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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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从兜里拿了一包纸。
他的手薄瘦而干净，手指修长匀称，只是手指内侧沾到些许红色的东西。正用纸巾一点点擦。
跟秦霏嘴唇上的口红一个颜色。
楚之宁的目光在他手指上的红上一晃而过，咽下差点被他吓呛到的珍珠，“谁听你墙角，我在这里喝奶茶等雨停。”
有什么东西从他口袋里掉落。
她下意识伸出一只手去接。
一共掉了两个东西，楚之宁捉住一个。
薄薄的卡片。
另一个铝箔材质的正方形包装袋掉在她脚边。
“你东西掉——”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楚之宁看清地上躺着的包装袋，后半句跟珍珠一起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连带着手里捏住的薄片也变得烫手。
「香榭丽·酒店」
房卡啊。
她立马把房卡丢到云落手里，耳根从内到外烧红，“地上还有一个，你自己捡吧。”
饮食男女有欲望很正常。
但他就不能收好吗！
在她面前掉出来算是怎么回事。
楚之宁哪还有心情跟他道谢。
那点心思全都被他兜里揣的这两个炸飞了。
唇釉质地发黏，云落擦了好几遍才擦干净。
纸巾还没来得及收起来，怀里就被扔了一张白色的卡。
他捏起看，蹙眉。
低头，看到地上躺着的蓝色包装袋。
沉默。
随后弯腰把东西捡起，唇边扯了一抹冷笑出来。
楚之宁余光看着他两根手指夹着那个东西，也许是雨冲净了空气，他无名指根处的两粒红痣分外明显。
她耳朵越来越热。
云落把房卡和避孕.套收起来，瞥到女孩通红的耳朵，笑了笑，“东西从我兜里掉出去的，你不好意思什么？”
楚之宁无语地看着他。
有人直接戳开说的吗？
她替他不好意思行不行？！
你能不能注意点。
你夹钱包里也行。
你能不能别让我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知道太多在古代要引杀身之祸的！
“你——”
楚之宁昏头了，话没过脑，“——注意健康。”
靠。
靠靠。
靠？？？？
她在讲什么？
什么注意健康？
云落冷笑。
雨声淅沥，听得他心里烦躁。
想抽烟，抽了一根出来，低头看到女孩干净白嫩的脸颊，烟蒂在指尖碾了两圈，没点燃。
“楚之宁。”
楚之宁抬头跟他对视。
“算了。”
云落道，“你没伞？”
知道你有伞。
还是我室友特地给你送来的。
在炫耀吗？
楚之宁嗯了声。
云落转身到网咖门口的雨伞架拿了一把黑伞，丢给她。
楚之宁没反应过来，身体记忆还停留在刚才接住的房卡上，左手烫右手，丢烤红薯似的表演了一个杂耍，差点把伞掉雨坑里。
男人眉眼沉下来，“嫌脏？”
“……”
“嫌脏就扔了。”他留下这样一句，转身进了网咖。
网咖门外系了一个古铜色风铃。
开关门间会发出清脆的声音。
伴随着雨声一起撞进楚之宁心里。
愧疚应声而生。
她刚才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
到点下机。
外面的雨还没停，一下午了都在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哗啦啦的在地上也积了一层不浅的水坑。
周孟出门，手往旁边掏了个空，“我操，哪个孙子偷我伞？”
云落：“别挡路，我拿的。”
周孟：“不是，那个姓秦的不给你送伞了吗，你拿我伞干嘛去。”
“你要？给你。”云落把雨伞架角落塞着的一把黑色折叠伞扔给周孟。
雨伞骨架结实。
伞柄处还有一颗心形印记。
周孟连连啧啧，“别想糊弄过去啊，我伞呢。”
“给别人了。”
周孟听出不对，“别人？男的女的？”
“你爹。”云落斜睨他。
“操。”
在网咖坐一下午，肚子都空了。
周孟：“吃饭去？你今晚回学校吗？”
“回家。”
“后天约了和声，今晚谱还要调。”
“真够费心的。”秦霏特地送来的伞被周孟随手插回原地，他勾着云落的脖子，“吃啥？上次那曲子的尾款下来了，咱俩奢侈一顿去。”
云落对吃的东西不计较，能吃饱就行。
味道好坏无所谓。
炒面馆。
周孟瞟了眼后厨肱二头肌异常发达的掂勺老板，“你他妈管这种小馆子叫餐厅啊？尾款五万呢哥哥，吃一顿西餐能穷死你吗？”
“别废话。”云落浏览店内菜单，点了一道，手机转给周孟，“吃不吃？”
“我要吃西餐！”周孟给他看自己找好的米其林西餐厅，人均五千，评分5.0，“高档西餐！”
“真香。”周孟挑了一大筷子炒面，狼吞虎咽。
吃差不多，他把兜里的房卡和避孕.套推到周孟面前。
周孟只看了一眼，面条差点没从鼻子里呛出来，他赶紧用手盖住，看了一圈见没人注意这边的动静才压低声音道：“你是在炫耀有性.生活吗？我跟你说这就过分了啊。”
周孟扫了眼房卡，“哦不对，你住不起这么贵的酒店，三千多一晚呢。”
“想死？”云落冷哂。
“这、这不会是姓秦那女的给你的吧？”
云落依旧冷笑，满眼嘲讽。
“我操。”周孟拿起酒店房卡，开房日期显示就是今晚，“那你去吗？”
·
楚之宁回寝室的时候，秦霏正要出门。
她换了一条长裙，依旧是配着皮靴穿。
脸上的妆应该重新画过，每一处都很精致，身上喷了香水，走路时带过来一阵香甜的风。
她背了一个LV大包。
看到楚之宁，心情很好的打招呼，还冲她抛媚眼，“回来了宝贝。”
“你要出去吗？”
“嗯哼。”秦霏脸涂了腮红，玫瑰色的，整个人显得美艳极了，她捏了把楚之宁的脸蛋，“今晚不回来了哦。”
她说得暧昧。
楚之宁立刻想到了云落兜里的房卡，和避孕.套。
秦霏弯唇，好心情挡不住，走之前接了楚老板的电话，甜言蜜语地哄了几句，说室友今晚过生日走不开，真是可惜啦云云。
说着，她冲楚之宁眨了眨眼。
楚之宁垂眸。
躲雨时大衣肩膀被淋湿，她找了条干爽的毛巾一点点吸干上面的水珠。
“走了之宁，一会儿冯湉回来，你跟她说，让她等着被打脸吧。”
秦霏果然一晚未归。
直到第二天寝室熄灯后，她才哐哐敲门。
楚之宁在底下写参赛报告，正好没上床，去开门。
她看到站在走廊外的秦霏，愣了。
几乎不敢认。
秦霏脸上的妆全花了，双眼通红，假睫毛掉了一半，耷拉在眼睑处，眼线晕成一团。头发乱糟糟鸟窝似的，衣服还是昨天出门穿的那身，又皱又脏，仔细闻还有一股捂酸味。
秦霏直接撞开楚之宁，LV包被她发泄似的砸在地面。
鞋子随便蹬掉，直接爬上床，用被子包着头抱头痛哭。
她这副样子，楚之宁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
冯湉更是趴在床边往秦霏床位看，也没出声。
楚之宁从自己位置拿了包纸举到秦霏身边，秦霏刷刷刷抽了一张缩回被子里，呜呜呜又是一顿哭，撕心裂肺。
“没事吧？”
回应楚之宁的是更大的哭声。
秦霏哭了大半宿，天色蒙蒙亮时，熬不住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楚之宁盯着两个黑眼圈去卫生间洗漱，下床时脚底踩到一个软软又有点硌人的东西。
低头一看。
LV包里甩出了一件黑色蕾丝睡裙，布料稀少，看起来十分情趣，只是似乎被撕破了，有几处勾丝明显，丝带也断了。
她拎着衣角帮秦霏装回包里，又把包静悄悄放在她桌上。
秦霏在床上躺了大半日，到了晚上终于下床卸妆洗漱。
她原本是内双，现在两只眼睛肿的把褶皱完全撑开，冯湉吓了一跳。
她看秦霏情绪似乎稳定下来，在位置上涂精华护肤，于是试探地开口：“没事吧？”
秦霏手握成拳头，狠狠冲桌面一砸。
“云落！”
“就是一渣男！！！”
“啊。”冯湉道，“云落啊，我以为楚老板把你怎么地了呢。”
此话一出。
秦霏眼眶立刻蓄满泪水。
冯湉捂嘴，胆战心惊地往楚之宁那看了一眼。
楚之宁冲她比划，秦霏现在情绪不稳定，让她先别问了。
冯湉小声说。
“不会吧，让我说着了？”
“你前天晚上不会被楚老板发现了？”
秦霏直接趴桌上哭了。
·
没过多久，秦霏便跟楚老板分手了。
以前分手，除非那些男朋友主动开口，不然交往时送的奢侈品礼物，秦霏都自己留下了。这次她破天荒主动收拾了满满几大箱子，看样子是想寄回去。
不过箱子在空床位的桌面放了一周。
最后她还是一件一件重新拿出来，没舍得还。
这几天秦霏都没出寝室，点了外卖不是让楚之宁拿上来就是让冯湉帮忙跑腿。
这天楚之宁帮她在食堂打包了一份麻辣烫，冯湉没在。
秦霏看剧吃饭。
寝室门被人忽地推开。
“绝了啊之宁，我跟你说云落——”冯湉大嗓门在意识到秦霏也在寝室后戛然而止。
秦霏咬了一口丸子，“云落怎么了？”
“也没什么。”
冯湉关上门，“榆大论坛都传开了，听说榆音论坛都炸了，服务器崩了一上午才修好。”
秦霏冷笑，“什么事？”
她切到榆大论坛。
楚之宁没有账号，冯湉就把自己手机给她看。
她滑了两页。
凡是带云落字样的帖子，热度一路飙红。
秦霏继续冷笑：“他也有今天。”
「榆音校草云落校外会所当鸭！」
「一万二点榆音校草一晚，这价值吗？」
「家人们我加他微信去了，等我好消息！（仅好奇非真想涉黄审核求放过！）」
「有点过他的吗？细讲啊！！！」
「求榆音论坛账号！有偿！」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