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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破镜重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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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没事，我们是朋友，客气什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看见沈橘安面上的僵硬。
“对。”
“谢谢你之前对我那么好。”她看着她的眼睛，真诚得不行，“我那个时候不懂事。”
“没事。”沈橘安靠在她的肩头，拉着她的胳膊。
高一的冬天，她们也会这样，靠在一起絮絮叨叨。
从前的时光好像真的回来了。
“你会不会怀疑我？”她神色严肃，问沈橘安。
沈橘安知道是什么事情。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
“有。”
“那我现在说我没有造黄谣，你信不信。”
“我信。”她答得干脆。
她愿意再信任她一次。
“我告诉你那个人是谁，是刘舒尔。”
她想问她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也想这样干。
她看懂了她的疑虑。
“我和他是初中同学，他之前要给钱让我造谣的。”
莫名的不安套住了她，她忽然有点犯恶心。
这种人，真是死缠烂打还可怕。
她以为李泽那天教训教训他就够了，没想到他还是不知好歹。
任如意还是第一次从她眼里看到恐惧，她向前一步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
“还有我呢。”
“嗯，好。”
她们一起说说闹闹地进了教室，有几个多事的使着眼色。
沈橘安不听也知道李湾湾那伙人要说什么。
大概就是她们闹成这样子都能一起玩。
或者沈橘安真够厚脸皮的，又找人家求和去了。
“哎呀，活久见啊。”李湾湾故意抬高腔调，她实在是不理解她们为什么还能和好。
“那把眼睛睁开再好好看看呗。”她手指团了一个很小的圆圈，也是故意气她的。
“你几个意思啊。”李湾湾比她脾气更冲，一言不合就要吵架。
“我说，眼睛睁开，懂不懂啊？”她跑到她跟前，又蹦又跳的，惹得李湾湾头疼。
啪嗒。
她用了很久的一个小镜子忽然掉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片。
“哟，还找事呢。活该。”李湾湾得意忘形。
“哎，湾湾姐，别管她，李泽出事了。”一个偷带手机的女生忽然喊了一声。
“我男神怎么了？怎么了？”李湾湾比谁都着急。
“表白墙上挂了他被打的视频。他本甚至在□□空间转发。”
他有病吧？
沈橘安跑出去，想问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这么爱面子的一个人，把自己被揍的视频发出去，还要标明是自己发的。
“李泽，出来。”
自习刚过了一半，李泽刷完两张英语卷子，伸了个懒腰。
听见有人喊他，也只是慢悠悠地回应，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沈橘安看着他，也不说话，静静地立在门口。
她不知道说什么，视频她看了点，能认出来那个拿着条子的人是谁。
立在雪里的，和跪着的，是相似的眉眼的气度。
“视频是我发的。”他幽幽道来，好像说着无关痛痒的事。
“为什么？为了我还是小满。”沈橘安知道，这个世界上，他最在意的是小满和她。
他这次主动曝光，感觉是为了压下她那个事情的热度。
“没，最近人气掉了，想重新回到巅峰。弄点虚的怎么了？”他靠在门上，一脸的漫不经心。
沈橘安知道在他嘴里问不出来什么，她决定不问了，撂了一句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还是不打算说？”杜小满端了一杯热姜茶递给他。
“不了。”
许是那天冻得，他这几天鼻子不通气。
“我的镜子！”沈橘安回教室的时候，看见李湾湾把她碎了两块的镜子扔掉了。
“喂，你这太过分了吧。”
“坏了的东西就要扔了，留着也是膈应。”她弹了弹身上的灰。
沈橘安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脸的委屈样子。
那个镜子她用了两年了，是她和任如意逛两元店买的。
她还能隐约记得那个店的广告牌——神马都是两元。
物件本身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故去的时光赋予了它的意义。
“大不了我给你买一个。”李湾湾受不了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觉着还不如平时嚣张点好。
“那能一样吗？”她语气有些急了。
“破镜不能重圆。”李湾湾故作深奥道。
芝麻的小事，堆在一起也是大事。
何况沈橘安被骂，李泽上表白墙，用了很久的镜子碎掉了，这些对她都不是小事。
沈橘安觉得整个上午都喘不过来气，好像整个人被榨干了那样，干脆让舅舅给她请了假。
“走，带你玩去。”
“舅舅，我想回家睡觉。”想盖着被子，开着合适温度的空调，买各种各样的零食，然后漫无目的地搜电视剧看。
负荷太多，人就想回到最初。
她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
“好，舅舅偷偷去楼下给我们安安买零食，买烤鸭好不好？”张志鹏还没见过他侄女这个疲惫样子。
他也是过来人，知道上高中的人压力都很大，他这个侄女虽然没有学习压力，但是肯定会有人际交往压力。
毕竟在家里被惯着宠着，到了学校自然有落差感。
“舅舅。”
“干嘛？”
“还是你疼我。”
“那是。”
食堂。
李泽最近胃口大开，一个晚饭而已，两个卷饼外加两碗面。
杜小满说他暴饮暴食。
“你去拿筷子去。我盛汤。”他们分工明确，默契得很。
“好。”
“喂喂喂。”
食堂鸡蛋汤是免费的，每个周二周四才会发放，来的人自然比平常多。
李泽被人群往前挤了挤，他伸手捏着两个空碗，视线里只能看见数不清的人头。
闻不到汤的气息，脚臭味倒是更胜一筹。
他屏住了呼吸，心里咒骂杜小满天天要喝这种便宜汤。
“阿嚏。”杜小满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他往盛汤的地方看去，那个傻大个还挤在里面动弹不得。
每次都是他去盛汤。
这家伙其实很讨厌这种拥挤的地方，但每次都是他要去的。
“就不该听他的，笨手笨脚。”
“笨死了。”李泽小声嘀咕一句。
刚刚前面那个一碗汤舀了三次的人回过头，问他是不是在怼他。
“对啊，浪费时间。”李泽一直是个不怕事的性子。
“哎，文哥，这不是抢了嫂子的人吗？”后面有人忽然窜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喊。
“李泽？”
“我是。”
“你还敢答应，你抢了我们的嫂子。”
“哪位？”他无意招惹的桃花可不少。
“林声乐。”
“忘了。”他没心情和眼前这个人废话，夺了他手上的勺子舀汤。
“装什么？你在你爸面前跟个狗似的，跪在地上挨揍。”
他戳着他的肩膀，故意刺激他。
他要毁了他所有的自尊和傲气。
“女朋友都能跑了，你是什么好人吗？”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蹦跶出来，高挑的身子挡住了对面的视线。
最好的反PUA就是冷静，然后把火烧到别人的身上，和沈橘安混久了，他也是深谙此道。
“我靠，你要点脸吗？长得人模狗样的，抢别人女朋友。”
李泽不理会他，从人群里开了小道欲要走出去。
“小心。”汤是温的，落在她的头上黏糊糊的。
李泽后背只沾染了一点汤料，那场西红柿鸡蛋味的雨只下到了她头上。
“没事吧？”这是李泽第一次注意到她。
普通的，平凡的，极没有特点的一张脸。
“我没事。你没事就好。”明明淋了半头，她只是笑着用纸巾捋了捋刘海，趴头掩盖着囧样。
“那个我请你吃饭吧。最好的。”他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食堂没有好的，要不我点……”
“没事没事。”她眼里闪着光，开心要溢出来了。
他总算注意到她了吗？
那这罪就没白受。
“哎，你和安安是不是认识啊。”
她心里窃喜，却又莫名有些酸楚。
他唯一记得她的地方，居然只是因为沈橘安。
也是，或许和她一样漂亮，她也能被认出来了吧。
李泽也许会认识她，和她说她是任如意。
“阿泽，怎么了？”杜小满看他迟迟不回来，还和一个陌生女生拉扯。
“没事。小事而已。对了，那个同学，你叫什么？”他回头问。
“我……我叫任如意。”
“好名字。那个我吃完饭给你打壶水，你洗个头吧。”他想到什么，随口一说。
任如意嘴角扯了又扯，忍着高兴，身子却战栗起来。
“冷吗？”他又是随口一问。
“不冷。”她吸吸鼻子，跟他再见。
他今天记住我了，虽然我的样子有点狼狈。
她一路上哼着歌，全然忘了自己颓废的形象。
“你少给人家希望了。”杜小满捏了捏他的胳膊，嗔怪他。
“我就是问了几句，我又不喜欢她。”
“长得太好看的人，干什么都是对的，干什么也都是错的。”杜小满灌了一嘴的汤，觉得胃里暖暖的。
“什么歪理啊。”李泽不信。
好看和不好看，不都一样活着吗？
杜小满说他这种人不会懂普通人的。
“哎，你说安安那个事，咱要不报警吧。”
“不能报警，安安妈妈住院的，她怕她妈妈担心。”
李泽剥了一碗的虾肉，自己一口没动，推到他面前，有点邀功地问他自己剥的好不好。
“好。”对面的人弯着笑眼，很自然地虾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