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刺绣有奇效》三两薄荷酿

3、天降生意

　　接下来的三天，姜令也过得格外忙碌。白天，她走街串巷，四处打听合适的店铺，希望能找到一个位置好，租金又在她承受范围之内的铺面。晚上回到家，她便开始研究起系统提供的各种香囊配方，试图从中找到最适合许云祉的那一款。

　　说来也怪，这靖王殿下，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浑身是毛病呢？又是失眠，又是心悸，还动不动就头疼脑热。姜令也一边翻看着系统里的药材说明，一边忍不住腹诽。不过，腹诽归腹诽，这可是她的第一个大客户，可得伺候好了。

　　“系统，你说这靖王该不会是无聊，故意来消遣我的吧？”姜令也一边将几味药材按照比例放入研钵中，一边问道。

　　【宿主，请不要质疑系统的判断，靖王殿下的身体状况，的确如系统扫描结果所示。】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毫无波澜。

　　“好好好，我知道了。”姜令也无奈地摇摇头，这系统什么都好，就是太一本正经了，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对了，系统，你说我该用什么颜色的布料来做这个香囊呢？我记得那靖王穿的衣服颜色都比较素净，要不就用月白色吧？”姜令也对着烛光比划着手中的布料，自言自语道。

　　【宿主，根据系统分析，月白色虽然与靖王殿下平日的穿着风格相符，但过于素净，恐难以彰显您的用心。建议您选用……】

　　系统的话还没说完，姜令也突然灵光一闪，“有了！就用玄色！用玄色的布料，再用金线绣上祥云的图案，低调奢华，还暗含吉祥之意，怎么样？”

　　系统沉默了片刻，【……宿主英明。】

　　深夜，烛火摇曳，姜令也终于完成了香囊的制作，只见那玄色的缎面上，金丝绣成的祥云纹样栩栩如生，仿若云蒸霞蔚，华贵异常。

　　她看着眼前做工精细，散发着淡淡药香的香囊，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就叫你‘梦魂香’吧。”姜令也对着香囊轻轻吹了口气，仿佛在对着它许愿一般，“希望你能早日帮靖王殿下解决睡眠问题，也希望你能帮我早日赚到第一桶金。”

　　次日清晨，姜令也起了个大早，简单的梳洗过后便开始收拾起准备去夜市摆摊的物件。可她刚踏出房门，便被自家小婢女翠柳慌慌张张地拦住了。

　　“小姐！小姐！外面……外面有位公子说要见您！”翠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圆圆的脸上满是焦急。

　　“什么公子？你详细说说。”姜令也停下了脚步，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疑惑。

　　“那位公子穿着打扮可贵气了，奴婢从未见过……”翠柳努力组织着语言，“他说……他说认识小姐您，在大门对面的树下等您。”

　　姜令也心中疑惑更甚，自己来到这古代时日尚短，认识的人屈指可数，更别提什么贵气公子了，难不成是……

　　想到这儿，她心中了然，将收拾的东西留在桌上，快步向大门口走去。

　　刚走到自家大门，姜令也便一眼看到了站在对面大树下的许云祉。他今日依旧是一身玄色长袍，袖口处用金线绣着精致的云纹，手里拿着一卷书，正低着头，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更衬得他整个人清冷如玉。

　　姜令也心中纳闷，不是说好了在小摊交货吗？怎么一大早堵她家门口来了？莫不是这靖王有别的企图？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清晨的阳光似乎也难消融他眉宇间的冷淡，让人捉摸不透。

　　许云祉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终于舍得从书卷中抬起头来，深邃的眸子扫了她一眼，薄唇轻启：“姜姑娘，早。”

　　“许公子早。”姜令也回过神来，微微福了福身，心中暗自嘀咕，这人还真是惜字如金。

　　“东西我已备好，公子稍等片刻。”说完，也不等许云祉回应，转身回了屋内，不多时便拿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走了出来。

　　“此物名为梦魂香，按普通饰品佩戴即可。”姜令也将盒子递了过去，特意补充了一句，“别看这香囊上面的刺绣简单，但这可是我精心设计改良过的……”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为了在短时间内制作这款香囊，老娘可是花了整整一百积分才在系统里解锁了新图案和升级材料包！为了赶工，差点熬秃了头！

　　许云祉接过盒子，打开细细查看了一番，果然如姜令也所说，这香囊的用料和做工都是上乘，尤其是那看似简单的刺绣，针脚细密均匀，隐隐约约透着一股不凡的气韵。

　　他正欲开口，目光却落在了盒子底下的那块玉佩上，剑眉微蹙：“姜姑娘，你这是何意？”

　　“啊，这个啊……”姜令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顺手把那日他给的定金玉佩也一并装了进去。

　　她尴尬地笑了笑，“瞧我，真是糊涂了，这玉佩本就是公子之物，自然是要物归原主。”

　　“定金已付，这玉佩……”

　　“哎呀，公子就别跟我计较这些了，”姜令也笑着打断他的话，“您给的银子已经足够多了，这玉佩您还是收回去吧。”

　　许云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姜令也一句话堵了回去：“你若执意要给，那我可就却之不恭，当做是定情信物收下了！”

　　许云祉闻言梗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握着玉佩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默默地将玉佩收回了袖中。

　　“今日的东西似乎比之前少了许多，可是准备换地方了？”许云祉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目光扫过姜令也身旁的包裹。

　　“公子消息灵通，我今日的确是打算去看看铺子，也好做个决断。”姜令也也不隐瞒，将摊位上剩余的香囊仔细收好，实打实地犯起了愁，“只是这城中铺面位置、大小、租金皆不相同，我一时之间也有些难以抉择。”

　　许云祉闻言，将手中书卷轻合，剑眉微挑：“在下对这片还算熟悉，姜姑娘若是不嫌弃，我可以陪同前往，或许能为姑娘参详一二。”

　　姜令也今日出摊的香囊及绣品很快便售空，她一面将空布袋胡乱塞进包袱里，一面分心在脑海中和系统核对着今日收益和积分，压根没注意到身旁的许云祉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这条街上的各色店铺和掌柜的八卦。

　　“所以说，这条街啊，看着热闹，其实也就那样，铺租奇高不说，还大多是些胭脂水粉铺子，哪有我刚与你说起的那几条街……”

　　“嗯嗯，确实如此。”姜令也敷衍地应和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一家门面尚算敞亮的铺子。这家铺子地段不错，门前人来人往，更重要的是，她方才注意到，这家铺子似乎是空的，门上还贴着「招租」二字。

　　许云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姜姑娘这是看上哪家了？”

　　姜令也回过神来，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这家铺子看着不错，不知……”

　　她话还没说完，许云祉便已几步上前，一把掀开了那「招租」的红纸，露出一块有些斑驳的木牌，上面用黑色墨迹写着“祥云布庄”四个大字。

　　“这祥云布庄我知道，原先的东家卷了银子跑了，这不，铺子都空了快小半年了。”许云祉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折扇，“啪”地一声打开，倒是颇有几分纨绔子弟的风流姿态。

　　“那这铺子……”

　　“姜姑娘若是有意，我倒是可以帮忙问问。”许云祉说着，合上折扇，未曾想对方一脸惊诧，正盯着他，或者说，他的身后。

　　“怎么了？”许云祉见她目光炯炯，一时好奇，侧身顺着方向看了过去。

　　原来是一支乐师队伍。为何能看出来是乐师，因为此刻正有两位分别置于马车两窗外，各执管弦之物，似在较技，互不相让。

　　一时间，原本平静祥和的街道变得热闹非凡。行人纷纷驻足围观，好奇地打探着这突如其来的喧嚣是为了哪般。

　　姜令也的注意力被袖口上的昆虫拉了回来，正好撞上许云祉面带愁容，一改之前谈笑风生的模样，欲询问，对方却摆出带有歉意的笑容，声音温凉：“在下见乐队上街巡游，演奏宫廷乐。忽然想起还有皇兄交代的公务在身，怕是不能陪姜姑娘寻铺了。”

　　“无妨。”姜令也语带探询，眸中几分不解，心下暗忖：身负要职，竟还能如此悠闲，这番做派，倒是奇特。

　　告别许云祉后，姜令也在此前比较心仪的三家铺面间纠结，

　　日落之际，赤霞划过天空，姜令也还在犹豫不决，脑海中却响起了系统欢快的声音：【宿主宿主，我看这家‘祥云布庄’就不错！名字吉利，位置也好，关键是够大，以后咱们要开绣坊、开工坊、开镖局……】

　　系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令也打断了：“停停停，八字还没一撇呢，想什么呢？”

　　系统委屈巴巴地说：“可是这家铺子真的很合适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姜令也叹了口气，系统说得容易，开铺的费用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些日子地摊的收益加上先前的一些积蓄，勉强算是够了，但她还想留些银两用于其他用途，若是全部压在这铺子上，万一有个什么闪失……

　　“罢了，大不了就重来呗，”姜令也一拍脑门，暗骂自己这畏手畏脚的做事风格，“走吧，去签合同。”

　　姜令也付了银两，从牙行老板手里接过地契和房契，沉甸甸的，像是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走出祥云布庄，姜令也深吸一口气，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

　　“系统，这家铺子以后就靠我俩了！”姜令也在心中默念，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

　　【放心吧宿主，我会让这家铺子成为京城最大的商品店。】系统的声音听起来信心满满，斗志昂扬。

　　姜令也扬起嘴角，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怎么回事？”姜令也好奇地循声望去，只见人群聚集在一家名为醉仙楼的酒楼门前，议论纷纷。

　　“这赵德贵也太嚣张了吧，前不久通过家里关系得了一个小官职，安分了几日，又开始生事。这不，诬陷人家乐师偷东西！”

　　“就是就是，我看啊，八成是他自己弄丢了，想赖人家乐师！”

　　姜令也眉心微蹙，被好奇心驱使着灵活地挤进人群，只见一个衣着华丽，却满脸通红的男子正指着一个抱着琵琶的年轻乐师破口大骂。

　　“你这贼子，竟敢偷我的玉佩！还不快快交出来！”

　　那乐师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一身素衣，眉目清秀，却透着一股倔强，他紧紧抱着琵琶，梗着脖子反驳道：“这位客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何时偷你玉佩了？你可有证据？”

　　“我的玉佩一直贴身佩戴，如今不见了，不是你偷的还有谁？！”那男子越说越激动，伸手就要去抓乐师的衣领。

　　姜令也看不下去了，她打开系统扫描功能，目光落在男子腰间，那里原本应该挂着一枚玉佩的，如今却空空如也。

　　“系统，能看到那枚玉佩在哪儿吗？”

　　【宿主稍等，正在扫描……】系统的声音很快响起，【找到了！那枚玉佩就在……】

　　听到系统的话，姜令也嘴角微扬，看来，今天这出闹剧，是时候落幕了。她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说道：“这位公子，我看你是喝多了吧？你腰间的玉佩不是还好好的挂着吗？”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男子的腰间，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

　　“这……”男子显然也愣住了，他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玉佩，脸色顿时变得青一阵白一阵。

　　姜令也趁机继续煽风点火：“我看啊，这位公子就是想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故意讹诈人家乐师！大家说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看他那副醉醺醺的样子，指不定是自己在哪儿丢了，还想赖人家！”

　　“赶紧给人家道歉！”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片声讨声，那男子被众人看得脸上火辣辣的，羞愤欲绝，却也不敢再狡辩，只能灰溜溜地丢下一句“算我倒霉”，便逃也似的离开了酒楼。

　　姜令也看着男子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她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见一个身穿青色衫袍的女子朝她走来，这女子眉目如画，眼波流转。

　　“这位姑娘，请留步。”

　　姜令也疑惑地看向来人，只见她面容姣好，气质温婉，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摇晃，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度。

　　“敢问姑娘是？”

　　“小女子姜令也。”

　　“原来是姜家秀坊的姑娘，”女子微微一笑，“小女子是醉仙楼的掌柜，姓沈名玉堂，今日多谢姑娘仗义执言，为小店和那位乐师解围。”

　　姜令也谦逊地笑了笑：“沈掌柜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沈玉堂深深地看了姜令也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之色：“姜姑娘，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姜令也心中疑惑，但见沈玉堂态度诚恳，便点了点头，跟着她走到了一旁僻静处。

　　“姜姑娘，实不相瞒，小女子想与姑娘谈一笔合作。”沈玉堂开门见山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

　　姜令也心中更加好奇，这醉仙楼的掌柜，找自己谈合作？难不成……是想让自己来酒楼里当绣娘？

　　沈玉堂的目光落在了姜令也腰间挂着的一枚香囊上，那香囊绣工精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格外引人注目。“这几日总能看到姑娘在主街上摆摊。”

　　姜令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微微一笑：“这是我自己做的香囊，里头放了一些驱蚊虫的草药，沈掌柜若是喜欢，回头我送你一个便是。”

　　“多谢姜姑娘好意，”沈玉堂摇了摇头，“只是我并非贪图此物，而是对此物背后的故事更为感兴趣。听闻姜姑娘的刺绣技艺非凡，所绣之物皆有奇效，不知传闻是否为真？”

　　姜令也心中一动，这沈玉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确想与自己谈合作，同时也对自己的刺绣技艺产生了兴趣。她不动声色地反问道：“沈掌柜想谈什么样的合作？”

　　沈玉堂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摇着手中的折扇，意味深长地说道：“姜姑娘可知，这醉仙楼每日宾客如云，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若是能有一些你这般神奇的绣品，想必定能减少许多麻烦，也能让醉仙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姜令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她并未急于答应，而是试探性地问道：“那沈掌柜觉得，什么样的绣品才能符合您的要求呢？”

　　沈玉堂见她并没有拒绝的意思，点着朱砂的嘴角微微勾起，却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继续说道：”姜姑娘可知，这城中达官贵人众多，他们对于新鲜事物总是格外追捧，若是能得到一件独一无二的珍品，更是会不惜重金。而姜姑娘的绣品，恰好满足了他们的需求。“

　　姜令也听出了她话里的弦外之音，看来这沈玉堂是想利用自己的刺绣技艺，为醉仙楼打造一些能够吸引达官贵人的产品，从而提高醉仙楼的知名度和利润。她略一沉吟，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沈掌柜，我有一个想法，不知你意下如何？“姜令也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我们可以合作推出一款能够使伤口快速愈合的产品，就叫它‘平安福’。”

　　沈玉堂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朱唇轻启：“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