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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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合格的诱饵，首先要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具有肉眼可见的非同寻常优势的选手，是赛场上天然的焦点。
他们可能拥有超出常人的身高，或许拥有健壮的体魄。凭借这些先天的优势，率先让在场的选手与场下的观众产生畏惧。
还有一种令人瞩目的选手，他们的光芒绽放于一场场比赛的积累。
在众人的口口相传中，他们成为了不可战胜的强敌。
最后一种诱饵，他们淹没在人群里。
他们寂寂无名，又缺乏天然的优势，甚至被人视为队伍的突破口。
“乌野的十号，这么矮的个子打排球，一定很辛苦吧。”
然而，一旦对自己的对手放松警惕，就是危险来临的时候。
他们会露出獠牙，一击毙命。
没有人能够跟上日向翔阳的速度，除了排球。
他从球场的一边奔向另一侧，丝毫没有犹豫地高高跃起。
影山飞雄的托球稳稳地落在他的掌心，然后大力扣下。
怪人快攻突破了青叶城西的防线，也改变了众人心中对乌野十号的评价。
而在这种心理反差下诞生的诱饵，远比普通的诱饵更加耀眼。
这就是暂为弱队的乌野所想出的以弱胜强的战术。
凭借这样的战术，乌野拿下了第二局的胜利。
不过在第三局开始前，新面孔登场了。
栗原心音对他有些印象，原因是在国一时，飞鸟经常带着她去看排球部的比赛。
虽然他的球技和长相也很惹人注目，但是最让她在意的是他在球场上的“调度”。
就像战场上的指挥官一样，时刻把握队友以及对手的状态，然后做出合理的判断和调度。
在听过心音这样的比喻后，飞鸟有些惊讶：“心音说的相当准确哦，不过我在赛场上最不愿意遇到这种对手了，一下子就把我的性格球风什么的分析透彻，这种人一定会让我越打越急，然后频频失误。”
光是这样想着，竹早飞鸟就痛苦地抱紧了自己的脑袋。
“既然有所防备的话就打得冷静一点嘛。”
飞鸟果断地摇头：“冷静，这不是我竹早飞鸟的风格。”
及川彻在与观众席打完招呼后，转身看向了网的另一边，他颇为亲切地笑着，还挥了挥手：“你好呀，小飞雄。”
田中前辈对这种女粉丝众多的池面颇有意见，他的黑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在意”二字：“影山，那个相当招摇的人到底是谁啊。”
“是青叶城西的二传手及川彻。”大地学长和同为二传手的菅原都对他有印象。
“是个球技很好，但是性格恶劣的家伙。”影山飞雄认真地补充道。
连影山都觉得性格恶劣的可怕的人吗。
日向的心中脑补出了自己被及川彻发来的球一下弹飞，性格恶劣的及川一边比鬼脸一边嚷嚷着“垃圾日向，再去练一百年吧”。
他发散的思维一下子被影山的魔爪给拉回，日向的圆脸揪成了一个大饼：“如果你在害怕他恶劣的性格的话，那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我应该没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吧。
日向揉了揉自己的脸。
不过青叶城西的主将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上场，乌野凭借着原先的战术布置打开突破口，率先来到赛点。
就在此时，青叶城西换阵了。
完成热身的及川彻踏上了赛场，而此时正是他发球的轮次。
他捧着排球，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然后进行助跑，高高跃起。
是一记相当完美的大力跳发，瞄准了正位于边角的月岛萤。
排球擦过他的手臂，反弹到观众席的栏杆上。
为了应对他的发球，乌野也变换了队形，由接球最稳的大地学长负责更大的接球范围。
显然，及川彻也看出了乌野的意图，他再次提高发球的精度，不过球的力道也因此变弱。
他的大力跳发被接住了。
不过依然是青叶城西的优势球，金田一跃到空中，准备扣球。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里出现了日向的手。日向的眼睛并没有注视着他，而是始终落在排球上。
在完成一次触球后，他迅速跑向了另一边。
比前几次的奔跑的速度更快。
他一次又一次地高高跃起，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闭上眼睛。
在挥下手的那一刻，日向和及川对视了。
排球落地，一声哨响，乌野拿下了这次比赛的胜利。
与身后队友不服气的眼神不同，及川彻的瞳孔微张，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不过下一秒，他就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iwa酱，你无缘无故这样打我干嘛。”
“别露出那么恶心的表情啊，垃圾彻。”
“我要伤心死了小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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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旁，拿下比赛的乌野众人纷纷向武田老师鞠躬。
菅原小声地提醒着还愣在原地的武田老师：“老师，给点评价吧。”
道行稍浅的乌野众人还在等待着老师的评价，而熟悉小武老师讲课方式的心音在他交叠其自己双手的那一秒就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那里有专门为小武老师开设的好词好句专栏。
小武老师一边开始沉浸式发言，心音则在一旁充当着忠实的记录官。
【也许在这个瞬间，在某个地方，也发生了一场改变世界的邂逅】
她奋笔疾书着。
影山莫名地联想到了心音曾跟他说的话，或许她和小武老师很有共鸣也说不定。
他悄悄望向栗原心音，然后身躯一震。
——已经共鸣到会拿出本子记录的程度了吗。
小武老师说完，身前的众人都微微张嘴，他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那个，我刚刚说的太文绉绉了。”
“完全没有这回事。”心音首当其冲说道。
排球部的诸位也再次鞠躬：“谢谢！”
栗原心音目睹影山飞雄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东张西望，她走到他跟前：“金田一同学好像往厕所方向走了。”
“我没有说要找他...”
很显然，她丝毫不相信这种说法，并且催促他最好快点。
影山仍然坚持自己的话，同时迈向卫生间。
——希望这次能解开他们之间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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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飞雄与金田一的厕所会谈持续的时间不长也不短。
从影山分毫不变的表情里完全猜不出会谈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好奇的心音从队伍的一侧偷偷潜入另一侧，企图询问影山对话的结果。
不过她的计划被在校门口蹲守着的及川彻拦截了。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明显不能第一时间获取信息了。
颇为不满的心音头一次开启了自己的攻击模式，她不怀好意地猜测道：“及川学长肯定为了在门口拦截我们，所以早早地跑到大门口吹了很久的凉风，哼。”
离她最近的影山在听完这种言论后，不由得在脑海中浮现出及川一边发抖一边摆pose的场面。
这样畅想的后果是，在听到及川学长向他下战书后，他的脑海中还萦绕着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及川的身影。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影山飞雄是在笑吧。
什么时候他已经进化成面对他的挑衅还能笑而处之的境界了。
及川彻警惕地看向蜕变的影山，留下了一个优雅的背影。
栗原心音将这样的场面尽收眼底，她心中的小人默默地跟被殃及的及川学长道了歉。
——让及川学长生出了多余的顾虑，实在抱歉。
心音收回自己的思绪，重新好奇地询问影山：“刚刚怎么样了。”
他们一行人踏上了校车。
仁花拽着清水学姐坐在了一块，其余人也两两组队，菅原学长向他们两人指了指空出来的二人座。
“也不知道算不算解决了。”影山的表情相当困惑，“金田一让我不要道歉，然后我们都说了下一次的赢家是我们队。”
心音严谨地思索着：“我知道了，凭借我看少年漫的经验，你们和好的方式应该不是一笑泯恩仇的类型，而是靠在赛场上的交锋渐渐了解对方。”
“很酷的解决方式。”
影山飞雄并不了解这些复杂的解决模式，他露出了一双豆豆眼。不过栗原心音好像并没有想要给他解答问题的意思。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随身听还安静地躺在那里。
忘记还了，他这样想着。
一侧的心音注视到了他从口袋拿出的随身听：“要一起听吗。”
她询问道。
不知道该不该接受，但是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影山飞雄最后点了点头。
她接过随身听，分给影山一边耳机。
在影山戴上后，她也侧过身，戴上剩下的另一只。
栗原心音的一缕发丝蹭过他的手背，就像是一片羽毛在他心里打了个转，又立马收回。
扎起来的头发是活力满满的象征，那现在散落的头发是累了的表现吗。
早上出发时她和仁花的对话不知为何又浮现在了他的心中。
...在高强度的训练赛后，大家应该都累了。
他听到田中前辈的呼噜声正嗡嗡作响。
栗原低垂着头，大概是在挑选随身听的乐曲。
过于寂静的车厢里呼吸和心跳声一同被放大，影山飞雄的思绪在排球、学长以及身旁的栗原心音之间来回乱窜，就像是世间最杂乱无序的乐章。
他猜测自己此时乱转的大脑和不正常的心跳大概率是源于剧烈运动的后遗症。
耳机里传出的声响总算让他翻飞的心得以安定下来。
“这首歌叫黄昏。”
同样意识到忙碌一天的大家都陷入了沉眠，栗原心音放低了音量，她轻轻地拉开窗帘。
只露出一角，但已经足以看到那笼罩着整片天空的余晖。
太阳在慢慢地下坠。
人的记忆中总会留存着那样几个深刻的画面，它原先蛰伏在你的脑海里，让你都遗忘了它的存在。
又在下一个你毫无防备的瞬间再次汹涌地袭来。
他们的眼中重叠的是一样的落日。
——想再去一次山顶。
不约而同的，他们这样想着。
回到家，心音在自己床上来回打转。
她不是受一时情绪的上涌支配自己行为的那类人，相反她更愿意按照安排好的日程计划办事。
但她把周末的那一页日程撕下了。
分析不出自己这种心情的缘由，也没有办法将这种心情按照过往的经历分类。
自然的、可接受的邀约需要充足的理由，不然就会有被拒绝的可能性。她很清楚这个道理。
过去使用过的见面的缘由被一一罗列在纸上。
以练习排球为契机的锻炼已经完成了。
影山的奶奶带着小迪去乡下了，所以遛狗这一项也被划掉。
…落日，什么时候都能再看一次的吧。
也不急于一时。
突如其来的冲动被理智拉平，栗原心音松了一口气，黑色的手机屏幕上倒映着她的面孔。
握着的手机忽然间“嗡”地振动一声。
【影山飞雄：周末去爬山吗】
【影山飞雄：小迪最近很缺少运动】
【影山飞雄：奶奶把它带回来了，还说它学会了后空翻】
【影山飞雄：你想看看吗】
见面的动机已经恰如其分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让她有些在意的是这种有些微妙的既视感，简讯上的文字和自己列出的动机刚好重叠。
……
但是让单细胞的影山费劲心机约她在这个周末见面的可能性，在栗原心音的心里比影山飞雄穿女装的可能性还要低。
果然是巧合啊。
她陷入松软的被窝，侧过身一字一句地回应着。
【Kokoro：期待！杂技小狗小迪的诞生！】
从在回程的车上到家的这段时间，影山飞雄也搞不清楚他自己在想些什么。
等到他回过神，自己已经给去乡下并且今天要回来的妈妈打了电话，并且叮嘱她顺道把小迪带回家。
在接到小迪后，他拿起手机发出了那样的简讯。
但是栗原一点都不喜欢爬山。
所以需要外加一些更加充分的理由。
他和身旁歪着头的小迪面面相觑着。
在他发送这些消息的期间，比熊晃头晃脑地来到他的身边试图了解这名小主人到底在悄眯眯地干什么事。
而栗原心音的回复就在此时被接收。
影山和小迪一同注视着屏幕上的简讯。
小迪用自己沉甸甸的脑袋锤了锤影山的胸口。
他从小迪毛茸茸的脸上竖着的豆大的眼睛里看出了震惊和嫌弃。
影山飞雄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摸了摸气呼呼的小狗的脑袋，在搜索栏里敲下这样的字。
【怎样特训比熊学会后空翻】
……
我的训练赛后遗症应该还没好。
搜索记录清清楚楚地陈列着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头一回，没有任何不良搜索习惯的影山飞雄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一键清空搜索记录这个功能。
他看了看在床上翻滚的小迪，它显然还没有消气，自顾自地拿着屁股对着他。
他把拿头锄被子的比熊翻了个面，轻轻按住它反击的双手。
“我们来学一个超厉害的特技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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