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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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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欢喜有人愁。
孟思知难过刺杀章威的可能性变小,王青高兴找到她们二人的行踪。
天菩萨才知道王青这两天联系不上李娴和孟思知,见不到小丫鬟有多心焦。她日日蹲守在约好的铺子外,那股坚韧不拔的劲儿差点吓得店家以为来了个意志坚定的贼,不知道想偷什么,只能天天严防死守,保护自己的财产。
王青久了也不好意思,怕耽误人家做生意,干脆直接到章府外蹲着,她也不敢靠太近,章府的侍卫都跟狗鼻子一样的,专门嗅像王青这样心怀不轨的人。
王青她爹和他娘不知道内情,看女儿屋里屋外跑的热络,还以为是有相中的夫郎,高兴地不行,天天旁敲侧击要她说出来。
但王青哪里说得出来,她现在有苦说不出。李娴和孟思知可能记不清了,但她能记得,她们二人没有音信的日子有整整三十二天,王青的衣服都加厚了一层,但不见她俩人影。
苍天保佑,王青都想去报个官了,章府终于有了音信——章威要带新得的美人外出观戏,强硬的要了最好的戏班过来。
上下算算时间,能勉强算章威新得的美人的应该也就是李娴和孟思知,不管她猜的对不对,她都一定要去,错了不亏,对了血赚。
王青这次甚至连夜都没回家过,就近找了个客栈休息,一大早鸡都不叫她先睁开眼,简单洗漱完就去守着。
来对了——她看着李娴和孟思知在门口等章威,多日未见眼泪不自觉涌上来,通过模糊的视线,她隐隐约约看二人忙乎半天不知道什么,奢靡豪华的马车被她俩装饰的奇奇怪怪的。
孟思知和李娴跟着章威后面上了马车,王青猛吸一口气,想去追二人。
忽地,王青意识到,她们留给她的是香。
孟思知看到这些个侍卫焉了一半,李娴脸上还不见异色。
孟思知揣测,她这是想不成功就成仁。
章威一路上吆五喝六,颐指气使,孟思知好不容易才忍到目的地。
孟思知下去看了一眼,满脑子就一个词——奢侈糜烂。
上面的戏台,都是一眼就知道重工做出来的,背靠青山,曲水流畅。但这大概率只会用一次,毕竟章威不是个会把自己东西给别人用的人,不管是有情义还是愿意出钱,照他之前修完就推翻,下次想要下次再修的行事逻辑,这就是个消耗品,还被建的那么好。
孟思知心里一阵心疼
可能是死到临头大脑坏掉了,突然就犯起病下意识算起帐,越算越心疼,拿这钱票擦屁股都比这样强。
章威也是犯病,又开始演温润如玉好表哥,配他那满脸横肉,像是公猪捏绣花针。
李娴&孟思知没办法,后面那么多侍卫守着呢,只能耐着性子陪他玩这出戏。
一场戏罢,章威半威胁半命令说:“这些伶人俗气的尽,二位表妹不如来给表哥演一出如何?”
“这当然是好的。”李娴笑着回应,“那我和妹妹先下去更衣。”
孟思知跟在李娴身后,李娴跟在领路随从身后,回到马车上换衣,毕竟荒郊野外也没有更好的地方。
孟思知一路上忙不迭往四周看,希望王青突然出现,好不容易不在章威视线下了。她现在再不出来,孟思知怕没机会给她纸条了。
万事不如人愿,孟思知越希望什么,什么越难出现,心里丧气默默跟着李娴回去。
李娴和孟思知根本不会唱戏,章威也没想她们会,甚至连妆都没给上,大家的醉翁之意都不在酒。
李娴和孟思知站在台上,回忆模仿着刚刚的伶人动作,李娴还算好的,孟思知整个人刚硬的像是木棍。
“大胆!”章威一拍案,二人立刻停下看向章威,“如此生疏的舞技,二位表妹平日恐怕没好好练习过吧?”
章威冷笑上前,“两位表妹能给我什么来让我闭嘴呢?”
孟思知冷漠脸,暗说:能给两个大嘴巴子。
李娴也是,再能忍恶心的人,也忍不了章威这种连环套,恶心套恶心。
为了自己的目的,李娴还想强迫自己努努力。
外面一道声音传过。
“章大人,王甲长求见。”
“王甲长?什么东西也配见我?”章威被人打断了很不耐烦,“让他滚。”
侍卫为难道:“可是这王甲长说他寻来个仙姑,能通天命晓地文。”
章威来了点兴趣,斜睨道:“真的假的?”
“这……小人也不知啊!”
“没用的东西,让他带人来。”
章威对孟思知二人说:“你们先回马车上等着。”反正已经是落到他手心的女人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王甲长不就是王青的父亲吗?他能找来什么仙姑?
二人回到马车,并不安分,掀开车帘向外看。
章威带那么多侍卫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他自己,眼下也只留了两个在孟思知二人身边防止她们偷跑。
孟思知还勾着头想看外面有没有什么事发生,王甲长来了,那不就是王青姐也不远了,或者直接能看见王甲长也行。
突然她觉得自己小腿被碰了碰,一瞬间她想了很多荒郊野岭鬼篇书,没等叫出声,她缓缓地低下头。
是王青!
王青红着脸、喘着粗气,尽量小声地从座位底下钻出来。
李娴没见时候不敢想,现在一见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王青眼疾手快,一手捂住李娴对嘴,一手竖起食指比在唇前示意小声点。
马车外侍卫闲聊的声音还若隐若现,马车内三个人悄悄凑在一起。
孟思知先把那张匈奴字的纸递给王青,连比划带一点轻微的声音表示,这个很重要,交到上面去。
二人好歹也是有过一段时间接触,王青还是能猜到孟思知的大概意思的,连忙把这个塞好。
“外面的王甲长和仙姑是怎么回事?”李娴凑到王青耳边,轻轻地说。
王青不自然向后退了一点,“是我爹和我姑,这事说来话长,下次再说吧。”
孟思知认真思考后,问王青;“能让你姑骗章威,给我们和章威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吗?”
王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孟思知的意思,回复:“照我给我姑说的,她一会儿会让你们过去一起看命,你们到时候沟通。”
孟思知点点头应下。
没等孟思知再次嘱咐这个纸的内容重要,外来的侍卫就过来喊她俩过去。
“仙姑是说,这两个女人对我很重要?”不知道王家姑姑说了什么,章威看上去已经有七八分信了,认真提问道。
“单看你是看不清的。”王仙姑把闭着的眼睛睁开,“大人命里有很多女人,还是见真人比较准确。”
李娴和王家姑姑是相互认识的,但二人演技精湛,没露出什么马脚。
“仙姑你看。”章威急匆匆过来一手一个拽着两个人过来,“你看,她们谁是对我仕途有用的人。”
孟思知仗着站在章威后面,胆大地悄悄指指周遭的侍卫。
王仙姑看见了,但没明白,装模作样闭上眼,心里琢磨这意思总不能是让她说侍卫里面有旺仕途的吧。
孟思知见王仙姑久久不张嘴,率先说:“仕途?寻安就知道,大人有大才,想必一定能早日完成心愿。”
章威被这一通马屁夸的舒服,“仙姑,是她吗?”
“从现在的音准来听,确实为这位娘子。”王仙姑实在琢磨不透,干脆破罐子破摔。
章威心里很舒服,女人对他仕途有益,那大概是要献上去,能讨上面的人喜欢。
对他而言付出的只是一个女人,章威大发慈悲地想,那今日就不杀她了。
本来觉得这两个人女人撞破了他被姓管的贱人辱骂的窘迫,要用死让她俩永远闭嘴,既然这样,就少杀一个吧!
王仙姑突然品味到孟思知的暗示,补充说:“大人如果愿意,可以找个开阔少人处,我能听到更多风水声带来的指示。”
章威还在洋洋自得,随口扫了一排人:“你们都下去。”
“几个人无甚差异。”王仙姑摇摇头,“如果大人愿意,就你我和这两位娘子走上水源处,那里的声音是最纯净的。”
“还带她干什么?”章威指的是李娴,语气里有些嫌弃。
孟思知连忙说:“我与姐姐是一体的。”
王仙姑也故弄玄虚,“并蒂莲花一同开。”
章威心里还是有些不情不愿,但又怕太磨叽仙姑不给他看命,只能勉强应下来。
“再带个侍卫吧,也好驾车。”章威最后要求,“总不能徒步上去。”
王仙姑同意了。
孟思知乍一上车还有点紧张,试探一下发现王青已经走了才放下心,要不然屁股底下趴个人,吓人不说,她害怕王青闷死。
李娴没注意这个细节,她现在心里止不住的激动,好像浑身的鲜血重新开始热烈地滚动,平静已久的心脏疯狂跳动,终于要来了,为家人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
章威,你终于落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