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穆莫 ...
-
“就冲你这话,便能知道你不是了!”正在这时,屋的另一头,一个身着藏青华服的人带着穆莫渐渐走了过来,与平时不同的是,穆严华眼中那份探究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歉意的神色。他身后,穆莫依然面无表情地走着,然后轻身推开房门,萧然走到魏何的身边。
见来人,温巧不悦地瞥了瞥嘴,心道,也不知这两人是不是在屋子周围偷听半天的关系,才换得这副表情。而作为一个有身份的人,做这样的事,真让人觉得有些不耻。但温巧可不敢把话说出来,只闷声回道:“多谢穆公子的信任。”
“若你真是,我会让魏何第一时间杀了你。”穆严华的后半句话,差点没让温巧把刚吞下去的口水将自己呛死,直呆楞地看着那开始如破冰笑容的脸,猛地呛了起来,暗道:“算你狠!”
总之,这莫明地怀疑便这么简单的解了。
若问能否在三天内跟一群人混得滚瓜烂熟的话,温巧会竖着拇指告诉你:绝对没问题!在穆严华对温巧解禁后,温巧的活动范围就开始瞬间扩大,上至外面的大街小巷,下至厅堂厨房,基本无处不是温巧参观的地方。
“温姑娘,这么早就起来了啊?”看见温巧路过的一个妇人笑道。
一月初六,正是魏何的生日,鉴于魏何异于常人的恢复能力,在他伤后的第十天,他便不需要温巧帮忙照顾了,并且还可以下床走动,虽不行远行,倒也没什么大事了。所以之后的几天,温巧除了忙着真正的熟悉这世界的环境外,还开始着手考虑帮魏何做些事,然后给他庆生。
当这天早上天一亮,梳洗过后,温巧便来到厨房搞弄起来。其实温巧要做的事也不特殊,就是准备几个菜,然后让魏何的兄弟们晚上跟他吃个饭,大家热闹一下而已,只不过,温巧选的菜色需要早准备罢了。
厨房里有两个掌厨的大叔,两个做汤跟做凉菜的四十岁妇人,另外还有两个打下手的仆役,但显然,一般人家难得一个厨房就养上六个人,所以温巧这下可以肯定,穆严华非一般出身了,更何况,大家都只告诉她,这个庄子还只是穆家最小的一个别院,至于穆严华的真实身份,大家都不说,温巧也不好追问。
见有人叫她,温巧便乖巧地应道,然后走进厨房,端着一个盆开始在一旁忙碌起来,随后跟上来的妇人,顺便给她打了个下手。捣弄好晚上需要的东西后,一个早上也去了大半的时间,然后跑东跑西的要了酒,弄了生日礼物,然后清理自己住的房间,这一天,也就很快又过去了,直到晚上,众家灯火点亮时,三五个兄弟便陆续来到了魏何的房里,而这群人中,穆莫居然也参合了一脚。
当看到穆莫尾随着众人到来后,温巧实在的忍不住瞪大了眼,难道穆莫跟魏何的关系很好吗?但平时看到穆莫给魏何上药扎针的那股狠劲,让魏何痛得哇哇大叫后,会让温巧觉得,其实穆莫跟魏何一定有什么大仇吧!?当人基本到齐的时候,温巧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桌子一旁挨着魏何身边,其实还坐着一个她没见过的人,一个年龄在三十岁之间的女人,温巧眨了眨眼,但随即便掐灭了那点八卦的心思。
“哟!今晚上的菜挺丰盛的嘛!”入坐后,其中一人调笑道,然后瞥了眼看了看魏何,再看了看温巧,继续道:“魏何你真是好福气啊!”
“多谢温姑娘。”魏何腼腆地抱拳,郑重道谢着。
“魏兄弟你客气什么,今天你的生辰,你做主,来,温姑娘,你也坐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温巧毫不扭捏地笑看着众人,然后坐进了魏何左边空出的一个位置,开始与几人谈起家常来。其间,坐在魏何右边的那个女人时不时地打量着温巧,然后一边给魏何夹些菜,而其他几人似乎也并没有帮温巧介绍的意思,于是,整个席间把温巧弄得迷模糊糊,刚想问那女人的身份,便被人打着哈哈逃过。而一旁的魏何,却是想说则被人堵了嘴,要不就是被威胁,弄到最后,温巧是什么都没搞明白。
不过,魏何倒是很高兴,因为这桌菜是温巧帮他做的。众人一旁,穆莫静静地看着大家,有时候别人问一句,他便答一句,当酒席散前,他却做了一件令人掉眼镜的事。
“魏何,这是我送你的东西。”说着,他便从袖子里默默掏出一个小布袋来,然后直接递到魏何面前,时至此时,被灌得有些晕呼的魏何已经放松了对穆莫的警惕,默默地接到。
“谢谢。”其实魏何酒量并不好,所以在喝到半途的时候,就有些处于半醉状态。
“打开看看?”穆莫建议着。
于是,某人便听话的将袋子翻了个个,然后将袋内的东西倒向自己的手心,忽然间,房内出现了片刻怪异的安静,随即,整群清醒的人爆出巨大地笑声。
“绣球!穆莫你还是这么逗,哈哈!”然而温巧并不知道,其实穆莫是个表面冷漠,内心风趣的人,所以他送人的东西往往都会是出呼意料的,待看清了魏何手里的那个绣球后,温巧忍不住跟着喷笑出声来,绣球!哪有男人送男人的道理,又不是抛绣球选夫,魏何哪用得着啊!可当想到这层意义的时候,温巧愣了愣,猛地转头看向穆莫,而那人似乎也感到到了她的目光般,默默望向了她,然后,一张木讷的脸顿时如百花盛开般,笑了,可这其间或许存在的用意,着实让温巧不由得冷颤上一把,抖掉了满身的鸡皮疙瘩。直让她想漫骂道:靠!不会那么骚吧?
穆莫送绣球一事让温巧惦记了他很久,然后也知道了这人并不太惹得,所以温巧不住地提醒着自己,以后遇事一定要离他远些。然后,在走前,大家都分别送了魏何些东西,了表心意,不过,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罢了。即使是醉了的魏何,依然很腼腆,所以在大家都调笑他的时候,温巧也只是在一旁笑看着,并不参与,事后,温巧还是不知道那个三十岁的女人到底是谁,而对于温巧探究的眼光,大家只笑不语。并且最后,一桌子馋羹都还是那个女人清理的,因为温巧实在有些累了,估计那犯困的样子被那女人看了去,所以到最后,女人便将她推了回去,直到最后,那女人是怎么处理一大桌子的东西的,温巧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清晨,冰雪依旧,屋檐上挂的着冰凌并没有消融的迹象,而园里的梅花已经凋谢,换上了嫩绿的新芽。
温巧初初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雷响的动静惊醒的,而那很大的动静,却是自己园子隔壁的房间,而那里,却是魏何的住处。
在转出温巧所住的园子往右走,便是魏何一人单独的小园,与他并住的,还有其他两个兄弟,不过都是分房的,温巧不知道穆严华手下的人是怎么分等级的,但可以粗劣的猜到,魏何的等级绝对不低,并且估计还算是最高的那类。
可这天一大早,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大的动静?温巧疑惑地探出半个头想看看窗外,然后转瞬一想,不会是伤还未痊愈的魏何下床走动的时候摔到或碰到什么大东西了吧!于是赶紧披上衣服,然后踢上鞋子便往一旁快步走去。
“你你你,我我我,那个……”一进园子,就见两人对站在侧房的门外。那两人可不正是魏何跟那个三十岁的女人嘛!
“出什么事了?”此时,同住一园的一个当晚未值班的兄弟从门另一侧揉眼走了出来。
“魏何你怎么了?”那兄弟揉完了眼,看着魏何手下那块怪异的东西。
“没事没事。”就在这时候,房里站着的那个女人慢慢走了出来,红着脸挥着手道。
“可……魏何手上那东西有血,魏何,你伤口裂开了?”同园的兄弟有些懵懂,也不知该怎么说,一旁的温巧,倒是先恍然似的清醒过来一般,看了看那红着脸的女人,再看了看一旁显得慌张的魏何。然后轻轻地走到魏何兄弟身边,拉了拉那人的衣角。
“你先回房,这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温巧小声地提意着。
“为什么?”某兄弟继续呆愣。
“你没看到那个是床单嘛!”然后,温巧一眼佩服地瞥了下那还在原地站着的魏何,这一眼,硬是让他再也站不住了。
“温姑娘,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某人开始紧张地大叫,但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得急地在原想要打转。
“那是什么?血,不是魏何的吗?不会吧!难道是雀姐的?你们,那个,那啥?有些那个……”
似乎明白了温巧意思的兄弟,最后一句完整的话都不知该如何说了,只不断地指着魏何,再看了看那叫雀姐的女人,最后大叹一声,冲出了园子。
见那人跑了出去,温巧觉得自己再待在这也是个问题,于是赶紧陪笑道:“那个,我也先回房了!你们慢慢谈哈!不急不急。”
“讨厌!温巧妹子你说什么呢!”就在这时候,那站在房内的女人却害羞起来一般,挥着小手打趣着。
“温姑娘,你,你似乎真误会了!”见温巧一脸你们继续的样子,魏何就不自觉的开始结巴起来,看了看手上的床单,再看了看一旁慢慢走出来的女人,道:“她是我姑姑!”
但这话,显然起了更劲爆的作用,直砸得温巧两眼冒星,心里暗吼着,这是乱/伦啊!乱/伦!于是,一旁的两人直看到了温巧一张满脸震惊的面孔,瞪大了眼,张大的嘴,然后这女子好半天才调理好自己的情绪,最后一句话却是:“爱情是无边际的!”
“那是我每月几天来的那种东西啦!”见温巧那让人哭笑不得的样子,雀姐最后骄嗔地将手大力一摔,半吼地说出了事实。
“啊咧!”于是,温巧炯炯有神地愣在了原地,任风吹过脸面,随即,那抹粉红慢慢蔓延向了耳根。
然后,所有的事实其实很简单。
当温巧离开以后,收拾完桌子上的东西的雀娘,眼盯着一边放着的半坛子酒,就觉得眼谗,忍到最后终是没忍住,而之前的魏何,本就喝得半醉,还没等雀娘将东西收拾好,便洗也不洗就躺下睡着了,所以也没管着雀娘将一坛子酒喝光,然后,酒品本就不好的雀娘,最后直接喝倒在魏何的床上。
好在这时代的男女风纪似乎并不严,不然看到的人也不会那么淡定,当事人也不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将事情的经过从说一遍。随后为什么床单上会有血,雀娘只羞涩了片刻答道:“因为月事正好这天来,所以……”所以同床下,未做任何准备的人,将一大片血印在了侄子的床单上。
不过,这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在经过一翻解释后,温巧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而对于魏何这个姑姑也觉得很是亲切,那大胆不扭捏的样子,很合她的心意。当所以的误会都解除后,同魏何住的那个兄弟也回来了,不过,魏何只得麻烦地再给他解释了一遍,这才算完事。
“娘!”就在这时候,屋外悄悄地跑来了一个粉嫩的小人,大眼在屋子里滴溜了一圈后,最后将目光锁定在雀娘身上,随即便飞奔过来,一把将她抱住,肉肉的小脸,蹭了蹭雀娘的大腿,糯糯地叫道:“昨天晚上你又没回房,爹爹不高兴了!”
“雀姐姐已经有孩子了啊!都这么大了!”温巧看着那抱着雀娘腿的小男孩,轻笑问道。
“恩,都六岁了。”雀娘笑笑地附身摸了摸小孩的头。
“娘你又满身酒味啦!臭臭。”待被雀娘抱起后,小人嗅了嗅自己妈妈的脸,随即扇着鼻子抗议道,扭捏地想从她身上下去。
“小鬼,多事,你爹呢?看你这样子,头发都还散着就跑来,是不是连牙都没清理?”雀娘皱着眉头看向儿子,然后点了点那俏皮的鼻头,拆穿道。
“讨厌,娘这都被你知道了。”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男孩说出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