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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   沈横的目光落在舒霁身上,带着一丝求助。

      还不等舒霁做些什么,一道气愤的声音自身侧传来,一直沉默不语的宋滦坐不住了,“我父行事光明磊落,此时怎么可能在扬州出了差错!倒是丞相大人,并无实证,借此机会污蔑成王,问罪徐州还不够,还无辜牵连到我父。天底下没有这般道理,陛下面前更没有这种道理。”

      话音落,大殿安静一片。

      众人的目光落在宋滦身上,议论声此起彼伏。

      终于有大臣站出来询问,“镇北侯,这位是?”

      沈横也没想到宋滦这么有种,一时间窘迫地挠了挠头,“他呀、”

      宋滦自报家门:“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扬州知府宋明昭之子,宋滦。”

      沈横无奈,没想到这世间还有比他更不怕死的人,得罪了岳宏义对他有什么好处。下意识地想要拉住宋滦,却被他挣脱开来。

      宋滦又道:“陛下,事关军饷贪墨一案草民也有话说,事情究竟真相如何,想必陛下以及各位大臣也心知肚明。草民实在是不相信我父会做此等事情,至于其他的,草民只有一句话。这里是京都,天子脚下,草民可不相信林侍郎有这么大的本事,竟敢构陷皇室中人。”

      话音落,大殿之上一片哗然。

      心思各异的人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宋滦身上,舒霁闻言也免不了高看他两眼。

      没一会儿的工夫就再次官员站了出来,“弄了半天,你这是要为成王辩白呀!成王之罪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任谁都无法改变。”

      宋滦抓住机会反问:“大人,这是说实话了?”

      “你!”

      眼看两方争论不下,杭行谦在关键时刻站得出来,挡在宋滦身前,“大人,何必疾言厉色?方才所言,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那人眼神一下子沉了,也在那一刻认出了他。“我当这是谁呢!这不是曾经的成王妃,如今的杭大人吗?但我也应该提醒大人一声,这里是朝堂,可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杭行谦道:“正因为这是朝堂,万事自有陛下明鉴,有些事情才不得不说。”

      “哼!杭行谦,你现在学会在这里侃侃而谈了,若是我没记错,当初成王一事就是你牵头的吧!到了如今,你又出现言明成王是无辜的,怎么?无论事情的好坏,都由着你一人说了算,那……哎!我还真替成王鸣不平。”

      杭行谦深吸一口气,他无法否认当初的他被情感牵制,所作所为是否都有欠妥当。可是如今事情,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他想的只有该如何妥善地处理此事。

      想着,杭行谦上前一步,跪了下来,“启禀陛下,下官有罪。在成王一事中行为欠妥,并未彻底探查事情的全貌,就贸然上禀岳相,其间种种还请陛下降罪。”

      舒霁倒是没想到,杭行谦会在大殿之上,公开请罪。甚至还攀咬了岳宏义,如此看来他与景元初也并非他所想的那样糟糕。既是如此,他倒是愿意帮他一把。舒霁站了出来,“陛下,微臣以为此事、他也并非罪无可赦。”

      景行看了看舒霁,视线又落在岳宏义身上,一时间飘忽不定。到最后也只是说道:“杭爱卿,平身吧。”

      “多谢陛下。”

      岳宏义见状笑了笑,“这样一个人,也值得舒相为他求情。舒相就不怕……”

      “怕?”舒霁嘴角扬起一抹笑,“岳相多虑了,我虽不才,倒也比不上岳相,连这点事情都……算了,倒也不算太糟糕。”

      沈横闻言,垂下来的嘴角微微上扬。抬眸看向舒霁,这一次迎接他的不再是闪躲的眼神。

      岳宏义大抵已经摸清了如今这大殿上的情况,他瞥了一眼沈横,视线落在舒霁身上。“这就比劳烦舒相费心了。”

      舒霁欲言又止:“那既是如此……”

      下一刻,明白他意思的沈横,就快步上前质问起瘫软在地上的林侍郎,“侍郎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我……”他迟疑。

      沈横打断他的话,“你可要想清楚了,按照方才所言,依着大岐律法你以及你族人只怕是……”

      “大人……”林侍郎刚准备起身,就瞥到岳宏义偷来的眼神,整个人又瞬间瘫软。强撑着身子起身之际,也只是眼含热泪的叩首,“臣、微臣认罪。”

      “可是、这……”宋滦还想说些什么。

      杭行谦再次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别冲动行事。”

      景行虽是年幼,但在此刻也早已心知肚明。可岳氏一族,脑海中不自觉的浮起父皇曾说过的话。

      果不其然,小皇帝说:“既是如此,那么依两位丞相所言,此时如何?”

      宋滦气愤的同时,也该开始考虑这朝中上下的复杂。

      舒霁:“有罪者当罚,有功者当赏。依微臣所见此事就交托于岳相。岳相应该不会让陛下失望的吧?”

      岳宏义心底虽是五味杂陈,也只能再度硬着头皮说道:“臣遵旨。”

      事已至此,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舒霁想,但有人不这么认为。

      这不,舒霁刚踏入马车,身子尚未站稳,下一刻就被一只手揽入怀中,他下意识的尖叫出声。一时间,宫门外目光齐聚。

      马车外,九悟试探性地询问,“公子,您没事吧?”

      舒霁狠狠地瞪一眼,不安分的某人。强装镇定,“无妨,早些回府吧!”

      “是。”

      马车缓缓驶离了带着点喧闹的宫门,沈横见状行为也愈发放肆,一双不安的手在舒霁的朝服上下游走。

      下一刻,舒霁感觉到腰间的腰封猛地一松,甚至整个都有向下坠落的意思。而抬眸对上的正是沈横心怀不轨的笑意。舒霁见状,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回响在整个马车。但即便如此,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沈横下意识地松了手,指腹划过红晕的脸颊,视线却一刻也不曾从他身上离开。

      舒霁垂眸整理着凌乱的衣衫。顺势离了他的怀抱。

      沈横欲言又止:“今日之事……”

      舒霁以为他心有不甘,耐下心解释道:“今日之事,这便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岳氏一族自太祖皇帝之时,便入朝为官。虽期间经历众多难以言喻的灾祸,但也并非你以这点事情就能将其连根拔起的。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今日所显露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如今徐州知府一家得以沉冤昭雪,陛下也并未因此问罪杭行谦、宋滦等人,已经算得上不错了。”

      “嗯。”沈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半晌,得不到搭话的舒霁还以为他在因此伤身。“其实此次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至少岳安澜的罪名就此定下,岳宏义即便实在部院,也需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而此时的京城正值多事之秋,我若是岳宏义那便把他贬出京城做个闲职,避一避风头。待到以后再寻机会。”

      沈横附和道:“嗯,左相大人说得在理。”

      舒霁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必为此着急,一旦岳安澜离了京城,这天高皇帝远的,有利自然也有弊。届时动手岂不是更为方便。”

      “嗯。”

      “不过你若是真是因此心结在身,不妨让手下暗中调查。这么大一笔军饷下落不明,找到它们,或许也不失为一个翻盘的机会。”舒霁说道。

      后知后觉地将视线落在他身上,这才发现他的目光一直未曾从自己身上剥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他目光落下之处,正是自己刚整理完的腰封。

      时隔多年,舒霁本以为沈横在军中会有长进,却不料还是如此,心思袒/露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见他还不曾把视线剥离,舒霁当即要再给他一巴掌。

      巴掌声还未落下,沈横便眼疾手快的握上了天的手,他奋力挣脱,甚至不惜言语威胁,“放开!沈横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他其实没打算做什么。

      只是他现在改了主意,“左相大人,希望我做点什么?”

      舒霁气急败坏,“沈横,你何时变得这般?”

      “何时?我对你一直不都是这样的吗?丝毫不加掩饰的情意,只可惜左相大人置之不问,视若无物。”沈横说着视线看向窗外,马车依然驶入熙攘的街道。在这里行事,稍微弄得不小心就可能闹得人尽皆知。他起了挑逗的心思,“左相大人,你说我要是在这里做点什么?传了出去岂不是有碍左相大人的名声?左相大人出身世家,世家可是最注重名声的。”

      “沈横,你若是真的敢这么做,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沈横闻言笑意更甚,再次将他揽入怀中,任凭他怎么挣扎都不肯放手。自觉地将头埋入他脖颈,贪婪地吸取着属于他的气息。

      舒霁身子微微一怔,从未有人敢这么靠近他。

      他愣神的间隙,沈横温柔的话语声也落入耳中,“放心,我不做什么,我就抱抱你。就只抱抱你,仅此而已。”

      许是他的声音太过勾魂,又或许两人很长时间未曾,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说这话。舒霁竟然鬼使神差地默认了他的行径。

      自很久以前,他彻底捅破那层窗户纸,迎接他们的只有无尽的争吵,和不计其数的伤人话语。可即便是时光近迁,他们之间的温柔又能再度维持多久。

      马车也在此时稳稳地停在舒相府外,同时九悟提醒的话语也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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