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林中惊险 ...
-
夏芸浩上门提亲后,人人都知道苏仪是待嫁的新娘,姐妹们总是缠着苏仪问夏公子怎么样,苏仪红着脸说道:“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只应画见,我独知津。”苏翛故作惊叹道:“这夏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样能让姐姐这般夸赞,说的我真想见见他。”槿玉笑道:“姐姐这般挑剔的人,想这夏公子定是在世无双之人。”苏翛道:“那天他再来咱家,我可要细看看。”槿玉开玩笑道:“你这么积极干什么,哎,姐姐问问夏公子是否还有跟他一样出挑的兄弟,介绍给翛妹妹认识认识。”说的众人都笑了,苏翛红了脸,急道:“你自然不用急,只等着你那青梅竹马上门提亲就是。”遥清听苏翛这么说一下子来了兴趣,追问道:“翛儿你说说槿玉的青梅竹马是谁?”槿玉瞪苏翛一眼,叫她别说出去,苏翛逮着捉弄她的机会自然不愿放过,故意作出一副要大肆声张的架势,槿玉慌得去捂她的嘴,苏翛笑嘻嘻的往遥清身后一躲,说道:“自然是姐姐心里的人。”两个人满屋子的乱跑,苏仪笑道:“还跟小孩子似的。”遥清拦住二人,说道:“这是正经事呢,老爷夫人都操心着你们的婚事呢,现在说出来让他们给你做主岂不好?”槿玉红着脸说道:“他如果是事真心,肯定会上门来提亲的。”遥清试探地问道:“是谁?”槿玉不好意思的说道:“到时候嫂子就知道了。”遥清见她不愿说也不好再多问。
过了几天,宫里传出钱皇后染病的消息,皇帝下令让诰命夫人们进宫慰问,谢夫人有诰命在身,一大早起来穿衣洗漱进宫。苏翛见母亲不在家,父亲又在外处理政事,这下可得了空,跑到槿玉屋里,高兴道:“姐姐带我出去玩去吧。”槿玉道:“大热天的不在屋里待着还想着去哪里玩,可别晒坏了。”苏翛笑道:“现在天有些阴了,不是很热。”槿玉道:“那也没地方去啊,街上人声杂乱的我可不去。”但突然又一机灵,说道:“我知道一处既凉快又清净景又好的地方。”苏翛忙问是什么地方,槿玉道:“我也说不太好,只知道路,有一点偏远,你愿意去吗。”苏翛听说能出去玩自然是一万个愿意。两个姑娘说走就走,骑着马就从后门走了。
两个人骑马一路跑到城外,眼前的景物焕然一新,连空气都是如此香甜清新,周围都是充满生气的野生花草树木,虫鸟的鸣叫很是悦耳。苏翛看着周围的景物赞道:“这地方真好,比家里的那些假山死水好多了。”槿玉道:“这么多年没来了,还是一样的景,你看那颗歪脖子树,我以前就喜欢坐在上面玩,听着风吹过竹林,水流过乱石,真是再好不过了。”赶上天下着细雨,槿玉随口说道:“细雨润新竹,清风抚旧面,水流断桥下,人行薄雾间。”苏翛笑道:“好清雅的小诗。”槿玉只道是随口乱说。苏翛见竹林里有条小径,好奇道:“那还有一条小路,不知道是通哪里的。”看着那条小路,槿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兴奋的说道:“咱们沿着这条路走,里面有间屋子。”苏翛颇有兴趣的问道:“怎么会有屋子,是谁隐居在这吗?”槿玉道:“之前是住着一对爷孙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搬走了。”苏翛好奇问道:“你见过他们吗?”槿玉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见过他们,他们那时正要搬走呢,我还跟那个小男孩玩了一下午呢。”苏翛笑道:“那你还记得他吗?”槿玉回想道:“只有一个模糊的映像,我记得他说他叫“清川”,对,就叫“裴清川”,真好奇他现在怎么样了。”
二人沿着小路走到竹林里面,果然有一间竹草搭建的屋子,四下一片翠绿,烟雨朦朦的,一辆破旧的水车站在水面上吱吱呀呀的转着,池塘里还开着荷花,仿佛水墨画一般。苏翛欣喜的打量着四周,叹道:“风含翠篠娟娟净,雨裛红蕖冉冉香。雨风竹荷景不易,适逢其会。这简直是一个新天地,回去能学陶渊明写一篇记了。”槿玉拉着苏翛要往屋里看看,苏翛劝道:“既然这么多年没人住了,兴许被孤魂野鬼占了呢,怪瘆人的。”槿玉笑道:“难道你在外面就不会招惹鬼怪了?怕什么,有我保护你,你就在我身后走着就行了。”见槿玉正在兴头上,苏翛也不想扫兴,,于是就跟着槿玉过去了,这里虽是景色宜人,但看着一个没人住的房子孤零零的立在这里也挺吓人的。槿玉轻轻的推开门,还故意问道:“有人吗?”苏翛心想:“有人才吓人呢。”没人答应,槿玉就进去了,里面陈设简单整洁,还有一个隔间,是休息的地方。桌上还有一盘棋,二人打量着周围,这屋里一尘不染,甚至还弥留着一股香气,像是有人不久前点过香,墙上还挂着一把剑,一点都不像是多年无人居住的屋子,可是又不曾见到过什么人。苏翛心里不舒服了,拉着槿玉要走,槿玉也察觉不对,就要和苏翛出去。这时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吓得苏翛花容失色,连叫有鬼。槿玉搂着她,虽然也害怕,却仍镇定地说道:“我才不信有什么鬼。”上前去要开门,发现门竟然从外面锁上了,心里一紧,喊道:“是谁在外面捣鬼,赶紧把门开了,不然我就把门踹了。”这时门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么任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槿玉听见人声倒不那么害怕了,立马到屋里取下那把剑,将苏翛护在身后。对门外的人说:“快点把门打开,不然等我踹了这门有你好看的。”门外的男人冷笑道:“你们乱闯我家倒有理了。”一听男人说这是他的家,槿玉一下子想起之前住在这里的那对爷孙,赶紧问到:“这是你家?你是不是叫裴清川?”谁知那男人回答道:“谁是裴清川。”槿玉道:“既然你不是他,那你也不是这房子的主人,你这是霸占人家的房子。”那男人笑道:“什么叫霸占,我逃到这里时这房子破的都没法看,我自己给修好住下还不算是我的房子?”槿玉问:“你是逃来的,你是罪犯?”男人冷笑道:“怎么,怕了?我杀了这么多人,也不在乎这一个两个的了,官府正在缉拿我,放你们出去是不可能了,等我一把火烧了这里就到其他地方去。”两个姑娘家听他这么一说,面上尽显恐惧,苏翛已哭得不成样子。男人听见里面的哭声竟笑起来,槿玉心里又悔又恼,将剑抽出,使出全力将门踹开,外面的男人还没从这动静中反应过来,剑已经架到脖子上了。
槿玉满眼怒火,说道:“既然是罪犯,那我今天就为民除害。”男人暗叹她有点东西,便想跟他过过手,突然扔出一颗钢球,槿玉躲闪之际,手中的剑被男人打掉,刚想去捡,却被男人一脚踢走,二人徒手搏斗,槿玉虽平日里看上去稳重平和,却是身手不凡,对面的男人都暗暗称叹,苏翛走也不是,留着也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着急。那男人也是习武之人,二人打得有来有回,不相上下,可如此耗下去,槿玉有些体力不支,男人趁势将她擒住,笑道:“有两下子。”槿玉道:“你若敢杀我,逃到天边都无济于事。”那男人道:“我不杀你,我若真想杀你,一开始就能把剑夺过来动手,何必还要费力跟你打斗一番,小姐,我一开始是骗你的,我根本不是什么逃犯,我就是隐居在这里的人。”说着松了手,槿玉不信他的话又要擒他,没想到那男人却向她和苏翛行礼表示歉意。说道:“鄙人江文允,让两位小姐受惊吓了。”槿玉仍旧警惕,说道:“才刚可是你自己说的你是逃犯,怎么又变了。”江文允笑道:“我本想是吓唬你们的,没想到你这位小姐会功夫,还没等我放你们出来你就踹了门把剑架我脖子上了。”槿玉半信半疑,苏翛上来说道:“姐姐,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干坏事的人。”槿玉训斥她道:“不以貌取人,不以言断事,你难道就单看他长相和只言片语就断定他不是坏人?”江文允笑笑,倒是很佩服槿玉的严谨,说道:“小姐是这般严谨做事的人,怎么会乱闯别人的家呢?”槿玉不好意思道:“我事先怎么会知道这里还会有人居住呢,而且我还敲门问了有没有人,当时你怎么不答应呢,这不是存心想吓唬我们吗。”江文允确实从一开始就见到她们两个了,而且当时确实是抱着捉弄人的想法。于是再一次向二人赔礼道歉,槿玉见他表现得真诚有礼,而且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意图,也慢慢的相信他了。苏翛似乎已经忘记当时的惊吓,还乐呵呵跟他聊天。苏翛问他:“公子年纪轻轻正是能做事的年纪,怎么会想在这里隐居呢?”江文允道:“我无父无母,又不向往功名利禄,这样生活对我来说再合适不过了。”槿玉道:“立不了业,难道就没想过成家的事吗。”江文允自嘲道:“正是因为我没有功名利禄,所以我成不了家,那家人会愿意将女儿嫁给我这种闲人呢。”苏翛笑道:“听公子这口气,像是有什么故事啊。”江文允笑道:“又有如何,没人在乎,人们只允许无视利益的姻缘存在传说故事里,真正发了却是极力反对与打压。”又道:“你们两位看上去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怎么会跑到这地方来。”槿玉道:“我们偷着跑出来玩的。”说着两人又自我介绍一番。江文允听到两人的姓氏,又联系二人的衣着不凡,就问道:“苏小姐的父亲可是苏世方苏太保?”苏翛笑着点点头,又问槿玉:“那谢小姐的父亲。”槿玉颇为自豪的说道:“我父亲是大将军谢骏。”果然与江文允的猜测一样,于是表现出十分恭敬地态度,说道:“两位小姐的父亲都是为国尽忠效力之人,我虽隐于山林,却也听闻二位大人的事迹,实在是佩服。”又对槿玉说:“难怪谢小姐身手不凡,原是将门之女。”槿玉被这么一说,心里十分高兴,说道:“公子亦是如此。”江文允笑道:“自己没事乱学的罢了。”
三人说了会话后,姐妹两个人便要告辞,江文允只道后会有期,苏翛道:“我们以后还会来的,回见。”相互告别之后,姐妹俩离开了,江文允还得修理被槿玉踹坏的门。回去的路上,苏翛笑道:“这次出来玩可真惊险,我还以为要交代在那里了呢。”槿玉道:“以后再也不乱出来了,虽然说和江公子是误会,但还是把我吓得够呛。”苏翛道:“姐姐的功夫这么厉害呀,回来也教教我吧。”槿玉笑道:“你学得了吗,这可是要童子功的,我会走路时就开始学了。”苏翛道:“这有什么,我可没想达到你这水平,能比划两下就行了,要是再遇到今天这情况,好歹还能反击,比等着被宰强多了。”槿玉道:“既如此,我就尽心尽力教你,你可不许偷懒,练不好是要罚的。”苏翛一听槿玉答应教自己了,立马高兴的许诺会认真学。,
姐妹俩到家后,谢夫人还没回来,槿玉来找哥哥,庭玉见她回来了,问道:“怎么样,去哪里玩了,玩得高兴吗?”槿玉笑嘻嘻的将今天遇到的事和庭玉说了一遍,庭玉很是惊讶,以为妹妹受了欺负,说着就要去找江文允。槿玉忙拦住他,说道:“你别紧张,就是一场误会,人家隐居着都被我们扰了一回了,你可别再找人家的事了。”庭玉道:“可他万一真是逃犯呢。”槿玉笑道:“他要真是逃犯,被我们看见了脸还知道了住处,是你的话你会放我们回来吗?”庭玉虽也觉得是这样,但还是觉得奇怪,他好奇江文允到底有怎样的故事,但知道人家隐居而且也没有理由拜访只好作罢,并叮嘱槿玉以后不要去人烟稀少的地方去,虽有功夫在身可到底还是女孩子家。槿玉见哥哥又唠叨起来,知是好意,便一一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