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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醉酒(二) ...


  •   蒋光昀僵硬了一下,但还是不松手,耳根倒是渐渐红了,他说:“我要洗澡……”

      任愿有些想笑,但他很能忍,装作一副不解的样子,说:“真的还要装吗?”

      蒋光昀心态被干扰了,越演越不自然,他硬着头皮小声说:“我头晕。”

      任愿凝视蒋光昀片刻,一字一句道:“你大学那次是不是也是装的。”

      大学那时的自己暗恋着蒋光昀,不敢多想,更不会自作多情,所以很难看出来。

      现在看着蒋光昀的醉态回想一下,好像是有些拙劣,只是当时自己太嫩了。别人一摆出姿态,自己一见就没了理智。

      真蠢。

      蒋光昀闻言,身体更僵硬了,他假装没听清,可人都到家里了,他不肯放弃,只忍着尴尬继续演,低声说:“什么大学……”但任愿明摆的质问已经冲淡了他的酒气,演出来的九分醉意只剩真实的五分。

      任愿甩开他的手要离开,蒋光昀也顾不得装了,带着醉意踉踉跄跄站起,要拦住任愿,可那一刻,他又忽然想起什么,心跳猛地加快,低声说:“你觉得我是装的……那为什么还要送我回家?”

      任愿一愣,暗恨挖坑给自己跳,他面色不变:“我才看出来的。”

      “你说谎……”蒋光昀攥着任愿手腕,一步步往前走,任愿一步步往后退,他用胳膊肘抵开蒋光昀,却被人一把拉下,连同另一只手禁锢在背后。

      “蒋光昀!”任愿挣脱不开,厉声警告。

      但蒋光昀充耳不闻,“你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对不对?”蒋光昀带有酒气的呼吸拂在任愿脸上,和他身上男士香水的尾调混在一起。

      任愿一时情迷,心想,这就是蒋光昀代言的那款酒香香水吗?真好闻……

      他迷茫一瞬,又清醒过来,想抬脚踹开,蒋光昀却提膝分开任愿双腿,将人按压在墙上。

      蒋光昀微有喘息,“你今天穿得像以前一样……”简单的卫衣裤子,想看他又不敢看他的眼神,像以前那样的纯。

      那时的任愿啊……他轻轻一勾就上当了,只是装个醉,人就主动偷亲了。

      可现在这招……居然不行了!

      任愿被他压制得双腿微分,竭力忍下心中悸动,面上装作嗤笑模样:“以前?是在说我毫无进步吗?”

      “在说你年轻,好纯,”蒋光昀看任愿这样子,心动且鸡动得不行,呼吸也沉了,即使觉得任愿没那么喜欢他,但在这几分醉意之下,他还是低声叫了一声:“宝宝……”

      任愿心都停了一拍,人也愣了。他看着蒋光昀英俊精致的脸,面色发红,声音轻微颤抖:“说了别叫我这个……”

      蒋光昀刚叫出来就后悔了,心想不叫就不叫,他抱着任愿,手指按揉着任愿凸起的腕骨,任愿呼吸微乱。

      蒋光昀看着任愿的脸,眼神已经发直了,他很久没摸到人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想干脆硬来算了,可记起冲动之下的旧事,他又不敢。

      或许接受这一段不认真的关系也可以,时间一久,他就不信任愿对他不会再次动心,严宝怀说得对,给些资源才会更有依赖……现在要是任愿想玩,那也只能玩他!

      方才激烈的碰触已经有了火花,蒋光昀控制不住,俯身含上任愿的耳垂。

      耳垂是任愿的敏感点,摸都摸不得,更何况这样湿热的含吮,牙齿叼着玩浓。

      “嗯……”刻意的引诱令任愿浑身颤栗,脊背酥麻,他仰起脖颈,大腿微微一动。蒋光昀察觉到了,走进一步,将任愿两腿分得更开,臂膀紧收,拥抱得更紧更近。

      周围的温度火速上升,热气勃发,他们双双抵住对方。

      任愿感受到了,咬牙道:“都这样了你还说醉了?”

      “我就是装的……”蒋光昀顺着脸颊吻去嘴角,舌尖探进任愿还未来得及闭紧的嘴,却尝到一丝苦涩奇怪的味道。

      蒋光昀身躯僵硬一瞬,抽身,面色古怪,“你抽烟?”

      任愿在参加饭局之前因为紧张,的确抽了根烟,任愿听了这话,心中复杂,他脸上红晕未消,但已是面无表情,“对,”他轻轻讽笑,“还像你的以前吗?”

      蒋光昀嘴角微撇,有点失望,“不像了……”

      任愿双眼微红,心里早已料到,刚想说那你滚吧。

      “你抽烟,是坏宝宝……”蒋光昀醉醺醺地俯身吻下。

      任愿被他叫得浑身一个激灵,“你……”话语被湿吻吞没,舌头被含住。两人越吻越深,蒋光昀转个方向,半强制地挟着任愿往沙发上走去。

      一人后退,一人前进,两人跌跌撞撞,任愿半推半就,腿碰到沙发,膝弯一软,被蒋光昀扑倒……

      两人拥吻,交缠。

      柔软冰凉的皮沙发上是两个滚烫火热的身躯,沙发下是蒋光昀脱下的风衣。

      蒋光昀埋首,单手解开衬衫纽扣,动作有些急躁,崩坏一两颗。

      任愿颤抖着,两手抬起,被蒋光昀束在头顶。

      这个房子确实是有些空荡了……他心想,不然自己的呻吟喘息为什么这么大声,大得让自己脸红……

      蒋光昀双眼满是浓浓欲色,埋在皮肉间粗喘着说:“宝宝,你再叫我都要……”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拨开情欲的迷雾。

      两人都双双一愣,蒋光昀因为还有些醉意,脑子懵懵的,任愿反应最快,登时拉下卫衣,满脸通红地要坐起,“是你的手机。”他自己的手机是开震动,不会响铃。

      蒋光昀按着任愿的肩不让人动,把刚刚藏在沙发缝隙里的手机找出来,“喂!”他语气有些不好。

      “哥,你在哪儿,是到家了吗?”助理小赵有些焦急地说,“我听聚餐结束了,没看见你人,发消息你也没回。”

      蒋光昀这时才记起还在地下室等着他的小赵,“我找人送我了,忘了通知你。”

      “哦哦好的,到家就好。”小赵将心放到肚子里,但心里也有些怨念。

      蒋光昀说:“抱歉,你最近辛苦了,我给你发个红包。”

      小赵怨念顿消,蒋光昀几乎只有广告代言行程,他根本不辛苦,小赵欢呼道:“谢谢老板!”

      “我还有事,先挂了。”蒋光昀急匆匆挂掉电话,转了两千过去,继而继续蹭着任愿。

      但旖旎气氛消散不少,任愿也从混沌冲动的状态中清醒了,他推开蒋光昀,想穿上裤子,却发现不上不下的,穿不上。

      明明是自己说的除了工作之外不再私下联系,却又一次精脑上头!蒋光昀借酒发骚,自己又没喝!

      “你去哪儿?”蒋光昀见任愿穿衣服,神色一沉。

      “我回家。”任愿满脸尴尬,“已经送你到家了,你助理也知道了,我该走了。”

      蒋光昀咬着牙看人收拾,瞄了一下任愿腰间,“你就这样出去吗?”

      任愿羞耻地说:“等等就好了。”

      “那我呢?”蒋光昀精神勃发,略微暴躁,“我不想等!”

      任愿瞥了眼,他说不出来让蒋光昀找其他人的话,硬邦邦地说:“那你切了吧。”

      蒋光昀听了这话,萎了不少,他瞪大眼说:“你怎么能这样说!”

      一点都不在乎他,居然叫他切了?!

      “开个玩笑。”

      “这是能开玩笑的吗?”蒋光昀仗着那丁点儿酒意蛮缠,“那你怎么不说切自己的!”

      任愿无辜模样,说:“因为我能等,你说你不能等啊。”

      蒋光昀看了任愿片刻,猛地右掌一展,做了个手刀模样,不轻不重劈向任愿。

      “唔!”任愿吃痛,但更多是被吓到,作为男性,这样的动作是极大的威胁,象征着耻辱,他抓住蒋光昀小臂,骂道:“你有病啊!”

      蒋光昀神情认真:“现在你知道你的话很伤人了吧。”

      “知道了……”任愿无意于醉鬼计较,干脆认错。

      可蒋光昀右手还在那里“割来割去”,带着醉意嚣张地说:“你刚刚说脏话,你是坏宝宝,切掉!”

      任愿脸又红了,比蒋光昀这个醉鬼还要红,“怎么这么爱叫我这个……你……你别切……别动了!”

      任愿也做了个手刀的动作,“砍”向蒋光昀,

      蒋光昀不闪不避,说:“好了,你没有,我也没有了。”

      两人又来了感觉,蒋光昀抓住,“是不是疼了?”

      疼,但也快爽了。

      任愿腰腹紧绷,要推开人,“我……”他说不出来话,还在以微弱的理智抵抗。

      蒋光昀打定主意要人留下,无论用什么方法,他扣住任愿的手,手滑动着,眼底暗色涌欲,他渐渐滑下,“我亲一亲就不疼了……”

      任愿失神地颤抖着,理智全无,他没沾一滴酒,到现在这地步全是因被美色所诱。

      蒋光昀继而磨着,喘声道:“任愿,也亲亲我?”

      很快,这张昂贵的皮沙发布满了污浊和印记,指印和抠刮的痕迹很深,就像这个屋子的主人养了爱磨爪子的猫。

      事毕,两人嘴里都是怪味儿……蒋光昀得意于任愿就像当初一样,又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即使只是身体。

      他不禁沾沾自喜,有些傲气地说:“那夜说得多决绝啊,不是不想私下联系,不想跟我有接触吗?”

      蒋光昀现在想起都是一股火气和委屈,他当人一起谈恋爱,人竟然拿他当炮_友,玩玩而已!直到现在,他才觉得自己稍稍赢了点。

      他想逼任愿承认还对他有所留恋,就像以前一样,通过生气和不满反复确认任愿对他的爱意。

      任愿瘫在沙发上,本来就在恼于和蒋光昀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和自己左右摇摆的态度,骤然听到人这番像嘲讽的话,心中顿时羞愤后悔,勉强维持的自尊通通扫地。

      他哑着声音,也不甘示弱地嘲道:“不是你在求我?我见你可怜而已。”

      蒋光昀神色骤沉,再多温存的情话都说不出口了,他鲜有吵架的经验,只会一味否认,“我可怜?我求你?你当我缺人?我随便找都能找到!”

      “那你找啊,”任愿冷笑,“宝宝两个字叫得这么顺口,这么自然,我相信蒋老师叫过很多人宝宝吧。”

      蒋光昀齿关紧咬,被逼到不得不撒谎抬高身价,又有些希冀地试探:“是啊,你吃醋了?”

      “吃醋?”任愿忍住心痛,轻轻笑一声,话语冷漠,“你找其他人关我什么事。”

      蒋光昀眼睛紧紧盯着任愿,眼中泛着红血丝,“你这些年是不是找过其他人……”

      任愿自然也不肯承认自己的空窗期,更不愿说自己的落魄和心底的痛苦,说自己心里还依旧对人有留恋。

      他面上漫不经心,回答蒋光昀的话,也似是说给自己听,声音是轻飘飘的沙哑:“都三年了,谁还会在原地等你?”

      蒋光昀心里又怒又痛,他一想起任愿会对其他男人也这样亲密,像今天这样羞涩的姿态也会在其他人眼前呈现,甚至与对方有更深入的交流,心尖就像被剪刀剪开无数个口子。

      当年是自己误会,两人大闹一场分了手,也是自己不够强大,没有能力保护伴侣,只能断了联系,也因为那点面子,迟迟不肯主动认错说复合……任愿那时是单身的,想找谁就找谁。

      那个同样住在深月湾的男人是不是也跟任愿有关系?上回两人这么亲密,又是合影又是目送的,人都住在深月湾还要任愿来接送?像什么话!自己没司机没好车吗?

      肯定是有所图谋!

      蒋光昀浑然忘记自己也是耍心机让任愿送回来的,还在心里为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吃醋。

      任愿见他脸色难看,自己也不好受,他冷着脸穿好衣裤,“那天我说的话你爱信不信,你就当刚刚这些没发生过,发展到现在这样总不可能是我逼你,蒋老师自己不也挺主动挺上赶的?”

      任愿看了看蒋光昀,有些讥诮自嘲地说:“都送到我面前了,我总不能不睡吧?”

      这话说得更难听了,蒋光昀先是一怔,神色变了又变,既伤心愤怒,又心虚愧疚。

      这些都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说任愿是主动上赶着,说都送到面前了,总不能忍着不睡。

      蒋光昀喉结滚动,压下哽意,“我……那你现在和我睡了,就不能和别人……”

      任愿说:“我们又没睡。”

      蒋光昀说:“我现在就可以!”

      呵……现在就可以,看来东西都在家里,平常带人不少来这里吧。

      任愿暗暗深呼吸几下,安静片刻,问:“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炮_友吗?”

      这两个字同时刺痛了两个人的心,蒋光昀想说不是,但又不肯在任愿的冷漠面前低声下气,他以一种不在乎的态度说:“……是啊。”

      任愿微微红了眼,冷脸“嗯”了声,垂眸说:“你也不能找别人。”

      “好。”

      两人说完这几句话,仿佛都用了很大的力气和勇气,不敢看着对方,怕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

      任愿起身整理衣裤,“我今晚没心情,先回了,之后联系。”

      “太晚了,你在这里睡吧,这里有空房,”蒋光昀顿了顿,也埋着头起身,“我去收拾一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醉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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