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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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你...你是我的粉丝吗？”
顾鑫面带疑惑，呆愣站在原地。他甚至预想过，黄佳明父母会直接将他拒之门外，都未曾料到事情这样发展。
“不记得我啦？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认不得人。”黄敏雪板起脸，假装生气，可脸上的笑容还是出卖了她，“我是阿敏姨啊！”
阿敏姨？似乎在哪里听过...顾鑫蹙起眉仔细回忆着，他确信自己认识这个名字，但记忆尘封许久，至少有二十年，这个名字所对应的人物，他实在想不起来。
见顾鑫紧锁眉头，黄敏雪明了他还没记起，便冲屋内喊道：“霍霆出来！小鑫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屋内跑出一高杆子，是黄佳明的爸，霍霆。他八字须，梳着百年不变的油背头，一缕刘海挂在额头正中，全然看不出老总模样，更像是中版的毛利小五郎。
小五郎...
顾鑫抿起嘴，记起些什么。
小时候寒暑期，顾鑫母亲陈月华念家中没人，害怕顾鑫寂寞，每逢周末，便携顾鑫到自己密友黄敏雪家串门。
黄敏雪家在自家对门，路程不远；同时又能为密友孩子作伴，本该是个一举两得的好方法。
但黄敏雪孩子极其怕生，每次顾鑫前脚踏入，黄佳明后脚就逃入卧间，反锁门，不敢迎客。
而客厅里，大人沉浸于聊天，只剩下顾鑫，呆呆坐在沙发上，困得直打盹。
老人言：应付小孩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带他看动画片。黄敏雪见状，也顾不上教训不懂事的黄佳明，转头领顾鑫进到娱乐间，插上碟片，放起了在孩童间爆火的动画片——《名侦探柯南》。
顾鑫果然入了迷，那段时间，他还常担忧家里人有生命危险。毕竟，‘毛利小五郎’就在对门，保不齐‘柯南’也在附近。
霍霆，黄佳明的父亲，长得就像翻版毛利小五郎。
顾鑫打小脸盲，却因霍霆那八字须，背头和两根刘海的醒神长相，始终记得对面住着一个毛利叔。以至于后面陈月华领他串门时，他都乖巧唤道：“漂亮阿姨，毛利叔。”
“阿敏姨，毛利叔...不对，霍叔...好久不见。”
顾鑫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幅度，看起来很放松；可他的右手却抓住黄佳明的西装尾巴，挠个不停。
黄敏雪望着顾鑫的长相，好似想起故人故事，愣了好一会，才把顾鑫二人拉进屋，“是好久了...快进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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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沙发，两个人，三盏茶。
霍霆还有工作剩余，简单问候了几句，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公司；而黄敏雪沏好茶，又到厨房着手准备果盘。
客厅里，只剩顾鑫黄佳明，紧紧挨在一单人沙发上。
“哥。”黄佳明侧身靠在顾鑫耳旁低声道，“我妈怎么好像认识你...她该不会先前私底下找你，逼迫我们分开吧。”
虽说小时候，顾鑫串门了好几次，可黄佳明始终闭门不出，到底不明了事情真相。
而平日嫌弃好大儿的黄敏雪，却反常地冲顾鑫笑了好几回。不免让护夫心切的黄佳明，认作是阴狠狠的威胁，担忧顾鑫碍于黄敏雪，与自己分手。
你才是看小说看多了吧...顾鑫翻了一个白眼，黄佳明却误以为顾鑫受到委屈，在使眼色。未等顾鑫开口解释，黄佳明径直站起身，牵住顾鑫的手，作势要离开。
“妈！我还有事，现在要走了。”
？
“急什么！”黄敏雪赶忙放下切除草莓蒂的刀具，快步走出厨房，“你先到门外等个五分钟，我和小鑫说几句话。”
黄佳明激动得脸通红，已经认定黄敏雪要对顾鑫做些不好的事情。
“妈！我和哥是真心相爱的，你不能拆散我们！”
“臭小子，说什么胡话呢！我和你爸早就接受你出柜的事了，干嘛要拆散你们？再退一步来说，这是你的婚姻大事，我们再怎样都不会强行插手的。”黄敏雪推着黄佳明前往厨房，“去去去，到里面吃几颗草莓冷静半会，我真的和小鑫有要事谈。”
“我不信！”
黄佳明怕伤着黄敏雪，不敢用力反抗；却又担心顾鑫受到教唆，便只好死命扒住门框，不愿离开。
“阿明，是真的。阿姨是我妈闺蜜，小时候我还常到你们家串门呢，只是你一直躲在房间，我都没有见过你。”顾鑫朝黄佳明点点头，神情稍哀怨。
“这么碰巧...”黄佳明低下头，认真回忆，确是回想起这段记忆，但他终究有点不放心，又问，“妈，什么事情，我真的不能听吗？”
“听倒是能听...但我不能保证，你听到后，小鑫会不会和你分手。”
分手两字仿佛恶魔低语，在黄佳明脑畔不停悠转。
还是不听吧...
黄佳明使劲吸上一口气，垂头走进厨房，离开前，还不忘落下一句叮嘱，“我的好妈妈，不要对哥太苛刻。”
黄敏雪嘴角止不住抽搐，像是在懊恼自家大儿怎么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我还担心你对小鑫不好呢...”黄敏雪上下打量着黄佳明顾鑫，“但幸好，还挺般配，不愧是我的基因。”
言罢，黄敏雪带着顾鑫走进书房，厨房内，只剩黄佳明心神不宁地咽着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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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半小时，顾鑫和黄敏雪从书房走出，顾鑫走在前面，还能见到黄佳明狼狈逃往厨房的背影。
黄敏雪挥了挥手，告别道：“走吧，有急事就赶快去处理，有空闲时间再回家，家永远是你们的避风港。”
就这样？
黄佳明狐疑地眨了眨眼，“妈，你没有事情和我说吗？”
...
“天气转凉，注意保暖？”
黄佳明皱起眉，还要说些什么，就被黄敏雪半推半就请出家门，“有事下次再来吧，我要睡觉了...路上注意安全...常回家看看。”
...
“哥。”黄佳明按下一楼按键，视线聚焦于顾鑫手上的信封，不由开口，“妈和你说了些什么？还有这信...”
“你不是都听到了嘛？”
“没有，隔音太好了。而且我不是有意偷听的，我怕你俩打起来，我还及时拉架。”
扑哧——
顾鑫紧绷许久的神经终于舒展开，面上也添上笑靥，“你在瞎想什么？回去再和你详细说。”
黄佳明盯着顾鑫的脸，也不禁露出笑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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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
黄敏雪从书架夹层里拿出一封信，“小鑫，这是你妈写给你的信，托我转交给你...几年前，你爸妈都在医院里检查出结肠癌，晚期...医生说病情发现太晚，最多只能活一个月...”
黄敏雪抽噎少会，又接着说：“你那时正处于事业低谷期，你妈忧心你雪上加霜，不敢直接告诉你，只好写下这封信，托我日后转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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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家也是有缘，从前，我和月华打趣，说生下孩子后，孩子也要作一对，没想到现在还真成了。”
“我们以前忙于工作，不能把佳明照顾好。之后，我也尝试尽力弥补，却始终未能成功修复佳明心中破碎的镜...但就近些年来看，他已经长出一面崭新的镜。阿姨也希望你尽可能地不要让这面镜再破裂...当然，如果是佳明的错，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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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怎么了？”等候绿灯期间，黄佳明伸手在顾鑫眼前晃了晃。
自上车起，顾鑫一直在发呆，全身上下除了眸眼，就没有一处地方动过；甚至眨眼的频率，也是低得吓人。
顾鑫回过神，瞄了一眼车窗外，答：“没事，我想去一趟墓园，给爸妈烧点纸钱。”
“好，也是时候给爸妈祭扫了...”黄佳明顿了好一会，又问，“哥，现在很不开心吗？”
顾鑫眯起眼，假装生气，“当然，一想起小时候，你故意躲着我，害我没能看见你小时候长什么样，我就生气...上回也是这样，到了旧屋，说要给我看相册，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多年相处，黄佳明瞬间知晓顾鑫坏情绪散去不少，顺势开心附和道：“明天就去旧屋一趟，拿相册给你看！”
吵闹间，红灯转为绿灯，黄佳明安静下来，专注开车。
墓园不远，约十来分钟就到了。顾鑫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中途买好的纸钱，顺着记忆，携黄佳明走到那两座熟悉的墓位旁。
“爸，妈...”顾鑫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轻柔自言自话。
“你们在下面还好吗？我现在生活很精彩，也很幸福...事业，爱情都很好。”
顾鑫拉过黄佳明，“如果没有大差错，这就是我要坚守一生的男人...”
黄佳明嘀咕补充：“肯定没有差错。”
天色愈发亮，气温也逐步攀升，已是正午。
“这是我给你们的回信，爸妈，下回有空见！”瞧着时候不早，顾鑫从口袋摸出一封信，放进火堆里焚烧。
信？...
“安啦，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是好奇，回家后我告诉你。”顾鑫拍了拍黄佳明的肩，“走吧，去一趟商超买食材。好久没有下厨了，这次做一顿大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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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几声鸟啼，唤醒睡梦中的黄佳明。睡得好爽...他伸了一个懒腰，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查看时间。
5：48，好早...黄佳明又躺下，翻了一个身，眼睛紧贴着睡在一旁的顾鑫。
昨天过得可真快，像是被人按下了2倍...4倍速也不夸张。黄佳明望着顾鑫细腻的脸庞，手不自觉戳了好几下。
早上六点起床，一眨眼就到了中午十二点，又一眨眼，便是晚上歇息。要不是他常看手表，明确时间流逝没有加快，他都快觉得自己在做梦了。
黄佳明的思维极其跳跃，前一秒还在幻想地球自转加速致时间缩短，后一秒又想起昨晚顾鑫做的晚饭。
那道煎牛扒好吃，那盅花茶也很好喝...正想着，手指被一炽热温度的手掌包裹住。
“哥，醒了？”
“没有！”顾鑫盯着黑眼圈，没好气说道，“别再戳了，我要睡觉，别打扰我！”
...
黄佳明眨巴着狗狗眼，视线心虚地瞥向别处。等顾鑫重新闭上眼，才一股劲窜起，嚎叫着要为顾鑫做爱心早餐。
昨日俩人逛了商超，冰箱还有新鲜的食材。黄佳明拿出一盒吐司及培根鸡蛋，打算做一份便捷又健康的吐司培根蛋。
黄油呢？
黄佳明备好食材，才记起黄油上回用完了，而现在时候又太早，没有几家店铺开门，想要到外面买黄油不太现实。
...
思考半天，黄佳明拿上放在书房里的，顾鑫的专属公文包，后蹑手蹑脚走进卧室，轻握住顾鑫右手往公文包里掏。
“干嘛？”顾鑫还处于浅度睡眠状态，黄佳明刚抓住他右手，便已经苏醒。
黄佳明吞吐说道：“黄油用完了，外面店铺还没有开门...”
“变不出来，这个公文包好像已经失效了...”
“怎么会...”
“没关系，现在也不需要它了！”顾鑫看起来不太在意，“我们到外面吃吧？遇见你开始，我就没有和你一起到外面吃过早餐。”
“好啊！”
太阳刚升起，室外还飘浮着一层薄雾。
黄佳明本想开车，毕竟离家最近的早餐店都有五千米左右。但顾鑫念着走路醒神，还能赏景，一举两得，二人便一同步行前往早餐店。
清晨的阳光淡淡的，透过高耸的树木，照到顾鑫黄佳明面上，却不让人觉得阳光被稀释，反而比本身温暖耀眼几分。
黄佳明：“哥，陈峰被法院传唤了，照目前形势来看，他至少要被判上十多年，且半辈子赚到的钱，都要搭上去。还有苏泽林他们，代言掉了，咖位更是一落千丈。”
顾鑫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道：“话说我们吃完早餐到哪玩？”
“去旧屋那边怎么样，我的相簿还在那边。”
“好，要是还有时间的话，我们就在草地上露营？”
“一定有时间的！”
顾鑫笑着牵住黄佳明的手，向前方走去。
（end）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