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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你家商品有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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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
姜令也在几分钟前,用仪器在一只小白鼠背部创造了一个铜币大小的皮肉伤,她专注地处理完“研究对象”,靠在摇椅上望着星云密布的天空。
生活似乎变得紧凑起来,她想,这和一开始想的慢生活可不一样。
【宿主加油!完成了这个实验,咱把平安福成功卖出去,以后就不愁客源啦!】
一听系统的声音,姜令也想起这段时间积分花得如同流水,她已经不想去查看现存积分值,等到过了这关再说。
修整完毕,她在房檐灯光的照射下,继续下一个步骤。
……
将客人送出去后,明筝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探究到后面的如释重负:“我还以为有刺客呢,感情就是个玩心未泯的少年。”
当时说到后面几样东西时,萧悦衡的脑海里同步播放谢牧之被坑的那个画面,他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又在众人注视下,赶紧给自己找补。
“如此一来,便不能叫平安福了。”李雨蓉有些凝重,她打算明日与姜令也说一下这件事,不能因为一个客人,影响整个产品,何况这还是和醉仙楼共同推出的,要是出什么乱子,醉仙楼那边说不定会有所行动,到时候,绣庄的前程一难再难。
今晚的姜令也照样是倒头就睡,极度劳累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一个梦造访。
梦里的她先是摆脱一层薄薄的、泛着白的银丝,来到一个小院。
府里的人已经清扫过一遍,地面残留一些雪点,这会正巧没下雪,她向小池塘走去,迈步的同时,觉得自己的行动缓慢了不少。
她低头一看,原来是身体变小了,不对,这是以幼崽版原主的形态出现了。
正好趁这个机会补充一下关于原主的记忆。
姜令也向前走,身上襦裙的裙摆随着步伐轻快摆动,她的目的地是墙角的那棵梧桐,树荫下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看着有点眼熟,与她这段时间用来放器材的石桌有几分像。
围观大人们吟诗,和长辈们围炉煮茶,原主可以说是很愉快地长大,直到15岁那年,不愿屈服于面都没有见的结亲,开始自己的创业之旅,手段一改寻常做派,和几个小伙伴另辟蹊径,时间一长,长辈们也由着她们去了……
很快到绣坊出事那年,姜令也的直觉告诉她,原主在这一年也许经历了什么大事件。
不赶巧,她只感到呼吸苦难,身体一动,醒了过来。
翠柳的敲门声在几秒后响起:“小姐,起床了!”
得到姜令也的回应,翠柳端着一个空盆进来,打开窗帘,一阵微风轻拂脸颊,这个时间正好是早饭,本来她是想按平日的时间叫姜令也,不过对方这段时间总到半夜三更才落下床帐,她纠结半天,还是等到这个时刻再来。
措不及防抽离出梦境,姜令也先是有些迷糊,等到脑子里不那么混乱后,起身跑向小院,昨夜是最后的收尾,成品被她暂时放在桌上,一个更百搭、更完善的产品。
她简直想现在立刻送到沈玉堂手上。
“翠柳,你先去店里,我去趟醉仙楼。”留下一句话,她风风火火地就走了。
意识里的系统被拉起来强制开机,姜令也来到西市,街道两旁,此时不少小摊在售卖蔬果,叫喊声此起彼伏。
“大娘请留步,这萝卜一起装着吧!”一位摊主叫住买完菜的老妇人,热情地将胡萝卜塞进箩筐里。身后不断有交谈声。
姜令也避开人群,偶尔被与原主相熟的摊贩点头致意,她匆忙回应,登上醉仙楼的那条路。
醉仙楼上次雅集的事,让它在百姓们最近的茶余饭后频繁出现。
无论是听戏饮茶还是饭馆设宴,人们都要谈上几句,时隔多年,醉仙楼又出丑闻,可有的大当家烦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的也怪大当家识人不清,自己领进这麻烦事。
她先是在大厅等,一刻钟过去了,既不见沈玉堂,也不见刚才的短工来回话,心里存着疑问,她来到沈玉堂邀她谈合作时的那件房间门口。
有些昏暗的室内,门虚掩着。她叩了几下,没收到任何回应。
今日沈玉堂不在醉仙楼?
再回看大厅景象,一派祥和,当日里醉酒男子与乐师队伍的争执痕迹早就被清扫干净。
“你们沈掌柜何时回来?”
“回姑娘的话,沈掌柜的行踪保密,我等一概不知晓。”
连问好几人,都是同样的回答。
这让姜令也有些懊恼。
若有所思地回到绣庄,还没坐下来好好看看今日的账本,就听见里室传来李雨蓉的声音,让她回姜府一趟,前不久有自称是她表姐的人来找她。
计算着拿到姜家绣坊的账本也有两月,是该回去和表姐表兄交流一下成果。
经过门口,正好遇到一位想进店看看的孩童,许是门槛过高,那孩子踉跄几步,被姜令也扶住,并让翠柳来招待。
“小姐去吧,我来招待这位小客人。”
翠柳从后院跑来,牵过那孩子的手。
姜府。
还没进到堂屋,就听见舅母用着愤懑的语气控诉丈夫的不作为:“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种人?年轻时还好,越来越邪门!”
堂屋内,气氛凝重。
舅母的声音,如寒风中的利刃,划破了往日的宁静。她的愤懑,仿佛积攒了多年,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姜府的家人们围坐一堂,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复杂的表情。表兄姜明,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此刻却敛去了笑容,目光中满是担忧。他轻声安慰着:“阿娘,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咱们慢慢来。”
表姐姜令和,性子柔弱,却也懂得适时地递上一杯热茶,轻声细语:“阿娘,您先喝口茶,缓一缓。家里有事,咱们一起扛。”
众人的话语,如同温暖的阳光,试图驱散舅母心中那片阴霾。但舅母的怒气并未因此而消减,反而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回忆。
“记得那年绣坊出事,”舅母程恩慈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你们还小,可能不记得了。那次,绣坊差点毁于一旦,若不是我连夜赶工,补救那些被毁的绣品,咱们家哪能挺过那场风波?”
那时的姜令也才五岁,追着母亲要亲手做花蝴蝶风筝。本是一番母慈女孝的画面,由她随自己心意地安排木棍做支架,母亲就在一旁笑着,偶尔在她有些纠结或迟疑时提点几句。
然而,这份宁静的美好,却被突如其来的喧嚣打破。
一群身着甲胄的军兵突然闯入,打破了绣坊的宁静。他们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径直走向了正在忙碌的姜桓,将其带走。那一刻,姜令的世界仿佛静止,手中的竹条掉落,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绣坊之中,却无人回应。
绣坊的阴影,在这之后悄然笼罩整个姜府。不久后,消息传来,不仅是姜府,整个京城的纺织业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官方通告称,因外地棉料供应出现问题,导致原材料成本激增,许多小型作坊不得不暂时停工。市场上的纺织品价格飞涨,百姓生活受到了严重影响。
然而,正当大家为之焦虑不已之时,朝廷果断出手调控,迅速稳定了局面,原料供应恢复正常,价格也随之回落,看似危急的情况只持续了一个月便宣告结束。
人们纷纷议论,这次事件不过是虚惊一场,背后有着更深层的政治角力与经济调整。但对于姜府而言,这场风波却是实实在在的打击。
自姜桓被带走后,绣坊失去了主心骨,业务几近停滞,家庭收入锐减,生活陷入了困境。
经过一个月的艰难时刻,姜府终于迎来了转机。在众多亲友的帮助下,尤其是几位忠诚的老工匠的支持下,绣坊逐步恢复了生产。虽然规模不及从前,但至少能够保证基本的生活所需。
这边尚未安抚好程恩慈,姜令也派出去送信的赵勤之有些急切地在门口等候,由伯母家的管事传达了一个消息:“东街有一家卖布匹的商户,正在街上哭诉自家夫人在佩戴绣庄的绣品几日后,浑身无力,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