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锦：白月光竟是我自己》乔为微

34、楚曜何许少年郎

　　我叫楚曜，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是我有一个英姿飒爽的将军姐姐。

　　我从小跟在姐姐身边长大，姐姐翻身上马，领军出征的样子特别帅，真的。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我觉得，就是姐姐这样的。

　　听姐姐说，爹娘去了江南，又过了几个月，又听说爹娘去了西蜀，唉怎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爹娘，丢下年芳二八的姐姐和尚在襁褓中的我，就去闯荡天下，双宿双飞了。

　　有一回，我这话被许映姨姨听到了，弹了我一个脑瓜崩。

　　“啊好疼！”

　　“臭小子，你还知道疼啊？叫你口无遮拦！”

　　我拔腿就跑，许映姨姨没抓住我，我逃去了长乐姑姑的绸缎庄，知道了我是因何挨打，长乐姑姑让崔姑丈又揍了我一顿。

　　我一瘸一拐地投靠姐姐的营帐。

　　姐姐一边替我擦药，一边点着我的脑袋数落我：“臭小子，人小鬼大，竟敢说爹娘的不是！”

　　我一边嗷嗷叫，一边喊着姐姐轻点，再也不敢了。

　　后来，爹娘真的回来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爹娘，他骑着红鬃马，怀里搂着阿娘，阿娘一身白色衣裙，笼罩着夕阳的余晖，比金山雪顶还要美。

　　那一刻我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要揍我了……

　　姐姐开心地扑进爹娘的怀里，就像寻常百姓家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般娇俏，我还从没见过姐姐如此撒娇。她总是一身银盔甲，一柄长枪，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军营里的大小伙子绝不敢在姐姐面前犯浑，若是敢那便军法伺候，连我也不例外。

　　大家都说，虎父无犬女，靖安王楚佑就是铮铮铁骨的大将军，他的女儿昭平郡主也丝毫不逊色。

　　姐姐喜欢练武，但我不喜欢啊！

　　我喜欢读游记，平生之愿就是浪迹天涯，写下的每一篇游记能让整个大夏国的人知晓！

　　娘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颈，听着我如数家珍地讲述着我游遍了关外大大小小十几个关口的经历，没有一点不耐烦。爹坐在椅子上，就这么看着我们，眼神里全都是娘亲的影子，蜜里柔情都可以掐出水来。

　　最后，还是我先绷不住了，把娘亲还给了爹爹。

　　“爹，娘，你们早些歇息，儿子明天再给你们讲故事！”说完，我就一溜烟儿地跑了。

　　但，爹娘房间里的煤油灯很晚也没有熄灭。我困得不行，只好先睡下了。

　　爹娘回来的时候，是夏日酷暑，离开的时候是寒冬腊月。

　　这回他们动身去东棠，大夏国最东边的地界，听说那里生长着最神奇的植物，一棵树十个人都抱不过来，还有会散发异香的奇花异草。

　　“走吧曜儿，我们带你去更远的地方看看！”

　　“真的？”我喜出望外。

　　“怎么？不想去？”爹爹牵着马，侧头笑看我。

　　“去！想去！”我一把抓住爹爹手里的缰绳，爬上了马背，生怕他们说话不算话。

　　娘亲笑得前仰后合，说我们爷俩儿脾气一模一样，一个赛一个的不按常理出牌。

　　还好，爹娘没有骗我，他们真的带我去看了最澄澈的湖泊，最青翠的竹林，小桥流水人家，山丹丹花开红艳艳……许多许多大漠里没有的景色。

　　我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姐姐，独留她一个人驻守边关。

　　当我再次踏足这片自小熟悉的沙漠的时候，这里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夏金的边界逐渐模糊，很多金人来夏商贸丝织品，也有很多夏人去金采买牛羊肉，夏金通婚也不再被大家所抵触。

　　民族融合，似乎成了大势所趋。

　　姐姐除了练兵，就是想法子把集市弄得再热闹一些，让商贸更繁荣一些。大家的日子过得好了，便不再惦记着打仗的那些事儿了，百姓的苦也能少一些。

　　我再次见到姐姐的时候，她身边多了一位白面书生，我看着很不顺眼。姐姐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柔柔弱弱一推就倒的男人啊，不合理！

　　我给这个叫言随的小白脸使过不少绊子，但他都不生气，一一破解了我的小伎俩。我承认，他好像有点本事。

　　罢了罢了，姐姐开心就好，言随这小子要是敢欺负我姐姐，我定会杀回来打得他满地找牙！

　　不说了，明日我又要出发去北境了。

　　这次我是一个人出发，爹娘会留在边关陪伴姐姐一段日子。

　　最晚明年冬天吧，我还会回到这里的。

　　再见了，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