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番外·十全十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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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需要！再见！”
随着大声的拒绝，电话那头的人单方面结束了对话。
内森一手举着电话，他对这个拒绝已经习以为常了。
（哎……都那么大了，还是小孩子的脾气啊。我也是担心……算了！）
内森拍拍大腿，将话筒放回到充电插座上，双手拢了拢头发。
咔嚓，厨房的门开了，里面传来皮特的声音：
“内森，来帮下忙！”
内森连忙收起疲惫的神色，用大嗓门回答了一声：“来了！”
厨房里到处是使用过的厨具，白色的面粉和糖粒洒落在黑色的工作台上，靠近烤箱附近的空气里飘荡着黄油的香味。
内森的视线一点点扫过去，看到了皮特忙碌一个下午的全部成果。
工作台上，刚刚出炉的食品们被摊开放置着：
圆形的烘烤小饼干，与一只做成米奇形状的脆底抹茶慕斯蛋糕，这两样是皮特最近在研究的甜点。
如果内森没有记错，皮特最近在看的厨艺节目介绍过这两种点心的制作方法。
那是一周前的事了，当时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内森自己在浏览网页，而皮特手里捏着手机，一边漫不经心地瞟一眼电视节目。两个人各自干着自己的事，偶尔交流几句，而大多数时候则维持着只有电视机发出声音的情况。
在这种情形下，皮特无意间询问了内森对于自制蛋糕的看法。
内森记得自己是这么回答的：
“恩，抹茶口味比较清淡。”
这个话题似乎是到此为止了，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个——两个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关于甜食和蛋糕方面的兴趣。
是什么时候约定俗成的呢？认为似乎甜食都是女人和小孩的专利？
然而，事实上，分明有匿名调查显示，男人其实更喜欢甜蜜的口味。
内森就像大部分男人那样，隐藏起关于甜食的看法，却在无意中被皮特套出了实话。
那时候，内森没有想到皮特真的会学着做点心。
没错，最近自己亲爱的皮特对于厨房工作产生了浓郁的兴趣，他常常留意电视上的厨艺节目，上网浏览各国菜式……内森认为家中的厨房从来没有那么吸引过自家弟弟的注意力。
内森更加没有想到的是，皮特除了研究披萨、通心粉之类的东西，还对点心花费了心思。
（看厨房的样子……这已经是用掉的第几袋面粉了？）
从回忆中回神时，内森已经帮着把皮特的成品饼干收拾起来，装进盘子里，放到了餐厅，而那个富有童趣的抹茶蛋糕则被它的制作者骄傲地摆在桌子的中间位置。
皮特拉着内森坐下，用下巴比了比：
“试试看，我的成果。”
“皮特，我记得你上次的‘饼干’几乎都焦黑了……”
“所以我研究了很多次！”
皮特没有被内森的拒绝打击到，相反，他眨眨眼，俏皮地弯着嘴角，他伸出手，充满期待地将饼干盘子往内森面前推了推。
“内森，我知道这次绝对是正常的，但是糖的用量……我吃不准，你得帮我试吃！”
内森耸了耸肩，一手拦过皮特的肩，向自己这边压了压，两人视线对视：
“皮特，只是‘试吃’？”
“咳咳”皮特有些僵直，内森的暗示语气让他脸上有些发热，“啊，万圣节之前要完成正式版，所以……所以，内森，告诉我它会不会太甜……好吗？”
这一回，皮特直视着内森的双眼里，泛起了某种期望。
仿佛孩童在期待一个奖赏。
这让内森不禁笑了，他用力楼住这个长不大的“大小孩”，在皮特耳边低语：“当然没问题，亲爱的皮特。”
扑鼻的诱人香气击败了内森最后一点装样子的想法，他稍稍放开了皮特，就着原先的姿势取了一片小饼干。
“感觉？”
“很不错。”
“那么这个呢？”皮特切开的一小块抹茶慕斯蛋糕，递到对方面前。
内森一本正经地拿起小勺，尝了尝，暗地里却忍笑忍地肚子要抽筋了。
（人的眼睛真的会闪闪发光的，皮特，你就是。）
内森决定不告诉皮特，此刻他满心期待的表情有多可爱。
看似认真地解决掉盘里的食物，一时之间，内森胡思乱想着，忘了品尝蛋糕真正的味道。
不过，面对弟弟这样的表情，内森怎么会做出让人失望的答案呢？
做哥哥的动手切了另一块蛋糕：
“很成功，皮特……你也来尝尝？”
皮特拿手抓了抓头发：“那，告诉我……它甜吗……唔……”
良久，皮特从让人窒息的吻中脱开来，抹茶的香味也传递到口腔中。
舌头舔了舔，皮特仔细感觉着：
“这次的比上次的试制品，在甜味上淡了不少……内森，你喜欢淡口味吗？”
这句话后是另一个长长的吻，这一回，内森总算回答了：
“当然，足够甜！”
*
晚间，卧室
“内森？内森，别装睡，知道你醒着！”
“（鼻音）恩，怎么？”
“你下午的给她打电话了吧？怎么样，她还好吗？”
“我们两在一起，不需要别人怀疑或者同意。”
“不一样啊，内森，她是你的——”
“嘘——别想太多，皮特，你知道我们之间本来关系就不怎么样。她不同意，不算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后悔，只是希望你们之间的关系不要那么僵硬。”
“如果你不放心，总相信预知方面的能力吧？”
“哎？内森你在说笑？她以后会赞同我们？”
“艾塞克·门德斯的画，他可不出错。现在，还担心吗？”
“不，当然不。”
*
三个月后
内森不在家的时候，皮特接收了一份快递。
牛皮纸包装，从大小和形状来看，应该是一幅画。
随画一同寄来的是一封信件，来自菲利克斯·沃克。
疑惑地读完信，皮特缓缓撕开快递画的包装。
（信上说的，关于克莱尔的惊喜到底是什么？提前恭喜我们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
皮特手上的动作逐渐加快，然后……最后的一层牛皮纸被狠狠撕扯开。
(⊙⊙?)
o_O???
0.0……
=口=！
-_-|||
愣了好一会儿，皮特冲到电话边，噼里啪啦一阵猛按。
“喂？内森？天啊，你知道吗？克莱尔！克莱尔她！她！”
一连说了几次，皮特几乎以为自己要被呛住了。
内森那头想了想，猜到了：
“菲利克斯把那幅画给你看了？”
“该死！当然！等等……”皮特这才从语无伦次的状态下回归，同时正常的厄，还有他的思考能力。
“皮特，这也不错，我拜托马特查过了，克莱尔的女朋友还不错，可以放心……所以，你也冷静点，ok？”
“……”皮特沉默了一会儿，感情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没什么，皮特，冷静点，当初妈妈知道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
皮特下意识地反驳：“这不一样！内森，妈妈做梦能看到未来，我可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就当做是体会妈妈当年知道以后的感受吧。”
“可是，可是！你真的没有意见？”
“我可不准备在克莱尔和她的女友之间制造障碍。相信我，克莱尔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能理解我们之间的事——她感同身受了。好了好了，我在收银台，快结账了，马上回来。”
放下听筒，皮特找来一面镜子，双手揉了揉僵硬的脸部肌肉。没用，它们已经和自己腰上那部分一样僵直不得动弹了。
（亏我担心了那么久，想着怎么修复你们这对父女的关系……哼哼，竟敢联合起来骗我！等着！）
*
第二天早晨，内森揉着脖子出门，把开车的任务交给了皮特。
“你还好吗？”
“恩。”
“你的右手在揉脖子，内森。”
“大概是落枕了。”
“你的左手在腰……”
“没事！”
“内森，看来沙发不对你胃口？可是你答应我再睡一个礼拜。”
“咳咳，皮特，那件事是我的错，不该整你玩。”
“恩，恩，没错，所以你得睡一周沙发。如果想睡回来床也可以，只要……”
“？”
“这个周末去旅行，我们来比比看谁先飞过这个黄石公园。内森，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不整人玩！”
（不，皮特，你那一刻的表情就像在考虑坏主意。）
内森正了正嗓子，满口答应下来。
*
一周后
内森躺在床上，皮特干起了他的老本行——护士，照顾自家哥哥。
“所以说，内森，考虑下退休吧，你现在的身体就需要足够的休息。”
“好啊。”
“晚餐我还可以帮忙，弄点均衡饮食，但是中午吃太多快餐可不…行…”皮特眨眨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家工作狂哥哥，“内森？你同意了？”
“没错，我会退休的。”
“今年？”
“结束手上的两个案子之后。皮特，我们会有更多时间在一起。所以……”
后面的话已经不用多说，皮特斜坐在床边，弯着腰。
斜阳午后，两人在明媚的阳光下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
亲爱的妈妈：
您收到这封信时，我们已经开始蜜月旅游了。
您当初许诺，如果一家人都同意，您也会祝福我们的结合。现在，我们等到了这份来之不易的结婚证书。真心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
您的，内森和皮特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番外·十全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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