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信仰》蒲垚桃

54、心虚

　　苑维微不敢抬头，往边上稍稍挪了挪，不清楚自己在心虚什么。
　　“你们以前，暗恋过谁么？”陈年似是不经意的问。
　　“我上学那时候还能明恋？”小川随意的答。
　　“我才没有，喜欢就冲，行不行先上手再说。”悦悦直截了当。
　　“这样啊，那你现在想起之前暗恋的人是什么感觉呢？”陈年闲聊似的问小川。
　　“那得看哪一个，要是时间太短能有什么感觉。”
　　“那要是时间挺长呢？比如….”
　　“时间长那肯定当初还是很喜欢的，虽然不至于现在去犯什么错误，但要是碰到对方保持还不错，心里还是会一个咯噔。”
　　“哦，是么。”陈年的尾音拖的特别的长。
　　“当然了，情窦初开时间还长，那时候多纯呢。”小川说完这句话才反应过来，刚才光忙着干活，答话都是下意识的回答，现在终于回过味儿来了，他看了一眼要把自己埋起来的苑维微。
　　悟了。
　　陈述川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虽然故事是怎么开始的他没猜到，但故事走到这后面要发生什么已经很显然易见了。
　　悦悦还在给蛋糕装盒，茫然的抬起头，“怎么不说了，不聊暗恋呢么？”
　　秦慈竖起手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嘴角弯弯。
　　悦悦没反应过来，只能低头接着忙活。
　　陈年走到苑维微身边，“我这炖奶是不是现在没心情吃了？”
　　“没….没啊，我为什么没心情吃。”
　　“因为一会儿要去送外卖啊，今天还真是很精彩呢。”
　　“我….我不用去吧，人够的，我看店。”
　　“不去？”
　　“不去。”
　　“真的不去吗？也许以后人家就不订咱们这了呢。”
　　“不去！”苑维微瞪眼，士可忍孰不可忍，“不去不去不去！”
　　“那….我去？”悦悦不知道怎么送个外卖还能聊急眼了，谁去不都一样。
　　最后是秦慈，悦悦还有陈年去的，三个人手里拎的满满当当的出了门。
　　人都走了又来了两个小姑娘，走到慕斯柜前发现下小蛋糕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六寸的，两个人商量了一下付了钱，找了个位置边吃边聊天。喜欢甜食的还是女孩子多，但出于陪女朋友的因素，情侣也不少，店里的消费人群还是以年轻人为主。需要办公或者做些什么文字工作的，因为乖乖不是以咖啡为主的咖啡厅，环境上没有那么的安静，到这里就容易会有声音的打扰，这种类型的相对比较少。
　　苑维微把蛋糕和果汁一起送过去，回到吧台离那边远一些，让她们聊天可以不受打扰。
　　小川从刚刚陈年没走就憋着笑，到现在看到苑维微的嘴，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
　　“真的，我从来没见过陈年哥这样。”小川笑的弯下了腰。
　　苑维微不知道这件事的笑点到底集中在哪里，无精打采的拿出小凳子，在吧台下面吃桂花炖奶。
　　盖子打开，奶香混合着桂花的香气让苑维微吸了吸鼻子，“你拿个勺子咱俩一起吃。”
　　小川看了眼远处的两个姑娘聊的正投入，没有要往这边注意的意思，就拿了个勺子尝了一口，感慨了一句，“真不错。”
　　苑维微怕小川不好意思，找出个一次性的装蛋糕的小盘子，给小川分了一半。
　　小川站在吧台后面，偶尔用勺子吃一口，苑维微就专心的缩在下面吃。
　　“什么叫以前没这样，以前….”苑维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柳元元不也在店里….”
　　小川咽了一口，“具体的事情我不清楚，但出于我这个角度，他们的相处不太像….”小川组织了一下语言，“基于感情在一起的男女朋友。”
　　那就奇怪了，不基于感情基于什么，柳元元毕竟看起来这么…..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她想不到有什么能让她出于感情以外的因素跟谁在一起。不过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也没什么意思。
　　压下去那股别扭劲儿，苑维微反应过来，凭什么不说，陈年这不就奔着她的过去送外卖了吗？而且还是什么都没发生的过去！
　　苑维微往后厨走，站在出窝口向里面探去。
　　晚上有个昨天预定的生日蛋糕，娜姐正在做，人心烦的时候看裱花是特别能放松心情的。姜楚原不知道去哪里了，娜姐一个人在边花间干活。客人说是老人过生日，所以做了双层的蛋糕，上面有大大小小不少的寿桃。娜姐的手像是会变魔术一样，每一次都能弄出最标准的桃子尖，因为寿桃的大小不同，边上放了几个不一样尺寸的裱花嘴和裱花袋。
　　到后面给寿桃添叶子也是，一挤一个，形状完美又漂亮。
　　“你这样很像我小侄女。”
　　苑维微啊了一声才意识到娜姐是在跟她说话，主要两个人接触的不多，娜姐话又实在少。
　　“小孩子应该都喜欢看喜欢吃。”
　　空气又变得沉默。
　　如果娜姐不说话，本来这事就是苑维微过来摸个鱼溜个号，娜姐干活儿时也比较投入，苑维微还挺自在的。可两人这么一说话，这氛围就变了，莫名有些许淡淡的尴尬在升腾。
　　秦慈从外面进来，苑维微看到她知道到人都回来了。
　　“友情建议你现在还是去外面陪陪老板比较好。”
　　店里这些人，把陈年刨除在外，这种事反应第一快的是小川，第二怕就是秦慈了。秦慈平时不说，但毕竟志向还挺远大的，虽然不知道现在远大到哪一步了，但作为这个志向的必备条件应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苑维微点点头，听人劝吃饱饭，往外走去。
　　出去时刚才的两个小姑娘已经走了，悦悦在收拾桌子。
　　陈年蹲着拿他的小镊子倒腾仙人球。
　　“家里冰箱还有东西吗？”陈年没回头直接说。
　　从第一次去苑维微家发现她那贫瘠的冰箱后，尤其是现在陈年的时间自由了很多，时不时就会给她的冰箱丰富一下内容。
　　“上次买的还没吃完，不用买。”
　　“那就行。”
　　陈年这三个字咬的有些用力，苑维微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