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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景元初来不及思索些什么,快步地走着,慌乱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紧闭的房门。很快不远处挂着铁链的房门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快步上前,手指撕扯着缠绕的铁链之际,视线穿过缝隙企图窥探着房间内发生的一切。“杭行谦,杭行谦你怎么样了?”

      景元初虽未真正地见到他,也未曾得到确认的消息说他被困在房内。可是他的心就是很慌乱,像是猛然间被人握在手里,难受是必然的,更有生死一瞬的痛楚。

      厢房内,杭行谦的意识越来越涣散。因着是夏日衣衫单薄,他根本稍微用力拉扯就能看到袒露的皮肤。就在他快要彻底地溺死在那片燥热的海里时,他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理智在那一刻被唤回,杭行谦躺在一侧床榻上,双目空洞,“那是我的幻觉嘛?”

      还是我真的见到了你。

      这边,景元初终于扯掉了铁链。随着哗啦一声,铁链坠落地面。门开了,那一刻景元初义无反顾地冲了进去。

      可环顾四周,偌大的厢房内没有他想见的那人。景元初迟疑了,看来真的是他想多了。正准备悻悻而归,砰的一声自厢房的另一侧传来。

      景元初快步上前,正巧看到杭行谦侧躺在床榻上,面如冠玉的脸上点点绯红。一时间他呆愣在原地,下意识地喊出那句:“阿杭……”

      杭行谦的意识再次被拉回,起身想要彻底地一探究竟。可当他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杭行谦犹豫了,他虽理智大有沉沦于荒唐的感觉,可是他仍清楚地记得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

      一时间,无话可言。

      杭行谦侧过头去,不再看他。踉跄着身子想要站起来,下一刻一双手抚上自己手臂。他想要抽离,可那人却死死地攥着。

      几番纠缠之下,杭行谦开口:“松开!”

      虽是两人之间,过往又千般不如意。但景元初也不会在此刻就此放他离开。杭行谦抬眸看他,“我虽是这般模样,但我清楚地记得过去的每一件事。你我再见只能是敌人,这样对你我都好。”

      景元初闻言握着他手腕的手一顿,终究是松了松。是呀,这样对你我都好,他也曾这样说,如今这般又是为何?

      杭行谦踉跄着步伐走了几步,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沉。似乎有一道悠远的声音落入他的脑袋中,不断劝说着他。

      沉沦吧,就此沉沦。

      终究是在脚步踏入厢房的前一刻,由燥热带来的荒唐挣脱了理智的束缚,如一江春水瀑泄而下。

      算了,就此一次吧!

      反正是他,也不算是因此便宜了熟人。

      杭行谦猛地转身,快步上前。面对站立在床榻边上,尚未反应过来的景元初发起攻势。下一刻砰的一声,是景元初坠落在床榻上的声响,也是他坠落温柔乡的预告。

      景元初身上的疼痛感还未彻底挥散,意识却是瞬间惊醒,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身影覆了上来,遮挡了眼前的大部分光亮。他看着那人,交错重叠的衣领因为他的扯动变得松松垮垮,甚至还能看到衣领之下因扯动而产生的些许抓痕。他发丝未乱,整张脸通红像极了秋日高悬于顶的果实,而他似乎就是处于树下仰望果实,垂涎欲滴的孩子。

      他本以为他能如所言那般,可当一切在面前摊开,景元初发现他还是做不到。他喉结翻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沾染了他的皮肤,格外燥热之际也只吐出来淡淡的两个字。“阿杭……”

      杭行谦垂眸看着处于下风的人,继而道:“外界不都在说本官翻身做了主,既然说了那总要做到。”

      “嗯?”

      景元初似乎还未从这句话的余波中回过神来,便已经有股热浪朝着自己袭来,紧接着是他冰凉的唇瓣。景元初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他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乖巧模样,大婚之日如此,以后更是如此。

      归根结底,到底是他不了解。

      因为不够了解,所以默认他是应该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却忘了身处野虎猛兽遍布的朝堂上,就算是金丝雀亦有猛虎之凶,亦有翱翔于九天的野心。

      他的吻,伴随着他的喘息声越来越沉重,也愈发具有上位者的风范。似乎是要将这些年所受的窝囊气,一并宣泄得彻底。

      景元初在万般纠结中,所思所想聚于指尖抚上他的背部,缓缓落下任由指尖在他名贵的衣袍上留下道道划痕。

      算了!沉沦似乎也就此一夜。

      想法刚刚落下,还未再掷落地面。景元初就感觉一双不安的手,在腰间游走。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落在厢房内,只不过他们二人并未注意。鞋履脱落,又是一声脆响。彼时,悬在天边的晚霞透过木窗坠入厢房,那本该悬于腰间的环佩,在地上熠熠生辉。

      夏风也在此刻顺势拂落了帘子,声声动荡。

      转眼间,又是一场夏夜落下,但似乎这场闹剧并未就此结束,甚至夜半还能感受到带着点燥热的风袭过上空。

      兵荒马乱已经不足以形容府邸的境况,楚淮安几次派出去的人都空手而归。可碍于景元初身份的特殊,他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找,只能一遍遍派人来往于京城各处,企图窥探到些许他的消息。

      身侧的手下二楚见状,安慰道:“请公子放心,已经通知我们的人都去找了。也知会了丞相府和安亲王府,若是殿下会出现,便会第一时间传回来消息。”

      “嗯。”楚淮安闷声。

      可他心底如何才能不着急,此前他便曾听闻景元初在京城中消失了好几天的消息,当时是碍于身在宫中。可如今人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见了,这若真的是出了事情,他又该如何对得起先帝。

      嘎吱一声,紧闭的房门被推开。

      楚淮安下意识地朝着房门的方向看去,见那人面色凝重又瞬间垂眸。

      二楚着急地上前询问,“怎么,还是没有殿下的消息。”

      “没有,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遍了,还是没有。”

      “知道了。”

      来人不禁抱怨,“你说这殿下也是的,好好的不待在府邸,偷跑出去这是要干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手下的人去做吗?”

      说罢,楚淮安的视线就落在他身上,眼底油然而起的杀气恨不得直接将他撕碎。可他根本不需要再吩咐什么,二楚便已经上前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主子们的事情,哪轮到你一介下人指手画脚。”

      “可他……”

      下意识地反驳得到的只会是又一巴掌,而这全程楚淮安就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听着训诫的话语。

      “主子就是主子,即便是主子落魄了,那还是主子,你要做的只是遵从命令,若是做不到那就只能消失。”

      那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请大人饶命。”

      楚淮安抬眸看了一眼他,当即吩咐道:“二楚,带他出去。让底下的人都看看,若是再有下次按律严惩不贷。”

      “是。”

      待到偌大的厢房内,只剩下楚淮安一人。楚淮安紧绷的情绪再次被提起,攥着茶盏的手紧了紧。他下意识地将茶水将口边递过去。直到微热的茶水洒落指尖,才猛地将他的思绪拉回。他垂眸看去,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也就是在那一刻,楚淮安心中有了打算。他大步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砰的一声房门打开。“来人,备车!我要进宫。”

      二楚去而复返看到这一幕,快步跟上询问着,“公子,此时宫门差不多都要落锁了,此时进宫,无疑是兴师动众。这万一出点什么……岂不是对殿下不利。”

      楚淮安闻言倒是冷静了不少,顿住脚步,“那你要我怎么办?继续等下去万一真的是出事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最佳机会。”

      “这……公子,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车轮转动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急促的脚步,藏在风中。楚时章侧眸看他,“你们……”

      二楚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事关殿下属下们做事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丝毫怠慢,这、这……属下也不是很清楚……”

      渐渐地,马车好像停下了。楚淮安深吸了一口气,“来人,迎客。”

      “是。”

      府门被打开,一时间目光所至。身侧属下指尖握着的长剑蓄势待发。帷帘被掀开,舒霁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下车。

      顿时间,在场的人松了一口气。可主子并没有发话,众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彼时,舒霁已经走到楚淮安面前。一门之隔,波涛汹涌,杀意四起。

      一面位于烛光之下,一面沉于黑暗中。

      舒霁淡淡地扫视过周遭,“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

      楚淮安见状,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了大半,示意手下收了剑锋。

      又是一阵无话,风拂起他们的衣角,似乎带着点欢迎的韵味,只不过他们眼眸中沉浮着自己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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