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9、第 29 章 ...

  •   说起母亲,安星河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想起何家原本该有的另一位家长。

      听说是位女性omega,现在一直旅居国外——自从何守心成为何家打手开始。所有人都默契不提她,却也没有真的忽视她,至少没有过何昀离婚的风声。

      不过私生子都闹出来了,这位家长的家世也不低,所以有倨傲不理会何家的资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安星河一直想不明白,既然这么不想看见何守心,为什么只选择漠视而不是像何昀一样做点什么呢......

      墓园很偏,偏到何守心都没打算骑车过去。一是自己身上的伤,二来完全是怕冻着自家老婆。

      他们凌晨天还没亮就出发,却也临近中午才到达目的地。

      安星河抱着一大束红玫瑰,忍不住又看了何守心一眼。

      来这里哪有带这花的。

      到达位置,安星河惊了,墓碑前还有两大束红玫瑰。

      何守心眼皮都没动一下,大步上前,直接将其中一束踹飞。

      安星河的脑袋随着飞起的花束转了一圈,然后回到动作很突然的伴侣身上。

      而何守心将另一束摆正,紧紧贴着墓碑,仿佛是将花束塞到长眠之人的怀中。

      “怎么区别对待?”安星河上前放下他们带的花束,也终于看到了墓碑上的照片。

      何守心看着安星河惊艳的神色,得意的不得了。

      “一束是我母亲的故人,另一束嘛,是我那没种爹的。上面有他的信息素。”何守心说着都觉得反胃。安星河失笑,没想到会是这样,忍不住又看向照片。

      “看,是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何守心很是臭屁地晃了晃脑袋,“基因也很强大,把我生的这~么帅气逼人~”

      “确实很美,”安星河看着照片上跟何守心几乎一样肆意张狂的美人,笑着回答时,那个称呼还有些不习惯,脸上的微红在冬日里特别明显,“母亲,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你。”

      这样的花,就该配这样的美人。

      罗依。何守心的母亲。安星河看着那个简单,念到嘴边却让人忍不住生出无限缱绻的名字,暗自感叹,果然美人是怎么样都不会显得平凡。

      “大点声大点声,老婆你说话这么甜,一会儿她老人家高兴得坐起来了都说不定!哈哈哈!”何守心对自家老婆的回答很满意,他伸手又想抱着安星河转圈,刚伸出去就有一道泼辣的声音响起。

      “都烧成灰了,能坐起来就有鬼了!”

      安星河被这道声音和内容吓到。好歹也是过世的人,再亲密的关系也不能这么不忌讳吧......

      来人一男一女,看到被何守心踹飞的那束玫瑰,女人还指挥男人上去蹦了又蹦,踩得稀巴烂。

      “狗东西何昀又不要脸送东西来,晦气!”女人对着满地花瓣狠狠吐了一口,然后风情万丈迈了过来。

      “这是我义父义母,张大清,关玲。”何守心简单的对着安星河介绍,也没等他多说,关玲就冲到了安星河面前。

      “你就是星河吧!阿泽给我看过照片,看着真人了,倒是比照片上更嫩呢~年轻就是好啊!”关玲亲昵地伸手掸了掸安星河头顶的碎雪,两眼放光,热情的态度让安星河突然有些放不开,但依然坦诚了心情朗声回答:“玲姨新年好!”

      “张叔也新年好!”安星河乖巧地探头,对着赶来的张大清也打招呼,张大清嘿嘿傻笑了一声,光顾着看人险些踩雪滑到。

      “您老今天又喝上了?玲姨你不管管?”何守心看着手忙脚乱差点跳一段街舞的中年男人,直接大笑出声。

      “臭小子,来给你妈扫墓呢,严肃点,不准笑话你张叔。”关玲白了一眼搭上她双肩保持身体平衡的伴侣,把他们俩带来的花投到了何守心怀里。

      “哎哟~玲姨我内伤外伤的,您轻着点。”何守心佯装虚弱,龇牙咧嘴地抱着花,却还是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另一束玫瑰的旁边。连带着他和安星河带的,三束浓烈炽热的艳红玫瑰并排着,在这肃穆的冰天雪地里异常夺目。

      拳场的事关玲听说了,何守心虽然只是皮一下,但她忍不住关切:“伤得厉害么?”

      “厉害啊,都不能骑车了。”何守心继续卖惨,把整个人都往安星河身上挂。

      以关玲对何守心的了解,这小子一定还瞒着别的。她也立马想到,直接脱口问向安星河:“何昀是不是又打了他?”

      又?安星河心下惊诧了一瞬,反应先于意识点点头。原来何守心被何昀‘铁血教育’,他们都知道么......

      关玲气得跺脚,扭头蹲在了墓碑前:“姐,你怎么不在天有灵,收了这个渣渣?看看阿泽,被折腾得多可怜!哎也不对,你在天堂吧?他这种渣渣只能下地狱......”

      听着关玲的碎碎念,何守心忍不住吞了唾沫,润了润有些发酸的喉咙,也上前蹲下:“姨啊,我妈好不容易安生了,你让她老人家清净一点嘛~”

      蹲下的关玲已经埋着头说不出话了,张大清上前递出帕子,让她不要光顾着哭冻坏了眼皮。

      哭了好一会儿,关玲才整理好情绪起身,拉过安星河。

      “姐,这是阿泽的伴侣,安星河,一个温柔懂事的好孩子,和阿泽也很相配的好孩子。”关玲的声音里还有些许哭腔,但都是高兴的情绪,“他们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大家都还好好的。”

      .

      来时,安星河带了很多东西,他想着来这边一趟,何守心一定会见着些老朋友或者曾经的亲人,空着手来不太好。这不是何守心的处事风格,他出门从不考虑这些,临时路边买点水果已经仁至义尽,洒脱到过分。

      毕竟对何家那三位兄长也只打包了些咸鱼干。

      人情经费除了安星河个人的小金库,安成冷着脸也一声不吭拨了不少。何守心还哀怨反问,为什么不用他上交的工资卡。

      “等了多少年,终于有了做长辈被孝敬的感觉了!”

      长途几小时驱车后,到了关玲夫妇二人的新住处。看着安星河指挥何守心从后备箱搬东西,又嘱咐他当心伤口的模样,关玲差点又哭出来。

      “难道我以前不够孝敬您吗!”何守心破防大骂。送东西谁不会啊,他那是不屑做!

      “难道你小子忘了天天给我气受的时候吗!”关玲瞪他。

      “那还能有张叔让您受的气多?!”何守心把路过帮忙搬东西的张大清拉入。

      安星河看着他们三人争得面红耳赤,忍着笑关好车门,去接过张大清手里的东西。

      其实何守心何止孝敬,简直让关玲他们的生活翻天覆地。早年他就靠着自己在拳场得下的奖金让夫妇二人脱离了泥潭,赎身的赎身,还债的还债,最后大家一起努力,离开了破旧污糟的老住处,搬进温暖舒适的小公寓。

      只是过上了平凡无忧的生活后,总希望自己养大的孩子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而自己也可以感受感受天伦之乐。

      这样的生活,哪怕得知在何守心被何家带走后改头换面,关玲也没妄想过。这也就是何守心偷偷跟她说安星河时,关玲才发觉自己也有了寻常人那般内心柔软的盼望。

      平平淡淡才是真呐。

      四人在屋内坐下,张大清拿出过年预备的瓜果点心,关玲捧着一盒高档补品双眼放光。何守心看着关玲眉开眼笑的模样,很是自豪的搂住老婆在沙发上听着夸奖。

      其实安星河不知道会见到何守心这么重要的亲人,要是知道,送的肯定不是这些——他一定会更花费心思,给大家更合适的东西。

      他有想问何守心过年这么重要的节日什么时候见见他们的,毕竟那些安家的亲戚他都没有应付一一应答。可何守心这段时间真的让他太头疼了,不主动提,他也忘了问,所以只能按着对安家那边那些亲戚的份准备了差不多的年节礼品。

      何守心一脸神气的挨夸,安星河却听着心虚。

      年夜饭不出意外的,关玲的一锅乱炖是头等菜。因着安星河买了许多上等食材加入,她刚拧开火,何守心就把人赶去餐厅择菜了。

      “也是好久没让你尝尝老公的手艺了!”何守心豪情万丈的把毛衣脱了丢给安星河,围上粉色的小兔子围裙,挽起袖子露出青筋分明的小臂。

      接下毛衣的那一刻,安星河有一丝恍惚,极其顺滑的轻嗅了一下差点盖过他脑门的衣物,回过神后假装无事发生去放好。

      这段时间事多,何守心一直在吃药控制信息素,现在再贴身的衣物也没有信息素沾染。

      突然有点想念这人的信息素了......发热期要来的征兆?

      等安星河放好毛衣回到厨房,何守心何止手臂,胸口的纽扣都开了好几颗。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自己发烧了,这会儿越来越热。”何守心满脸疑惑的对安星河招手,安星河意会后上前用手背感受他额头的温度。

      “是有些烫,会不会是伤口发炎了?”安星河说着就要拨开他的衣服查看包扎处,被何守心捉了手。

      “老婆,你怎么不先怀疑是不是我易感期呢?”何守心说着,扣在唇边的手越压越紧,差点直接被他塞进嘴里放肆。

      “你的易感期又不像我不稳定......”安星河回头看了一眼没关上的厨房门,想抽回手,但回过头时正好迎上何守心的脸。

      “所以啊,不稳定的是你,你发热了。”何守心本就体温有些高,现在凑近了说话,热气直接侵袭而下。他一边说着,一边凑近,最后一个字说完,彼此的双唇再因为一些音节而产生了好几次触碰。

      “我的信息素你没感受到,但是你的,我可感受得一清二楚。”安星河接连往后闪躲,何守心直接欺身而上,先一步把人控制在了水池边。

      “我自己都没感受到,你能分辨出来就怪了!”安星河抬起手肘抵在何守心的胸口,态度坚决的保持二人的距离。

      “今晚我们去开///房好不好?这里留给玲姨他们老两口......”嘴上没讨到便宜,何守心就往其他地方邪恶的蹭蹭,蹭到安星河忍不住提膝蹬他。

      “阿泽你在磨蹭什么呢?我怎么还没听到下锅的动静......”关玲一进来,就看见她家阿泽在欺负他的小omega。

      为了让人冷静,手里择好的芹菜直接响亮地甩上何守心后脑勺。

      关玲:“干嘛欺负星河!”

      何守心:“......姨!这是年轻人的情///趣!你懂不懂啊!”

      关玲上前揪住何守心的耳朵:“我怎么就不懂了!休想把我这儿当成你play的一环!......臭小子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发烧了?......还是易感期?!”

      年夜饭在鸡飞狗跳中快乐享用。何守心确实因为伤口的缘故有些发烧,但吃了药缓了会儿就消停。

      去的那家小诊所也都是熟人,里面的医生见何守心身上的伤,说他不吃药也能扛过去,但还是配好了药给他。

      虽然厨房play中途被扰,但关玲也没能留下何守心二人一起跨年。因为何守心说了句“星河发热了,我们还是去酒店开个房方便些”,关玲双眼放光恨不得他们立刻去。

      关玲收拾着一些可能用上的物品,边收拾边美滋滋的想:“感觉就快有干孙子了!”

      何守心在旁边手也没闲着,关玲装东西,他就往外拿不想要的东西:“您老就先想着吧,大过年的我就不扫兴了~”

      一掌拍开何守心捣乱的爪子,关玲怒斥:“那你还不加把劲!赶紧把星河的紊乱症治好!然后再加把劲,快点有个孩子啊!”

      “目前我只想加把劲环节......孩子不好玩,不要。”何守心态度很是坚决。

      ...

      并没有发热期的安星河在一旁听着,脸红得像先前饭桌上吃的虾。这边的氛围这么开放的么......

      提着一大包关玲收拾的吃喝,何守心另一只手紧紧地拉着安星河走在大街上。

      安星河的发热期当然是没来的。只是当时隔得近,他对何守心信息素的念想,被何守心察觉了,然后这人将计就计想在厨房贴贴而已。

      一连问了好几家酒店都没房间,何守心多少有些后悔拉着安星河出来受冻。

      “走走吧,实在不行再回去嘛。”安星河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目光不时的扫过夜空绽放的烟花,对何守心的小算计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已经接近零点,何守心看着安星河对那些绚烂的烟花目不转睛,便直接带着他往观赏的最佳地点去。

      一路上越走越偏,街道没了先前那般明亮宽敞,路灯和年节装饰也越来越稀疏。

      何守心带着安星河来到了这片区域最破败阴暗的居民区。一楼最宽阔的房间有光亮,看到了何守心甚至开了门。

      “哟,好久不见!”一个满嘴烟牙的中年胖男人紧了紧身上的冬衣,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迎接了何守心。

      “财叔新年好!”何守心顺势把关玲准备给他的食物递出,财叔嘿嘿乱笑接下。

      “财叔的味蕾是出了名的奇葩,再难吃的东西都能吃下......当年要不是我张叔会哄人,玲姨都嫁给他了。”何守心低声在安星河耳边解释。

      这一片的灯火稀稀落落,过年大都不在,也没有谁会把这里当家,所以现在很是清净。

      何守心熟门熟路的要了一个房间的钥匙,给了财叔好几张大的,领了钥匙就带着安星河上楼。

      电梯在这里是奢求,上楼的楼梯也窄小,但安星河还是任由何守心拉着一步一步往上走,到了七楼,在最侧边的房间门口停下。

      看着熟悉的门牌号,何守心面色都柔和了。他一脸郑重,甚至说起了油腻情话。

      “小时候,我还不知道玲姨为什么执意要这个位置的房间。每天太阳什么时候出来,我们的房间就什么时候被晒。现在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给我老婆看烟花准备的!”

      安星河:“......”

      进去后,房间一片漆黑,何守心按亮了墙灯,却也只能照个大概。

      关玲他们搬走时什么都没带,何守心给他们在新家置办了崭新的一切,所以这里只是家具铺上了一层防尘布而已。

      何守心让财叔留着这里,不要被租出去。他现在有能力保存这些东西了,所以,能不动就不动。

      何守心有时也想,他其实是个很念旧的人。

      窗外的烟火声倏然放大,何守心来不及感怀往事,拉着安星河拧动一间房门,却因为年久失修,把手直接被他拧到了手里。

      何守心急,推了两下门没动静,直接一顶肩撞破了房门,带着安星河冲进房间。都来不及掸掉身上的灰尘,何守心直接把人带到观看烟花最佳的窗口。

      但新年的倒计时已经过了,他们错过了迎接新年的那颗最大最明亮的烟花。

      这颗特殊的烟花,何守心也不是每年都能看到,或者有时间时,他不想看。

      但现在老婆想看,他却没让对方如愿。

      这样垂头丧气的何守心,安星河是第一次看见。

      不过垂着脑袋,倒是方便安抚对方了。

      安星河勾着何守心的脖子,仰头给了他一个吻。

      因为刚才的破门而入,许久不住人的老旧房屋满是灰尘。但柠檬薄荷在房间内肆意生长,驱赶了所有的灰暗破败,让何守心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

      安星河很少主动,在何守心看来完全可以说是没有。他脑子里的所有念想被这个吻冲破了桎梏,但千钧一发之际,又万分不舍打破这份美好。

      老婆的亲亲真的只是亲亲,甚至都没伸舌头。何守心呼吸都有些乱了,他多想老婆的舌头和他本人的信息素一样霸道!

      “好了,咱们静静地看会儿烟花吧。”安星河淡笑着,很快推开了他。这让何守心觉得这个吻就跟摸摸头安抚一样,毫无差别。

      一缕龙涎香孤苦无依的出现,一来就被柠檬薄荷近乎挟持一般,拉扯四散。

      “好啦,一会儿去开房。”安星河无奈开口。

      “啧,现在,不好再找到有空房的酒店了吧?”何守心面上疑惑,那股信息素却像生出了尾巴,已经戳穿了主人的假镇定,在疯狂摇晃。

      “找古德。”安星河白了他一眼。

      契约婚姻,剩余一年零148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