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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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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阔移开目光,犹豫不过一分钟还是拿起小瓶子拧开盖子,闭眼仰头喝掉了。
一股有些冰凉的液体滑过喉管再进入胃部,瞬间舒展了全身每一处神经末梢。
简阔呼了口气,拧开水龙头把小瓶子里残留的信息素液冲干净。
“于澄在治安总署里吗?”项樾问。
俞司刚吃完饭,抽了几张纸巾擦嘴,“没,这会儿应该在医院里待着吧,许兵监视他呢,怎么了?”
“没怎么,想确认一下而已。”
项樾低头把饭盒里的菜肉全吃完了,抽了几张纸巾擦嘴然后扔进空盒里,往后靠在沙发背上跷起腿。
这时简阔正好从浴室里出来,穿着酒店浴袍走过来,大长腿跨过项樾跷起的腿坐在长沙发上,用干毛巾随便擦湿发。
“那个壮汉的事审问怎么样了?”这话是问俞司的。
“嘴比钢铁还硬,我同事审问不出来。”俞司蹙起眉有些烦躁地说:“他家里挺有钱的,成年后移民F国定居,但父母很早就不在人世了,又是单身,无牵无挂又不怕死的,这种人最难搞。”
简阔把毛巾挂在脖子上,嘴角扬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看着俞司,“你不是有法子让那个壮汉说实话吗,还难搞?”
“我不想亲自审问,累。”俞司微微一笑。
简阔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您可是整个治安总署里最牛逼的刑侦队长,竟然说出这种话?”
俞司冷哼一声,不接话。
“你还是亲自审问吧,我挺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敌意,连我也受牵连了。”简阔说话间转头看了一眼项樾。
项樾也看着他笑了一下。
“于澄这人你查到了吧?真的是特工?”
“你这不都知道了吗,问我干嘛。”
简阔眯起眼睛,琥珀色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别逼我现在就打你一顿。”
“那你打啊,从你回国到现在咱俩都没打过一次呢。”
见简阔脸色越来越冷,项樾硬生生把想说的话憋回去,抬起胳膊抵在沙发上,“查到了,是顶级特工。”
简阔一愣,“顶级特工?这么牛逼吗?”
“是啊,挺牛逼的一个小o,”项樾嗤笑一声,“好好的顶级特工却□□别人,未免有点屈才了。”
简阔静静看着他,不知道项樾这家伙在不爽什么?
俞司站起身看着俩人,“你们这十年多都没打了,现在咱们都老大不小了,稳重点儿,别天天打来打去的。”
“张德那边我会亲自好好审问,”俞司指了指简阔警告道:“虽然你现在是悦世总裁,但不代表别人不会怀疑到你和项樾的关系,你给我好好安分点儿别乱来。”
简阔瞪起眼睛,非常震惊地指了指自己,“我不安分?谁不安分了?我差点被暗杀了这还安分得住?”
“你只要一动手就立马曝光了!”俞司冷声道:“你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们的关系吗?既然如此,那就给我踏踏实实当你的总裁。”
“还有你,”俞司又指了指项樾,警告意味比刚才更重了几分,“你别老想着刺激简阔跟你打,在他愿意恢复搭档身份之前,我求你好好做人,行吗。”
见俩人沉默不说话了,说了句“都给我记住了”便转身准备走。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顿住脚,转头看向简阔,“要是匿凰有消息了,记得第一时间发给我消息。”
“知道了。”
“谢了。”
关门声传来,项樾坐着没动,偏头看着简阔,忽然喊一声他的名字。
“简阔。”
“干嘛?”
项樾身体向前倾,双臂搭在大腿上看着他问:“现在我们算什么关系?还是跟以前一样吗?”
简阔表情微顿,沉默半响说:“那你觉得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
不等项樾开口说话,接着说:“你不是说了从我回国到现在咱俩都没打过一次,这不明摆着呢么。”
“我刚一下飞机就被亲妈强行拉去继承家业,昨晚还莫名其妙被跟踪,今天就发生接连的事都往我身上来了,哪有闲工夫跟你打?”
项樾很赞同地点点头,“是没闲工夫跟我打,所以我们现在还算死对头吗?”
“不算。”简阔不耐烦道:“有没有完了?打上瘾了是吧。”
“我们现在还是死对头的话,就不会让你帮忙买新衣服了,直接让杨石买得了。”
项樾忍不住发出一声愉悦的笑,“既然不是死对头,那为什么我们不能是搭档关系?”
简阔噎住,咬牙道:“你还没死心呢?”
“不死心,我为什么要死心,我好不容易找着跟我各方面都默契的搭档,我凭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搭档?”
简阔扯了一下嘴角,“那是我叔给你找的。”
扯掉挂在脖子上的毛巾站起身,绕过茶几时突然转头问项樾,“今天你吃了几次草莓?”
项樾身子重新往后靠在沙发背上,随口答:“就仨,不多。”
简阔微蹙起眉,忍不住提醒了一嘴,“糖摄入量超标了,少吃点儿。”
“好残忍,好无情。”项樾给出很肯定的评价,完了又补充好的,“知道你关心我,我很开心,但我就是爱吃草莓,戒不掉。”
简阔白了他一眼,大步走进卧室里。
明天他还得上班,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睡个觉好好休息。
躺在床上眯了下眼睛,可能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一闭上眼没多久就睡沉了。
客厅里,项樾坐了好一会儿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听俞司说,你监视那个小o?”
许兵此刻坐在医院走廊长椅上,偏头看了一眼靠在手术室旁满脸焦急不已的于澄,用手捂住手机低声说:“嗯,我们都在医院,你找他有事?”
“明天我去医院一趟,到时候你带他来见我。”
“好。”
挂了电话,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然后又去卧室,很轻地打开门往里瞅了一眼。
见简阔睡得很沉,轻手轻脚走进去,顺手把门轻轻关上。
简阔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窗外,翻过身时看见对面另一张单人床上的被子有些乱,显然有人在这儿睡过一晚。
坐起身对着门大喊了一声“项樾”,等了一会儿没人应答。
不在?
简阔掀开被子下床,打开门出去扫了一圈。
项樾真的不在,但闻到一股饭香味儿,走了两步就看见茶几上放着一个外卖袋子,里面还热乎着。
左边的单人沙发上放着纸袋,应该是项樾昨晚买的新衣服洗好了。
简阔勾起很浅的笑意,真贴心。
项樾站在医院走廊尽头的窗口前,低头看着楼下有不少病人和家属一起散步,没看太久就听到身后响起两道脚步声。
“我带他来了,你们慢聊。”
许兵说完这话便转身准备走开,突然一只柔软小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许兵转头看向于澄,“怎么了?”
于澄神色紧绷看着窗前的项樾,声音有点颤,“许大哥,你能不能别走开?”
许兵愣住,“啊?”
项樾转过身,毫不意外地笑了一下,“你果然知道我的身份。”
许兵又是一惊,“啥?他不是omega吗?怎么可能……”
说到一半猛地意识到什么,满眼震惊看着于澄,声音都颤了,“难道你被enigma标记过?”
只有被enigma标记过的人才能闻得到enigma的信息素,所以于澄真的被标记过?!
于澄低下头,半长刘海遮住眉眼,声音很轻,“现在已经不是了。”
许兵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低头看着被于澄抓住的手腕,想挣脱又不敢太用力把柔弱omega甩开,有些犹豫。
虽然知道这小o的身份,没那么柔弱,但在他刻板的印象里,小o都该被捧在手心里疼。
“你就待着吧,没事儿。”
项樾走上前看着肩膀轻颤的于澄,“我过来只是想找你确认一下。”
他俯下身凑到于澄耳边,用只有俩人能听得到的音量吐出某人的名字。
许兵亲眼看见于澄猛地瞪大眼睛,神色惊慌不安,明显感觉到抓住手腕的那只小手微微颤抖,蹙眉不知道这俩在说什么悄悄话。
项樾直起身看于澄这反应就确认了答案,后退两步扯起嘴角,“还真是他。”
于澄突然情绪激动地大步上前,抓住项樾胸前那一小块布颤声说:“不要把我在哪说出去,我还要照顾我妈,求你了。”
许兵见状差点没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将于澄从项樾身上扯开,沉声道:“说话就说话,乱抓什么啊。”
项樾抚平被于澄抓皱了的短t,“你只要待在治安总署里,他不会贸然把你抓了。”
“我知道,可是我妈……”于澄说得都快哭了。
项樾见他这般反应,心想这记白标了。
“他没那么丧心病狂到连老人都伤害,更何况是病人。”
于澄眨了眨湿漉漉的大眼睛,“真的吗?”
项樾无语凝噎,抬手揉乱一头柔软乌黑的短发,“真的。”
“于先生您能过来一下吗?关于您母亲的事需要细谈。”
“我马上来。”于澄匆忙着小跑过去跟主治医生走了。
许兵知道于澄现在满眼满心只关心他母亲的病情,暂时不需要监视,于是看向项樾,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都洗掉标记了,怎么知道你的身份?”
“enigma的标记比alpha还要深得多,要想立马抹除是不可能的,只能等一个月之后才能彻底抹掉。”
许兵恍然,“所以他被洗掉标记的时间不太久。”
项樾应了一声,好心提醒,“记得派几个alpha保护那小o,别在半途中被抓走了。”
“啥意思?”
项樾偏头看着他,“enigma身边除了搭档,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