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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0、毒手 ...
暴雨骤歇,屋外黑咕隆咚的,空气湿漉漉的,地面上的积水淌成了小河。梁郁立在屋门口,面色显得十分凝重。
当前,领主和领主夫人被软禁在朝华殿,右相大人穆篱落炮制了一份诏书,言称君上龙体抱恙,不能处理政务,暂由中枢台署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对方是准备欺君篡权了。那些宫氏家族的宗室大臣自然不愿意,不料被穆篱落以雷霆手段迅速弹压,顿时朝堂上再无反对之声。
此刻,梁郁的心里非常矛盾,一方面对方是自己最在乎的人,痴爱多年,不能自拔。另一方面,对方已经成了朝中的大奸臣,欺君罔上,排斥异己,是自己绝不愿看到的。自己究竟该如何取舍呢?
心烦意乱之际,院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梁郁心里不由起了一丝疑惑,这大雨天的会是谁呢?走过去拉开院门,只见青樱撑着一把雨伞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两名随行侍卫。
“青樱,你怎么来了?快进来!”青樱道:“梁大哥,我就不进去了,还要回去照看誉儿。姑娘让我通知你现在去一趟□□寺的极乐堂,她有要紧的话对你说。”梁郁道:“好,我现在就去。”青樱挥挥手,转身走了开去。
□□寺极乐堂?怎么会选择在那个地方会面呢?梁郁锁好门,身子化作一道黑色的光影钻入了夜空之中。不一会儿,人降落到了□□寺内。只见戒贤一身黄色僧袍,上前道:“梁大人,右相大人正在候着你,跟贫僧来吧。”
穿过主殿,来到一座宏大的圆形建筑内。只见殿内烛火辉煌,八个方位上各自摆放了一尊罗汉造像,张牙舞爪,凶神恶煞。大殿高约四五丈,穹顶之处绘制了一幅巨画,画中有佛爷、菩萨、灵兽……千奇百怪,令人叹为观止。
穆篱落一袭黑袍,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别在身后,仰头凝望着头顶的巨画。梁郁缓步走了过去,穆篱落依旧望着巨画,言道:“梁大哥,你来了。快瞧瞧!这幅画光怪陆离,充满了佛家的神秘色彩,难得一见啊!”梁郁现在根本没心思赏画,道:“篱落,你要跟我说什么?关于我上次跟你提的事你想好了吗?”
“梁大哥,你是不是要我把君上和娘娘放出来,然后待君上龙御归天以后,扶持新太子继位。”穆篱落扭头望着对方,语气平静。梁郁道:“不错!正该如此!现在朝野内外议论纷纷,都说你是一个谋朝篡位的大奸臣!你虽然大权在握,却已经丧失了民心。我不愿看到天下臣民对你口诛笔伐。”
穆篱落微笑起来,感激道:“梁大哥,看来只有你真的在乎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就不能支持我呢?为什么要反对我呢?”
“只要你做的是于国于民有益的事,我当然会支持你!可是你现在是在谋朝篡位啊!”梁郁拿手指着侍立在殿门口的戒贤,质问道,“就拿戒贤和尚来说吧,他背叛师门,附逆于宇文氏,犯下了累累罪行。可是你呢?却逼死灵光上人,杀死宗藏大师,让这种德行败坏的人做了□□寺的住持。这不是荒唐嘛!”
穆篱落扫了眼戒贤,平静地道:“他是该死不假。不过若是没有他通风报信,此刻我说不定已经往生极乐世界了。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要投桃报李。那个灵光上人本系槛外之人,却六根不净,意图加害于我。他是死有余辜。至于宗藏大师,是他自己迂腐要追随先师而去的,与我无关。”
“救命之恩?他对你有救命之恩,那领后娘娘、长公主对你的救命之恩呢?”梁郁追加了一句,“你又该如何报答她们呢?”
穆篱落踱步走到对方面前,换了一种深情款款的目光:“梁大哥,我今天不想跟你争论这些。想想我们的过去吧,那些美好的回忆我们都可以找补回来。只要你支持我,我们携手诛杀掉双子星路阮,两界之内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们。到时候两界都在你我脚下,上九天摘月,下深海戏鱼,我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长乐宫度过的那些时光的确很美好,午夜梦回之时,我经常梦到自己回到过去。可惜,你我恐怕再也回不去了。”梁郁唏嘘了几声,“因为你变了,变得越来越陌生,让我几乎认不出你。”
穆篱落木立原地,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默然道:“梁大哥,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梁郁反问道:“帮你什么?帮你欺君犯上、祸国殃民?篱落,收手吧,现在收手一切还来得及。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代治世之良臣,流芳百世,受万人敬仰。”
极乐堂内烛火辉煌,照得一众佛爷、菩萨、罗汉,宝相庄严。穆篱落微微低头,语气生硬:“既然你执意要反对我,那我只有杀死你!”二人之间相距不过两三丈的距离,穆篱落发声的同时,身子化作一道幻影逼到对方身旁,反手握住惊神匕直接扎入对方的胸膛里。梁郁尚未反应过来,匕尖已深深地扎入了自己的肌体之中。
同一时间,二人周围的八尊罗汉造像移形换位,各自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冲向了巨画之上。霎时间,巨画像是被点亮了一般,映射出一束金黄色的光芒照在二人身上,如佛光初现一般。二人氤氲在佛光之中,如梦似幻,像是仰躺于幻境中一般。
梁郁身形一闪,倒退了几步,站到佛光照射的边界上,胸口处多了一个血窟窿,大团的鲜血涌了出来。
穆篱落反手握紧匕首,用犀利的目光注视着对方,警告道:“梁郁,你我现在都处在降魔阵中。任你修为有多么高深,也逃不出这片金光。如果你不肯支持我,那我只有杀死你!”梁郁只是默然地盯着对方,不发一言。
“不出声也是一种态度。那就动手吧。希望你不要让我。对于反对我的人,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穆篱落手中的惊神匕凌空飞起,化作漫天匕影,如一道道金光一般射向了对方。梁郁扎稳马步,双掌向前平推,体内的浩瀚潜力凝结于掌心,化作一道白色的屏障阻隔攻击。那漫天的匕影撞在屏障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全部碎裂开来,消弭于无形中。
匕影无穷无尽,连番攻击。梁郁面前的那道屏障依旧稳如泰山,丝毫没有碎裂的迹象。穆篱落冷眼旁观,一团白光透体而出,是潜灵叠叠!
对方接过她手中的惊神匕,化作一道惊鸿冲向了那道屏障。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屏障像是遭到了重击一般,剧烈颤动起来。梁郁凝神运功,全力招架,胸前的伤口不断有鲜血渗出来。
目睹对方一副抵死不从的表情,穆篱落心中浴火翻腾,额前的青丝无风飘动,眉心处的神迹闪烁了一下,骤然射出了一道火箭,如霹雳一般正中那道屏障。只听“咔嚓”一声,屏障如琉璃一般,支离破碎起来。
那道火箭刺穿屏障,直奔梁郁的面门。对方身形一闪,立于半空之中。穆篱落身子一纵,上升到了与对方相同的高度,问道:“梁郁,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你非要跟我鱼死网破么?你我之间是什么样的情分难道还需要我说出来吗?”
“篱落,我只希望你能够就此罢手,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穆篱落怒视着对方,狠狠地道:“方才那一刀还是扎偏位置了,应该扎在你的心窝子里才对!”身子横飞过去,双手变爪,使出了混元两极功的绝学。梁郁也不敢怠慢,使出了天谴神功。二人在半空中以快打快,片刻之间,斗了百十回合,彼此不分胜负。
趁着分开的工夫,穆篱落盯着对方的伤口,恶狠狠地道:“梁郁!你非要体内的鲜血流干了才肯罢休吗?”梁郁平视着对方,镇定地道:“只要还有最后一滴血,我都要阻止你!我不想让你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穆篱落伸展两只胳膊交叉于脑后,口中轻叱一声,身后忽然显出了一片冰刀。寒光四溢,锋利无比,全部扎向了对面的梁郁。只见对方化作一道红色的光影漂浮于半空之中,来回闪转腾挪,避开了漫天刀雨。他当空喷出一口血箭,抛洒在刀雨上。那一枚枚冰刀像是遇到了烈焰一般,逐渐熔化化为了无形。
穆篱落立在原地,忽见一枚冰刀在对方的浩瀚潜力下,倒飞了回来,迅疾如电刺入她体内。只听“啊”地一声惨叫,穆篱落失去重心摔落在地上。梁郁心疼坏了,大叫一声“篱落”,人早已来到对方身旁,两手作势方欲搀扶。忽见穆篱落双眼猛然睁开,神迹射出一道蓝光钻入他的体内。梁郁浑身一震,身子如蛇一般瘫软了下去。
“抱歉,梁大哥,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情,不会对我下狠手的。你我的修为均在伯仲之间,我没有把握能赢你。所以只能用这种小伎俩了。”梁郁强运体内的潜力,却发现根本无法施展。
叠叠站到了他面前,将匕首别在身后,解释道:“梁大人,你千万不要妄动。方才那道蓝光是神迹的真元。进入潜力师的体内后会直接压迫潜力师的潜灵。你的潜灵已经处于冰封状态,所以你是无法使用潜力的。如果你强行唤醒潜灵,就会伤到对方。潜灵若是受伤了,你这个母体会伤得更重。”对方的外形是宫叠叠的样子,看上去分外亲切。
梁郁道:“谢谢你的提醒。”双手自然地垂落下来,不再运功。对方将匕首放到穆篱落手中,化作一团白影钻入了母体之中。穆篱落弯腰去搀扶对方,梁郁轻轻地推开了对方的手,强撑着站了起来,默默地道:“我虽然现在是个凡人了,但可以自己站起来。”对方的举动,分明是在可以跟自己拉开距离。
穆篱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逼问道:“梁郁,新太子的下落你要不要说?”梁郁侧过脸道:“我不会说的。只要我说了,就会增添你的杀孽。以你的性格,你不会放过新太子的。”穆篱落愤怒交加,一手擒住对方的后颈,匕尖抵到了他的喉头处,恫吓道:“你不说,我现在就杀死你!还有你在槐花村的家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把他们统统杀光!”
“你现在手持刀柄,两界众生任你宰割。我又能拿你怎么办呢。你要杀就杀吧。能死在你的手里,我绝无怨言。”梁郁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自然地闭上眼睛,随时准备就死。
穆篱落咬碎银牙,美目喷张,握着匕首的手颤抖起来,最终还是颓然地垂了下来。忽地,她猛然出手击中对方的后背,梁郁即刻昏厥过去,倒在了她的脚下。
与此同时,忽见周围的八尊罗汉造像口中冒出一团白烟,发出几声诡异的响声。随后从穹顶倾泻而下的那片金光缓缓弱了下去,降魔阵破除了。一直守在殿门口的戒贤上前垂首道:“贫僧恭喜相国大人擒住心腹大患。从此以后,两界已在相国大人的股掌之中。”穆篱落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反而带着几分落寞。
戒贤扫了眼躺在地上的梁郁,提议道:“相国大人,此人修为高深,又难以收服。不如即刻杀之以绝后患。”
穆篱落不甘道:“我就不信我收服不了他。就算我真的收服不了,我也不能让他死得这般轻松。你去准备车马,我要将他囚入九幽绝狱慢慢想法子收服他。”戒贤垂首道:“相国大人稍候,贫僧即刻照办。”话毕退了出去。
一场惊天动地的搏杀结束,极乐堂内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外面的夜色格外幽寂,异常静谧。
穆篱落瘫坐下来,轻轻地将梁郁搀扶起来放在自己怀中,望着怀中熟悉的脸庞,喃喃自语道:“梁大哥,你我之间为何要闹到这种地步呢?你只要退让一步不就好了么。”微微低下头紧紧搂着对方,将自己的脸颊贴到对方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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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泪断了线地滴落下来,凝结在烛台之上。朝华殿内的光线有些暗沉,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欲望。尹馥躺在床上,面色蜡黄,眼窝深陷,早已病入膏肓。宫弼坐在床沿边上,轻轻地给对方打着扇子。
好一会儿,尹馥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柔情地望着对方,轻轻地唤了声“君上”。宫弼的话音尽量轻柔:“小腹,你感觉怎么样?”尹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无奈力不从心。宫弼两手抱住对方轻轻地扶了起来,又取过一个软枕靠在她身后。尹馥面带一丝喜悦,幽幽道:“臣妾方才梦到叠叠和辰儿了。他们像小时候一样顽皮,围着臣妾你追我赶的,发出欢快的笑声。臣妾许久没有梦到过他们的笑脸了。这个梦真好,臣妾都舍不得醒过来。若是能在梦里多陪他们一会儿也心满意足了。”
看来对方的神志还算清醒,宫弼趁机道:“阿馥,我要告诉你我的决定。我不会向穆篱落屈服,更不会交出赤金潜龙锏和退位诏书。”尹馥深情地注视着面前的男子,定定地道:“君上,无论您做出什么决定,臣妾都支持您。臣妾的身子已然这样了,根本不畏惧死亡。”宫弼轻轻地将对方挽在怀中,誓言道:“你放心。如果你去了,我绝不独活。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约定。”
殿门被推开,章怀身着便服走了进来,几步来到床前跪了下来,道:“老臣拜见君上、娘娘!”宫弼放开尹馥,淡淡道:“章怀,既然你已经存了二心,何必还要行这套虚礼呢?等穆篱落坐了两界领主,你再去叩首跪拜吧。”
章怀笑了笑,自顾站了起来,意有所指地道:“君上此言看来是对老臣心存不满啊?呵呵,也可以理解。在君上眼中,老臣恐怕早已变成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了。”
“小人?你不要抬高你自己!依本君看来,你根本算不上人,因为你毫无廉耻之心。”宫弼扭过头瞪视着对方,“如果不是你三番五次泄露机密,穆篱落的势力不可能壮大得这般厉害。说不定朝廷早已铲除这个大奸臣了。本君就是想不明白,你在本君身旁待了二十多年,深受倚重。为什么会暗中倒向那个大奸臣呢?”
“深——受——倚——重!”章怀一字一字地重复了这四个字,接着苦涩地笑了出来,“一个中枢台行走的空头衔,毫无实权,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深受倚重?”
宫弼面露诧异之色,章怀自嘲道:“这么多年来,外界都说我是君上的股肱之臣,说出去好听。朝臣们对老夫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其实内心里根本不拿老夫当回事。老夫这辈子本无风流事,枉担风流名。”
话到这里,他用一种愤恨的目光盯着宫弼,声讨道:“宇文氏、上官氏盘踞中枢台的时候也就罢了,可是他们倒台后相位空了出来。你的眼里只有朱明烨、路阮,何曾有一时一刻想到过老夫?论修为老夫比不上他们,论资历他们不过是老夫的小辈罢啦。”宫弼默然道:“所以你就转而投靠穆篱落,现在当上了中枢大臣,日子应该很惬意了吧?”
章怀自鸣得意道:“那是当然!老夫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现在每天活得美滋滋的,跟个十几岁的少年一般,浑身充满活力。还有,朱明烨已经身亡,听说尸体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粪坑里。还有另外那个路阮,已经成了通缉犯,正在被两界通缉。老夫听到这两条信息,心里那个美呀!”随即发出自得意满的狂笑之声,笑得眼角挤出了几滴老泪。
然而这两条信息对宫弼来说,无疑是致命的噩耗。他的脸色唰地阴了下来,心中无比沉痛。章怀擦了擦眼角的老泪,又道:“君上,老臣还告诉你一条好消息。除了你和新太子宫彻以外,其余的宫氏家族族人已经被全部锁拿,囚入了九幽绝狱。过不了多久就会一起下地狱。右相大人说了她要以牙还牙,将宫氏家族屠灭干净,为自己的家族报仇。”
宫弼、尹馥闻言脸色巨变,尹馥情绪激动地大叫道:“她怎么可以这样?难道她一点良心都没有吗?”由于太过激动,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宫弼赶忙拍打着她的后背,减缓她的痛苦。章怀笑眯眯地道:“回娘娘的话,右相大人为何不能呢?难道你忘了宫氏家族是怎么对付穆氏家族的了吗?这点不用老夫细说,君上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章怀,你说完了吧。说完了就请你出去,本君不想见到你。”章怀笑了下,道:“君上何必这么急着赶老臣走呢。前面的都是题外话,现在老臣要说的才是正题。希望君上顺承天意交出宝锏,禅位于右相大人。这样的话,大家都有好处。”
尹馥喘着大气,手指着对方,厉声道:“她休想!她不过是长公主身旁的一名婢女而已,有何德何能登基领主大位?”
“自古以来,英雄豪杰不问出处!谁的手腕子够硬,谁就可以君临天下,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章怀盯着宫弼道,“君上,你已是油尽灯枯之躯,手腕子软绵无力,何苦还要执迷不悟呢?如果你愿意合作,右相大人可以确保你和娘娘殡天后的哀荣。”
“住口!你个背主小人!”尹馥瞪着对方,辱骂道,“就算穆篱落将本宫也丢进粪坑里,本宫也凛然无惧!但是,她的阴谋休想得逞!还有你,助纣为虐,创世大神会惩罚你的!”
章怀的胡须颤动了几下,显然是失去了耐心,回嘴道:“山鬼说的不错,你就是一个老不死的老妖妇!你的女儿吞金而亡,儿子横死街头。你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依老夫所见,是你的孽造多了,所以创世大神才会惩罚你!可惜啊!等你咽气之时,连个送终的子女都没有!委实可惜啊!”
很显然,章怀句句扎到了尹馥的心窝子上。只见对方神色茫然,望着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叫道:“叠儿、辰儿!你们在哪里?为娘在找你们,你们快点出来呀!”疯疯癫癫地四处乱跑。宫弼赶忙跑过去抓住对方,言语宽慰。无奈对方已经神志大乱,发了疯似的想要挣脱他。二人滚落到地毯上,样子狼狈不堪。
章怀立在一旁,饶有兴趣地望着二人,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的大戏一般。只见宫弼将尹馥死死地搂在怀中,对方大吼大叫,两手凭空乱抓,像是着了魔一般。宫弼大声呼唤着对方,忽见她大吼大叫了一会儿,然后消停下来,两手自然地垂落下来。
烛火依旧,朝华殿内终于安静下来。躺在宫弼怀中的尹馥像是疲惫不堪,吃力地道:“君上。”吐出这两个字后,眼睛停止转动,显然是回归太虚去了。宫弼显得异常冷静,只是将对方搂起来紧紧地抱在怀中。
章怀适时地开口道:“君上节哀!想必娘娘是过度思念自己的一双儿女,所以自己跟他们相会去了。”宫弼瘫坐在地上,只是紧紧地抱着尹馥,不发一声。
章怀道:“君上,老臣还是希望您能够慎重考虑一下。早日交出宝锏,让右相大人登上领主宝座。她只要高兴了,万事都好商量。届时你们一家四口全部葬入和陵,在另一个世界还可以阖家团聚,免受分离之苦。”
眼见对方依旧没有回应,章怀道:“君上和娘娘伉俪情深,世人皆知。就算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替娘娘考虑一下吧。娘娘已经殡天,难道您忍心看着娘娘在另一世界依然跟自己的骨肉分离吗?老臣言尽于此,还望君上三思。”话毕躬身施礼,缓缓退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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