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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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们被带到了一幢特殊的高楼，没有连廊，就像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楼中的每一层都种植了各式各样的玫瑰花，为这幢死气沉沉的楼增添了一些生机。
压抑，沉闷，苍白是这里的主色调。
窗户外面都安装了防护栏，整幢楼都找不到任何一个尖锐的物体，连门的转角都被磨得光滑平整。房间的墙上都安装了软包，床也只有柔软的床垫没有架子，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她将探寻的目光落到飞燕身上，飞燕接收到她的视线走了过来。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飞燕问道。
空桑点了点头。
“要听听第三基地女孩子们的故事吗？”飞燕不同于初次见面之时的声嘶力竭，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大姐姐，同她聊着从前的一些故事。
空桑拉着她的手坐在床上，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听着她说话。
“人类第三基地曾经被称作‘乌托邦’。基地坐落在平原之上，没有极端天气，物资丰厚。直到那一天，由于守卫的疏忽，一个巨型变异体闯入了基地之中。它皮糙肉厚，子弹都打不穿，基地一片狼籍，军队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解决了这个麻烦。后来清点人数，基地人口由六万八千人锐减到七千人。劳动力严重不足，灾后重建困难。”
“所以，第三基地的女性就不得不承担起生育的责任。”空桑接话道。
“不，不是这样的。即使如此，基地高层也并没有颁布让女性强制生育的法令。基地联盟收到信息后，认为是第三基地高层管理不利，撤销了他们的职位，并委派了新的领导。他们一来就提出了种子计划，被我们疯狂反对。有的女孩子当场从高楼一跃而下，有的女孩子强迫自己流产，她们的牺牲为我们争取到了一丝可能，但我们还是失败了。”说完，她控制不住情绪掩面痛哭。
空桑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背，轻柔细语地说道：“你愿意相信我吗？”
飞燕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第三基地的女性很久没有过过正常人的生活了，说实话她更愿意去第一基地，虽然环境是艰苦了些，但是那里自由平等。
“请玫瑰园中的女性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分配结果出来之前不得擅自离开。”冰冷的机械声从右上方传来，这时空桑才注意到那里安装着摄像头。
飞燕看了空桑一眼起身离开了。
空桑拿出手中的通讯仪，找到了一个备注为“书颜”的ID号。
［你的研究进行地怎么样了？］
那边很快回了信息，［被基地叫停了，他们断了资金，设备，人员。］
［交给我。］
［谢谢。］
空桑拿着通讯仪点了几下，眉头微蹙，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她躺在床上，想要感受窗外温暖的阳光，却只看到了冰冷的锁链。在这样的环境下，女孩子们甚至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希望这次基地能分配给我一个不错的老婆，我看608号房间那位就不错。”
“别做梦了，那样的人估计已经被高层看上了，能轮到我们？”
走廊上巡逻守卫肆无忌惮的谈话声落到空桑的耳朵里，她看了一眼门牌号，她就是他们口中的608号。
第三基地女性的处境甚至比她想象得还要糟糕。
至于他们口中所谓的高层，她一定会让他有命想没命享。
*
“请玫瑰园的女性在守卫的安排下前往三楼就餐。”
空桑踏出门与走廊的守卫面面相觑，她左右张望了一番，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出来了。
她不由得感到悲哀，第三基地不正视她们的诉求，装聋作哑，事到如今她们也只能拿自己的生命来反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偌大的走廊上依旧只有她一个人，广播还在不停地播报着“请玫瑰园的女性在守卫的安排下前往三楼就餐。”
其中一个守卫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后说道：“女的就是麻烦。”随即，他退后一步蓄力一脚踹开了一扇门，快步就走进拖着里面的女孩子的头发出来。
他死死地拽着那个女孩子的头发，拖着她从走廊的一端走到另一端。
那个女孩子不停地用手拍打着他的手臂，只是她力道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小腿与地面相互摩擦，浮现一大片红痕。
即便是如此，她也死死地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惨叫，没有开口求饶。
他们的这番动静也吸引了不少女孩子开门。
一个棕色头发的女孩子冲上前推了一把守卫，将那女孩解救出来，她担忧地看着她，轻柔地为她拍去身上沾染的灰尘。
另一个守卫走上前，嬉皮笑脸地说道：“亏你还是个男人呢，竟然被一个女的推倒了。”
他说完话后，倒在地上的守卫面色涨红，爬起来后毫无征兆地一脚踹在那位棕红头发的女孩子身上。
空桑眼见形势开始不可控起来，挡在那个女孩的面前，拦下了意图继续施暴的守卫。
“住手。”她的声音威严不容侵犯。
守卫看着她的眼睛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面前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给他如此强的压迫感，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上位者在看一个不值钱的物件一样。
旁边的守卫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笑道：“怎么？又被一个女人吓到了？怂货。”
那名守卫再次暴走。
就在他掏出枪想要崩了空桑的时候，驻扎再玫瑰园的军队首领出了电梯，他沉声说道：“你在干什么？”
“上尉，是她们先闹事的。”那名守卫说道。
那名被叫做上尉的军人一把揪过他的领子，警告道：“女性是第三基地不可侵犯的财产，而你不过是一条替主人看守财物的狗。”他放开了那名守卫衣领，拍了拍又轻声说道：“听懂了吗？”
“姑娘们，下去吃饭吧。不吃饭就要吃枪子了，自己选一样吧。”
空桑走过他身旁的时候用余光瞟了他一眼。
人类第三幸存者基地上尉，她记住他了。
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空桑在第三层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书颜。
她刚落座，书颜就摸了过来，小声说道：“你怎么来第三基地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死也不来吗？”
她咳了咳，白了她一眼说道：“过来补充物资。”
“缺传感器。”书颜不再跟她客套直接说道。
“我想办法。”空桑有求必应。
眼尖的上尉发现了书颜和空桑坐在一起，快步走来说道：“书颜博士，你不应该在这儿。”
书颜应了声好跟着他直直离开。
空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餐食，食欲全无。
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野草焯了一遍水就端了上来，还有那个蓝色的土豆看着就恶心，黏糊糊的黑色的汤散发着一股酸味。
她情愿去流浪。
但是饥饿促使着她一口吞下了食物，她面露难色。这些年，她啃过路边的树皮，吃过腥臭无比的鱼，就连腐木中白胖胖不知名的虫子她都吃过，但是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她对食物产生了厌恶之情。
怎么会有人把土豆这个万能食材做得这么难吃，而且还呈现出诡异的蓝色。
她情愿饿死，也不愿虐待自己的味蕾。
“小姑娘快吃吧，这是今天最后一餐饭了。”坐在她对面的一位稍微年长的女性说道。
晚餐时间很快过去，她又被送回到了那间小小的屋子当中。没有开灯，月光透了进来，勉强能看清屋内的陈设。
白茫茫的一片，她就是这个房间中唯一的色彩。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无波无澜地看着天花板，她似乎忽视了很多东西，好在发现得及时。
针落可闻的房间中响起了“咕噜噜”的声音，她咽了咽口水，将手按在腹部说道：“不许叫。”
她一把扯过被子，将头埋了进去，试图强迫自己入睡。
窗外的月亮变换了位置，在浩瀚的星空上划出一条曲线，她依旧没睡着，饥饿感甚至愈发明显。
她一把拿过床头的水猛灌了几口后稍微舒服了点。
就在她准备再次入睡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随后一个长方体形状的东西通过门缝被塞了进来。
她走上前，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个东西，是一包小饼干，还是奶油味的。
手指逐渐收紧，定定地看着门板。
“嘶啦。”
圆润的指尖捏起一片饼干放入嘴中，她咀嚼得很慢似乎是在细细地品味着饼干的美味。她吃的很快，却不显得急躁。
一包饼干下肚后，胃里灼烧感稍微缓解了一些。
她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再次睁眼之时，基地的婚配名单已经出来了。
匹配到伴侣的女孩子被送往了十楼以上，没有匹配到的女孩子则是继续住在这里。
她鬼使神差地向下看了一眼，是一批新的女孩子，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
她们将补上十楼以下空缺的位置。
一个守卫来到她的面前，将房卡递给了她，说道：“这位小姐，您的伴侣在十八楼1809号房间等着您。”
空桑进了电梯，感受着失重的感觉，屏幕上的数字很快从6跳到了18。
这一层楼只有两个房间，看来她匹配到的人或许真是第三基地的高层，那她可就要好好会会他了。
她正准备将卡放在门锁上，门却先一步打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