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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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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第二天,安宴回到片场继续拍摄,龙秉月则回家找妈妈爸爸——她登记结婚是先斩后奏,从家里偷出来了户口本,现在要还回去了。
不用再偷,趁机坦白。
其实称不上坦白,应该说是告知:“我结婚了,通知你们一声儿。”
得意得连儿化音都出来了,京里京气的。
妈妈从她手里接过户口本,神情没有很意外:“真是说到做到,情人节领证。”
“啊?什么情人节领证?”龙秉月显然忘得一干二净。
“去年年底,你和李家一家四口在丹麦吃饭的时候说的。自己说的话都忘了,难不成是唬我们的?”
情人节……七夕……对,中国版情人节也是情人节。
当初随口胡诌的谎言竟意外成真,命运果然喜欢埋伏笔和收伏笔。
到现在,龙秉月坦然承认:“是啊,就是唬你们的,唬他们的。我的感情我做主,强扭的瓜不甜,希望每个人都可以明白这个道理。”
“行,你做主。”爸爸终于开口,经过之前的事情,他的态度改变不那么令人意外了,“你说说,想在哪里办婚礼?外滩那几家老钱风的酒店?年轻人喜欢的迪士尼?”
“不在上海办。”
可想而知,由父母操办的婚礼绝对会邀请来一大堆与她不相干的人士,让婚礼变得不纯粹,成为长辈们人情往来的场所。
“那你想在哪里办?三亚海滩还是丽江雪山?”
国界限制了他的想象力,怎么提议都是国内的地点,完全没考虑女婿是个欧洲人。
“都不,我们准备旅行结婚。”
“旅行也得找个地方办仪式呀。”
“领证不就是仪式吗?”龙秉月理直气壮,“好了,我知道你是想收回以前交出的份子钱,实在很想的话,我建议你给自己再办一场婚礼,不比我结婚浪漫?”
她又看了看妈妈:“当然,前提是妈妈乐意再跟‘糟老头’结一次婚。”
“不行,不结,不乐意。”妈妈否认三连,“办婚礼累得要命,我这把老骨头遭不起这个罪。何况家里又不缺这点钱,月月想怎样就怎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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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结婚?”晚上,安宴头一次听说这个计划。
“嗯!”龙秉月点开手机里某个收藏夹,给他看,“我们可以从上海自驾去哥本哈根,这一路就算旅行结婚了。”
临近暑假结尾,她在小红书上刷到了好几个从中国自驾到欧洲的帖子,有自驾去英国留学的、自驾去法国看奥运会的……
中国车牌在那边成了显眼包,被评论里的当地ip抓到:“在xxx拍到了,这是你的车吧!”
热心帖主们纷纷给出详细攻略,虽然给人办沿途各国签证、给车办各种手续相当繁琐,但龙秉月依然看得蠢蠢欲动,已经对着地图在心里规划了几条路线,想要实现自己的公路梦。
尤其想经过新疆,因为……
安宴看完其中一个帖子,问道:“你有几天年假?”
理想浪漫,现实残酷。龙秉月从空中落地,哀叹:“呃……0天。”
不好意思,她才入职三个月,目前不能享受年假。婚假有10天,加上周末最多可以连休16天。
就算加快效率赶在十一前办好各种手续,算上七天小长假也就20天假期。
高德地图显示,不吃不喝不休不止,最近的路线开过去要128小时。小红书上那些人边自驾边游玩,都开了快一个月才到欧洲。
龙秉月用食指一下一下戳着手机屏幕,似乎在思考方法。点一下是去,点两下是不去,点三下是去,点四下是不去……
地图比例尺被她越戳越大,到最后,只剩一座建筑显示在屏幕里。
安宴握住她的手指:“别沮丧,等明年夏天有空了,我们开一趟。现在没假不是在阻拦我们,而是在为我们安排更好的天气。”
“我最想去的其实是秋季的新疆天山诶。”
“为什么是秋季?不对,为什么是天山?”
龙秉月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点进一个人的朋友圈。是那个因为女朋友拒绝了求婚、分手后去新疆旅居的学长。
她想给安宴看那一条,奈何人家的朋友圈仅三天可见,只好口头描述:“从哥本哈根回国前,我刷到了一个大学学长的朋友圈。”
“他说,女朋友拒绝求婚后两人分手,他去了天山脚下旅居,逃避过往的生活,被那里治愈了,彻底放下爱情,找到了更多人生值得的事。”
安宴敏锐地捕捉到重点:“求婚被拒?”
她在刚刚拒绝他的求婚之后,看到这样的朋友圈,心里一定非常不是滋味。他后知后觉地感到心痛。
“对不起,我当初……太冲动了。”
龙秉月无所谓地说:“没事呀,都过去了。真心相爱的人不会轻易走散的。”
“我们十一假期去天山?”安宴问。
“时间有点紧张吧,还要回丹麦办那边的手续呢。以后再去好啦,反正我们不着急这一年。”
“嗯,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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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电影杀青。
作为半跟组的工作人员,龙秉月额外得到了三天假期,和十一假期凑了十天的整,跟安宴一起回了哥本哈根,按照流程办理丹麦的婚姻登记手续。
国内的婚假在领证一年内都有效,她便先省着不用。
出发那天,安宴帮龙秉月把两个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第二个箱子那么沉,肯定超重不少。”
“不要紧,我提前买了行李额的。”
“别告诉我里面装满了金子。”
“你也真敢想。里面都是书。”龙秉月自觉解释道,“我准备捐给丹麦皇家图书馆,那里收的中文书太没眼看了,都是二十年前地摊上卖的那种,什么《成功人士的十大习惯》《霸道总裁的温柔娇妻》之类的。”
安宴笑出来,但不是为那些书名:“你太敬业了,给他们打了几个月的工,到现在都惦念着。”
“不,我这是传播优秀的中华文化。难道你们丹麦人不配吃点好的?”
安宴用行动回答了龙秉月的问题——他要吃点好的,他吻上了她。
龙秉月轻轻抗拒着,压低声音说:“喂喂喂,司机还在前面呢。”
“相信司机是一名‘成功人士’,面对‘总裁’和‘娇妻’已经养成视而不见的‘习惯’。”安宴和她咬耳朵。
然后,不由分说地继续。
好吧,现在总归是比十几小时长途飞行要方便一些,“观众”更少一些。龙秉月这么想着,放弃了挣扎。
时隔四个月回到哥本哈根,龙秉月在安宴家里的房间还是老样子。有人定期打扫,一尘不染,没带走的所有东西仍在原位。
但她当然要光明正大地住到对面。
“以前不也很光明正大嘛。”洗漱完依偎在沙发上,安宴双臂环抱着她说。
龙秉月想了想,也对,毕竟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她冷笑道:“呵呵,不愧是安徒生同族人,让我给你们表演了一场《皇帝的新衣》。”
“哪有,穿皇帝新衣的人是我。”安宴说。
龙秉月以为他说的“新衣”是引申义的,他仍然介怀她之前有过的隐瞒,正想要安抚一下。
谁知道下一瞬,安宴双手抓住睡衣下摆,往上一拉,直接脱掉了。
原来是字面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