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偏见与偏爱》笔墨言书

48、杂七杂八的心理

　　今夜的月亮上有着黑色的斑点，如同悲凉锁着的乌云遮住了一侧月，昏暗的路灯下他们对峙着。

　　凯厄斯笑了，可眼睛里没有温度，“你为了别人质问我，我们相伴几十年，还比不过她吗？”

　　我的心有些刺痛，扯了扯嘴角，“凯厄斯你还是那么…可笑。”

　　略带讽刺的话语说出口后，凯厄斯压抑地望着我，固执可笑……

　　我不知是在讽刺凯厄斯，还是在嘲讽自己，之前对这个家伙心软，“你不是希望我加入吗？如今怎么反而觉得我令人生厌了。”

　　凯厄斯眼中出现无助的神色，“我没有，我没有讨厌你。”

　　“我讨厌你。”我淡淡地说道，心中多了些厌烦。

　　感激、厌恶和所谓的爱意早该消散了，我和凯厄斯之间早就两清了，我们就不该再次相遇。

　　凝滞夜晚雾气的眸子霎那间盛满我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情绪，他轻轻喘着气，还像从前是人类时一样舒缓自己，“我不会是这样的，凯拉，我不会伤害你的家人，不是说好了吗？只是除去一些失控的因素，不会牵连你的。”

　　我摘下一直佩戴的项链，那只展翅的蝴蝶栩栩如生，将它握在手心。锁骨处空荡荡的，在提醒着我早已习惯了有它陪着我，“我会保护好我的家人和朋友的。”

　　凯厄斯见我取下项链，有些慌张地拉住我的手腕，但他又能以什么理由质问我呢。

　　我没有再做些什么，如今只要凯厄斯没有过多的怀疑，我就可以查找一下是否有救下蕾妮斯梅的例子，沃尔图里存在如此之久，一定不止一个嗜血魔童的诞生，要表现出蕾妮斯梅的无害性。

　　首先要打破沃尔图里对卡伦家族动手的正当理由，不能让他们占据道德的制高点。

　　其次找到证人，姐姐她们已经在找了。

　　最后……如果失败的话，那么我们只能用武力捍卫自己了。

　　我并不惧怕开战，死亡不是最令我恐怖的，我只是害怕孤单。

　　凯厄斯没有再说些什么，黑色的袍子遮住了他冰冷的身体，他将我安置在他的房间内，尽管我拒绝了，但他显然不是能听得进去我的意见。或许在凯厄斯心里，我作为他的物品，意见并不重要，我略带偏见地想。

　　我们不需要睡觉，可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为我寻来柔软的床，他坐在旁边的藤椅上。

　　我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你出去。”

　　凯厄斯眼神一僵，他若无其事地盯着我，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本厚重的书册。

　　安徒生童话……他似乎在看安徒生童话。

　　凯厄斯的声音有些磕磕绊绊，他的渴望冲淡了他危险的气质，“凯拉，读。”

　　我曾经为了让他度过那段梦境，在他面前讲过灰姑娘的故事，我以为凯厄斯这种类型的吸血鬼不会喜欢这种童真的风格，但他偏偏喜爱着公主嫁给王子的爱情故事。

　　他说完就一言不发地盯着我，我最后还是妥协了，要不然凯厄斯会盯我盯一个晚上，这会让我感到焦虑。

　　在第四十三页，我翻到了关于一个毒苹果的故事，它的主角是白雪公主。小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白雪公主的卡通卡片，白雪公主有着漂亮的容貌，她心底善良，最后逃过了后妈的毒手，嫁给了属于自己的王子。

　　当我说完故事的结局，大团圆的结局，凯厄斯愉悦的眸子闪了闪，他自我疗伤好了。

　　我卷在被子里，可惜被子永远不会热起来。完成任务一样读完故事，我蜷缩在被子里，转过身，背对着凯厄斯。

　　一整夜，我只是怔怔地瞧着远处的墙壁，但我不想和凯厄斯交流，只是保持着一个动作，安静地渡过这个夜晚。
　　凯拉累了吗？

　　凯厄斯想起灯光下少女的眼神，如月光下的流水般凄冷，他还想起那场梦境里的一切，想起高塔内她满脸血污地蜷缩在角落里。

　　他不理解，明明是他陪伴着凯拉，为什么先来的不是他？凯拉心里久未谋面的家人比他重要，就连卡伦一家都可以让他后退。

　　凯拉不是独属于我的吗？可以前她只会偏爱他，为什么变了呢？他只是想要让凯拉的目光始终放在他身上而已。

　　他错了吗？

　　……

　　几日过后，凯厄斯似乎要处理什么事情，我这才摆脱他的跟随，当在石头下找到那个和爱丽丝联系的小纸条后，我小心地来到角落里打开，上面写着：多谢你取得的一部分证人消息，但他们住得比较偏僻，我需要一些时间寻找。

　　这对于我来说是最好的消息，有希望就好，爱丽丝以愿意加入沃尔图里的理由得到了信任，她找个理由说出去逛逛，他们不会拦住她，毕竟阿罗、凯厄斯这些沃尔图里的吸血鬼一向以家族骄傲，他们不会想到爱丽丝和我是间谍。

　　我在沃尔图里那个古老的图书馆里找寻记录历史的史册，上面的文字有些是意大利语，有些是遗留下来的古希腊语。而爱丽丝负责接受我送去的信封，然后在世界各地寻找证人。

　　卡门，打勾√。彼得，打勾√。哦等等，还有玛丽要打勾√。

　　随着进展的顺利，我压抑的心情好受了不少，起码有些希望了。

　　这时金发青年冷漠地站在门口，他的出现吓了我一跳，我喉咙有些干涸，不小心露出了些许倪端，但我很快镇定了下来。

　　凯厄斯静悄悄地走到我的身边，他握住我的羽毛笔，纸上面写着我刻意写下的标题世界吸血鬼势力分布图，南方吸血鬼的历史溯源。

　　他歪了歪头，一缕柔软的金发在脸颊晃悠着，冷意慢慢消散了，凯厄斯捏着我的指尖，“凯拉，你对这些感兴趣的话，可以来问我。”

　　“问你？”我疑惑地看着他，这种论文一样的题目，问凯厄斯什么。

　　凯厄斯接下来的动作让我停止了疑虑，他认真地握着我的笔，在纸张上写下了大部分吸血鬼家族的位置。

　　我不得不承认凯厄斯的……或者说是沃尔图里的控制力，这让我更加担忧了，我们与沃尔图里对上，简直是螳臂当车，我们真得能成功吗？我惴惴不安地望着凯厄斯。

　　不，沃尔图里不可能有那么多吸血鬼去监视每个家族，我不能产生畏惧感，会干扰我的行动。

　　凯厄斯轻轻地绕过我的脖颈，他再次从我的口袋里找到了我的项链，“凯拉，不要讨厌我，好吗？”

　　这令他感到痛苦，他不想再如此僵持下去了。

　　凯厄斯永远不会背叛沃尔图里，他知道阿罗给他和马库斯编织了一场紧密的联系，所以他需要一起将一切扰乱沃尔图里的势力削弱。但他愿意妥协，只要不伤害凯拉的家人，凯拉就不会生气了。

　　我不了解凯厄斯的心路，当看到他又是如此，我不太相信他。凯厄斯总是用他狼狈可怜的样子来欺骗我，我为此付出了太多代价与时间。狼来了太多次，凯厄斯在我心里早已失去了信誉，所以我不信他表现出来的样子。

　　或许他只是想要让我放松警惕，一想到这一点，我的脸就冷下来了，我没有回应凯厄斯。

　　为了避免踩进坑里，我选择沉默。

　　凯厄斯的睫羽颤了颤，他有些后悔了。但他该后悔什么，示弱的手段还是一次次欺骗，让凯拉一次次失望。

　　他看着我，我则是避开了他的视线，情绪没有多大波动。

　　人类有个说法，如果你常常想着不喜欢某个人，也说出口，在你的潜意识里也会慢慢变化。你会以为你不喜欢他了，直到心痛。

　　凯厄斯成为了其中的受害者之一，他开始惧怕少女提出结束这段感情的话。他只能小心翼翼地经营着，一遍遍折磨着自己的神经。

　　可这种想法只是无稽之谈，吸血鬼在定格转化的那一瞬间，她的情感会趋向永恒，这一点凯厄斯一直知道。

　　我也知道，所以我只能用忽略的方式来表达我对凯厄斯的不满。

　　我们之间勉强维持着平静，我几乎整天都待在图书馆，直到我收到一个消息，那个家伙的妹妹也是同蕾妮斯梅一样的存在，她们不会失控伤人，她们是蕾妮斯梅的典型代表。她们在人类世界安全活下去了，还没有暴露身份，这说明沃尔图里指控卡伦家族的理由是不正当的。

　　而他们在……，我打算亲自去找，将他们带回来，贝拉她们等不了多久了。凯厄斯在和我抱歉后，不再多言，领着吸血鬼护卫出去了。

　　我惊讶地发现他的方向正是福克斯的方向，这让我感到不安，凯厄斯作为代表之一提前与贝拉他们谈判了，最后不欢而散。

　　在凯厄斯回来之前，我离开了意大利的这个古老的城邦，在与爱丽丝的商量下，我决定将凯厄斯引开，尽管我不知道这有没有用处。

　　我真得可以骗过他吗？就像我对他了解一样，凯厄斯也一样了解我。我们之间各自的秘密不能隐瞒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