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监视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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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的贴纸，落在沈桉的脸上。
沈桉的眼皮动了动，不耐烦地转了个身，似乎将要醒来。
注意到沈桉的动静，目光溃散的小鬼猛然惊醒，在房中等候了一夜的他们再次提起了精神——虽然鬼不存在“精神”这类东西。
然而，沈桉却像是不愿从睡梦中苏醒，她往身上扒拉了几下，像是要拉被子。可惜的是，她身上并没有任何的织物，她的手只能徒然在空中胡乱挥舞。
窗外的阳光逐渐强烈，窗户贴纸已无力抵挡阳光的进攻，炙热的光线直直射入屋中。在光线的照射下，空气中的灰尘以无序的规律舞动。
“哥哥，这是阳光。”
小女孩指向窗户落下的一地光辉，兴奋道：“这是阳光，我都忘记了，阳光是黄色的。”
“对，这是阳光。”小男孩呆呆望着地板上跳动的光线，手不自觉伸向阳光的方向，似是想要感受阳光的温度。
一道慵懒的声音打断了小男孩的动作。
“我建议你不要伸手。”
背对着窗户的阳光，沈桉坐在床上，慢悠悠打哈欠：“阳光能对鬼造成伤害，不想成为瘸腿的小鬼，就不要靠近它。”
听到沈桉的声音，小男孩拉着小女孩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你终于醒了？你要做什么？”
“不要这么看着我。”沈桉伸长手脚，舒适地伸了个懒腰，“如果不是你们吵醒我，我还要再睡一会。”
“算是看在临时助手的份上，我刚刚才会好心提醒你们。好意被误解，真让人伤心。”
沈桉对着两个小鬼做出捂心的哀伤表情，然后转过头，望向窗外的艳阳。刺眼的光线下，她不得不抬起手遮住眼睛：“时间还好早，不过，算了，我还是不习惯在别人的注视之下睡觉。”
“但是你已经睡了一晚了。”小女孩从小男孩的身后探出头，怯懦道。
“哦？所以就是因为不习惯，才会睡了那么短的时间。”
沈桉对着小女孩笑了一下，在男孩戒备的目光下，她的视线挪到男孩的脸上：“说吧，你们守了我一晚，要做什么？”
面对沈桉的提问，小男孩只是依旧用警惕的眼神注视着她不发一言。
见小男孩并不愿意配合，沈桉有点头疼，加上睡眠不足带来的不痛快，她的声音不自觉带上几分不耐：“若是不愿意说话，那么我……”
“这里是我们的家。”
小女孩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沈桉，她离开男孩的保护，直直望向沈桉：“请你离开。”
“哦？你们的家？”
沈桉扫视了一圈201，201大部分的家具已经搬离，但是屋中不乏小孩独有的痕迹。墙壁上贴了褪色的卡通贴纸，墙角处有一个长颈鹿外形、测量身高的硬纸板。
“抱歉，昨晚在你们家借宿了一晚。”
见沈桉爽快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错愕出现在两个小鬼的脸。但很快，错愕便冻结在他们的脸上，同时，一抹荒谬浮上他们的脸。
“但是，你们也没有付租金吧？所以，这里也算不上你们的家。”
看到对面两个鬼小孩哑口无言的模样，假装了一会无赖的沈桉忍不住笑出声：“身为鬼，你们不应该威胁我？你们在楼梯的表现不是很合格吗？”
“那个老婆婆消失后，我们，我们的力量就虚弱了很多。”小女孩呐呐道。
见小女孩轻易交出自己的底牌，沈桉收敛脸上的笑容：“既然如此，那你们也无权干预我睡在哪里了。”
沈桉将对面两个小鬼的不忿的神情纳入眼底，余光落在玻璃之上。玻璃映照着沈桉的侧影，沈桉依旧穿着一身华丽的魔术师礼服。
她的技能“谎言”依旧在生效，在她的身边，依然有相信“她是魔术师”这句话的存在。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两个小鬼之上，嘴角往上轻轻一勾。
“除非，你们和我做个交易。”
……
“你真的是之前的魔术师吗？为什么突然变得……”
小男孩蜷缩在一个系在沈桉的小玻璃中，紧张望着纷闹的人群。
“世俗？”
“没有观众的情况下，魔术师也只是一个正常人。”
沈桉把一件高级礼服小心摆放整齐，收到提前准备好的袋子。经由一段力均势敌的砍价，她终于买下这件二手礼服。
这件礼服和她构思的魔术师礼服几乎一模一样，甚至在一些钮扣等细节的处理上采用更加别出心裁的设计。
虽然为了购买这件高级礼服，沈桉几乎用完这次B级恐怖任务的积分，但是她并不后悔。
根据个人表现，恐怖任务会发放两类的奖励，一类是积分，一类是道具。
完成一个B级任务，可以获得200积分，1积分可以兑换10元。当然，极少的人会直接把积分兑换为金钱，在无限游戏中，积分的用途非常广泛。
只不过对于一无所有的沈桉来说，积分最大的用途便是能够换成货币。
“还有一个B级道具。”
查看帐户上只剩下零头的积分时，她想起这次的任务奖励，目光不禁落在腰间的玻璃球：“一个无限次数的道具，不愧任务评价拿到‘优秀’。”
“虽然说可以饲养鬼，但是对鬼的加成似乎寥寥无几，真鸡肋。”
不过，想到她完成的只是一个B级任务，再加上无限次使用，道具功能就不可能太实用。若是能够直接抵挡鬼，并且使用次数极高，这起码在A级任务的任务奖励之中才会出现。
“你这次叫我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小男孩的声音打断了沈桉的思考，沈桉望向腰间的玻璃珠：“当然是查看你是否适合成为我的助手。”
——顺便借助小鬼的灵异效果。多亏小鬼自带的阴气，沈桉才能以“这件衣服不干净”的理由砍掉一大半的价格。
不过，沈桉倒是也没有说谎，这件衣服确实有些“故事”。一般人穿上这件衣服或许会身体变差。
“你的助手？我，我和妹妹还在考虑。”
玻璃球的小黑点微微膨胀，似是在控诉沈桉的霸道行为。
“但是你也……”
一人一鬼闲聊过程中，沈桉提着诸多生活用品，即将返回公寓。
在转过街角，到达能够看到公寓一角的位置时，沈桉忽然顿住，一直挂在嘴角的那抹漫不经心的笑意消失，冷意浮上她的眼睛。
不同于小鬼闲聊时的松散，也和任务时魔术师的张扬不同，沈桉身上的气息忽地变得凶狠冰冷，像是潜伏在暗中的捕食者盯上了猎物。
“哦？除了我，这栋公寓还有别的不速之客。”
一抹浅笑再次出现在沈桉的脸上，洗去她那股凶残的味道，再次回归为世俗的一个普通人，只有她眼底深处隐隐残留深深的凉意。
沈桉保持着不变的速度，目不转睛缓缓经过公寓门口，像是一个恰好路过此处的路人，与这栋公寓并无瓜葛。
在沈桉踏入下一个街角的转弯处，玻璃球中的小男孩忍不住出声：“喂，你说的不速之客是什么？”
小男孩发出声音的同时，本来正常行走的沈桉忽地转身，抽出袋子中礼服的缎带，猛地扑向墙边不起眼的一处阴暗。
而沈桉所扑向的角落本来空无一人，在沈桉即将把缎带放到半空时，一个狼狈的男人忽地往旁边一滚。
男人望向沈桉的目光充满震惊，似乎不明白沈桉是怎么发现她的存在。
见突袭不成功，沈桉并没有停下动作，屈起手肘击向男人，并大喊道：“助手？”
一道阴森的小男孩凭空响起：“知道了。”
男人正疑惑那道男孩的声音从何处响起，视野内的事物突然扭曲，眼前一阵恍惚。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根暗红色的绸带绑住，衣服凌乱，像是被人翻动过。
他环视自己所处的地方，这是一个昏暗而封闭的休息室。男人未曾见过这个休息室，这个休息室却给他一种异常的熟悉感，仿佛见过这样风格的建筑。
“咔哒咔哒。”
顺着声音望去，男人发现一个穿着华丽礼服的女人正在抛起一个小巧的硬币，他很快认出来，那个硬币正是帮助他隐蔽的道具。
“A级道具？谢谢你的礼物。”
沈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把玩着硬币：“隐蔽的功能吧，真不错。”
“你，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灵光一闪，男人突然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测，他惊恐望向休息室：“这里难道是……”
“哦？你不是对这栋公寓很好奇吗？作为公寓的住户，我特意把你带到里面了。”
男人望着沈桉脸上的友善笑容，心里却升起了巨大的恐慌：“难道说你是鬼？”
“鬼？请叫我魔术师。”
沈桉打了个响指，虚空中飘起了一个诡异的符号，外围是一条蛇咬住自己的尾巴形成封闭的环，而内部则是一个拥有三个头颅的鹰身人像。
“能替我解释一下，你身上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吗？”
男人盯了一会从虚空中冒出来的符号，突然开始猛烈挣扎。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