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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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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星翻墙出去时,正正好好落在月朗面前。
“你这……”楚南星看着面前浑身脏兮兮的月朗,正要说两句,余光又瞥见商陆从墙上的门洞走出来,惊喜道:“商哥!你怎么来了!”
“我也觉得这钱宅的火有些奇怪,趁着夜深出来看看。”商陆看了看楚南星背后,问道:“这小院有什么奇怪的么?”
楚南星忙不迭地点头,邀功似的道:“钱家的火那么大,这小院离得这么近,外墙都没熏黑……我刚刚翻进去看了,这院子没住人,”
商陆看了眼楚南星污迹斑斑的胸前,又抬眼看了一眼墙头,“这小院说不准,有可能是也是钱宅的一部分,”
楚南星下意识想反驳,他觉得这小院应该是独立,属于另外一户人家,但转念一想,商陆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有这个可能。毕竟……谁家后门没有门的啊,”
对于楚南星着倏忽改变的态度,月朗表示嗤之以鼻,同时也觉得楚南星的脑子是中空的,连这一点都想不到,鄙夷地上下打量他一圈,正要开口刺上几句时,正巧与楚南星嫌弃的眼神对上,“干什么?!”
楚南星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月朗,“你怎么弄得这么脏啊,”
此时的月朗,浑身都染着漆黑的颜色,尤其是那双原是青色的“黑鞋”。
“还有你拿着一根烧火棍作甚?”见月朗手里握着一根乌黑,像是棍子一样的东西,楚南星又道。
“什么烧火棍啊,”月朗将手那根乌黑的棍子伸到楚南星面前,“这是死人骨,还是刚死没多久。说不定就是消失的钱家人呢,”
这根腿骨,就是不久前他在那堆废墟下刨出来的。经商陆粗略辨认,这根腿骨的主人,死亡时间不久,应该就是钱家大火起的那个时候。如果商陆推测的没错,那么为何风家弟子却声称宅内无人呢?风家可不是那粗心马虎之辈。
那大火中的真相,又是什么呢?
“你这鼻子,可比狗还要厉害,”楚南星一边说,一边抬手想去拿那根腿骨,“那么大的废墟里,你竟然能翻出一根腿骨来,”
月朗白了他一眼,朝后撤了一步,“那你晃荡到这儿,又发现了什么吗?”
楚南星,“还没来得及发现什么,就听见你叫我了,”
之前那声鸟啼声,正是月朗发出的,这也算两人不成文的暗号。只要其中一方吹出鸟啼,另一方,都会第一时间赶来汇合。
“那……再进去看看?”月朗虽是面对着楚南星提出的建议,眼睛却是看向商陆的。
“也,行,”楚南星也半转过身,征求似地看向商陆。
商陆正要往前去,因为他看见不远有一扇门,猝不及防的,两对渴望的眼神就照了过来。楚南星与月朗此时的神情,就好似那想出门,却又必须征得长辈同意的孩童一般,脸上写满了渴盼。
商陆一时没反应过来,觉得这种事情,没必要征求他的同意吧,于是怀疑自己可能是理解错了,可看着这两人眼都不眨眼的望着自己,又好像没有其他解释了。最后遵循直觉,虚虚抬了一下手,似指非指地指了一下楚南星两人背后的院墙,“想去,就去……”
几乎是在商陆抬手那一刹,楚南星与月朗就已十分利落地飞身上了墙头,等商陆的话落下后,他俩才从墙头跳下去。
商陆愣了愣,心中默默道:“直觉,有时也蛮准的。”
楚、月俩人进了院,直奔敞着门的屋子去。刚才楚南星出来的匆忙,门忘记掩上了。
商陆走到门前,托起那锈迹斑斑的铁锁看了看,又试探地推了推门。紧合着门敞开三指宽的缝,从门缝中能看见,楚南星和月朗一步迈上了台阶,然后止步在门前。
此时,一缕从门缝中吹来的风中,隐隐约约似乎带着一股香气。
商陆从门前退开,朝右手的方向望了望,又抬头看了一眼门楣,随后抬脚朝右边走去。
门楣上有一节干枯的茎秆,门上还有浆糊的痕迹,应当是主人家往年张贴过门神画像。这些迹象推翻了这处小院属于钱宅一部分的猜想。
院内的两人在门前踌躇了一会,月郎看着屋内的那几张椅子,忽然道:“这屋子干净的,这几张椅子都是多余的,”
“要是没这几张椅子,这间屋子岂不是更奇怪了。”
楚南星一边说着一边跨进门,走到一张椅子前。屋子里共有六把椅子,左右各三把,排列的格外整齐,每把椅子之间的间隔。楚南星虚空大致丈量了一下,应该还能放下一张窄几案。可眼前这间屋子里只有椅子,没有所谓的搁放茶点的几案。
俩人不敢在无人的屋子燃灯,只能借着屋外的光,在屋内粗粗地转悠了一圈,最后齐齐停在那张布帘前。
楚南星向月朗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月朗肯定地点了下头,随后立马戒备起来。
“嘶………”
那布帘甫一掀开,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香气,登时冲扑了出来。月朗只觉口鼻好似被人重重锤了一拳般,禁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楚南星虽也觉得那香气冲人,就像一只看不见的猛兽一样,但他的嗅觉到底不如月朗敏感,捂住口鼻后,便觉得好受了许多。反观月朗,即使捂了口鼻,仍是难以忍受,撑扶着墙,深深弯弓身子。
楚南星急忙放下布帘……而那布帘将一放下,那奇怪的香气,顿时消失无踪了。使劲嗅了嗅,的确什么也闻不见。
楚南星一怔,又把布帘掀起,那诡异的香气立即现身。惊愕道:“这是什么鬼玩意啊?”
月朗紧紧捂着口鼻,狂扇着手,让楚南星赶紧将布帘放下。
布帘放下后,屋中的气息登时清净。
月朗得以喘息片刻,两手按在太阳穴上,“这香气像是闷在酸菜缸里几十年一样,冲得人头晕眼花,”
楚南星轻轻捏起一点布帘,是很轻软的布料,纳闷道:“这布料也很普通啊,这……”
月朗深吸一口气,冲楚南星摆摆手,“走,进去看看,”
楚南星担忧地看着他,“你能行吗?别等下熏晕了,”
月朗从衣摆上撕下一大块布料,叠了几叠,覆在口鼻上,拍着胸脯道:“没事,我现在做好准备了。掀!”
“哦,那行吧,”楚南星迟迟疑疑地掀起了布帘。俩人没有第一时间走进去,而是在外缓了缓,最后才一脸坚决地迈了进去。
布帘后的房间,像是一间堆放杂物的,一张从房顶落地的架子,将这间屋子划出两个区域。他们走进去的这半边里,正对他们的墙根下摆着好几个白瓷盆。近前看,发现这些瓷盆应该是花盆,盆中的泥土都已干硬了,栽种在里面的植物,被扯了出来,在泥土的中间留下一个坑,盆中只留下几片干枯的落叶。
“去架子后面看看,”月朗说着走到架子前。架上的摆着几个大小不等的瓷瓶,透过空格可以看清另一面。
架子后的半边房间,当中的地上铺着一块方正的地毯,左墙下放着两张窄几,墙上纵横交错攀附着许多好似已经干枯的藤蔓。视线沿着这些藤蔓走动,就见右墙角的墙体裂开一条宽缝。一根约有腕骨粗细的藤蔓,从这裂开的墙缝中钻出来,在这间屋里四下舒展自己的枝蔓。
“那是,什么花?”楚南星一抬头,就见房顶上倒悬着一朵大如玉盘的花。
“这花,是不是过于大了些,”闻言,月朗也抬头朝上看去,他的眼睛比楚南星明亮一些。楚南星能看清那东西是朵花,已是不俗,而他却能看清那朵花是什么颜色。
那花像是一朵粉白两色的蔷薇,但他似乎没有见过如此硕大的蔷薇花,所以一时间,也拿捏不准这朵花,到底是个什么品种。
这朵似蔷薇的花,垂挂在一枝细细的茎秆上,颤颤悠悠,恍惚将要坠落下来。
月朗够着身,似乎想把自己的头从那小小的格子穿过去。
楚南星倒没似他这般,后退了一步,盯着架子上下左右往复地打量好几次,然后走上前,试探地用力推了推那张架子,不意,那架子竟真如门一样被推开了。
见状,月朗呆了呆,掩饰尴尬般整理了下覆在面上的布。
进了这半间屋子,发现屋里还有两盆葱绿的矮松,就在架子下的左右两头。不过两人只瞥了一眼,视线便被那朵盛放在房梁的花牢牢占据。
站在那花底下时,楚南星觉得这花比那圆盘似的月,还要宽上那么几分。随即他又有些诙谐地想到,也比他跟月朗两人的头,还要大。
俩人仿佛被迷住了一般,不言不语,一动不动,痴痴地仰着头,站在那花下。
“月朗!”楚南星突然喊道。就在刚才,他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脚尖。
闻言,月朗没有一丝迟疑,立即闪身从花下跳开。
两人各自在墙角落定后,这才分出心神。只见地上那张方毯上,多出几根像是植物根须一样的东西。
突然!
就在两人准备走近去看时,那静止的根须,恍若活了一样,“嗖”的一下,缩回墙根下,爬上墙,钻破窗纸跑了。
“别跑!”
楚南星跟月朗见它跑了,当下那还容多想,飞身撞破了窗户,追跟了出去…………窗户外是一片蔷薇花林,以及攥着一把根须的商陆。
商陆顺着墙走到这户人家的后院。发现后院比前院大了将近一倍,并且特意辟出一大块的地方栽植蔷薇花,后院的墙根下摆着一盆盆青松,西侧还有一口水井,他看了一下,井中还有水。
他在后院走了走,忽然发现这座房子的檐橼,与之前钱家废墟残存的半座房屋有些相似。正要细看时,耳边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好像是从那片蔷薇丛里发出来的。
走过去,蹲下俯身往花根下看,就见几根根须正仓皇地往土里钻。
于是,商陆走进花丛里,将那几根已经半截入土的根须又扯了出来……下一刻,楚南星跟月朗就从屋里跳了出来。
商陆从容地攥着那几根根须走出花丛,波澜不惊地道:“有些物件活太久,就会成精,一般不会害人的,”
听了这话,楚南星这才微微放下心,可是这颗心还未完全放下去,就被商陆下一句话,倏地一下,又提了起来。
“这片蔷薇地里有尸骨,”商陆道。
“啊?!”
楚、月二人齐齐发出疑惑且惊讶的声音。然后商陆在两人都还没缓过来的当口,又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或许,你们现在正踩在不知是谁的坟头上,”
“啊!”
楚、月这下发出的音节里,惊讶依旧不变,疑惑却变为了惊慌。
商陆看着慌慌忙忙退出蔷薇地的二人,脸上扬起坏计得逞后的笑,“俩小傻子,逗你们的,”
这时已经反应过来的楚南星,一手扶着墙,一手朝商陆摇了摇,“正经人不要开玩笑,”
从破窗出来,见到商陆那一刻,楚南星的脑子就如一碗浆糊,除了耳朵能听清,其余的一概不清。
商陆笑了笑,道:“但这蔷薇地里的确有尸骨,这句话可不是逗你的,”
月朗竖起手掌,冲商陆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哥,你别说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不管你说什么,不论真话假话,在我这儿一律都当真话听,”
他闭着眼,仰着头,手顺着蔷薇花的根,开始徒手刨土。
楚南星不解地看着他这一行为,“你要干嘛?刨人家坟么?”
月朗不搭理他,兀自亢奋地刨着土。
而楚南星也渐渐明白了过来,不过依旧不懂,对于挖死人骨这件事,月朗为何如此殷勤,就像是挖宝一样。
楚南星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的症结,发生在不久前,起因就是月朗从钱宅掘出来的那根黑乎乎的腿骨。因为,就在翻到那根腿骨时,商陆适时递来一句,好似真情实感的赞扬。
楚南星事后得知这一原委时,坚定的认为那只是商陆,为了不打消月朗自尊的敷衍罢了。
过了一会,月朗果真刨出一截雪白的掌骨。楚南星也没闲着,他在另外一处,离着月朗稍远的地方,同样刨出一段臂骨。
商陆在他们对面,把手里的攥着根须埋进土里,在他刨开的土坑里,有一副完整的半身白骨。
三人在这片蔷薇地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分别刨出了白骨。如此,几乎可以断定,这片蔷薇地,至少有六七具人骨。
半晌后,商陆站起身,手里拿着一截臂骨。从骨的长度推断,死者的年岁并不大。“这事儿,必须告知风家,”商陆语气沉重道。
月朗双手捧着头骨,在蔷薇地的中间站了起来,“但是,平白无故的,眼下这个时节蔷薇花未开,我们要怎么解释,我们为何出现在这里,又为何发现这遍地的白骨呢?”
他手里的头颅,一眼看去,就知那是个孩童的头骨。
闻言,楚南星低头看着暴露在泥土外的白骨,静默了片刻,然后慢慢将之前刨出的土,又盖回白骨上。
商陆沉吟了一会,随后拿着那截臂骨走出了后院。不大一会,他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一条灰白小狗。
“这些白骨躺在这里的确不妥,但若是由我们亲自告知,恐怕也会惹上些麻烦,”商陆一边说着一边揉着那条小狗的头顶。那条小狗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揉搓,乖乖地坐着,甚至能从它脸上看出点笑模样。他以几乎是商量的口吻,温柔对那条小狗道:“那就只能辛苦你了,替我们跑一趟,”
说完,那条小狗立即歪头往商陆身上蹭了蹭,喉间发出低低地呜呜声。
商陆轻拍了拍小狗的脖颈,夸奖道:“乖孩子,”说完,就将那截臂骨送到小狗嘴边,“不怕啊,送过去了就跑,”
小狗衔着那截臂骨,冲商陆摇了摇尾巴,仿佛是在告诉商陆,它知道了。
三人走出后院,望着小狗穿过西街,径直奔向风家夜间值守的瞭望塔。然后才打算离开这处小院,临走前,月朗将掖在腰间的漆黑腿骨,也丢进那片蔷薇地里。
回到商栈时,苟巽一直在院外等着他们。
月朗经过苟巽时,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老巽啊,屋里有热水吗?”
苟巽连连点头,“有的有的。月哥你先去,我让老马给你送来,”
月朗点了点头,然后回了屋。苟巽关切地看着他的背影,追问道:“月哥,衣裳再给你送一套?”
月朗点头。
苟巽看着他进了屋,转过脸,就见楚南星跟月朗一样,有气无力地走了过来。见状,他急忙伸手扶了一把楚南星,“少公子,屋里备了热水,要给你送一点吗?”
楚南星把手搭在苟巽扶着他的那只手背上,“那就麻烦了。”
苟巽亦步亦趋地跟在楚南星身后,把他送回了屋。
“老巽啊,”此时商陆也慢慢悠悠地走了回来,在院外喊苟巽。
“哎!公子,老苟在呢,”苟巽一边应着一边提着衣摆,快步地往外走。来到商陆跟前儿,担心道:“公子这一趟外出,可是遇见了什么,怎么瞧着月哥跟少公子,都是一副萎靡的模样,”
于是商陆将钱宅,以及那片蔷薇地都说给苟巽,“你知道那户人家吗?”
苟巽点头,“那是一户七口之家。爷爷是花匠,两个儿子是木匠,老大家生了一对龙凤胎,老二还没讨妻。这户人家是个热心肠,邻里遇到点事,他家总是第一个出手帮忙的,”
说完,他痛惜地叹了一声,“那花匠培植的蔷薇花,在这月江城可是响当当的。我们商栈里还有几盆里,可惜,人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往后这月江城里,可就没蔷薇花了,”
商陆,“那户人家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苟巽摇头,“要是没今天这桩事,我们一直都以为他们还活着呢。三年前,他家大儿子说,要携家外出旅游……谁承想,他们一直都在蔷薇花里……”
商陆,“风家那边的动静,你们后面多注意一下,若是有解释不清的,传信给我,”
苟巽点头,“公子您放心,这事老苟我一定上心,”
“嗯……对了,”商陆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我听说马博不久前摔伤了,现在恢复的如何?”
“啊?公子这事您怎么知道的?”苟巽怔愣住了,族中各大下堂口的事情,通常是不会传到商陆耳中,除非遇到解决不了的大事,才会由玉郎卫传递上去。像这等摔伤的小事,甚至都不会传到玉郎卫的耳朵里,“老马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公子不必挂在心上了,”
商陆点了下头,撩开门帘进了屋,“小羽说的。我让三钱调配的都是好药,马博搽完那一罐,差不多也好了,”
“那,那,那罐药,是,是公子送的?”闻言,苟巽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白净的脸激动的开始泛红。
“对啊。摔伤可不能轻视,要是处理不当,容易落下隐疾,尤其是马博本身就有旧伤,更需重视。”商陆浑不在意地坐下,继续道:“那个罐子瞧着有意思吧,那可是南窑照着我画的图纸,烧出来的第一批药罐子,”
这下苟巽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商陆送来的药膏,用一个造型奇特的罐子装着。当初收到的时候,还以为是黑羽送来的。马博是在黑雨跟前儿摔伤的,而且也只有黑羽喜爱鼓捣稀奇古怪的东西…………这谁敢想,那样子的罐子,竟是出自他们端正的公子之手……
那药罐子是一个咧嘴大笑,红鼻头的大头娃娃模样。这样的罐子,此前在中州从未出现过。
商陆久不闻苟巽的声音,抬眼一看,就见苟巽好似被噎住了一样,两手紧紧按着胸口,一张白乎脸憋胀的通红。
商陆温和的问道:“怎么了?”
苟巽说不出话,一边猛摆双手,一边从屋内退出去。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去跟马博说,快!快把那药罐子供起来,那可是他们公子的大作!
商陆一边摆弄着千字回锁,一边从窗缝觑着苟巽走得踉踉跄跄的身影。
约过了半个时辰,翻来覆去,千字回锁依旧差一片。商陆打了个哈欠,拿着千字回锁走到床边,一边宽衣一边复盘今夜的事。
他明白既然将此事告知了风家,风家也并非愚笨之辈,定不会相信那臂骨,系狗无意刨出。就算真是如此,又怎会精准的将臂骨丢弃在他们视线之内,以风家的手段,查明今晚的来龙去脉,不过是或早或晚,这个麻烦他们是避不开的。
他不过是觉得,人之既死,过往便如云烟散。验明正身,另择一处宝地安葬,也算对亡者有些许的抚慰了。
商陆握着那千字回锁躺下…………
清者自清,如若到时,风家找上门询问,他秉实相告便可,若是风家执意疑心,那就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