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顺梨

56、出国

　　“星星，”她把陆辰带到床边坐好，朝他轻吹口气，满意地望向陆辰更加朦胧的双眼，“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陆辰窝在她怀里闻着她身上舒心的香味，点点头，脆生生道：“好啊，我陪诺诺玩。”

　　玩游戏诺诺肯定会很开心。

　　他心里不住想，把头从她怀里抬起，撅起嘴要亲亲。

　　想到等下要干的事，许诺好心情地印上去，伸出舌头在他唇瓣上舔了舔。分开时，陆辰粉嫩的两片唇染上晶莹水泽，看着好不诱人。

　　许诺色气舔舔自己的唇，露骨的眼神渐渐从陆辰的脸移到他身下。

　　她十分清楚那里的份量。

　　许诺柔声哄骗他，让他一步步掉入自己的陷阱，然后再啊呜一口吃掉。

　　“但是游戏输了要有惩罚才好玩。”

　　她眉头皱得深沉，一张脸拧在一起，仿佛在为什么大事发愁。

　　陆辰只知道诺诺不开心了，连忙说：“没关系，什么惩罚我都能接受。”

　　说完，他对许诺重重点头，像是一个守信用的好孩子。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许诺扬起笑脸，双手捧住乖的不能再乖的人的脸，说出自己的谋划，“那......我们谁输了谁就脱一件衣服好了。”

　　陆辰动了动，刚想说什么被许诺打断：“你刚刚答应我了不能耍赖，而且......”许诺指指自己身上的浴袍，“我只穿了一件。”

　　“你穿了那么多件，怎么样都是你占便宜。”

　　许诺知道陆辰喝醉了脑子会变慢，只要她语气稍微软一点，他什么都会答应自己的。

　　果不其然，陆辰点头。

　　两人面对面盘腿坐在床上，玩起了......石头剪刀布。

　　前两局许诺胜，陆辰动作缓慢地脱掉两只袜子。许诺拍了下额头，失算了，早知道刚进门就给他把袜子脱掉。

　　没想到这人喝醉了防范意识还这么高。

　　许诺不甘心，又来一局。

　　这次许诺出了石头，陆辰出了布。

　　短暂的沉默过后，许诺默不作声把石头变成了剪刀。

　　陆辰像树懒一样抬眼和她对视，一脸困惑。

　　许诺没有丝毫心虚，她身上就只有一件衣服，脱了就没了。她可是要好好奴役陆辰的人，怎么可以比他先脱光。

　　“诺诺......你耍赖。”他睁着迷蒙大眼控诉她的恶行。

　　一丝不易捕捉的尴尬掠过许诺的脸颊，随后快速消失，她理直气壮说：“谁耍赖了？明明就是我赢了。”

　　“你喝醉了眼睛看东西肯定不清楚。”

　　“可别冤枉我。”

　　她摇摇头，一脸严肃地对陆辰抗议。

　　见她这样，陆辰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他看看自己五指分开的手掌，又看看许诺的剪刀手。

　　“我输了。”听着有点郁闷。

　　许诺转过身偷笑。

　　陆辰脱掉短袖，露出清瘦有力的上身。虽然瘦，但该有的都有，腹部的肌肉线条分明，人鱼线蜿蜒向下，被裤子挡住。

　　再一局，许诺又输了，她故技重施，陆辰这个傻的她说什么都相信。

　　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替人数钱。

　　一会绝对不能让他一个人喝醉，很容易被人抓走拐卖的。

　　陆辰当着许诺的面脱去了裤子。

　　两个人做都做过了，按理说不应该看对方脱件衣服都激动。奈何陆辰这人不知道有什么癖好，除了第一次是她帮他脱的，后面的每一次陆辰都要把她弄得意识不清他才慢悠悠褪下自己的衣服。

　　他今天穿的是长裤，脱下后一双长腿毕现，再往上看是......海......绵宝宝的内裤。

　　亮眼的黄色冲击到了许诺的双眼，整条短裤印满海面宝宝的大头，正对许诺做着各种调皮搞怪的表情。

　　许诺先是呆了一瞬，随后安静的房间爆发出她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陆辰......你怎.......哈哈......穿这条......”许诺趴在床边笑得直不起腰，眼角泛着泪花。

　　陆辰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身上的内裤，龟缩在床上一个小小的一角。

　　他看起来要被许诺笑自闭了。

　　许诺赶紧憋住，去那边拉他，但是她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往那边看，一看就想笑。

　　“星星，快告诉我原因。”许诺终于不笑了，心里确实好奇陆辰为什么这么穿。

　　喜欢海绵宝宝的是她，又不是他。再说了她就算再喜欢海绵宝宝也没穿过这样的内裤。

　　哈哈哈哈。

　　陆辰嘟着唇，显然对她的嘲笑很不服气，“我要穿这个勾引诺诺。”

　　许诺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笑又开始回到她的脸上，笑到最后，她脸疼肚子也疼。

　　真是受不了了，谁家男朋友有她的可爱，她就问呢！

　　她要亲死他！

　　许诺一把搂住陆辰的脖子，连着在他脸上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直到把人亲得眼泪汪汪才放过。

　　像个流氓一样擦擦鼻子，调笑看他。

　　陆辰无助地窝在床头一角，眼里盈着水光，脸蛋红扑扑的，再配上黄色的海绵宝宝内裤勾的许诺恨不得立马吃了他。

　　“快来，我们再来一局。”

　　许诺对他招手。陆辰羞赧过后，还是听从身体的反应朝许诺过去。

　　最后一局，不管怎么样许诺都不会让陆辰赢，为的就是最后这一刻。

　　意识到自己又输了，陆辰这次没有像先前那样爽快地脱掉仅有的遮羞布，反而微低下头，眼睫毛忽闪忽闪不看许诺。

　　两只手死死拽住遮羞布的边缘。

　　“哈，你不会是想耍赖吧！”

　　许诺看到那紧攥的手，眯着眼看向想要赖账的人。

　　陆辰支支吾吾，星眸一片闪耀，许诺被他看得浑身都热起来。忍不了了，许诺手臂就要伸过去，陆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变得灵敏起来，一个闪身躲过，两手提着内裤跑下床。

　　“陆辰，你给我过来！”

　　许诺威武拍拍床，眼神示意警告他。

　　“不行不行，这是诺诺的。”他摆摆头，又摇摇手。

　　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样。

　　哎，许诺叹叹气，又不认识人了。

　　许诺下床把他带到床上，两指在他眼皮上作乱，强迫他睁开眼睛仔细看她到底是谁。

　　“看清了吗？”

　　陆辰愣愣盯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嗯。”

　　“是谁？”

　　“诺诺。”

　　“那可以脱了吗？”

　　“嗯。”

　　陆辰放在边缘上的两只手十分快速地脱下，身上不着一物。

　　许诺满意打量他全身，小陆辰已经准备好了。

　　她女王般将陆辰压在身下，对着他那颗唇珠又咬又舔，她的衣服在动作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屋里温度急剧升高，这场□□由许诺全权主导。

　　她享受着陆辰对她的激动和渴望。

　　两人交叠的身影落到雪白的墙面起起伏伏，不断放大。

　　*

　　等陆辰再有意识，已经到中午了。

　　他醒来后一直懵懵的，一条腿屈起放在床面，一手放松地摊放在腿上。头发乱糟糟，眼睛看向地上散落的套。

　　没一会儿，许诺拎着买回来的饭进来。

　　见他醒了还一直坐在床上，再仔细一看他的姿势，以为他是脚麻了。

　　她放下早饭，没有犹豫走过去半蹲下来问陆辰：“脚麻吗？”

　　陆辰忽然将视线聚焦到她的脸上，出现错愕的表情。他呆愣在那，没有回应许诺的话。

　　许诺以为他醉酒后遗症还没好，又问了一遍：“脚麻吗？”

　　声音拔高了一点。

　　陆辰脸唰地爆红，酝酿半晌，缓缓从嘴里飞出几个字：“妈妈。”

　　这回轮到许诺愣神，四只眼睛齐齐对视，空气中掺了几分不可言说的味道。

　　许诺意识到陆辰说了什么，倒在地上拍着大腿笑。

　　哈哈哈哈哈哈……

　　脚麻吗，叫妈妈。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向来聪明的陆辰也有这种抓马的时候。

　　陆辰逐渐回神，明白刚才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一时间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许诺把他扑倒，啾啾啾猛亲，好一会儿才抬头说：“乖儿子，你满足了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她真的一直想生他来着。

　　陆辰嘤嘤唔唔抗议自己刚才的嘴误，被许诺用嘴堵上。

　　到最后他也不反抗了，直接翻身为主。

　　*

　　春去秋又来，秋天都来了，冬天还会远吗？

　　大四那年，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江戈出国留学。

　　比如，她与家里从此割裂。

　　再比如，陆辰和她求婚。

　　*

　　江戈走那天，是许诺放寒假回青阳的第二天。

　　他走得很急说是那边一切都处理好了，只等他过去。

　　许诺和陆辰在机场送他。

　　“江戈，一路顺风。”许诺对他笑，笑得还是如当年一样好看。

　　那两颗烙印在他心里的泪痣怎么也挥之不去。

　　“嗯。”他回她，喉头微微哽塞，他有些不敢跟她多说话。

　　怕一开口，眼泪和喜欢就掉下来了。

　　他都要走了，还是不让她为他烦恼了。

　　临行前，他把那件之前没来得送出去的裙子送给了她。

　　许诺收下。

　　看她站在陆辰旁边笑得这么甜，江戈钝痛的心好像也不是那么痛了。

　　他该往前走了。

　　“黑妞。”

　　许诺有些惊讶看他，江戈已经很久没有叫过自己这个外号。

　　“怎么了？”这是她第一次对这个外号没有抗拒心理，无端生出几分怀念和不舍。

　　江戈硬朗的脸庞蓦地柔和，他说：

　　“你能再叫我一次‘黑牛’吗？”

　　是之前她气不过给他取的外号。他当时还说特别喜欢。

　　许诺脑子里闪过从前，她突然有点鼻酸，但人总是要往更好的方向去。

　　“黑牛，希望你在那边一切都好。”许诺开口。

　　“嗯。”

　　还是没忍住，他俯身抱了抱她，“你要好好的，要是这个大白莲对你不好的话你告诉我，我不管在哪都会立刻回来帮你教训他。”

　　江戈和一旁注视他们的陆辰对视，火花擦出。

　　许诺发笑，手抚上他的背，“好。”

　　拥抱过后，就是离别。

　　江戈最后看了许诺一眼，转身离开。

　　背对着许诺他忍不住落下泪，大颗大颗，似要砸穿地面。

　　他跟她就这样了，也只能这样了。

　　那个她没叫过几次的外号他一直当作微信名没有改过，这是他和她唯一存在的一点关联。

　　可他还是很伤心。

　　在许诺看不见的地方，高大挺拔的男人蹲在地上掩面痛哭。

　　他想，她幸福的话他也会跟着落泪。

　　这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