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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想她,想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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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睁眼时已经很晚了,外面的太阳被窗帘遮个严实,房间里昏暗着,完全看不出已经是大中午了。
江南靠在陈世全怀里,陈世全一手揽住她,搭在她肩上的手指搅着她的头发。
两个人低语,说着说着还会突然亲起来,很快又像触电一样闪开,以免擦枪走火,关键是两个人都没穿衣服,陈世全下面穿了个短裤,江南就属于全身光的状态埋在被子里,只露了肩膀。
“那我走了,别想我。”江南没让陈世全送,用手机叫了辆车就准备下楼了。
陈世全不太爽,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曲肘搭在毛沙发靠背上,一手手指转着烟盒,眼神里不满的情绪太明显,半睁着眼盯她。
“真毒啊你,要走了不带我,还让我不要想你。”埋怨的语气,他说完,自己没忍住笑了。
江南背对着门,本来拿着鞋准备换,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司机接驾时间,还有九分钟,吧嗒一声又把鞋给丢了,噔噔噔地跑到陈世全身前,他身体曲靠在沙发上,但江南还是不得不抬头看他,一手挂着包直接搂上他的脖子。
陈世全又不配合了。
江南有些气急败坏,踮着脚,两手交叉在他颈后,使劲往下压,才勉强亲到他。
她声音带着甜丝的笑意:“可以想,怎么想都行,实在太想了打电话给我,我要是能抽空就回来看你,行吗?”
这话说得有诚意,陈世全弯下身子,继续跟她接吻,一手揽住她的腰,在唇间的斗争中,他慢慢占了主导,把江南吻得连连后退,他把手上的烟随意丢在沙发上,然后空出来的手把住江南的后脑勺,不让她后撤。
离别前的热吻让情感来得太强烈,心跳加快的程度都快赶上初吻了,多巴胺分泌出的激情与快乐满到泛滥四溢。
直到手机响起。
“司机已到达接客点……”
陈世全松手,但江南还搂得很紧,唇间的水声不停。
她忘情了些许。
陈世全只好握住她的肩膀,把人推开一些,低头只看到她弥漫着水雾的眼睛,美丽、迷茫又无助,楚楚可怜这个词从她眼里流出。她喘息未定,慢慢回神。
这时手机电话铃声响起,江南右手掏手机,陈世全也松开固定她手臂的手,她自若地用左手抹掉眼角的水花,被咬磨的红唇上的水光太迷人,陈世全看得一股劲冲上脑门,但还是克制地用手帮她抹掉唇上的水泽。
“喂...好的...稍等,我马上过去。”
两人面对面地调息,最后几刻只是深深地看着对方。
陈世全看起来不在意地笑了:“宝贝,又不是见不到面了,至于这么舍不得吗?”他的手抚上江南的脸,抹掉她眼角残留的清花。
江南心里难受,但想想也是,几天而已。对他点头笑:“那我走了。”最后又踮脚亲在他的脸侧,然后就不再留了,转身要走。
陈世全一把拉住她,把人拉到怀里,微微发烫的唇吻在她的眉心额头:“想你了我就去找你。”反正他再忙也顶多几天,又不会太久。说得太夸张了把宝贝弄得心情不好,看到江南这个样子,他心疼又后悔,心疼她可怜巴巴的,后悔故意把自己说得很忙,装过头了。
江南赶紧走了,她怕越拖越舍不得。
刚刚下午时间,乔诺发了很多条信息,没有多问,只问她什么时候回去,提醒她别忘了时间,迟到误机就不好了。
在青蓝公寓大门口,江南坐上车,从防窥窗向外望,天气不错,城市生活进行时,下午一两点最热的时候还是有很多车辆。
等红灯的时间,她看到非机动车道上的小情侣,两个人挤在同一张共享单车上,那么大点的共享电动车屁垫能放下两个人的屁股,她有些震惊。
以前她和陈世全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大多是打车,也坐地铁。因为陈世全有个毛病,他晕公交车,但是不晕汽车,迷之晕车症状。
好像也有两个人想吹夜风,晚上骑过共享单车,在沿湖非机动车道上吹着夜风,骑自行车一前一后的聊天。
江南看着小情侣靠在一起打情骂俏,默默地沉思,共享单车没有后座,但是共享电动车的屁垫相对大一点。车子启动,江南的视线还追着那对小屁股情侣,心里好羡慕,下定决心有机会要跟陈世全也这样。
她扣着手机,心里沉淀着压着的。从包里翻出耳机和手机,从短视频软件搜到宝贝姐的那段台词,对象不同,但那句台词代入感很强。
“糟糕,怎么还没等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念了呢?”听完的一瞬间鼻子就酸了,宝贝姐皱眉哭泣的那种破碎感立刻带来了离别的悲伤。
江南看了一眼车窗,还算干净。
面色冷淡零碎,瞳孔有些难以聚焦,她侧身,额角抵靠在车窗上,余光扫视窗外后退的街道车辆,思绪也慢慢失散。
上午的室内温度二十度不到,陈世全总是喜欢把空调温度打的很低,两个人不得不靠在一起裹紧被子。
陈世全躺靠在枕头上,江南靠在他肩膀上,脸贴着他胸膛温热的肌肤,房间里很暗,被窝里很温暖。明明是七月仲暑,两个人偏偏有一种寒夜里相拥取暖的错觉。
江南问他最在意的是什么,他沉默,说他在意很多事情,没办法比较。她得不到答案,那就把她想法里的那些猜疑都提出来。
她大概能猜到,相互之间的了解使然,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误会,几乎是从记事起,两个人就一起长大,相互陪伴的时间太长了,就像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亲人一样。
陈世全不会和异性有过线想法或者行为,她也不会,谈恋爱中的吃醋大多都是两个人有心的调情。
但把陈世全赶出门那次,的确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李馨雨的社交账号上发布日常分享,九宫格上最中间的是一张自拍照,陈世全就坐在她身侧,那张模糊的照片里,李馨雨笑得很开心,旁边的陈世全占了四分之一的图片。
江南那段时间本来就处于学业瓶颈时期,长时间失眠,在睡不着的深夜里,焦虑和急躁耗费了她太多精力,实在睡不着的情况下只能起身练琴、钻研技巧,尝试在忙碌后酝酿睡意,大都以失败告终。
各种负面情绪叠加,爆发时,所有的伤害都给了在身边最亲的人。
她中学时期几乎没有跟人起过矛盾,她和钟灿灿几乎是一体,好闺蜜之间无伤大雅的事情都是一致看法的,但也不影响各自有各自喜欢的人、闹掰的人。
李馨雨是个很大的意外,她和钟灿灿属于宿敌了,然后她又单方面仇视江南,缘分一道啊,江南和李馨雨高一高二两年同班。
女孩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好感来的莫名其妙,敌意却是有各种理由。
李馨雨一个艺术生,跟钟灿灿的初恋在同一个美术艺术班,一男一女关系好的像闺蜜,慢慢发展成了地下情侣,因为地上钟灿灿是正主。
那个时候钟灿灿也是艺术生,不过是学舞蹈的,跟初恋的见面次数太有限,但也没想过被绿的这种奇葩事情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江南大多是有心追求潇洒,而钟灿灿就是生来潇洒,立马把渣男踹了,然后把贱男贱女一顿骂,丝毫不看场合的恶言恶语。
比如晚饭排队吃饭,中间搁了两个大长队,也没有隔开钟灿灿的怒气,掐着腰一顿输出。周围大多人都是同楼层的,多少都脸熟认识,穿着校服的一群学畜瞬间眼睛就亮了,竖着耳朵听前任正宫骂贱男贱女。
江南就站在钟灿灿后面排队,听着她骂人一点不带歇的,笑得整个人都快岔气了。
再抬头,去看现在甜蜜排队的那两位被骂的主人公,不看没什么,一看辣眼睛,也不知道排的哪门子队,两个人板正地并排牵手,男的低头挨着女的,别提多亲密了。
江·双标·南一脸嫌弃,内心想吐,果然有些行为自己做着觉得甜蜜,看着贱男贱女做就觉得恶心至极。
钟灿灿和李馨怡的矛盾自此上升到江南。
同班的女生有矛盾是一件很烦的事情,李馨雨属于那种跟异□□际更轻松的女生,跟班里的女孩子可能没有那么热络,但是和男孩子的相处就很好了,好到无话不聊。
大课间二十分钟,江南慌里慌张地背单词,李馨雨跟后面的男生恨不得把她和男的开多少次房都给猜出来,而且还有越说越难听的趋势。
江南的同桌是班级小霸王,一个厌男情绪很重的女生,听着后面不远处两个人的交流声,侧身看了一眼江南,问她“你听见了吗?那两人说你呢。”
江南看她一眼,无语地笑了:“他们就差坐我面前叭叭我了。”她不是非常在意,只觉得这种这种行为跟小学生一样,李馨雨真要跟钟灿面对面贴脸,估计半句话都憋不出来。
小霸王早看那个男生不爽了,一次她喝牛奶沾嘴上了,那几个傻叉男站在讲桌前,围在一起跟精神病犯了一样的笑,她沉吟半秒,直接起来把其中一个人的桌子踹了,差点打起来,全靠班长和班里同学拦着。
江南没在意,继续低着头背单词,心里想有时间找钟灿灿出来,让她帮忙出气。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bi啦什么呢?傻货吧你们。”
小霸王直冲着李馨雨和那个男生,那男生明显愣了一下,翻了个白眼,没再明目张胆地说话了,李馨雨一脸的不爽和羞愧,坐在别人的板凳上看起来受了不小的气。
有人替她讲话,江南也立马大声回应:“谢谢宝宝,也不知道他们怎么那么闲,一天天可劲犯病,跟怨男怨女一样。”
以后的同学交流中,她和李馨雨一般就用白眼互动。
江南自诩情绪稳定,但是碰到讨厌的人还是会觉得晦气,更何况是看到讨厌的人和自己男朋友的合照,明摆着不就是在挑衅她么。
这个挑衅正中江南下怀,她看到照片的时候,气得脚底发痒。
这就是她对当时情况的解释,陈世全听了既尊重又理解,不知道什么心理低头亲了一下江南,小声地说是他的错,以后离那些人远远的。
江南笑,他们的错,跟你没关系。
陈世全还是有些神游,他最在意的不是这个。
怀里是人几乎一眼看穿,脑袋蹭在他胸膛上,头发丝挠得他有些痒,他忍着,等江南说话。
“我当时太忙了,不是不想见你,我也很想见你啊,你有多想我我就有多想你,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应该也很清楚的啊,你对我什么感情,我对你绝对也不会差,我只是那段时间状态一直很差……而且我们可以商量啊,我也可以回国看你,但是后来你把我联系方式都删了,我该怎么说服自己回去?我不想回去受气,到时候说话肯定更难听,还有你说话肯定也难听……而且,陈世全,我还是回来找你了啊,你认为我为什么要回来,明明我爸妈都不在家。”江南幽怨地用食指点他的肌肉线条。
陈世全笑着沉默,只要中间她回国看他一次,他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就算让江南再撒一起气都无所谓,江南应该清楚的。她这次回来是顺带看他,顺带哄他,不是为了他。她的解释真诚,但是她又想蒙混过关,用轻松的语气,带着些娇纵,就想让事情过去。
他搂着他的南南,轻轻叹气,没办法,过去就过去吧,时间是还长,但也不能浪费啊。
“嗯哼,我的错,我不应该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删了。”
江南立马就万分愧疚:“不是……不……不是你的错,不怪你,是我……我不该乱发脾气,不该把你赶走……对不起……”
陈世全突然又收到了一份虔诚的道歉,顿时也感到懵懵的:“宝贝儿,我刚开玩笑的。”他用手揉她的头发,一个个亲吻落在她发顶。
至此,结束分别五个多月的隔膜。
江南拿手机看时间,立马起身又把手机甩到床上,跨到他身上,埋头将凉唇印在他喉结、脖颈、锁骨、胸膛和小腹上,留下一串串水光泠泠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