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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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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级的电风扇坏了一个,所幸气温转凉用不到。
“同桌,吃糖。”苏沐星倾斜瓶口,等待何雯伸出手接着。
何雯桌角堆着一摞厚厚的书,最外面的一本书上出现橡皮擦和铅笔,苏沐星刚借用过:“谢谢。”
“没事。”
苏沐星抖擞手腕,倒在她手心一粒脆皮口香糖:“开学的时候在我书包掏出来的,我都快忘记了。”糖瓶捏在苏沐星的手里,还在保质期内,没有坏掉。
嚼开糖衣,清新的葡萄味充斥口腔,何雯眨眨眼睛:“你喜欢吃糖?”
“喜欢,但我只吃软糖,口香糖我几乎不吃。”苏沐星放在桌子上,打消何雯的疑惑,“益达不是我买的,我发现的时候很纳闷,而且我家里人也都不吃。”
口香糖凭空出现在她的书包里,她百思不得其解,已经怀疑是超自然因素介入。
“口香糖咬过你舌头吗?”玩的熟了,何雯在她面前愈发放肆,不过脑子来了一句。
苏沐星正寻思着,没反应过来:“啊?”
“我说你好奇怪的喜好设定。”何雯换种语言组织方式,重新说了一遍。
“瓶盖上写着数字,什么意思?”苏沐星垂眸猜测着数字的涵义。
萧恒听着苏沐星和何雯的对话,引起注意,顺势看过去。
“这不是我的糖吗?”看清瓶盖上有黑色记号笔标记的数字:8/10,萧恒脱口而出,在她俩看过来时,发觉唐突,但独特的数字坚定他的想法。
“这是你的糖?”苏沐星眼睛睁得大大的,露出周围的眼白。
萧恒承认:“对,上面的数字是我写的。”
要真是萧恒的糖出现在她书包里有些说不通,除非……
苏沐星脑回路清奇,当即撇清嫌疑:“糖不是我偷的!”
“我知道,我把它放在超市了,根本没带到学校,你总不能是去超市偷得吧?”萧恒自然相信她,或者说压根没往那方面想,她倒可劲坑自己。
“你说,超市?”苏沐星努力回忆将近一个月前的事。
记忆碎片闪过脑海,形成一帧帧连续的画面。
“可能我去你家的时候,你妈妈以为口香糖是我的,在我没留意的时候塞我包里了。”苏沐星松口气,轻松地说:“我就说嘛,我的书包怎么会出现口香糖。”
萧恒的短发耷拉在耳边,没有多余的神态,静静听她把话说完。
苏沐星这才想起她拿着人家的糖慷慨地分享给她的同桌,与此同时暗暗庆幸她自己没吃。
她还给萧恒,眼角痒痒的不行,这个时候揉眼睛多少显得态度不好,强忍着刺痒感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是你的,刚给何雯分了一颗。”
“没关系,你们也来一个吧。”萧恒打开塑料罐,苏沐星说过不吃口香糖,拒绝了,他倒在李木哲手上。
抽出空档,苏沐星揉摁眼皮止痒。
李木哲捕捉到关键信息,惊奇地问:“萧恒,你家开超市的?!”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萧恒的妈妈开了家小型超市,在他的记忆中,上小学六年级时就有了,他经常边写作业边帮忙照看生意,年长的客人总喜欢摸一把他的小脑袋,起初他不乐意,后来免疫了。
“家里有超市一直是我小时候的梦想,想吃什么直接从家里拿就好了,样样齐全,做梦都能美醒的程度。”苏沐星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看着萧恒呲牙笑。
萧恒抿唇,无奈地摇摇头,发表个人真实感受:“不完全像你想的那样,比如会痛失生活费。”
“也是哦。”就这样,苏沐星小时候的梦落地了。
苏沐星性格外向活泼,尤其是自来熟,成为何雯同桌不到两个星期,便无话不谈。
后桌的萧恒经常望着苏沐星喋喋不休的模样,疑问她肚子里如何装那么多话头的。
好能说啊,把她带身边一定不会无聊,更不存在冷场。
萧恒收回目光,滕子言扯他胳膊非要他陪他去厕所。
他攥着笔,抬头指路,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厕所出门左转走几步就到了。”
滕子言不听,坚持扯他:“我知道,你陪我去。”
“大男人让厕所还得人陪,有毛病。”萧恒拗不过他,起身跟他去。
滕子言催促他:“快点。”
“同桌,我和你说,”萧恒走出班级,苏沐星和何雯喋喋不休地说起话:“我有一次走在路上,看到路边有位醉酒大叔瘫坐在墙边,脸喝的通红,手里还握着啤酒瓶,他也看到我了,扶墙好不容易才坐起来,非要拉着我拜把子。”
何雯当故事听得认真:然后怎么了?”
“我愣住了,主要是害怕,然后醉酒大叔以为我不愿意和他拜把子,立马强调让我当大哥。”苏沐星拍大腿,扶太阳穴哭笑不得。
“哈哈,那你最后和他拜了没有?”何雯觉得有趣,关心起结果。
苏沐星否认,心有余悸:“肯定没有啊,多吓人呐。”
“那你和我拜吧,我也让你当老大。”何雯学醉酒大叔的口吻对苏沐星说,眼里尽是笑意。
白可合上课本下座去找苏沐星,正巧目睹两人欢声笑语,她眸色黯淡,走到一半退会座位,掏出书低着头,半天也没翻动一页。
还有一节课放学,苏沐星跳着出现在白可桌边:“白可,想好中午吃什么了嘛?我听何雯说食堂二楼的面条很好吃,我们一起去尝尝好不好?”
第二个名字刺痛了她柔软的心。
白可攥紧课本整齐的书角,低头不去看她,沉默片刻,细软的嗓音响起,鼓起勇气拒绝:“我自己去吃饭。”
苏沐星等了会儿,白可没有说其他的趋势,也不多说原因,只当她今天中午有别的事,失落地答应:“哦,好吧。”
回到座位,精彩的漫画书都不香了,苏沐星拄头朝白可的方向望去,顿觉苦恼。
白可以前有事的话会告诉她的,而且她会陪白可处理事,之后共同去吃饭。
今天白可好反常啊。苏沐星想不通,摩挲着黑白漫画。
这种诡异的状态持续到下午。
苏沐星和白可分到第三组值日,苏沐星擦黑板,白可扫地。
班级内只有她们两个人。
“你看教学楼门口的立牌了吗?”苏沐星尝试打破僵硬的氛围。
“嗯。”白可的话未掺杂任何温度。
“这会儿几点了?”苏沐星抖掉板擦表面较厚的粉笔灰,时不时找话题。
白可不主动勾出话题,单纯的苏沐星问一句她答一句:“六点十分。”
苏沐星越发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又想不明白到底哪里惹她生气了。
她没有继续问,依白可的性子,心情不好就喜欢闷着,问了也会说没事。
犹豫之下,苏沐星摆好黑板擦,收拾讲桌一顿,捡起桌面成团的卫生纸和半截不知哪冒出来的树枝,扔进门口垃圾桶。
晚自习,生物老师把白天课上剩下的部分讲完。
苏沐星托腮为白可的古怪行为神游,突然的点名唤回她的思绪。
苏沐星“啊”了声,迅速站起来,茫然的看着老师。
生物老师拿着卷子提问她:“你说一下原核生物与真核生物最本质的区别是什么。”
“真核生物有以核膜为边界的细胞核,原核生物没有。”苏沐星课上认真听了,流利地背下来。
“好,请坐。”
生物老师得到满意的答案,让她坐下,又提问了别人。
下课后,窗外黑夜弥漫,清风不躁。
苏沐星决定求助萧恒。
“萧恒,你知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不愿意理你,只有你和她说话,她才会回复你一两个字?”
“不理你的话大概率是讨厌你,你说的这种情况更像是出现隔阂。”萧恒沉吟片刻,努力设身处地于她所说的状况。
“比如你和滕子言,他突然不理你了,通常是因为什么?”苏沐星举具体的例子,方便他思考,给出准确的判断。
萧恒想都没想,滕子言那家伙从来就没有过心事,要是哪天他惹滕子言不开心了,滕子言一定会表现的特别明显,趁机敲诈他一顿不便宜的饭,美名其曰:“补偿”。
“你朋友是不是看见你和别人走的近,吃醋了?”苏沐星的眼神直直地看某处,萧恒差不多明白她说的是她和白可,说出合理的答案。
“朋友还会吃醋?”苏沐星显然被萧恒的话震惊了。
萧恒重重地点头,严肃地说:“对,友情也会有占有欲。”
“我清楚了,谢谢你,你解你的题吧。”苏沐星瞥过他密密麻麻的草稿纸,全是公式和数字,看的她脑壳疼。
“嗯。”
苏沐星出去打热水,黑眸幽深,有了自认为不错的主意。
第二天,苏沐星死皮赖脸的纠缠白可,和她去吃早饭。
白可推脱不开,只好任由她挽着。
苏沐星夹给白可一个鸡腿,开口道:“白可,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一切技巧都不如内心独白来的宝贵。
“步入新的阶段,我们都难免认识新的人,甚至玩的很好,但不代表旧人会被抛弃。”苏沐星耐心地说,语气尽可能的柔和。
白可睫毛轻颤,心中泥潭悄无声息滴落一滴水,漾起圈圈涟漪。
“你永远是我不可代替的最好朋友。”苏沐星嘴角上扬,明媚的笑容令白可此刻灰暗的内心点亮盏盏灯光。
“那你放假还和我一起去动物园吗?”白可的“死结”因为她的话解开,嘟囔着询问。
苏沐星咬着筷子:“当然啦。”
“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白可心情瞬间开朗,小声嘀咕。
“以后有事一定要和我沟通,知道吗?我这个人大大咧咧的,害怕忽略你的情绪。”苏沐星嘱咐白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