞟了他一眼，语气极其敷衍：“好好好。”

　　窗外的落日愈加深厚，天边似油画般被橙红色晕染开来，绚丽感印入人心。

　　两人整理完东西上车，贺彦却看向副驾驶的位置疑惑。

　　江以妍感受到目光，抬头与他面面相觑。

　　江以妍：？
　　“怎么了吗？”

　　驾驶员没有说话，只是斜身向她贴近。

　　喘气声又交融在了一块，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撕出暧昧，她看着贺彦逐渐靠近的侧脸屏住呼吸，脸颊与耳尖像是被憋红。

　　他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很舒服，有种清冽又干净的感觉，让江以妍并不排斥与他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她只是好久没有跟他这么近距离过，难免会有些心理上的紧张。

　　但贺彦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面无表情地拉过安全带开始找扣。

　　熟悉的兰花香又飘散在他的鼻边，就像是有某种魔力般勾勒他的神经，让他无法清醒。

　　他快速摸索到扣子的位置扣好，然后撤退移开了那个范围。

　　直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正，系带人才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帮你系安全带。”

　　……脸都要红到耳朵尖了，真没独自胡思乱想什么吗。
　　江以妍瞧着他的样子，暗暗在心底扣了个问号。

　　贺彦盖住嘴往旁咳嗽几声，红意消退，他才将注意放回开车上。

　　而此刻的江以妍，却又开始观察起了他。
　　松乱的头发下衬着他的下颌线一路向下，白皙的脖颈很亮眼，有些光倾倒在他的身上，在小车飞速中的忽明忽暗里显得虚幻。

　　最后，她将目光定格回了他下颌端下浅凹进去的地方，在心里叹了一句。

　　虽然贺彦穿衣显瘦，之前他又喝醉酒，自己也无意摸到了那块地方……
　　只觉触感，感觉他脱衣也会有肉吧。

　　但现在光看这个位置，还是觉得……

　　他好瘦啊，要多吃一点。
　　她想。

　　看罢，江以妍刚想移开视线，就被察觉到的那个司机抓个正着：“看我做什么？”

　　“没……”江以妍做贼心虚地侧目，半天却憋不出一字，但很快，就只听她轻声道了句，“觉得你好看，就多瞟了一眼。”

　　江以妍：？
　　江以妍：……

　　不是，什么叫觉得他好看？我服了我在说什么啊啊啊。
　　她内心抓狂。

　　意料之中，那位司机一听这话，确实没忍住的噗嗤一声，话里行间中都带满了笑意：“觉得我好看就多看几眼，光明正大的看，我不在意的，你别觉得不好意思。”

　　江以妍再次：……

　　还给你自恋上了。
　　她无语。

　　两人很快抵达家的楼下，贺彦停好车送她到达楼层，两人告了别后他往楼上走去，江以妍推开了自家的门。

　　没错，就是推开的，她也觉得奇怪，为什么门会没锁？难道是家里进了贼……

　　江以妍想着，警惕进门想要开灯，却发现那灯明亮地敞着，且下刻一仰头，她就与抱胸坐在沙发上的那人对上了视。

　　“你回来啦？”
　　沙发上的人正是宋媛，只见她微歪头环抱着胸，乖巧地坐在那，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甜美。

　　但这明显不对，江以妍刚刚进来前，明明看见宋媛的眼里还带着几丝阴气沉沉，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又飞速的一闪而过了。

　　但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多想，毕竟上了一天班的人也累了，眼神中多少会带着一点上班的死气，估计是见到自己后，又恢复了元气。

　　这么说上班真是把利刀，把宋媛削得都不活泼了，以至于江以妍现在，还能从她的眼神中读出几分怨恨。
　　……真可怕啊。

　　“你是跟贺彦一起回来的吗？”
　　只听她又启唇，一字一句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江以妍这时估计已经猜了个大概：“你通过窗户看到了？”

　　宋媛不说话。

　　那就没错了。
　　她想。

　　“媛媛，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有些敏感了，他只是送我回家一趟，我们什么事都没有，他也没对我做什么。”
　　怕宋媛又要无厘头的闹情绪，江以妍先摆出立场说道。

　　沙发上的那人短暂地做了个深呼吸，转头间，目光淡淡地投射在江以妍身上：“你跟他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能这么自在的上下班？”

　　与上次吃醋的反应一对比，这时的宋媛明显平静。

　　也许是那些传言惹的祸，而且自江以妍高中认识宋媛以来，她对自己的事一直都很上心且关心，她也并不了解贺彦的人为，所以只能为了江以妍着想而多虑。

　　以至于贺彦现在还不能被宋媛认可，为了避免争吵，江以妍这么回：“放心，是敌是友我自有分寸，你还不相信我对人的把握嘛，我对他没有感觉，所以我不会陷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