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番外-从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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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忻对着银行卡余额呆愣了足足一分钟，接着手忙脚乱退出应用，给夏未霖拨过去一个电话。
忙音只响了两声，接通的当下成忻立刻开口：“夏小帅你没去搞电信诈骗吧？”
对面的夏未霖迟滞两秒，老实回答：“没有。”
成忻松口气——但只松了一半：“那你是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了？哪来的这么多钱？！”
“没有。”夏未霖又答，声音带上些许笑意，“正常经营收入。”
成忻震惊劲儿过去，脑子也转过弯来了，捧着手机开始笑话自己。
看来他是半集商界风云戏码都赶不上了。
夏未霖好像怕他不放心，还在解释：“你亲自拍了那么多照片，这都是你赚回来的。”
成忻嘿嘿一笑：“就是看着太不真实了……我这是要变成大富翁了吗？”
夏未霖实事求是道：“还有段距离。不过我可以努力。”
“小富一把也很好了！”成忻乐呵呵地说，“我们家夏总真厉害，辛苦啦。”
他对着手机亲了一口。
夏未霖笑道：“全仰仗首席摄影师。”
去年二月份，夏未霖如约把自己在忙的事告知了成忻。他拿出一些银行流水、一沓调研报告、一份章程和若干其他证明文件，依次展示到成忻面前。
成忻在照相馆工作，因此能看明白：夏未霖架构起了一个五脏俱全的独立工作室，甚至已经与意向合作对象搭上了桥，只差个工商登记就能开张了。
还说什么要从头学习这里的生活方式……那他学习效率可真够高的。
“你可以拍你喜欢的东西。”夏未霖对成忻说。
成忻捏着那份留有几处空白的章程——空白处缺的是人名：“……怎么变成你包养我了？”
他冲动说完，在纸张后面忍笑。
夏未霖认真道：“不，都是你的。我说过把人生给你，自然包括这些东西。”
“这么个给法啊……”成忻把那叠纸平摊下来，抬起眼，“所以这次是求婚吗？”
夏未霖眼皮一跳，显得手足无措起来：“我……”
成忻被逗乐了，拍拍他的手臂安抚：“总之算我入股是吧？可以啊，名字是不是签在这——”
在成忻握住笔之前，夏未霖抓住了他的手。
夏未霖脸上仍然不见多少波动，但眼睛眨了一次又一次。他看着成忻：“抱歉，我什么都没准备。”
成忻扫了一眼满桌纸张，咬着嘴唇没说话。
夏未霖望着成忻的眼睛，肩膀渐渐放松下来，低头浅浅地笑了一下。
他起身来到成忻跟前，单膝跪下去，姿势与当初在书房的那次表白别无二致，只是神色更加坦然。
成忻走神想，夏小帅怎么总是在表白？
“现在说好像还是有些早……”夏未霖用双手捧着成忻的手，“但是我很想……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和你共度余生。我希望能够留在你身边，直到生命的终结。成忻，你允许吗？”
哇……
成忻睁大眼睛，仔细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正式版果然不一样——这也太刺激了！
成忻张张嘴，临了又闭上，接着因自己纠结的表现噗嗤一笑，有些羞涩地弯下身，小声对夏未霖说：“可是我好像早就答应过你了。”
“嗯。”夏未霖也放轻声音，“上一次你答应了。那这次呢？”
成忻掩面笑了两声，接着把腰弯得更低，跟夏未霖头碰头：“可以，当然可以。你把所有东西都送给我了，那我还给你一辈子的爱，好不好？”
夏未霖凝望着咫尺之遥的成忻，声音微颤地说“好”。
然后成忻就提前实现人生目标，成为独立摄影师了，并且是能赚到钱的那种。
两个人商讨之后决定，先把工作室维持在目前的小规模上，由成忻负担全部拍摄工作。等以后他想去拍别的东西了，再聘任摄影师扩充工作室，躺着赚分红。
客户都是夏未霖那边找人对接的，走到成忻面前时已经形成了完整的需求方案，成忻都不必再多问什么，按方案拍摄就好。
很感动，好甲方竟然真的出现在现实世界了。
这两年成忻拍了很多广告商单，多是静物，沟通成本低、利润高，也不知道夏未霖都是从哪淘来的这些好单子。
“但是静物是不是太多了？”成忻观察着阅读报告，“我什么都可以拍的。”
“起步阶段这是最合适的选择。不过我会帮你找些其他题材的。”夏未霖给出早备好的答案，没提到那个令他印象深刻的桑巴面粉袋子。
之后成忻拿作品投了两个比赛，拿到一个不错的奖，于是身价又涨了涨。
第一年的收益基本都用来填充成忻在工作室出资的部分，他拿到手的钱显得不多。今年渐渐结清账，成忻除了拿到每一单的费用，还能见着分红。
不过他着实没想到一个小工作室能这么赚。可想而知，这离不开夏未霖的操作。
成忻对夏未霖平日的工作细节其实一知半解，只知道夏未霖其实经常见人。
以前当秘书的时候成忻就没正经参与过商务谈判，夏未霖知道他对这事不通也没兴趣，所以谈生意很少带上他。
成忻可以专心拍照，不必应付那些人情世故，真正拥有了一份让他快乐的工作。
“但是我也可以一起去谈客户的。”成忻跟夏未霖提议，“我挺会聊天——呃……还算会说话吧。”
夏未霖没回绝，但也犹豫着没有第一时间同意。
成忻坐在夏未霖对面，一手支着下巴，也不说话，就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他。
盯了半分钟，夏未霖隐晦地叹口气，垂着眼睛小声说：“我不想让你去见太多人。我的问题。”
成忻眨眨眼，对此等言论有点惊讶……并且想笑。
这两年夏未霖表现太好，成忻都快忘了他这个不太正常的脑回路。
而且只是去见客户而已吧？防得这么严吗？玩什么养金丝雀的游戏呢？
成忻埋下头，支着下巴的手改为捂嘴。
夏未霖偷看成忻一眼，没敢继续往下说。
他不想让成忻去见太多人……这样成忻就会留在他代为编织的人际关系网中。起码在工作领域，夏未霖能够掌握成忻的交际圈。
这样不对，但感觉太好，夏未霖控制不住。
成忻抬起眼，从指缝间含糊地说：“夏小帅，你这样我会生气的。”
夏未霖僵了一下，略带紧张地看着他：“对不起。”
成忻探过身来，用食指点点夏未霖的前额：“我就这么让你没有安全感吗？你在质疑我吗？”
夏未霖被戳得仰起头，眼里有些茫然。
成忻打量着这张脸，恨铁不成钢地掐了一把夏未霖的侧颊，叹道：“真难伺候……也行吧。反正我本来只是想分担点工作，你不乐意正好，我可要继续偷懒了。”
就惯着吧。熊孩子都是溺爱出来的。
成忻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句，手上捏着夏未霖的脸，表情还是和缓起来。
无所谓了。他乐意惯着。
夏未霖眼底藏着点惊喜。他盯着成忻看，没找出反悔的迹象，才小心地覆上成忻的手。
成忻笑呵呵地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脑袋。
而且反正他能看夏未霖的手机，碰上什么有意思的客户再提见面的事就好。到时候夏未霖肯定就不会拦着了。
两人揣着各自的小心思，殊途同归地送给对方一个拥抱。
某个休息日，成忻收到了学姐发来的一组照片。都是风景照，明暗对比很大胆，情感很激烈，非常有学姐的风格。
成忻一下子就坐直了。
学姐接着发来一条消息：“猜猜哪张获奖了？”
成忻先回了个“恭喜”的表情，接着一张一张认真翻看起来，感觉每一张都很妙。
成忻离开照相馆之后不久，学姐也走上了职业新阶段。她仍然挂名在照相馆，但常常出门旅行，采风或者说磨炼技巧。
学姐虽然人不总在照相馆，但照片在店里挂了满墙。
成忻斟酌了半天，还是没从最后两张图中挑出答案，便把两个选项都交了上去——还好不是在做选择题。
学姐很开心：“真懂我！你把我最满意的那张找出来了。不过获奖的是另一张。”
成忻又抒发了一番赞美之情，俩人一通互相吹捧，接着很快破功开始互相笑话。
想想也是好久不见了。
成忻略一思索，提议道：“哪天有空我请大家吃饭吧？”
请客这事当然不能错过，很快照相馆全员就找到了一个空闲的日子，顺利聚齐了。这次吃火锅，他们刚好坐满一个大桌。
入座之后学姐朝着成忻探头探脑：“你家那位帅哥呢？”
“我没让他来，”成忻一边查看餐具一边说，“免得被你们一群擅长偷拍的家伙惦记。”
四面八方传来不加掩饰的叹息声。
成忻噗嗤笑了，朝学姐递出一个“我说什么来着”的眼神。
大家聊起天来还是像以前一样，什么八卦都不避讳成忻。而成忻见到的奇葩客户太少，没什么能讲的故事，不禁产生了一种不必要的胜负欲。
改天就去“前线”探探！
学姐跟老板的相处也一切照旧，看样子没什么进展。但是两个人都没什么不满的意思。
哎呀。成忻对着自己啧嘴。到头来还是就我一个恋爱脑。
哦，家里还有个大的。
工作室运营起来之后，夏未霖就从夏母家里搬了出来。他自然没有拒绝夏母赠送的那套房子，只按房价另存了一份钱给她，权当是买下来。
然后再把房产证上的名字改成“成忻”。
“这不行，这太夸张了！”成忻使劲摇头——送房子在他的认知中过于奢侈了，“总之不行！我想要可以自己买！”
所以最终结果是两个人的名字都在上面。
成忻偶尔也会对夏未霖这种凡事以他为先的风格感到些担忧。某种意义上说，夏未霖有点太“依赖”他了，成忻将心比心，觉得这样的心理状态有点危险。
成忻明里暗里跟夏未霖说过好几次，让他不要把生活的重心全部放在一个地方，可以去找点兴趣和爱好。夏未霖当面真诚配合，过后死性不改。
任重道远啊……慢慢来吧。
成忻带着一身火锅味进门，看见客厅空空荡荡，书房的灯是亮着的。他悄声走过去，抓住一个加班的夏未霖。
成忻打算从背后吓他一下，没等实施就先笑出了声。
夏未霖回过头，眼里也有些笑意，估计是早听见成忻进门了。
成忻只好放弃，普普通通地走过去：“怎么把工作带回来了？我以为你这个爱加班的毛病早就治好了呢。”
夏未霖侧过身任成忻查看桌面，自己则专心看成忻：“你不在家，我没什么事可做。”
成忻哼哼两声，斜过眼来：“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
夏未霖无辜地看着他。
“……真会用脸啊夏小帅。”成忻努力绷着表情，但不太成功，“可是我这次不会饶过你了——我要给你布置作业！”
夏未霖略有些意外：“嗯？”
成忻托着下巴：“我想想……我们列个清单，类似‘消磨时间的一百种爱好’这种，然后挨个玩一遍。玩完了你还要交报告，量化反馈你的感受。”
成忻把自己说乐了，睨着夏未霖，已经锁定了胜局。
夏未霖眼神复杂，对这种奇怪的“作业”感到不太自在，但又觉得成忻确实会玩得很开心。
于是成忻一锤定音：“就从明天开始吧！”
夏未霖只好妥协：“那今天呢？”
“今天允许你再自由一晚上。”成忻大发慈悲地说。
夏未霖眼神柔和下来，抬手搂住成忻。
成忻推推他：“一身味儿，先让我换个衣服。”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火锅味无孔不入，立刻沾上了夏未霖。
成忻揪着夏未霖的衣领闻了闻，沉痛地摇头。两人顶着同样的气味，倚在一起笑。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番外-从此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