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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高空泳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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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悬夜若水。
无边际的高空游泳池。
越婵似入水的人鱼在池中摆动,冰凉的池水浮过她的肩胛,打湿她的秀发。
她游到边际,抬头仰望高空的明月,那月光冰凉,撒着白森森的辉光。
头一低,底下便是万丈深渊,那街道上飞速行驶的车辆模糊不清,划出一道道流线。
往远处眺望,是无数的钢铁怪物,深深的扎根矗立在这座城市的中心,已是夜里十一点钟,还有不少灯光闪烁,接连一片,像是什么神秘的集合地。
“刷——”
背后有声音传来,越婵回头望去,叶冕正端着两杯红酒向她走来,她回游过去,到达岸边,他正好走到她的身前。
叶冕蹲在越婵面前,将其中的一杯红酒递给她。
越婵接过酒杯,鲜红的酒液在杯中晃荡,在月光的照射下有一分森冷的感觉。
她抬头轻抿了一口,果香四溢,冰凉的酒液顺喉而下,带来一丝轻微的灼烧感,然后越婵又仰起头来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叶冕看着她将酒液倒尽,那扬起的脖颈白皙,似天鹅的长颈,在月光下上下耸动的喉颈,还有那一滴漏出的红色液体在她的嘴角落下,顺着下颌低落,鲜红的就低没入水中,微小的波纹荡开,无声无色。
酒香四溢。
“怎么样?”叶冕看着她,那漆黑的瞳孔里是水波的轻柔,红酒是他飞回来时从夏港带的,专门在佳士得拍回。
越婵舔了舔嘴角,抹去残留的酒液,又在唇上留下一层晶莹,那晶莹唇在白森的月光下更显红润,透着某种诱人的光泽,让人想要一吻芳泽。
“不错。”她勾了勾嘴角,看着他道,眼里放着某种异样的光泽,有种野性的滋味。
今天的越婵透着狂放和不羁。
“那就好。”叶冕轻笑了下,能讨得美人欢心,那就不白费他的功夫。
他拿着酒杯,还没来得及品尝他的战利品,全心全意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将目光全都放逐她的身上。
“怎么提前回来了?”越婵张口问道,她仰头看着他,她长发已经湿透,紧贴着头皮,黑色的头发垂直没入水中,那黑丝在水中荡漾开来,她的红唇微张,在夜月下,好像出水的海妖,神秘惑人。
还没到下一周末,才一周过半,叶冕便回来了。
......
越婵跟陈梓一和好不久,许是为了讨好她的原因,对方进来常常向她发出邀约。
越婵下班后无事可做,也就同意了,两人刚在金凌广场某家新开的泰料用过餐,又一起逛了会儿街。
两人一同进了家奢侈品店。
陈梓一为了履行诺言,大手一挥,让越婵随便挑选。
越婵也不跟她客气,挑了个喜欢的新款,陈梓一潇洒买单。
随后两人又逛了会儿,才依依不舍的告别了。
越婵回到银中的时候已经是快十点半了,接过电梯门刚一打开,她便看到了倚在门边的叶冕。
廊道里的灯光昏暗,她仅依靠着那仅有的月色看清了他的身影,男人抱着手臂靠在门墙之间,手里还拿这个礼盒,垂着头不知想着什么,看到电梯门打开,他才抬起头来,那昏黄的光亮将他的脸旁切分,光影两道。
“你怎么回来了?”越婵脸上露出惊讶。
“提前谈完了生意,就马不停蹄的回来了。”叶冕看着她,那深邃的眼眸如古井无波,他悠哉悠哉的说道,脸上带着一丝疲色。
越婵借着月光看到了他眼里的那一丝血丝,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
“怎么提前回来了?”越婵又问了一遍。
“想你了,就想赶紧处理完工作。”她听闻叶冕淡淡的说道,那温柔的水光里鲜红的血丝退了不少。
“哈~”越婵低头笑了一下,低声说道:“花言巧语。”
带着一丝笑意,似是嘲笑,只是不知道实在嘲讽叶冕还是自嘲,又或者在嘲笑别的什么。
“你是魔鬼的使徒吗?”越婵突然抬头问道,那眼里带着水光的迷离,她将一只手伸出水面向叶冕摸去。
听到她的问话,叶冕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仰头将自己手中的拿一杯红酒喝尽,他喉结耸动的很快,喝的很急,暗红的酒液从他的脖颈流淌而下,顺着喉结没入了衬衣,白色的衬衫印上了红色的酒液。
那条银色的古巴链上也染上了红色的酒渍,泛着淡淡的银光。
酒水饮尽,叶冕低下头来,笑着说道:“不,怎么会,怎么会是我在引诱你,宝贝,如果我是魔鬼的使徒,那你就是魔鬼,你就是我的深渊。”
他一边说着,一边跪下将脸颊向越婵高悬空中的手靠去。
“啪嗒!”他同侧的手抓上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心贴上他的脸颊,那温热的手感带着冰凉水珠,像是两重冰火,灼烧着他的脸颊,灼烧着他的思绪。
“——”越婵扔到了手中的高脚杯,杯子灌入池水,渐渐向池底沉去。
“噢~是吗?”越婵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那只空着的手向叶冕的脖颈伸去,晶莹的玉手抓住他的一角衣领。
还不够,她又用拇指扣向那条古巴链,然后用力的将他下拽,她一边向后走,一边将他拉入泳池,就像传说里礁石上放歌的海妖,将路过的行人拽入水渊。
“噗通——”叶冕顺着越婵的手掉入了泳池,溅起了巨大的水花,他的浑身湿透,黑色的碎发被池水打湿,白色的衬衫和短裤也被浸湿,那衬衣薄透紧贴在他的上身,勾勒出精瘦有劲的腰肢,还有前身腰腹上分明的腹肌。
热火的红唇吻上他的薄唇,灵巧的舌头撬开他的唇缝,翘开他□□的白牙,给予他的馨香的空气,叶冕放开了手中的酒杯,任由它自由落体。
他渐渐搂上越婵的纤细的腰肢,那肌肤光滑,池水的冰凉也掩不住身体的火热。
那下沉的酒杯带着连串的气泡,缓慢的坠落池底,与另一只酒杯碰撞交尾,发出沉闷的声音。
那月光直射下来,透过层层的水波折射水底,留下一道白白的光斑,还有五色的波澜。
“叮铃铃!”
清早的闹铃刺耳,越婵慵懒的从床上爬起,关上了床头柜上的闹铃,她又静坐了一会儿,微乱的发丝微卷,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射进来,打在king size的大床。
她顺着阳光朝床边看去,一半整齐,一半杂乱,她睡的这一侧尚有余温,另一侧早已冰凉。
越婵又缓缓的将视线挪开,才慢悠悠的从床上起身去盥洗室洗漱。
洗漱完毕后,越婵换了身衣服,随便画了个淡妆,才拎着新买的包包慢悠悠的走到楼下去。
餐桌上有到黑色的人影,果然是叶冕,他新换了身黑色的衬衫,不知道是让谁送来的。
他坐在餐桌边上,面前面前放着一杯咖啡,还有一碟三明治。
看到越婵下来,他坐在位置上说道:“早,来吃早餐吗?”
“早。”越婵朝他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
“咖啡还是牛奶?”叶冕贴心的问道。
“咖啡吧!”越婵想了想说道。
“行。”叶冕应了一声,走到厨房的咖啡机旁给她打了一杯现磨咖啡。
“谢谢。”越婵面无表情的接过叶冕手上递来的咖啡,扑面而来的就是咖啡的浓香,瞬间让她清醒了许多。
她看着叶冕没有说话,然后又看着他熟练的从厨房的餐具柜里拿出餐具递给她。
“吃吧!起的晚,就来得及做了这些。”叶冕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越婵点了点头,拿起面前的三明治开始吃起了早餐。
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似乎是有些不习惯,他们才在一起,但叶冕却是一副相处多时的样子,倒是很自然介入到了她的生活里。
毕竟她和彭野在一起那么久,两人最多也就是在休息日会出去好好吃一次早餐,不然的话,要么不吃,要么就是她自己动手做些简餐。
彭野不会下厨。
倒是叶冕,他们产生关系也不久,她倒是有口福享用了几回他的手艺,他似乎是更习惯照顾人一些。
但越婵还是不自在,还是没适应这段关系。
......
“那个鱼缸怎么没了?”叶冕突然问道,他指了指原来放置鱼缸现在被绿植占去的地方。
越婵抬头看去,那硕大棕榈科枝叶在白色的瓷瓶中摇晃,她喝了口咖啡说道:“那些鱼死了,加热棒忘记开了......”
她的语气平淡,似乎是什么平淡无奇的事,眼光却瞟向别处,没有看他。
叶冕挑了挑眉,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点了点头说道:“啊,温度失衡了呀!”
顿了顿,又继续道:“......要不我再帮你弄一缸新鱼吧?都是植物的话感觉太单调了!”
越婵抬眸看了他一眼,叶冕的脸色淡淡,带着一丝微笑看着她,好像只是热心帮忙罢了。
啊,差点忘了,彭野说过叶冕有养水族缸的爱好,对这方面很懂行,就连那缸死去的接吻鱼也是彭野托叶冕帮的忙。
只看一眼,她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如无其事道:“随便吧,都行......”
她一边说着,一边捏了捏三明治的小角。
......
早餐过后,越婵起身要去上班。
“要我送你吗?”叶冕也跟着起来,把餐具都收进了洗碗机里,回到位置上,一边穿起西服外套一边问道。
“不用了,我开车,下午还要外出。”越婵拒绝了他的好意。
叶冕点了点头,没在说话。
两人一同出门进了电梯,去了地下车库,各自上了自己的车。
越婵一边打开发动机预热,一边看了一眼一旁城上的叶冕,尽管模糊不清,但是她感觉得到他也在看她 。
她回过头去,没有想摇下窗户说什么,而是自顾自的开了才去,一路向杂志社走去。
真是奇怪,夜晚的他们是那么亲密无间,到了白天反而变得拘束起来,他们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即使是久别的电话也都是淡淡。
只有晚上,只有□□接触的时候,似乎才能感受到彼此鲜活的生命。
今天的阳光是极好的,艳阳高照,两辆车一前一后行驶在马路上。
阳光刺眼,等红绿灯的空隙,越婵从包里掏出了墨镜带上。
她看了看后视镜里熟悉的车辆,又轻飘飘的把目光投向别处。
真不知道这样的关系能在阳光底下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