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偏见与偏爱》笔墨言书

28、等待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希腊柱式的柱子林立在一旁，女子们身着白衣，赤脚走在路上，她们虔诚祈祷真，手中捧着供奉的水果和祷词。

　　我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在我的不远处站着凯厄斯，他身着黑色长袍，鲜红的眸子冷漠极了，而在我面前低头弯腰的是那个所谓的佩拉的祭司。

　　看起来那个惊恐的祭司不像是神的使者，而在他面前的凯厄斯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人人惧怕他，臣服于他。

　　我不知道神究竟存不存在，当看到祭司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悬挂在上头。如果回家的希望破灭，我会疯的。

　　“王，神迹降临的那一刻，只需要留下那许愿的人。”祭司颤颤巍巍地弯着腰，眼神里满是忐忑不安。

　　凯厄斯垂眸盯着我，他没有说话。

　　我咽了咽口水，小心地开口：“凯厄斯，你可以走开吗？”

　　虽然有点冒犯，但我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口。

　　凯厄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也没说同不同意，他伸出苍白修长的手，为我整理衣领。我这才注意到这一点，我的衣领有些凌乱，显然凯厄斯无法忍受。

　　他离开了。

　　我松了一口气，按照祭司的指示，坐在了符号的中央，祭司不断念着羊皮卷上奇怪的文字，渐渐地他闭上了眼睛，张开嘴巴。

　　空灵的声音传了出来，第一句话就打消了我的怀疑，“异世的旅者，你有何诉求？”

　　我垂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面带期望地说：“我想回到我原来的世界。”

　　“你会在命运的安排下回归。”那道声音说道。

　　我压抑不住心中的焦虑，追问道：“时间，地点？我要准确的。”

　　长时间的寂静无声过后，我还是没有得到没有回应，年迈的祭司缓缓睁开了浑浊的眼睛，他弯着腰，不敢抬头。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串串从我的眼睛里掉了下来，我的情绪崩溃了，只有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有什么用？

　　我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宫殿，刺眼的阳光落在了我的脸颊，我捂住眼睛，委屈地哭了起来。

　　这时一道阴影挡住了阳光，我放下了手，凯厄斯抿着唇，如同触碰易碎品一般，冰冷的指尖轻轻地点在我的脸颊。

　　他的眼神中是我看不懂的情绪，随后凯厄斯把我按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他那大理石般的身体冰冷刺骨，我感觉被石头给压住了，悲伤的情绪一下子被打断了，只剩下不知所措。

　　“你爱我吗？”

　　凯厄斯低声地说，他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思绪，慢慢靠近了我。

　　他捅破了我们之间的那张纸，我惊恐地看着他，全身无力地颤抖着。

　　刺痛感从我的颈侧传来，我脑海中一片空白，手指掐在凯厄斯的右侧。

　　冷静，凯拉。

　　我慢慢从唇齿间说出了那句违心的话，装作冷漠的样子，“凯厄斯，你觉得呢？”

　　凯厄斯眸子里的红瞳霎那间如同血雾一般散开，他的力量暴动了，痛苦地收回了獠牙，苍白的脸颊上满是愤怒。

　　他将手狠狠砸在宫殿的墙壁上，以人的眼睛看不到的速度离开了。

　　裂痕不断从中间裂开，墙壁倒塌在我的面前，溅起一片黄色的尘土。

　　我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甚至是有些疼痛。我迷茫地盯着手心，太奇怪了。

　　为什么要我等下去，为什么让我留在这个不属于我的时代？

　　我的心思早就乱七八糟的了，被世界抛弃的无力感席卷了我的身体，真是…糟糕透了。

　　我以为凯厄斯一定生气到不想见我，但他还是回来了，眸子冷冷的，像只气鼓鼓的猫，他拉起我的手，但没有看我。

　　凯厄斯带着我回到了佩拉这边的宫殿，一言不发地做在我面前。

　　我无措地站在一旁，忽然想到凯厄斯无缘无故就问我情感问题，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瞬间身体就僵住了，心跳加速。见鬼，我要完蛋了吗？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凯厄斯，你是不是，嗯……”

　　好吧，完全说不出口。

　　凯厄斯闪过一丝疑惑，直勾勾盯着我，“你还瞒着什么事情，凯拉，不要欺骗我！”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凯厄斯不知道。

　　我低头的那一霎那，凯厄斯眉眼微垂，迷茫又委屈，晦暗的眸子缓缓闭上了。

　　看出我不是为了之前的话道歉，凯厄斯转过身去，金色的长发遮挡着五官精致的脸颊，他淡淡地看向手中的卷书，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

　　凯厄斯毫不避讳我，其实我算得上是被扫盲，但对这些文字半熟不熟的那种。

　　我可以确定他认为这里面复杂的文字我看不懂，搞得我和一个小智障似的。

　　良久的沉默过后，凯厄斯敲了敲木制的扶椅，我乖巧得看着他，压抑的气氛沉着下来。

　　我不想和凯厄斯再待下去了，甚至有些痛苦。为了那所谓的回家的可能性，我却还要继续等待下去。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爱意会是疼痛的，会是一种负担，我不敢去面对。

　　凯厄斯欲言又止，他血红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委屈与期许。

　　我的手被凯厄斯攥紧，怎么扯都扯不开，于是只能打破沉默，“凯厄斯？”

　　凯厄斯若无其事地抬眸，点了点头，耳侧金灿灿的耳饰在晃荡着。

　　其实我没有什么话想说，继续骗他，又或者坦诚一切？这都不是我想要干的。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爱情骗子，对未来感到迷茫，因为我给不了承诺，但凯厄斯他期待我的承诺。

　　“我累了。”这是一个万能的借口，原谅我那个逃避的心理。

　　凯厄斯的手缓缓松开了，他心中落空空的，慢慢移开了视线，垂下眼。

　　他没有回应，但我知道他同意了，于是转身离开了。

　　我抬起手用力推开石门，看起来笨拙艰难得很。

　　凯厄斯在离开我的视线时，咬住了指尖，鲜红的眼瞳仿佛滴血似的。

　　他的视线始终追随着我，直到彻底看不见。

　　我不知道的是吸血鬼的听力与视力已经不是我可以想象的到的。无论是心跳还是低语呢喃，人类在吸血鬼面前如同弱小的猎物无处可藏。

　　……

　　她要离开我，去哪里？又或者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