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偏见与偏爱》笔墨言书

38、梦醒了

　　爸爸妈妈离婚了……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黯淡无光的月亮，我心中涌起无数的失落与难受。我想告诉我的家人我想他们，我想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

　　姐姐告诉我，我的爸爸是一位优秀尽职的警官，他沉默寡言，但有着保护公民的责任心，他很爱我们。爸爸查理就在福克斯的小镇上，他守护在这里。我的母亲蕾妮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她追求自由，同现在的爱人一起踏上了旅途。

　　可是我仿佛经历了一场支离破碎的梦，过了很久很久，梦醒了，一切都变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心痛，其实我应该看待这一切，时间和人都不会在原地等我，我的父母有追求他们生活的自由。……可我还是难受，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欢迎我，一个失踪的女儿。

　　在姐姐的建议下，我先住在了卡伦一家，这个吸血鬼家庭很欢迎我，姐姐说明天带我见我的父亲查理。

　　查理……

　　我将桌上绑缚发丝的绿色发带再次系起长长的头发，迟疑片刻后，我从窗口跳了出去。

　　贝拉的气味让我很顺利就找到了那座房子，尖尖的屋檐下仍在低着雨滴，深红色的墙壁似乎有些年头了，我透过玻璃看着屋内，只剩下一个房间留着一盏灯，不是贝拉。

　　昏暗的光线缓缓从那黑色的帘子跳了出来，狭窄的缝隙里我看到了那沉默阴郁的脸，他的眼睛里流淌着寂寞与苍桑，多了一条红血丝，乌黑的短发很是凌乱。

　　他是我的父亲查理。

　　查理粗糙的手指在抚摸着什么，他看了许久许久，直到凌晨他才关灯躺下了。

　　我打开了窗户，看到了那被小心翼翼放在相框里的照片，贝拉还有我在沙滩上堆着沙子，查理和蕾妮在一旁协助我们。

　　黑暗中我清楚地看清了我多年未见的父亲，木制的衣柜门有一边破旧得歪到了另一个方向。

　　书桌上除了相框，就只剩下一本褐色的笔记本与一支有些磨损的黑色钢笔。这个房间十分的简约，就好像停留在某个时刻，不再前进。查理困在了过去。

　　我的父亲停留在了过去，他记得他那失踪多年的女儿，没有遗忘，没有怨恨与疲惫，而是努力的寻找。

　　在查理的床头放着当年那场杀人案的报纸，无数报刊的报道，以及上面记得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求助与寻找。

　　我第一次恨自己，恨自己对他的爱产生了怀疑，恨自己没有早点回来。这些年查理是怎么过来的，孤独与痛苦还是自责？

　　父母的爱是无畏的付出……

　　我想要拥抱我的父亲，但这一夜我不行，我跳下窗口的大树，快速跑回了卡伦留给我的房间，幸好他们都是吸血鬼，不用睡觉，我也不怕吵醒他们。

　　崭新的镜子照出了我病态苍白的脸蛋，我戳了戳我硬邦邦的皮肤，找出行李箱里的化妆品，在脸上涂涂抹抹，弄出红晕。我要以最好的样子见查理。

　　手和脖子都要注意，还有明天一早黑色的美瞳要戴上，吸血鬼的腐蚀很强，美瞳只能戴一天。

　　对了，还有衣服，绿色的衣服显得太白，不行。黑色的衣服，不行不行，感觉我本来身体温度就够冷了，黑色容易显得我面瘫冷漠。……这件杏色的羊毛衫就很好，暖色调，我再带一条鲜红的围巾，衬得气氛更好。

　　这里荒山野岭的也没有热水，我要去找个热水袋。

　　“凯拉，凯拉，你在吗？”贝拉小声地呼唤着，敲着房门。

　　“姐姐，我来了。”我刷一下打开了房门，贝拉看到我的那一霎那笑了起来，她看得出来我打扮了很久。

　　当贝拉牵起我的手时，我温热的手心让她无比惊讶，我的指尖轻轻敲了一下她，将袖子里那滚烫的热水袋给贝拉看。

　　热水袋热敷着我的皮肤，让我的皮肤多出了些许红晕。

　　贝拉温柔地亲吻我的额头，她告诉我不要害怕，实在不行，坦白就好了。

　　我是个异类，所以我不想让查理知道，但贝拉不这么想，她想要和我们一样转化为吸血鬼，说实话我很害怕，转化的过程不是没有风险的，因此我和姐姐之间有了分歧。

　　当我站在房门前时，我紧张地原地踱步。

　　“爸爸，居然出门了。我明明说好要带一个人过来找他的。”贝拉插进钥匙打开门寻人无果后，眉头紧锁，她深吸一口气。

　　我说不出的失望与心酸，没事的，查理也不知道是我。这时脚步声从不远处的转角传来，我转过身望去。

　　袋子从查理的手上松开了，三四个苹果咕噜咕噜地滚向了栅栏那个方向，他的手在颤抖，漆黑的眼睛出现了泪光，脸紧紧绷着。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暂停了，我哑口无言，明明昨晚我想好了如何开口，如何相认……

　　可这些准备在我的脑海里变成了一片空白，我只知道查理认出我了。

　　“爸爸。”我还是说出了这个曾在心中说过无数次的称呼，在我失去记忆的那些年我想我一定在心中默念过无数次。

　　查理不可置信得睁大了眼睛，他没有出现幻觉，他的小女儿凯拉回来了，她还活着，她活生生站在了他的面前。十多年了，可查理第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少女是长大后的凯拉。

　　他笨拙地念出了我的名字，“凯…凯拉，是你吗？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这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激动地哭了出来，无措地站在原地。

　　我向查理跑了过去，抱住了他，宽大的肩膀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这是我的家人，我的父亲。

　　温热的泪水落在了我的手上，是查理的泪，我酸涩地扯了扯嘴角，“爸爸，我回来了，我们应该高兴的，对不对？我真的好高兴，你们还在这里等着我，我…来晚了。”

　　一旁的贝拉也哽咽着，她上前拉住我和查理的手，“这是惊喜，爸爸，我们一起吃饭，然后一起打电话给妈妈。”

　　“好好，回来就好。”查理没有特意问我的过去，他害怕戳到我的伤口，只是小心翼翼地盯着我，查理真的很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怕是一场梦，梦里太美好了，是他这些年的诉求。

　　房子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热气腾腾的水汽在空气中弥漫着，这是许久没有过的温馨，我的手紧紧攥着电话，听着耳侧的铃声，一阵响铃过后，她接听了。

　　“贝拉，是找我什么事情吗？”热情似火的声音传了过来，蕾妮一边接听着电话，一边织着手中的围巾。

　　良久的沉默过后，正当蕾妮觉得有些奇怪的时候，电话的那头传来不同于贝拉沉默忧郁的声音，她的声音更加清亮，像是舞台剧里的演员富含浓郁的情感和丝滑的声线。

　　“妈妈。”

　　“贝拉你——”蕾妮呢喃着，心中出现了她自己都不信的想法，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妈妈，我不是贝拉，我是凯拉，妈妈。”我干涩地上下滑动喉结，像是在里面塞了石子一样，无法流畅地说出口。

　　我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抬眸看向姐姐寻求帮助，贝拉接过我手中的电话，坐在我的身边，“妈妈，妹妹回来了，她就在我们的身边。”

　　“不要骗我，贝拉，不要骗我……呜呜，我的女儿，凯拉，我的凯拉！你在哪里？妈妈去找你，不要害怕，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的。”蕾妮从贝拉笃定的语气中确定了这个消息，她从喜极而泣到失而复得的惊恐，就怕万一出现了什么意外，她又会失去她的小女儿凯拉。

　　“福克斯，妈妈我们在福克斯爸爸的家里，凯拉和查理就在我旁边，凯拉没有事。”泪水打湿了贝拉的睫羽，她的眼睛红彤彤的，这几日她哭了太多次，对于妹妹的失而复得，她甚至比父母更加珍惜。

　　蕾妮手上的毛线球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她站了起来，拿起鼠标的手还在不停地战栗着，她在订飞往福克斯的机票，确保以最快的速度去见她的女儿凯拉。

　　她们分离的时间太久太久了，久到凯拉小时候的样子已经在记忆里模糊，越模糊越心痛，蕾妮抓起一家四口曾经的合照，她死死盯着里面的最右边的黑发小女孩，捂住嘴无助地哭了起来。

　　哭泣声从电话中传了过来，我再次从贝拉手中接过电话，“妈妈，我好想你，不要伤心，你哭得我好心痛，我们马上要相聚了，妈妈。对不起，是我这个女儿不对，我错过了你们。”

　　“凯拉，我的女儿。”蕾妮不断重复着，当她听到我伤心的声音，心都要碎了，“好，妈妈不哭，妈妈是高兴，妈妈找到你了，凯拉。有没有人欺负你，妈妈给你报仇！”

　　“没有，妈妈。我很好，我没有吃苦。”我咬着指尖，眸子微垂，看向我的家人贝拉和查理，我从未如此开心过，原来我不是穿越，我只是回家了，我的家人一直在等着我。

　　我与我的家人重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