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如夜惊雷 ...
-
我被吓得脑内一片空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抖了起来，然而对方不为所动，甚至换了一个标准擒拿姿势，我感觉我的身体关节都被他的动作扯得咯吱作响！
什么鬼？？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是什么人？！肯定不是狱警吧！等等、难道他就是那个探监跑进监狱的脑残？！
“你是什么人？！”
他边说还边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我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什么什么人啊？！我身上穿的囚服外套难道不明显吗？？！
“不要装傻…否则你就不只是被抓住那么简单了。”
我顿时停止了自己微弱无力的挣扎，因为我意识到这人搞不好真的会折我一只手脚什么的…
“那么——”
然而正当我绝望之际，却看到了希望的女神降临！！
“——你在干什么啊！！”
徐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感动哭了！眼泪流进了我的嘴里！如果好感能呈数值显示的话此刻我对徐伦的好感一定是百分百爆满！！
“什么？”我听声音就能想象出这人肯定皱起了眉，“不要被她的外表欺骗了，徐伦。她毫无疑问是一名罪犯。”
“不，如果她是罪犯的话，那么我也是罪犯了。”空条徐伦坚定地说。
“徐伦！”男人的声音几乎快染上一丝怒气，我猜这两人肯定关系很好，不然谁敢惹抓住我的这个凶狠的男人呢？他说：“就算你觉得她是无辜的，你也没必要这么说！”
“哼…”徐伦不爽地一撅嘴，然后蹲下来，跟她与男人说话的语气对比起来几乎是温柔地看着我说，“…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呜…”果然还是问到这个问题了吗，可是我就算说出真相也没有人会信啊，“我也不清楚…好痛！”
“…给我认真回答问题。”
“喂！”徐伦不赞同地按住了对方的手，“她还没说完！”
“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跑到这边的啦！”我拼着想要一口气说完，“本来只是气得乱走一通没想到跑到非活动区域来了！然后发现居然有警卫在后面追就赶紧跑找个地方躲起来结果你们就来了啊！”
“是吗？你的意思是你散步散到了这里来？你以为这么蹩脚的谎言会被相信吗？”呜哇—！这个人好恐怖啊啊我快哭了！
“等等、我不觉得她在说谎，”徐伦说，“她确实一直躲在这里毫无动作不是吗？要我说，你这么紧张兮兮的才是最奇怪的…你难道觉得她会是个威胁吗？”
虽然我知道徐伦是在帮我说话，但是这么明摆着说我很弱，我还是会很受伤的。
“…关于你说的话，我从刚才就觉得奇怪了，”那男人说，“这家伙居然不认识我。”
“？？？”徐伦说出了我的无语，“难道每个人都得认识你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接下来的话让我感到一种空白的惶恐，“她的罪名是入室抢劫，被判刑一年六个月。”
“…你认识她？！”徐伦震惊了。
“当然了，任谁也不会忘记法庭上见到的人吧？”
等等等等、他的意思是说…他是——？！他居然是——？？！！！
“我的名字是空条承太郎，想起来了吗。我很想说你这个闯空门的小偷哪里有资格忘记受害者的样貌，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掏出了一个形状奇怪的像是怀表的玩意，“这个东西，你还记得吗？”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路过某个人家然后莫名倒地被捕了，不过实际上我完全想不起来任何相关的记忆，现在就连庭审时的记忆也完全模糊了…也许是高烧导致的？那我也太倒霉了吧靠！不过我还是记得受害人的姓和名连读有JOJO的发音这种完全无所谓的事。
难道我真的…？
我把不适宜的情绪赶出脑海。这位可怕的空条先生让我观察了它很久，但我愣是没看出什么名堂来。那是金色的、闪着金属光泽的、形状有点像昆虫的品味奇怪的怀表。
“怀表里放着有重要的东西，有我、徐伦以及徐伦的母亲的家庭合照。”
咦？！原来他们是一家人吗？！我又震惊了，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哦、哦…这样啊。”
“这就是你闯空门要偷的贵重物品。”
啊？？？？？？？？？！？！？？
我好想叫他说话就把一句话说完，不要再考验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了！！这样我都不知道该回他什么了啊！难道要我干笑两声吗？？
“…我？我…我为什么要偷这个…？”
“谁知道呢，总之等我回到家发现有人闯入的时候，你已经倒在地板上丧失行动能力了，同时手里还抓着那个重要的东西，另一只手还拿着枪。所以我就报警了。当时我反复确认了你的身份，如今我也观察得很仔细，不可能认错人，你还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我目光呆滞，比起当时在法庭上，现在我才更有被审判的感觉。我不敢看徐伦，无论是不是清白的，如今嫌疑难洗的我不可避免地感到了愧疚…
装着与家人合照的东西，对她来说肯定是非常重要并且珍重的事物吧。
“……抱歉…”
“还有一件事，”冷酷无情的空条先生完全不给我失落的时间，“你当时失去行动能力的原因是发烧，这点没错吧。”
“嗯…那之后我发了好几天烧，庭审那天也是。”
“这下你明白了吗，徐伦，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空条先生意义不明地说，“如果是体质弱的人觉醒替身，通常会伴随着发烧等排异反应。不过我想是你的话，应该会很正常。”
啊？嗯？呃…空条先生在说什么玩意啊？立场觉醒？觉醒车站？（Awakening Stand）还带发烧的？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什么？！你的意思是——”徐伦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脸惊讶甚至警惕地看着我。说实话我有点被打击到…
…不过下一个瞬间我就没法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了。
风强硬地吹进我的眼睛里，我的视野里只余紫色。
“————”
“————”
然后我意识到那是拳头。
“—她——”
“———不”
耳鸣渐渐散去了，我的理智回笼。
“我们没时间争论了，总之她是尚未掌握自己能力的新生替身使者。以我的经验来看，替身的能力根本无法预测，你最好把她当做是随时可能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所以最理智的做法应该是当场把她打晕，以绝后患。”
“你有想过如果狱警沿着我们逃跑的路线发现她的话，她会遭遇什么吗？！”
“呀嘞呀嘞…”空条先生扶了下帽子，“我们现在应该把逃出去作为目标放在第一优先级，其它的事情都暂且不管。以及，我不认为对罪犯需要抱有什么无聊的同情心。”
“…你别忘了，我也是你所说的罪犯的一员，”空条先生被噎了一下，刚想反驳她和你完全不一样，就被徐伦打断了，“你说你看到她拿着那个「重要的东西」倒在地上，难道你看到她犯罪的瞬间了？最重要的是她本人都对这个「犯罪行为」毫无印象，你真的能肯定她就是那个闯空门的小偷吗？”
“徐伦…你…”空条先生被徐伦言语中的认真震撼到了，“你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件事？你明明知道我们的时间相当有限，却仍然…”
“因为我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
徐伦说，
“我承认，我很幸运能拥有你这样的老爸，就算被捕入狱你也能搞清所有的真相，然后再从监狱把我救出去。但是她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就被迫入狱了，简直就像当初的我一样…”徐伦低下了头，因为她哽咽了，我看见她双手紧握成拳。
徐伦想起当初法庭上她按律师的说法认罪之后，才发现自己认的根本不是什么肇事逃逸，而是故意杀人…那时已经万事休矣，法锤落下，她被所有人背叛了。
…直到她这个从来没管过她的亲生父亲找来，说自己是无辜的，那是个阴谋。他说要带自己越狱的时候，虽然她首先涌上心头的是对他迟来保护的愤怒，但其实她内心深处还是感到高兴。
但是与徐伦境遇相似的你一无所有。如果徐伦的老爸不是什么SPW财团的最大股东的话，她的下场一定会和你一样无人问津。
徐伦那怀有某种信念的眼神看向了我，我也在看着她。不知何时、也许是在她之前说话的时候，我就不再感到任何恐惧了。我平静下来，眼泪早就蒸发成泪痕，是徐伦给了我勇气。
空条承太郎先生叹了口气，他拉下的帽沿遮住了他的表情：“…随你的便吧。”他松开了我。
我看到徐伦的表情明媚了起来，她一定很喜欢自己的父亲，就像她的父亲也很重视她自己一样。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把她绑起来，”徐伦的父亲说，“你也知道她觉醒替身时发烧了多久，搞不好她并不能控制自己的替身。再加上她疑似精神上有些问题，替身拥有自我意识的可能性很大…你应该已经明白了吧。”
徐伦点了点头，然后向我走来…
…等等？！她居然同意了她父亲的说法吗？？！说我有神经病要绑起来什么的？？？
不是吧……我心情低落地任她动作。我看到她身上冒出一大堆蓝色的丝线，瞬间就把我捆了起来。这不可思议的现象让我联想到了之前差点吓晕我的布满视野的紫色拳头，以及他们一直在说的未知名词。
“…这就是替身（Stand）吗？”我喃喃道。
“没错，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见替身，”徐伦站起身，“现在我没法详细说明此事，但是我会确保你不会被我们牵连进来，你会是安全的。”
“谢谢…还有抱歉，”我真诚地、难过地抬头看着她，“如果我没有跑到这边来的话，你们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该说抱歉的是我们才对，是我们突然跑到你躲藏的地方来的…”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徐伦，”徐伦的父亲打断了我们，“接下来我要打断这窗户里的铁栏杆，然后从这里出去…你要是想带上她就带吧。”
他的身后浮现出了一头黑色秀发的人形紫皮肤替身，这场面太玄幻了，让我忍不住盯着看了起来。
但是正当他的替身举起拳头想要殴打铁栅栏时，他突然停滞了一瞬。大概就是24帧动画里重复了一帧那么长。
发现这点之后我眼前一花，视野里所见的空间突然后移，似乎是自己被塞在了墙角。徐伦正在我身旁，而她的父亲空条先生则是背部紧贴着临近拐弯处的墙面，警惕地向外探头。
看来这就是他们提到过的替身能力了，很明显徐伦父亲的能力是时间系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第一想法不是‘什么？！有敌袭！’而是‘徐伦的父亲居然把我也纳进保护范围了！！’以及‘哇这个人好别扭！明明就很宠女儿还硬要装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可能是空条先生的背影看起来太可靠了而且徐伦也在我身边的原因导致我完全没有危机感……说到底，我连手脚都被绑了，这时候除了看和想什么都做不了啊。
哒、哒、哒…
“这个走廊上没有人，他们会不会去其它地方了啊？”
“（…………守卫吗？）”徐伦低声说道。
“你眼瞎吗？！这里的铁门都被弄弯了！犯人都跑到这里来了啊！得快点通知——这里是……啊！！”
随着一声惨叫、与重物倒地液体飞溅的声音，外面安静了下来。
然后就是铁门被拉开的声音。
这出乎意料的发展让所有人都是心头一沉。为什么会突然有警卫被杀啊？？？而且还是冲着我们来的？？不，准确的来说，他应该是冲着徐伦和她父亲来的，毕竟我毫无价值。我流着冷汗疯狂思考…对方肯定是这监狱里的人，目标是他们两个的话，现在最好的伪装肯定是警卫，多半就是刚刚出声说这里好像没人的那个。这么一想，我就不太紧张了，因为——
“（……那人很可能是个瞎子。）”
徐伦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应声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对方是听完警卫说话才将其击倒的，很像是故意诱导警卫来帮忙用眼睛寻找异常。而且击毙警卫这个行为非常奇怪，一般来说，在监狱行动应该越低调越好，毕竟这地方武备充沛，不管是谁在这犯事都会遭大罪。如果敌人不是疯子的话，那就说明他在监狱里有内应…啊对了！还有替身能力这回事的来着！
呃…如果有替身的话……我就没法推测什么了，毕竟我对此的了解相当不足。
此时，距离我出声说‘敌人是瞎子’已经过去了一秒，距离空条先生把我们藏起来已经过去了两秒…
…我看到空条先生的身影动了，同时还有一个浅蓝色的奇怪飞行物飘来。
这是我经历的第一次替身战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如夜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