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翼梦向】沉沦的光》跟童年说再见

23、C21 裙如枷锁

　　下午吃过了晚饭，爱子和唐晓翼才关了店门，去往隔壁几条街的服装店挑选舞会礼服。唐家的珍奇服装店已经被关闭了，而古董店的礼服存货又多半是古装，和一些不符合爱子尺码的长款礼服裙，所以只好去别的地方选。
　　两人避开了灼热的午后，在热闹的夜晚时分夹杂在人群之间，逛到售卖各种礼服的服装店。店铺老板是殷灵的舅舅和姨妈，也算是唐家的熟人。
　　“晓翼，好久不见，你越来越帅了。”男店主热情地将两人迎进店内。“你也收到陆云的邀请函了吧？来为舞伴挑衣服？啊对，这位小姐该怎么称呼？”
　　冷气让爱子打个哆嗦。太冷了。
　　“叫我爱子就好了。”爱子声音很低很轻。
　　她现在的情绪莫名其妙有点儿低落。
　　“好的爱子小姐。请跟我来哦，女士礼服在这边挑选。”女店主将她引到店铺的另一边。相比男士区装修上的线条简洁大气，女士区装修得更加复杂。办公台上摆放的香薰闻起来也更柔和，墙纸上的红唇图案在爱子看来分外扎眼。
　　“你先挑款式，选好后，我帮你量尺码找找你的尺寸。”
　　“好……”爱子开始着眼挑选那些华丽的礼服裙。
　　它们静静地并排挂着，这时候爱子眼里看它们却像是一条条的锁链和一块块木枷。她努力地甩头，要把这些幻觉甩出脑子。好容易清醒过来后，她的手伸向角落里的一条裙子。
　　她一眼挑中了的，它在她眼里太美了。它的整体配色是青色和白色，胸前是蝴蝶的半边翅膀，长袖飘逸，肩带上也垂下来长长的丝带，该是汉洋折衷那一种设计的。
　　“就这个？”女店主摘下那条裙子来，到她胸前比划比划。
　　“不错不错，很合适，很合适，”女店主眼里流露出赞赏，“很适合你。让我来量量你的尺码。”
　　爱子头重脚轻地跟着女店主过去量尺码，这会儿，唐晓翼已经换好衣服，从试衣间出来了。
　　她望向心爱的少男，他挑的也是汉洋折衷的西服，衬得他的腰身线条流畅，身材挺拔，他耳朵上却仍戴着那六个藏银耳环，但也并不显得突兀。
　　她走近唐晓翼。
　　“哎哟，你们绝了，你们挑的是同一套的男女不同款。”男店主惊呼。
　　“看来我和你心有灵犀。”唐晓翼调侃。
　　爱子转过脸，不再去看他。
　　“你把那耳环给我摘了……”
　　“不用不用，这样就挺好，”女店主夸赞，“挺拔帅气。很衬他。”
　　爱子点点头，进了试衣间。
　　她把衣服胡乱往上一套，女店主隔着门帘递进来鱼骨裙撑。
　　她出了试衣间，来照镜子。镜子里映衬出那条绝美的裙子。
　　“不错不错，很衬你，你们眼光也是一致的。”
　　但在此刻，裙子化作了锁链，将她整个人紧缚，裙子的颈环也化作了木枷，死死地锁住她的脖子，甚至还在收紧！她的长发竟也变作了蛇，凶狠阴毒的眼神直直盯着她！
　　她望向镜子里的恐怖影像，拼尽全力去扯脖子上的脖环，镜子里的自己发出痛苦的嚎叫，举起手里的刀向她刺来。她朝后退，去摸脖子上变小了的“心之调色盘”。
　　可它被放在试衣间里了。镜子里的“自己”匕首刺破了镜面，直直地刺向她的心窝。
　　“走你！”一声大喝打断了这一切——不，是一只回旋镖打断了这一切。
　　回旋镖打散了影像，爱子觉得眼前一晃，回到了现实。她坐在地板上，唐晓翼抓住她的手，阻止她自残。男店主的手里拿着电话话筒，女店主在阻止她。
　　“我怎么了？”
　　“你突然陷入失控状态，不断撕扯自己的脖子，幸好，礼服没撕坏。”女店主赶忙解释，“我弟弟要报警的，我怕警察来，不分青红皂白击毙你就麻烦了。”
　　“好……”
　　她怎么会突然……镜子很正常，很正常。
　　她望向一旁，柜台旁边的那两位不是歆雨和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