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Q版秦渊烟花小人 ...
-
宋招玉探出头向外看去，原本他以为是雇佣兵闹出的动静，而在广阔的黎明之下，却是正在燃烧下坠的银色飞艇。
都不用看时间确认，现在太阳才升起不久，远不到秦渊说的时间，而且飞艇坠落的位置差不多是在他们刚刚聚集的地方，就连坐标也对不上。
难不成是秦渊出了意外？
无论如何现在都得赶过去，尽管他心里并不认为秦渊会出事。
宋招玉快步退回进实验室，拿过背包翻找起来。
赵3Q凑上前奇道：“出什么事了急成这样？”
还没说完，宋招玉就扔过一副小巧的通讯器。
“飞艇提前坠了，我得去看看，你待在这里搜一下实验室，有什么发现及时跟我说。”他口齿清晰地快速吩咐完朝外走去。
距离门口一步之隔的时候，宋招玉随手在出鞘的剑锋上蹭了条口子，血液随着他指尖的快速动作消散在空中，留下一抹微光。
做完这一切后，实验室内的几人发现门口的空间自己变亮了一点，能够借此看清空中的浮尘。
“尽量不要走出这里，有危险我会回来。”
急急撂下这句话，宋招玉就提歩向外，但他的剑却感受到一阵阻力。
朝后看去，是面色已经好转的季畴，他抓着宋招玉的剑鞘，紧抿着的唇能看出他没有表现出那样冷静，但依旧坚定地说：“我和你一起去。”
宋招玉虽然有点感动，但还是下意识排斥被人担心，更何况实验室有他刚刚下的禁制，总比跟在他身边安全，“行了，你能帮上什么忙，老老实实待着得了。”
“我能帮上忙！”季畴下意识反驳道，声音带了几分急促。
说完，他自己也意识到不妥，又转而低下头，手里依然紧紧握着剑鞘。
自从被宋招玉从黑市带回来，“年纪小帮不上忙”就像封进血肉的一根小刺，大多时候能忽略掉那微不足道的钝痛，却又时时刻刻存在，时不时告诉他：他是个没有价值的，附属于松殿御芳价值上的添头。
宋招玉原意并不是嫌弃季畴，他一直觉得季畴还是个孩子，照顾他也是应该的，毕竟是自己把他从黑市带出来的，理应对他负责。
两人对峙了几秒，宋招玉心里着急，而且现在确实不是把小孩心思当洋葱剥的时候，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拔出剑，催动灵力，只留下一句“老实待着”，以及季畴握着的透露凉意的硌手剑鞘。
安娜站在一边，她能够共情季畴，担心没有价值被抛弃和冷眼，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知道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人的价值观念不是单靠三言两语的空话能够改变的。
就像毫不犹豫离去的宋招玉。
赵3Q大大咧咧揽住站在原地的季畴，将季畴手里的剑鞘朝对方怀里拍了拍：“哥这不是让你保护他剑鞘嘛，顺手帮你3Q哥个忙，实验室资料太多了，你帮着看看，不然等咱哥回来都看不完。”
接着又凑到季畴耳边嬉皮笑脸道：“你不是想帮忙吗？在哥回来前帮他整明白这所实验室为什么没有蜘蛛不也是帮忙？谁说只有打打杀杀才是忙了，咱哥又不是索命的，你见他喜欢杀人了？”说完又指了指宋招玉留下的一只通讯器。
季畴一言不发走向实验室堆积成山的资料前，坐下开始翻看，虽然面上不显，但明显心情好转了不少。
安娜愣愣抱着怀里的包看着，真是很怪的人组成的怪组合，又好像缺了谁都不行。
乐衷于逗孩子的赵3Q又盯上了发呆的安娜，挪着步子蹭过去幽幽道：“怎么？想让我也哄哄你？”
看到安娜被他突然出声吓得身体僵直，赵3Q满意地笑了，“认字吗？认字的话一块帮忙看看，不认字就蹲在门前恐吓小蜘蛛。”说完后拍了拍安娜的头，也去一边翻看起残留的资料。
这边，宋招玉久违地独自御剑飞行，感受长发被疾驰而过的风掠过，未垂下而又复起，整个人都像破空的利剑，不被任何杂事裹挟缠身。
路上，雇佣兵和蜘蛛的大战胜负已分，无非两种结果，要么死要么活。
就在他收回目光时，却看到了第三种——不死不活。
是之前与挑衅他的雇佣兵以及那个劝架的红唇女人。
准确来说，他们算是一个人了。
男性雇佣兵的双腿已经不见踪影，而从腰部开始黏连在红唇女人身上，女人还保留着右胸，而从左胸开始，湿答答的皮肉就附着在男雇佣兵的义体上。
一个圆形的装置扯着电线吊在机械胸膛前，延伸的光纤深入进属于女性身体的血肉中，像是一颗维持着两人生命的机械心脏。
再往上，由于男人的体型更大，他的右脑被打碎塌陷，只有左眼的周围皮肤还算完整，边缘血淋淋的碎肉像章鱼的触手，盘踞在女人的左脸上。
远看像是一个上身壮硕下身纤细的诡异血人。
合二为一的人站在一个依靠浓缩瓦斯向下产生冲力而悬浮在空中的小平台上。
那装置小巧，距离地面不过一寸左右，很明显，这个装置不能容纳一个半人的重量，他们被困在这里，与其说是活着，不如说是等待死亡。
宋招玉稀奇地打量了两眼，剑光在空中划过没带丝毫停留。
他心里再次浮现四个字：人各有命。
但女人却朝他凄厉地哀嚎起来：“救命！停一下！！救救我们！”
艳红的唇色，在血肉模糊的一颗半人头衬托下，像是一道狰狞的伤口。
尖锐的哀嚎里混着一丝属于男性的浑厚声音，听起来不人不鬼。
见宋招玉无动于衷，女人绝望地驱动瓦斯平台朝他追去，“救救我！求求你！我有钱！我把我的钱都给你！！”
在最后的一丝生机面前，她已经无法在意瓦斯会不会用尽，等在这里也只是拖延死亡的到来，但无论如何，瓦斯的存量不可能支撑他们赶上宋招玉的速度。
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哭喊，宋招玉眼前浮现刚刚看到的一幕。
赵3Q之前说过，直接打掉那名男性雇佣兵的头，也不能让他立即死亡，从刚刚两人组成的形态和溶化程度来看，多半是女人扯掉了男人被蜘蛛融化的肢体，也在一定程度上让蜘蛛融化了自己的部分躯体。
再通过一些医学手段融合皮肉，以至于两人变成了被拼凑的一个人。
竟然也算少有的真情，为了保住对方的命不惜牺牲一部分自己。
宋招玉调头，御剑至女人身前，原本已经万念俱灰的人没想到宋招玉的去而复返，她声音因为哭喊变得嘶哑，满怀希冀，颤抖着看向宋招玉：“你，你愿意救我吗，我会给你钱，全部的钱，二十个w！不不，加上他的有四十八个w！我都给你！！”
剧烈的情绪让她的话颠三倒四，像个神经质的疯子。
宋招玉躲开她抓上来的手，淡声开口：“我救不了你。”
女人愣住了。
宋招玉指向实验室的方向：“往那去，一间银色的房子，能到就不会死。”
闻言女人侧目看去，但左脸属于男人的眼睛却还死死盯着宋招玉，忽略掉满头碎肉还是挺有意思的场景。
但宋招玉已经耽搁够久，没有再花时间逗留。
他已经能够看到银白飞艇的残骸，坠毁的时间不长，机身还在冒烟。旁边还有蠕动的人形。
但随着距离的拉近，宋招玉越看越不对劲，直到人影渐清，他才看出差错出在哪里。
人群在自相残杀。
如果里面有雇佣兵，那打成一团确实正常，毕竟他们上岛的目的就是菅原近羽的飞艇。
但宋招玉来得已经算快，再加上雇佣兵们由于蛛潮而士气大伤。
设身处地想一想，和自己一根绳上的蚂蚱死了大半，这时候来了一群比他们强得多的蚂蚱，那他们的首要反应绝对是：跑！
跑得越远越好。
那这打起来的人就只可能都是菅原近羽的人。
宋招玉的疑惑越来越深，但他并没有停止，直到看清了那群人身上统一的制服，和射向相互的炮弹。
宋招玉：“……？”
总不能是菅原近羽雇了群赛博精神病。
要是这样，那菅原近羽多半也离精神病只差一步之遥了。
而且除此之外，这群人竟然还具有某种纪律性，两两厮杀，互不干涉。
哪怕其中一个人的弹药将别人的胳膊轰下来，断掉胳膊的那个人也只看向自己的敌人。像是被设置了击杀目标的程序。
由于残骸燃烧，小蜘蛛也空出了这片区域。
宋招玉想收剑却收了个空，剑鞘还在季畴那里，只好挽剑上前，不出所料所有人都对他熟视无睹。
接着他就见到了诡异的一幕，一名士兵杀死了与自己对战的敌人，然后缓缓将炮管塞进口中，带着某种决绝，脑袋在冲击力下折断脊柱飞了出去。
疯了。
这时，通讯器的耳麦里传来赵3Q的声音：“哥，这家实验室是搞基因改造的。”
宋招玉没再管这群疯子，他走向飞艇残骸，“什么基因改造？”
赵3Q：“转基因啊，就是让这些蜘蛛的个头更大，口感更像牛肉什么的，大都会的动植物一般都会做。”
宋招玉一边听，一边握着剑分辨破碎的飞艇构造，寻找菅原近羽给他爹的贺礼。
赵3Q：“但还是不知道为啥这里不进蜘蛛，资料都翻了一遍了。”
“基因改造一般是怎么搞？”宋招玉随口问道，然后在驾驶舱的位置开始用寒兔向下刨。
“编辑基因链，还有…”
说到这里，赵3Q突然顿住了。
宋招玉：“怎么了？”他继续朝四周开始刨。
赵3Q咽了口口水：“哥…我有个想法，但我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应该不会，太离谱了。”
“说。”
在宋招玉的坚持不懈下，他刨到了一个完整的保险箱，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基因改造还包括进行脑电波检测，刺激神经来控制生物的行为，促进它们交/配，从而提升产量。”
对于赵3Q的话宋招玉听不太懂，他正在潜心研究保险箱该怎么开，最后还是决定一力破万法，用寒兔剑劈得小心翼翼些。
“但是，神经细胞之间通过神经递质来交流信息。聚在一起释放电讯号和化学讯号会产生自我意识。”
听到这里，宋招玉的手顿了顿：“什么意思？”
赵3Q显然也不想相信自己说的。
“工厂撤离之后，这些蜘蛛可能在这段时间里由于基因改造产生了自主意识。”
也就是说，这些蜘蛛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
此时保险箱的边缘被寒兔剑齐齐削下，露出了内里。
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
那边赵3Q附和道：“你也觉得不可能是吧哥，这些蜘蛛怎么可能有自主意识呢？那也太吓人了吧。”
在赵3Q的碎碎念中，一束小小的烟花从箱中凭空出现，缓缓升腾，然后炸裂。
烟花消散之前，组成了一个与宋招玉三分相似的Q版小人，只停留了一瞬，便消散在空气中。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Q版秦渊烟花小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