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乖小狗》是行止吗

55、集团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不会是合伙，”贺彦说，“因为大少爷已经出国了，留着的只有二少爷一人，要是三少爷不能露面，那这个继承人的位置非二少爷莫属。”

　　江以妍默默听他说到这，又提出不同的想法：“可这是他们之间的纠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借你的手，去斩获属于他的利益？”

　　贺彦的指尖在咖啡杯身外打转，抬眸正视江以妍困惑的表情：“因为众所周知，我们两家集团的关系一直不好，也许二少爷正想利用这个燃火点，让大家误以为我这个没有理由被家里人隐藏起来的大少爷，应该就是个玩暗棋的人，刚好也可以利用这一点，把我公开出来，因此假设的理由可以有很多，比如把我当做贺氏集团的一枚棋子，出来开棉厂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蒋先生穿到我厂原料棉花做的衣服而生病，他们借刀杀人、一箭双雕的目的就达成了。”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她想。
　　因为在发现传言之时，她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傅泽给她看的贴子，并没有把它当一回事，现在江以妍又重新打开手机，仔细阅读出贺氏集团、蒋老板、雪藏少爷等这几个重点字眼，发现上面的内容与贺彦所说的话语完全一致。

　　好一个让贺氏集团被大家误会成放长线钓大鱼的背锅之法。

　　江以妍：“还有一个问题，你在外独自开棉厂的事情蒋氏二少爷是怎么得知的，总感觉是有人通风报信，不然也不会让他抓到这一个空隙点。”
　　贺彦：“所以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们现在的思路很清晰，唯一需要的是就是赶在蒋氏董事长公布继承人前找到二少爷的棋子，并且当众公开事实，这场风波应该就会平息了。”

　　女人同意他的想法，那这么说真的就与傅泽无关了，他只是刚好得到消息，想抓紧告诉自己而已。
　　也难怪当时他会说想不到贺彦是贺氏集团的大少爷，原因是江以妍觉得只是营销号，重点因此一直错了，应该要面对且认真看文章的。

　　没有监控实时录像，江以妍只能这么说：“如果你觉得凶手不在你的员工里面，那你觉得凶手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他总会收买你的员工之一吧，不然怎么作案？”

　　傅泽会认识蒋氏集团的人吗，虽然江以妍刚刚这么想，但也不能完全为傅泽洗脱罪名。

　　万一他认识，说不定是合伙作案，要么就是何婧，她们家有劣棉的先例……

　　劣棉先例？
　　她突然来了想法。

　　怎么把何婧这家伙给忘了。

　　江以妍：“这个有害物质你有存着吗？给我看看。”

　　如果把已知信息的何婧想的恩将仇报一点，江以妍和贺彦搞垮了何婧家的棉厂，那她也要浇了贺彦棉厂的摇钱树，然后她又刚好与那二少爷认识，两人都有彼此想要的利益，便合作。
　　如果这个有害物质与何婧的一致，都是一种用后会导致身体出现异常的东西，只是何婧用了两种，一种持久，另一种迅速的话，一切便有迹可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有，”贺彦早有准备的从桌子隐蔽处取出一个塑料装的东西，移至江以妍面前，“你看看。”

　　泛黄的粒粒颗粒状物品像是被吸干了所有水分，安静地躺在袋子中，江以妍一看，跟自己之前从玩偶熊里提取的有害物质一模一样。

　　她把自己心中所想全都转述给了贺彦，对方也状势在沉思，回复：“这么说的话就好办多了，现在我们只需要收集证据。”

　　证据……
　　聊到这他们突然又卡壳了。

　　去哪里搜寻证据呢。
　　江以妍思考片刻：“你带我去你们平时做棉花的地方吧，我想看看。”

　　贺彦应了一声好，携江以妍一同前往工位。

　　宽长的工位上，已经被帐上厚厚的透明塑料布，就像是在叫嚣着你们家棉厂已经不能继续营业，江以妍仔细地看过每一个工位，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右手边靠里的第三个位置。

　　“怎么了？”
　　贺彦见她两眉紧锁于此地，便也把眼神放至那一处。

　　江以妍伸手去掀那块的塑料白布，说：“虽然这种有害物质无色无味，但我发现它有一个特点，就是凶手在作案的时候，一定会把此物质在工位上就倒入好棉里，但是倒的过程中难免会撒一点出来，就算清扫干净了，也会留下淡色的痕迹，你看。”
　　她说着，用手指向那片白花花的桌子。

　　贺彦没看懂，询问：“这桌子没有什么区别，哪来的痕迹？”

　　江以妍笑了，继续往另一个工位掀了点白布，让他两边的工位都看一眼，然后进行比较。

　　那第三个位置的白桌，在与第二个位置对比之下，不明显的泛黄了一点点，要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瞧不出来。

　　“我猜测那人应该是近视眼，你用白色桌子当工位真的帮了我们不少忙。”
　　江以妍笑说。

　　贺彦：“要是以这么简单的方式就确定是他的话，好像不太能说服群众。”

　　“嗯……”
　　江以妍又陷入了沉思，回：“那你有这个工位员工的联系方式吗，如果这种方法太过简单粗暴，我们可以线下套话，反正现在已经缩小范围了。”
　　“行。”

　　男人翻手机查找此员工的联系方式，随着手机嘟嘟声，电话接通。

　　“喂老板，你有什么事吗？”
　　一道粗犷的男声先入了两人的耳。

　　贺彦努力组织语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很抱歉在事情发生之后我又来联系你，你这几天有时间吗，想约你出来谈谈。”

　　上司要求谈话，一定是不太好的事情，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况且自己的工作地点又发生这种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所以那个男声犹豫一会儿，才说：“我这几天朋友结婚，我忙着帮他们弄东西呢老板，有什么事直接微信上说吧。”

　　见对方防备，贺彦又柔了几分性子，像扯家常一样不这么严肃：“朋友结婚是吗，没关系，我等你那边弄完，你也不用这么畏惧见到我，发生这种事情我也不好受，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工资的事儿，手机不方便，我这里也只留着纸质合同，我们线下赶快聊完然后散伙，彼此也不欠谁。”

　　听到他这么软着脾气说，这男声的语气刹时轻松不少：“行，那就下周天吧老板。”

　　不等贺彦出声，对面就急忙挂了电话。
　　嘟嘟嘟——

　　“你这老板当的也不怎么样嘛。”江以妍听着这嘟嘟音，像是在嘲笑他，“感觉你们两个对话，你显得好卑微。”

　　贺彦轻叹摇头：“没办法，怪我失责，发生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我的员工都失去了工作，还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平息。”

　　江以妍瞧见对方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喂，振作一点，我从前认识的那个自信贺彦去哪了，一定会解决的，还有我在呢。”
　　说完，她还拍向自己的胸脯，扬眉间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男人转向她，对方一头长发披于肩侧，还是那件短不过腿的白色羽绒服，她顺势把手肘靠向贺彦的肩膀，脸往他那凑了凑，眉毛与唇角一齐上扬，瞧起来十分自信。

　　看到她这副样子，贺彦忍俊不禁：“你什么时候跟我的性格对换了，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自信。”
　　江以妍立即反驳：“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跟你性格对换？我之前可没有像你这样遇到一点事情就垂头丧气的，看起来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我很乐观的好不好？”

　　“我哪有垂头丧气，我刚刚只是叹气，表达一下心情。”贺彦不服。
　　江以妍更不服：“哪哪都有。”

　　两人又笑了，江以妍说：“刚刚听你电话里面说，你那个员工下周天才抽的出空，那老爷子的继承仪式什么时候开始，赶得及吗？”

　　贺彦掐算着日子，拧眉：“有点赶，可能我们套完话的明天就要去了，反正都在这几天，感觉凶手也掐好日子了，蒋先生治这种病也需要一个月。”

　　“行。”
　　江以妍回。

　　这几天，两人抓紧把被污染的好棉通通丢弃，面对警察问话也从容不迫，警方了解了一点情况后，决定协助两人一起调查。

　　·
　　时间很快到达下周天，三人约在一家餐厅。
　　这天天气不再飘雪，只是空气一日比一日寒，餐厅内，有一位身穿深灰色外套的男人正端坐不安地等待着贺彦他们。

　　许久，他终于隐约看到一些人影，男人拔高脖子往外探来探去，江以妍率先推门。
　　贺彦跟至其后，发现那个男人后扯了一下往前走的江以妍，示意方向。

　　江以妍面带微笑地朝男人走去，坐在了他的对面：“你就是贺总的员工吧？你好，我是你们老板的女朋友，叫我江小姐就好。”

　　她的相貌天生带着一种亲和力，本来疑惑不是只谈工资吗怎么还带了个女人过来的男人，已经顾不得多想了。
　　所以，他几乎是红着脸的，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