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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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修凡和廖迴是死对头，但是两家父母的关系亲如兄弟姐妹。
就像许修凡过生日，他们都是在一起庆祝的。
日久的良好邻里兄弟姐妹情下，两家渐渐有了一些固定活动。
以日历为基准，逢工作日，线上联排。一三五晚5v5对抗赛，二四六晚pubg。周日线下四排搓麻。
工作调休，他们不调休。风雨无阻。
许修凡和廖迴趁着周日父母四排，口头上都是和父母说去玩了，实际上都会找个地方，偷偷学习。
后来有了弟弟，在两位哥哥的熏陶下，弟弟们也积极而热情地加入战局。
而今出了变狗这个变故，许修凡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廖迴带着他弟出去卷，自己作为一条狗什么都做不了——个锤子！
许修凡的计划中，绝对不包含让死对头及死对头的弟弟卷过自家这一项。
他预备，一石二鸟。
他冷眼看着廖迴跟四排的父母们交代虚假的去处，关上了家门，带着弟弟要往图书馆走时，四腿猛地发力，张嘴咬住了廖轩的裤腿。
一拉一扯，把廖轩扯到了一家蛋糕店前——蛋糕总是会让人想起许愿，许修凡想以此来暗示廖迴。
廖轩装得再像他哥，也终究是个才上一年级的小屁孩。
精致香甜的甜品，对他的诱惑，比作业和知识要大。
许修凡看着被甜香味勾得走不动道的廖轩，叫道：“汪汪汪汪！”
叫你哥买！
廖轩自然听不懂什么狗话，但是他知道自己想吃。
于是，廖轩像是速通了狗语一样，低头看向脚边的狗，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饭饭，你想吃是吗？”
许修凡冲着刚走过来的廖迴叫：“汪！”
廖轩顺着“饭饭”的眼神看到了他哥，朝他哥眨巴眼睛：“哥哥，饭饭想吃蛋糕。”
此举正中下怀。
许修凡也不反驳，依照计划的那样，跑到廖迴脚边咬住了他的休闲裤裤腿，往里拖。
虽然拖不动。
廖迴原地站了半晌，垂着眼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拂了自家弟弟和蠢狗的意，温声说：“只准买一个。”
廖轩眉开眼笑：“谢谢哥哥！”
商量好的兄弟二人抬步进去，许修凡在廖迴松口的时候，也松了嘴，此时跟在他们二人身后，在心中给计划的进度条打勾。
这家蛋糕店主打生日蛋糕，还有顾客DIY区。
许修凡的生日蛋糕就在这家做的。
为了更好地展示效果，商家在玻璃橱柜里摆的蛋糕模型，还特意用了蜡烛外形的led灯营造氛围。
廖轩眼巴巴地看着里面的模型，自顾自地选了一个：“哥哥，我想吃这个。我现在可以许愿吗？”
许修凡默默给廖轩打了个神助攻的标签，这弟弟不错。
廖迴轻声拒绝：“不可以噢，还没有到你的生日呢。而且这蛋糕是假的，许不了愿。”
廖轩语气有些失望：“一定要是许哥哥那种的真蛋糕才能许愿吗？”
廖迴应：“是的。”
两人都在看着橱柜说话，许修凡看不到两个人的脸，只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对话超乎预料地，朝着许修凡希望、甚至前一天晚上都还在发愁的那个方向滑过去。
廖轩：“那在别人的生日蛋糕前许的愿会实现吗？”
廖迴：“不知道。”
廖轩问：“哥哥你试着许过吗？”
廖迴沉默了一会：“许过。”
[希望许狗变成一条蠢狗……]
许修凡冰着狗脸，轻踹了一脚廖迴的鞋跟。
廖轩：“实现了吗？”
廖迴：“……没吧。”
廖轩：“如果对着这个蛋糕能许愿，哥哥你会许什么愿？”
霎时，许修凡的心被这一句话给吊了起来。
“希望许修凡做个人。”许修凡默念。
心中一顿，为了许愿的成功率和万无一失性，许修凡默默在这句话里多加了几个限定词。
“希望许修凡那个狗东西做个人。”
廖迴犹豫了几秒。
许修凡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了一点，边默念，边在心里戳倍速键。
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
快说！
“大概是……”廖迴慢悠悠地轻笑道，“希望许修凡那个狗东西……”
许修凡的心脏被吊到了嗓子眼。
他要变回人了。
等下变回去，他就可以带着他弟卷廖迴了！
廖迴：“……保持原样。”
保…持…原…样？
许修凡如遭雷击，懵了一瞬。
为什么？
这不合逻辑！
许修凡倏然起立仰头，盯向廖迴的侧脸。
这时，小助攻似乎化身许修凡嘴替：“咦，为什么是保持原样？哥哥你之前不都是希望许哥哥……”
还没说完，便见廖迴侧身捂住了他弟的嘴，含笑道：“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该挑你的甜品了。”
许修凡放下前爪，满脸幽怨地盯着廖迴可恶的背影。
两人一狗很快出了蛋糕店。
廖迴就近找了个公园长椅，让弟弟坐着吃甜品。
这个公园恰好也有很多人带着狗来玩，廖迴就松开了许修凡脖子上的绳子。
许修凡顶着一张结了冰的怨妇狗脸，痛心地给自己一石二鸟的计划画了个叉。
没关系，他还可以报复廖迴。
许修凡暗了暗眼神，趁着兄弟俩和谐地吃甜品的时候，瞄准了一只蠢狗，冲了上去。
他现在是一只狗，能做的事情有限。但是能让廖迴恶心的事，很多。
比如，把廖迴两人留在公园，让他们不能学习。
再比如，把廖迴弄脏。
许修凡凭借狗身自带的狗语，以自身堪称降维打击般的人类智商，不一会儿，就游说到好几只狗兄弟。
而且，他在狗兄弟那里，还打听到哪片草地上比较秃，且刚淋过水。
许修凡带着狗兄弟们，趁着主人注意力不在它们身上的时候，悄摸溜走，找到了那块草地。
那是一块刚铺不久的草皮，底下的泥土被自动的浇水系统刚刚淋透，泛着泥土与青草湿润的混合味道。
身后是汪汪叫着的狗兄弟们，仿佛在加油助威。
许修凡扯了扯狗嘴，被光的狗脸露出几分高傲的神情。
然后，他踏出了一只狗脚。
——
与此同时，公园长椅上，没有注意到蠢狗跑了的廖迴，慢条斯理地把空了的甜品盒放到一边，擦了擦嘴，看着他弟还在奋战消灭千层，拿出了手机。
点开浏览器，上面出现了已经搜索过的词条——
我家狗性格突然变了是怎么回事
我家狗被脏东西附体了怎么办
他家蠢狗这两天变得有些奇怪，跟抽了风似的，一会正常一会到处跑。
跟以往那副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最大的懒样子相比，换了一条狗似的。
被脏东西附身还好，怕就怕是生了什么病。
廖迴迟疑片刻，点进了上方的词条，看了一会，而后他侧头看向廖轩：“小轩，等下我要带狗去宠物医院看看，你是去图书馆自习，还是跟我一起去？”
话音刚落，廖迴察觉到余光有一道暗影飞了过来——是朝着他来的。
廖迴抬手去抓飞过来的东西。
唰——
廖迴脸上多了点湿滑的凉意，紧随其后是一声兴奋的“汪”！
耳边伴随着廖轩延迟的一句“哥哥，躲开！”
廖迴抬手抱住飞到怀里的狗，然后摸到了一手的泥水。
廖迴：“。”
他低头一看，他家的蠢狗不知道从哪滚的，长毛尽数被泥水打湿，半稠不稠挂在身上，刚刚飞扑过来的时候沾了大部分在他身上。
这时，蠢狗露出了别家狗子才会露出的微笑脸，声音干净清脆地：“汪汪！”
露出的犬齿在泥水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白净，也格外无辜。
廖迴：“……蠢狗。”
斯哈斯哈~
廖迴听到了交杂在一起的诸多频率不同的喘气声，一抬头，好几只，他家蠢狗同款的狗眼睛发着清澈纯粹的亮光，盯着他。
廖迴：“……”
齐声应道：“汪汪！”
廖迴正欲把狗子丢到一边，下一刻，这群狗开始高频抖动。
刹那间，泥水四溅！
躲无可躲。
廖迴一身休闲装剩下的空白部分，尽数被填满。
空气，在此刻凝滞了几秒。
廖迴抹了把脸上的泥，向来温和的脸上面寒如雪，眼神中燃起了愤怒的杀意。
只一眼，面前抖着泥水的狗子们，浑身一僵，四散而逃，然后被自家主人抓住。
瞬间，周遭只剩下一只狗。
而这只狗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廖迴的音色依旧温柔：“蠢狗，你活腻了是么？”
许修凡：“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廖迴站了起来，许修凡转身就跑。
廖轩在长椅上勉强找了个干净的角落坐下，端着还没吃完的千层，一边警惕下一刻不知会从哪里冒出来甩他一身泥的狗狗团，一边就着千层，看他哥追杀饭饭。
十五分钟后，廖轩收拾好垃圾丢进公园的垃圾桶。
过五分钟，廖轩加入战局。
又过十分钟，公园其他主人加入战局。
最后三分钟，战局结束，狗子们被制裁。
浑身是泥的廖迴和廖轩没办法再去图书馆学习，打道回家洗澡。
上午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下午两人一狗精疲力尽地午睡。
一觉醒来，夕阳斜照，父母们的四排麻将换场，一起去超市买菜做饭。
夜晚，廖迴点灯继续刷语文题——理解力依旧感人。
许修凡把自己变回人的计划再度写详细了些，并在二鸟计划的第二鸟上写下“大获全胜”四个字。
目光在“胜”字上停留许久，许修凡嘴角微微上扬，明天，继续。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