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第 1 章 ...
-
1
我穿越了,带着一个空间的物资,凭空出现在一个战败国的逃难队伍里。
这是片小树林,大家实在跑不动了,就在这歇一会儿。
人群里突然有人喊了句:「北狄人追上来了。」
一群老弱病残惊慌失措,又开始没命的逃。
据说北狄人杀人如麻,每攻下一座城,就屠尽城中百姓,南黎人落在他们手里,没有活路。
可这次,我们还没跑多远,就被北狄的骑兵追上。
领头小将年纪轻轻却气势凌厉,如一柄出鞘宝刃一样,他穿着轻便软甲,骑马慢踏踱来,周身一股肃杀之气。
他冰冷的视线,在难民堆里一扫,声音不大,却很有力:「交出公主,便放你们走。」
被我所救,一路上都跟在我身后的一对母女,听闻这话,极轻微的颤了一下。
我正疑惑,人群里有个男人,突然指着我大声道:「她就是公主,我们不知她从哪冒出来的,她哪哪都跟我们不一样。」
北狄人视线齐刷刷朝我射来,那小将在我身上漫淡审视一圈,我心里一凛,来不及辩驳,便听他不容拒绝道:「带走!」
2
我被捆住双手,跟在韩漾的骑兵后面,徒步走了三天。
期间我解释过好几次我不是公主,但北狄人不信我,为了少挨打,我也就不说了。
这天终于走到一个营地,我被带进了战俘营。
韩漾手下指着我对那些战俘问:「此女子是不是你们公主?」
我屏息凝神,紧张的指甲掐进了肉里,生怕被他们胡口错认。
别说,我和那位真公主,还真有几分像。
战俘营里终于有人开口:「她不是公主。」
还没等我松口气,韩漾手下冷酷道:「不是公主,那没必要再留着,杀了。」
接着我被两个小兵架着,从营帐里拖了出去。
我不想死,余光看到韩漾,顿时什么也顾不上,大声道:「将军,我是医女,能治疗染病将士,让他们免于一死。」
两国交战,非死即伤,很多伤兵不是伤重而亡,是没有药治,生生的被拖死。
我这个穿越者,没别的本事,只有一空间物资,物资里有不少药,我也略通医术。
我在赌,赌韩漾对他手下兵士的爱护之心。
营地内静寂无声,偶有几只乌鸦在头顶飞过。
韩漾不为所动,两个小兵只略微停顿,便又架着我往营地外拖。
我颓败的垂下头。
不过片刻,求生欲又迫使我把头抬起,「将军最近咳疾加重,吃药却不见好,我有一法,不用药,就可缓解将军咳疾。」
韩漾终于施舍的看了过来,「带过来!」
3
我被带到韩漾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那目光幽暗沉泠,十分有压迫感,「说!」
我朝韩漾身后的帐子一指,「请将军入帐。」
韩漾没动,无声审视了我一番,见我态度坚持,他最终还是迈进了帐中。
我跟了进去,韩漾几个手下不放心,也跟了进来。
我借着从袖口掏东西的假动作,从空间里拿出一块牛角刮痧板,「请将军把上衣脱了,露出肩颈。」
这话让韩漾手下侧目,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无非是韩漾俊美不凡,我上来就让他脱衣服,他们觉得我动机可疑。
我没有解释,只是低眉垂眼,安然等待。
韩漾确实生的好,我还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人。
不过那又怎样,在这个吃人的古代,韩漾虽只是一个小将军,却能轻易要我的命,如果不是没办法,我躲他们都来不及。
何况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还不至于颜控到这个地步。
韩漾认可了我的话,沉默着松了衣襟,露出线条流畅的上半身。
我在桌前倒酒给双手消毒,又用酒把刮痧板浸湿,才再次走到韩漾身后,「将军,我手法尽量轻些,刮完就好了。」
韩漾眉色淡淡,「知道了,开始吧。」
我给韩漾刮了百会、风池、风府和督脉,又给他疏通了肩颈到肩胛骨的位置,痧出的很多,他全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等痧出完,我停了手,侧身站到一边,「好了,将军现在可以站起来感受一下。」
韩漾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穿好衣服起身,才开口道,「我手下染病将士,你要怎么救治?」
4
我这才真正松了口气,「请将军指派一人,带我去伤兵营看诊。」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虽大致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也得看过病症,才能对诊开药。
韩漾随手指了一人,跟我去了伤兵营。
这些伤兵多是伤口没及时处理,感染引起的高热,首先要清理伤口,还要内服消炎药和退烧药。
看完诊,我去给韩漾报告情况,也说出了我早就想好的说辞,「将军,我的医术是家传之秘,不能给外人看到,治疗时我需一个单独的房间,病患只能一个一个进来,在场除了我和病患,不能有第三人。」
韩漾看了我一眼,没多问就同意了。
我心神略松,「那请将军尽快安排,我随时都可开始。」
这片营地在一个山谷间,山上随处可见的黄柏,我亲自采了一些,交给韩漾派给我打杂的兵,「劳烦组织些人,去山上采集这种叶子,我有用。」
黄柏叶可以消炎,加上我仓库里的消炎药一起用,不容易被发现。
我在伤兵营呆了大半个月,没日没夜治病救人,最大程度展现我的价值。
这期间,韩漾带兵不知去了哪里。
伤兵被我治的好了一大半时,韩漾终于回来了。
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南黎的真公主——逃难路上,我曾帮助过的那对母女。
韩漾还是把她抓了回来。
也不难理解,南黎只是战败,不是亡国,活捉南黎公主,两国和谈时,北狄总能借此捞不少好处。
5
韩漾大概是听说了我这些天做的事,刚一回来,就派人叫我过去问话。
我到他营帐时,却不见他人影,内室雾气袅袅,水声哗哗,韩漾正在沐浴。
守帐兵已经通报了我的到来,此时退出去也不合适,我有些尴尬。
没办法,我只能目不斜视,规矩立在外室等待。
韩漾披着一身水汽出来,他穿着身宽松常衣,衣襟松松垮垮,长发还在滴水。
年轻将军不穿盔甲,少了几分上阵杀敌的锐气,却多了几分少年公子的随意。
他在桌前坐下,看我一眼,声如六月泉般清冷好听,「会侍候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