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失控的玩具》大禄禄

15、杀人动机

　　临近中午，张梁去了医院。
　　他打算找谢柠婆婆聊聊。
　　刚走到住院部就看到一个熟人，还是江望。
　　江望站在病房门口，手里提着水果，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张梁见了，没有再向前，他等江望动作。
　　此时的病房内，正在交谈的谢柠祖孙二人，并不知道紧闭的房门外还有人。
　　“柠柠，孙怡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吧？”
　　“没有。”谢柠扶老太太去沙发上坐，“婆婆，身上还痛吗？”
　　老太太摇头，“是我太瘦了，一推我就容易伤到骨头，还好只是挫伤，没有断。”
　　老太太指自己受伤的尾椎骨。
　　“现在起坐都不疼了，柠柠，我想出院，住在医院里我不习惯。”
　　“等会儿医生来了我问问，医生说你能出院才行，婆婆，你这两天来跟我住吧。”
　　“不了，我想回家，住城里我不习惯。”
　　老人家固执得很，谢柠听了，也不再劝，点头道好。
　　反正村里有阿里一家会时刻帮她留意着老太太情况，她也能放心些。
　　“柠柠……”老人家拉谢柠坐她身旁，欲言又止。
　　谢柠将热好的牛奶倒出来递给老太太，“怎么了？”
　　老人家一脸担忧，“柠柠，这两个人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谢柠斩钉截铁，“没有。婆婆你不要担心，我不傻。”
　　“好吧。柠柠，不是我怀疑你，主要是太巧了。阿朵拉给我打电话说，就死在墓地不远的位置。柠柠，人死不能复生，你该放下……”
　　“老天良心发现的事，怎么能说巧呢？”谢柠轻笑着打断老太太的担忧。
　　“好吧，那不说这个了。昨天那个小伙子怎么回事？我看你对他好像不一样，今天阿朵拉跟我打电话聊天还说你把他接家里去了。”
　　“婆婆，他是个单纯的人，跟他聊天、相处会让我觉得很放松，让我感觉我还活着……”
　　“小帅哥，你站在门口做什么？”门外医生的声音打断谢柠的话。
　　接着，病房门被医生打开，屋内两人的视线齐齐落在医生……背后的江望身上。
　　谢柠诧异：“江望？你不是……”
　　她看到江望手上的水果篮子，将“走了”二字咽了回去。
　　老太太见了，推了谢柠一下，谢柠起身走了过去，“进来吧。”
　　她一偏头，就看到正往这走的张梁。
　　谢柠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下，“张警官。”
　　张梁走过来，尽量挤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谢柠，能聊聊吗？”
　　谢柠扫了他一眼，他还是一身便服，只不过没戴执法记录仪。
　　看起来只是想找她聊天，不过他们两人都不信只是聊天。
　　而且，他们两个有什么聊的。
　　“张警官？”江望走了出来。
　　谢柠：“算了，进来说吧。”
　　病房内，医生对老太太又做了一次全面且日常的检查。
　　“老太太，这里还痛吗？”
　　“不痛。”
　　“这里呢？”
　　“也不痛。”
　　“那身上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医生，我能出院了吗？”老太太眼神急切。
　　“那您走两步我看看。”
　　老太太立马在病房内走了两圈，健步如飞，看起来确实没什么问题。
　　医生点头：“好，确实可以出院了。”
　　医生这话是对谢柠说的，他自然没看到身后的老太太捂着腰龇牙咧嘴的表情。
　　谢柠：“……”
　　张梁、江望：“！？”
　　见老太太确实想出院，谢柠也不好强迫她，于是对医生道：“好的，谢谢医生，我等会儿就去办出院。”
　　“嗯。”医生点头走了。
　　“坐吧。”谢柠招呼张梁二人。
　　老太太看到张梁，惊讶道：“这不是昨天那个警察吗？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想问柠柠孙怡的事啊？”
　　张梁挑眉，他找老太太聊聊的想法果然没错，只不过谢柠在这，怕是没机会了。
　　“老太太，您怎么知道孙怡出事了？”
　　老太太见自己嘴巴又比脑子快，她看了眼谢柠，心虚闭嘴，躺回床上假装睡觉。
　　张梁：“……”
　　谢柠解释：“村里人打电话说的。”
　　张梁咬着不放：“你们村的人都认识她？”
　　谢柠抬眼瞥了张梁一眼，去一旁饮水机倒了一杯水，给了江望。
　　张梁：“……”
　　江望：“谢谢。”
　　“你想跟我聊什么？”谢柠问。
　　“刚刚那个问题。”
　　谢柠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警察真的很烦，面无表情地道：“她去我家里闹，还把我婆婆推进了医院，你觉得村里人会不认识她吗？”
　　这话说得好像有道理，张梁没有再问，而是说：“那可以聊聊你跟她吗？你不是也说过她是你和蒋瀚共同的朋友吗？”
　　谢柠回了个“是啊”，然后又不说话了。
　　张梁见过的嫌疑人多了，更难搞的都有，可让他觉得无语的，谢柠是第一个。
　　他想着谢柠的脾气套话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先拿出东西来。
　　“你知道孙怡是怎么死的吗？”
　　“车祸。”
　　“那你觉得是故意还是意外？”
　　谢柠想到阿里的话，眼皮跳了一下，　“什么意思？”
　　“她是被人故意撞死的。”张梁说这话时紧紧盯着谢柠眼睛，似乎想要找到什么漏洞。
　　谢柠笑：“张警官，不如说说你的怀疑，或者你查到了什么证据。放心，在证据面前我知无不言。”
　　意思是，没证据休想从她这问到什么。
　　谢柠的态度跟张梁预想的一样，张梁觉得甚是有趣地笑了笑：“孙怡被人故意撞死了，你说巧不巧？”
　　“巧啊，巧到你不是怀疑我了吗？”
　　两人说话的语气总有股针锋相对的意味，一直当背景板的江望默默举了举手，“张警官，你要不问问我？”
　　张梁看向他，意思是你知道什么？
　　江望看了眼谢柠，心里已经默认了她不是凶手，于是道：“昨天孙怡来找过谢柠姐，她的精神状态看着很不正常：话多、歇斯底里、看着像是有妄想性精神分裂症，我怀疑她可能是中毒了。”
　　张梁：“中毒？”
　　谢柠看向江望。
　　江望：“准确来说，她可能吸了毒。我在我家医院见过这类毒瘾患者，我怀疑她可能是吸食了开心水，一种含有病毒、□□、苯丙氨等毒品成分的新型合成毒品。”
　　听到江望说“我家医院”时，张梁愣了一下，见他将这种毒品成分和症状说得分毫不差，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哦，我想起来你好像是个医学生。”
　　江望被带进警局的时候警方就调查了他的身份，只是张梁并不觉得有什么特殊而已。
　　“你的观点是什么？”
　　“我觉得她有杀人的动机。”
　　这是大家都能推理到的事。
　　张梁想听听旁人的想法：“你说说看。”
　　“我听你们昨日的谈论以及我亲眼见到的事，孙怡对谢柠姐有不正常的渴望，如果她真吸了毒，而这种毒品会分解她的精神，强化她的臆想，促使她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比如说昨天她来找谢柠姐，看到我就对我有很大的敌意，甚至明确地将想杀我的话说出口，而这个时候她仅仅是猜测了我跟谢柠姐的关系。蒋瀚是谢柠姐的丈夫，她们还是朋友，自己的朋友抢了自己的爱人，更容易让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发疯。”
　　这个杀人动机并非无理。
　　“可她跟蒋瀚是朋友，牵扯颇深，她会为了一个她……”张梁看了眼谢柠，“杀人吗？”
　　“毒品不会让人存在理智。”
　　可张梁想孙怡会利用河豚毒杀人，而且聊天记录显示她是用“秘密”引诱蒋瀚去见她的，说明她是在有理智的情况下预谋杀人。
　　为了爱情杀人，张梁沉思。
　　从孙怡以往的经历看，她会杀人，但仅仅是因为爱情……总觉得，不太够。
　　“那朋友的背叛呢？”江望看出张梁的疑惑点，开口：“我刚说，孙怡认为自己的朋友抢了自己的爱人，她怒而杀人是正常的。”
　　“理由成立。”张梁点头，心下却并未完全相信。
　　他想到了那个“玩具”。
　　“说到这，谢柠，那你能否讲讲你们三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你以前是不是在锦绣国际读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