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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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合厮缠后的某个深夜，窗帘遮住了月色，房间里只点了两根蜡烛，发出昏黄的柔光。两人相拥着窝在一起，闲散地聊天。
“我爱你。”姜宛白忽然认真开口。
克莱斯特顿了下，偏头将她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在她脸颊软肉上吻了吻：“我也爱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没有原因，就是想说给你听。”
姜宛白笑着仰头往他怀里倒了倒，伸手想摸他耳朵，被反手捉住，拢在手心。
克莱斯特就着熊抱的姿势，微微倾身，把人完全包裹在怀里，语气平缓：“你是不是喜欢这样抱？每次都会抱很久。”
耳边传来温热的吐息，姜宛白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笑着应了声，等他说下去。
“宛白，你总是想给我安全感，却从来没有向我索要过。
“你虽然是独自来到这里，但身边早就不是一个人了。除了我，米歇尔，赛薇亚拉，埃丽卡……我们都在的。”
姜宛白点点头：“当然，我知道。可安全感如果全靠别人给予，那我永远无法安心。”
归根结底，这是她自己的课题。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安抚道：
“别担心啦，我现在已经很有安全感了。我清楚地知道你们会选择我，即使没有人选择我，我也会坚定地选择我自己。”
顿了顿，克莱斯特反应过来了，脸上一热：“那我岂不是……啊，我刚刚说的好肉麻。”
“没有没有，不是说你自作多情！”姜宛白想补救，但嘴抢先一步。
克莱斯特顺势委屈：“呜，我自作多情。”
“不是——哎呀。”
眼见着克莱斯特是打定主意要走茶艺路线了，姜宛白干脆翻了个身凑近，试图比拼茶技：
“会担心人的夫君才更惹人怜爱呀。我就是喜欢看你……唔。”
面前的人笑眯眯地欺身压过来，姜宛白意识到什么：“等一下，刚洗干净，明天还有工作……呃，别咬！不说了，不说了。”
多做了一次的后果是，几天后，克莱斯特被姜宛白强行拖去龙界度蜜月。
“……我不想去。”克莱斯特拼命想往回缩，但不起作用。
“我想去。”姜宛白瞪他一眼，“你耽误了我的工作，我还不能耽误你一下吗？我姜宛白绝不吃亏。”
克莱斯特有点崩溃：“重点是耽误工作吗……”
“当然。夜里说的都是荤话，不做数的。铁饭碗才是我安全感的来源——我开玩笑的，别动手动脚！”
克莱斯特脾气越好，姜宛白越是爱犯贱。
自知嘴上有点过火了，她灵巧地侧身一躲，笑容灿烂地回过头，精准安抚：“而且我爱你呀。”
“……”大庭广众之下忽然来这么一句，克莱斯特扁扁嘴，又变成蒸汽罐罐了。
两人一到龙界，安顿好宿处，姜宛白就跑去健身房了。
她也没让克莱斯特闲着，指派他去采买塔罗牌：
“龙界特典的牌我还没集齐，你去对照着名单替我买一下。买完了你随便找个地方休息，等我消息！”
克莱斯特乖乖点头，逐一买完了塔罗牌，又买了点馅饼和饮料，在店面旁边随意歇下，眼神幽怨。
都快三小时了……
宛白离了工作就是健身和收集卡牌，他一定要找时间提高一下自己的地位。
－敲敲敲，精灵国的帅哥在哪里呀？
终于收到姜宛白的信息，克莱斯特飞快地发了个定位去。
－［位置信息］
－在这里^-^。
接到了人，克莱斯特犹犹豫豫地开口：“那个，我觉得你有时候有点太喜欢工作和健身了……”
姜宛白拧了拧眉，不知道他忽然抽什么风：“我确实喜欢健身，但是工作……谁喜欢那玩意？最多是喜欢助人为乐吧。”
“噢，说错了。反正就是……”
看他支吾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姜宛白试探性地问：“你觉得我不爱你了？”
克莱斯特连忙摇头：“不是。”
“哦，我太关注其他东西，你觉得被忽略了。”姜宛白一抬眼，露出一副了然的语气。
克莱斯特被说得不好意思，头垂了下去：“其实也没什么。”
“当当当！”
姜宛白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盒小饼干，双手捧着举到他面前，眼睛弯成了柳叶，
“我刚刚是去做这个了，没有光顾着自己玩啦。——克莱斯特，抬头看看。”
这是个圆圆的饼干盒，放在最上面的几块饼干，勉强能看出是海星的形状，呈现均匀的淡黄色。
姜宛白让龙使帮忙找了家烘焙店，学做小饼干。
这时的烘焙技术还没有现代那么成熟，很容易翻车，姜宛白又是新手，失败了几十个，还糊了不少，最后只剩下这么一小盒是能吃的。
她把堪堪能看的几个放在了最上面，剩下的几乎都是奇形怪状。
克莱斯特大脑宕机了半天，才有些无措地开口：“你不是去健身了吗？”
“健身只要一小时呀，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学做小饼干了。既然是来度蜜月的，我听说魔界有一处悬崖很有名，去不去？”
姜宛白勾住他的肩膀，正得意地想着不愧是自己，三言两语就把人哄好了，一偏头，眼神瞬间亮了：
“哎呀，掉小珍珠了？”
她凑近了点，笑眯眯道：“真哭啦？”
“你为什么看起来更兴奋了啊？！”
克莱斯特本来不过是盛了一汪要落不落的泪在眼眶里，现下被她逗的想笑，牵动眼角，倒真落下来了，立刻觉得丢人，偏过头去不看她，
“讨厌你……一秒钟。”
“噢，那饼干还吃不吃？”
克莱斯特又转回来，张开嘴得到了投喂，才心满意足地答：“吃。”
姜宛白瞬间笑开了，把纸巾递过去：“意志好不坚定，擦擦吧。”
“你就喜欢捉弄我。”
“不对，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克莱斯特下意识地接话，末了又反应过来，声音小了点，“你最近怎么总是忽然说这个？”
“因为我看你好像很受用啊——特别好哄的精灵王陛下？”
姜宛白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大，看着旁边的人耳朵逐渐变红，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
懂了，其实就是发现他快要生气时的万能解药了。
克莱斯特撇撇嘴，想生气，但是又被哄得气不起来，只能辩解道：“我以前脾气还挺好的。”
——不怎么生气，所以也不需要人哄。
姜宛白点头如捣葱：“我知道呀，现在也很好。”
“现在好像有点不好了……”克莱斯特的表情有点灰暗。
姜宛白闻言笑了：
“因为我喜欢逗你，你生气的时候很可爱……不许挠我痒痒！哈哈哈没骗你，刚好带你体验一下喜怒哀乐嘛。”
克莱斯特愣了：“什么？”
“你不是说，小时候情绪总是被压抑吗？”
姜宛白贴过去抱他，趁他不注意，从盒子下面拿了块奇形怪状的饼干，往他嘴里塞，
“那不行，我重新教你。生气了可以说，吃醋了可以说，不开心了也可以说。情绪应该被正确表达。
“比如刚刚，我猜了两回，猜对了。如果我没猜对，你是不是就作罢了？然后一个人躲起来悄悄哭……”
“才不会。”克莱斯特立刻红着脸反驳，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原本也没想哭的。”
“知道知道。”姜宛白揉了揉他的头发，“现在有没有开心点？”
“嗯。”克莱斯特点点头，又得寸进尺地低头，张嘴，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啊——”
姜宛白把整盒饼干都塞到他怀里，白他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喂你半天了，自己没手？走了走了，去龙翼崖。”
“哎，别走那么快，我也可以喂你！”克莱斯特扭头，迅速追过去。
龙翼崖是龙族的一处景观山崖，传说中是巨龙展翅高飞之地，故而得名。
它地势很高，可以欣赏山下风景，又空旷辽阔，适合多人同游。不过龙族人以前不重情/趣，此地很是荒凉。
自从姜宛白来“整顿”了一次恋爱风气后，这里就发展为了旅游景点，人满为患了。
两人牵着手都险些被挤散，山下的风景是看不见的，只能看见一颗颗人头。最后被挤的没办法，他们便放弃了看风景的想法，顺着山路往下走。
途经一大片森林，人烟一下子稀少了。
姜宛白一路指示克莱斯特进行投喂，吃得嘴角都是饼干屑，又伸手从他兜里拿纸擦：“对了，你知道KTV吗？”
“不知道。是什么？”克莱斯特非常有眼力见地收走她用过的纸，放进自己戒指里的垃圾桶。
“是唱歌的地方，有很多房间，可以和朋友一起去。”
森林四下无人，枝叶繁茂遮蔽了大半的日光，看起来倒真有些练歌房的味道。
“我们干脆在这里唱吧？好久没唱歌了。”姜宛白转过头，极其心血来潮地开口。
“这里吗？可这里是公开场合……”
“别害羞嘛，反正也没有认识的人。实在不行，我先唱！”
姜宛白自信开口，清唱了半段加冕礼学会的赞歌，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不会唱这里的歌啊？！
哪怕是通用语填词现代歌，对她来说也难度过高。
克莱斯特还眼神亮晶晶地在旁边鼓掌，等她唱下一半段。姜宛白轻咳一声：“刚刚都是我在唱……后面你唱。”
两个人又走了一阵，克莱斯特被磨着连唱好几曲，姜宛白终于想到了办法：“我唱一首我故乡的歌，再用通用语给你翻译，怎么样？”
“好啊。”
……
你在来时的路旁
轻轻对我说一句
别来无恙
……
克莱斯特只听得懂旋律，但不影响倾听，两人一起摇头晃脑地往山下走，姜宛白一句句翻译给旁边的人听，好像在重新拥抱这首歌。
“这首歌的歌名，也很有烟火气。”姜宛白扭头道。
“叫什么？”
细碎的阳光落在姜宛白的头上，克莱斯特低头看去，好像看见了属于他的烟火山河。
“三餐四季。”
姜宛白以前一直觉得，穿越是件很不幸的事。她一下子失去了和那个熟悉世界的链接，也不知道另一边的父母和朋友过得如何，好遗憾。
现在倒释然不少。
她在一个全新的世界重新活了一遭，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有一个互相喜欢的人，有一群很棒的朋友，很难得。
人生永远达不到绝对的完满，她已经足够幸福了。
她也相信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向前走的能力。
那么最后的最后，就祝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幸福安好吧。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番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