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未行之路，虚假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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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断章》第二回 未行之路，虚假之间
“室外”的雪纷纷扬扬，凌厉萧索，譬如利刃，要将这虚假的世界以及其真实的谎言尽数解离
屏障之内的光景也是纷纷扬扬，但却相同且相反，不似室外的寒冷凌厉——落樱似雪，可落樱多少带点温度…
“还在想他吗，姐姐。”蝶欢安语奈的声音虽透露着少女的灵动清透，而在问句中却丝毫不用升扬的语调，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表达出一种沉重的安慰…
蝶欢晴川惠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望着窗棂之外飘落的樱花，微微闭上双眼，又保持出一种自然的微笑：“没事，只是没想到……我祝福他，毕竟，第二神座的席位所对应的能力，可是很强的呢”看似无关紧要，其实只是用不抓重点的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一些想法吧，可她笑的自然，仿佛是真的开心与祝福，兴许真的像飘落的花，不是无情，而似有情。
“看姐姐的表现，并不像是对墨延城所取得的成就感到震惊…”——“明天我们就该出发了，也是应该好好准备了。”察觉到了一丝不自然的尴尬，转移了话题，向屋子的深处走去。
窗棂边上感受着些许孤独的那位少女，看着飘雪一般的花瓣，不知不觉间，意识便被抽离出了现实，追忆起了往昔，仿佛每一片花瓣，都承载着那些希望，那些回忆…
“好多年之前了吧，也是在这棵树下…”不知是回忆还是自言自语，“你说你已经是第四位隐位神座了…城…”…“如今席位攀升了这么多，你也辛苦了吧…”
蝶欢晴川惠的清透如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与抱歉，却好像掩盖不了心底的那一份坚毅，如海的瞳孔中荡起了一阵复杂的涟漪——倘若当时真的接受了墨延城一起叛逃的提议，是不是便不会有今天的晴川惠了？会不会很好呢？
可这份“抱歉”却又因何而起呢，她不知道，也不想探究属于自己内心的未知。
“我是家主啊，蝶欢家现任家主——现任第五神识…”为自己打气，晴川惠换了一种更为坚定的眼神，“世木忍（安语奈的爱称）和鹤华（蝶欢丞鹤郎的爱称）的姐姐…长姐…”
少女脸颊微红，似追忆过往，也似向往未来，是选择甜蜜，还是选择新生，或许命运并没有给任何人选择的机会，晴川惠背向树上风铃下的心愿，走回了房间。
在第二世界的最后一个夜晚好像并不漫长，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短暂，短暂到容不下一场美梦，其实谁都向往第一世界中真正的蓝天白云，可到真正离开的那一刻，有舍不得第二世界中虚假之天之上的浩瀚星空…或许也应当称之为相对论吧
短暂的夜过了许久，直到虚假的太阳升起
又是纷纷扬扬，是飘雪而非落樱，十一位神识齐聚，只是为了饯行…亦或是送别？
时迁烬颜和芜原笙自然不喜欢说什么客套话，兴许是出于高位者的权重衡量的能力，甚至没有什么出于“前辈对于后辈的嘱托”——第四和第五神识，共计三位席位不算低近神者，确实有自信的资本…
身为第三席位的顾世怜在接近路西法这样的“强者”时，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违和，出于对朋友的的不舍亦或是…？还是对于自己“才不配位”的恐慌…？——本来的第七神座…“我这下…有当第四席的资本了吧…？”
……？
合月朔自然不必多说，毕竟是晴川惠和安语奈非常要好的朋友，再外加她本人也有“外向属性”的加持，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晴川惠甚至有些应接不暇…？安语奈也更是插不上什么话…
比起表达，这位如影子般的第五神识好像更加喜欢思考，思考这次任务带上她的原因——“祝好运。”沈易云举起手中的茶杯，做了一个cheers的动作，不过他好像并没有考虑三个人手中有没有容器，不待回应便转身离去，厚重的披风再寒风中只是微微飘起，又垂直的下落，如这位第七神座一般，神秘甚至诡谲…易云易云…变幻莫测的云…
清铃梓与安语奈一向交好，也是说了一些表面上与客套无异的体己话…毕竟朝夕相处，没有必要在如此简单的人物之前搞得普通生离死别，却也算得上是真性情？安语奈和绮澄漪带着有些许暗示的眼神悄悄对视了一眼，虽说不带有什么所谓的感情，却依旧好似战友传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信息，这或许是出于默契吧…
“我，现任第四神识，厄尔多特·路西法·欧蒂利斯”——“我，现任第五神识，蝶欢晴川惠”——“我……现任第五神识，蝶欢安语奈”。三人齐声：“必将不辱使命！”
“我，第一神识，时迁烬颜
——第二神识，芜原笙
——第三神识，顾世怜
——第六神识——合月朔
——……第七神识，沈易云
——第八神识，清铃梓
——第九神识，绮澄漪…”——“祝……”
兴许是任务太过于简单，说太过于恢宏的祝福显得违和而尴尬，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不想难倒了所有人。
祝福的话说不说都无所谓了，毕竟无论说过这事不说，说的华丽或是简朴，都挽留不了任何一个被派遣离开的人。
雪原的天空之上，那只去乌鸦般黑暗压抑的“雪原鹰”低低地盘旋两圈，伴随着一阵哀嚎，毫无征兆的坠落在距离众人不过几米的雪之上，干净，透彻。眼睛还来不及闭上，虹膜上映射出这有些暖意的送别场景，而眼底则是另外一个人寒冷的剪影。
“我们很久没见了吧…我的爱人…”伴随着鹰的堕落，香槟色的剪影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
——走得简单，回来得轻易，看到开头，便想得到结局。
——“大人，蝶欢丞鹤郎在办公室里，还有那位…后生…”风见及羽刚出会议室的大门便听到风见染樱的话语…
“我这就过去…！”
………
车厢里面不似室外般寒冷，适应了一会儿之后，晴川惠和路西法便脱去的厚重的披风，看着毛领上悬挂着的雪融水珠，没有多加考虑便将其掸去，如此轻易，不值一提，便于谈笑之间迸散于须臾。
“计划上说一小时不到就能到达交接口，随后去临时公寓稍作整顿，然后去什么圣母车站……”路西法漫不经心地说道，好像在转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剩下的工作与辞绪会交接，应该也没什么值得顾虑的，合月朔那里已经和辞绪会说过给我们安排好了…然后，小忍呐…你就放心历练吧…”晴川惠笑着看着车厢角落里还裹在披风里的安语奈，不引人注目地把她拉至身边，用温暖的手指解开了安语奈冰冷的金属扣，兴许安语奈是意识游离地过于忘我，直到晴川惠温软的手指触碰到自己脖子上的冰冷的肌肤才傀儡似的动了一下。
好像是肌肉记忆，被脱下披风的安语奈从黑色暗纹扇袋中取出一把黑色的木质折扇，伴随着一阵流利丝滑的檀木摩擦的声音，安语奈也漫不经心的将扇心轻轻握住，任由冰冷的扇面有意无意地触碰自己刚刚回温的鼻尖与嘴唇。望着大腿面上的水墨屏上的文字不由得陷入深思。
“由圣母车站搭车，坐两站到依心站台，我们的目的地是依心学院，然后，厄尔多特去见人事部部长，他是新上任一年不到的，而姐姐…你要见的那个主事…据我调查…名字是叫做…金矢芽，据我分析，是个厉害人，想进这个学院工作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她已经任主事一职，十年之久，想必，势力范围…很广…我……”贴有银花的黑扇背后的表情难以察觉，乌色檀木反射出的柔光配上银花的闪点在不均匀的光下显得甚是诡谲，唯有扇骨边类似母贝质感涂料绘制出的白色花朵以及得不到反光的水钻显得让人舒心。
“那倒没什么。”晴川惠白皙稚嫩的脸上挂着一抹灿烂如晴日之川流般的微笑，细压着妹妹执着扇子的手腕，轻轻下放，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那扇面恰好便挡在微微发热的水墨屏上。晴川惠微微睁开双眼，好似笑意未尽般，不舍地露出她清透如水的瞳孔。
“矢者，目标之明确也；芽者，新生之可期也，是个好名字！”声音中的轻盈愉悦，伴着完全绽放的瞳孔中的笑意，不由得让人联想到“忘忧”这样的神秘词汇，水粉色瞳孔中央的如四瓣花一般的蝴蝶就这样静谧地普通无风之地的花朵般安静着，好似暗示着一切岁月静好，灰白色的眉毛便也衬托着这双清透的眼睛灵动千代…
不均匀的柔光之下，衬得晴川惠的个人制服有些不一样的韵味——原本是出于低调才改用轻缎与水光纱，就连缝合线也由正金色改为浅玫瑰金，可在此不常见的灯光下，却表现得比原来的光缎面和细钻纱更加的端庄吸睛…安语奈的注意力不由得为此吸引，深紫色普通夜空般的瞳孔在珠白的巩膜上向着晴川惠的方向偏移少许，月光白色的制服下瘦小的身躯，也不知何时，面向了晴川惠。不由自主的，安语奈微微抬起手臂，用她瘦弱纤细的手指感受着姐姐精细但仍有粗糙莎制感的衣物——手指显得比杏白色的水光纱还要惨白…
晴川惠当然知道妹妹在想着什么，看着她星空一般的瞳孔中被禁锢的深色蝴蝶，意识也不由得发生游离——
“那年安语奈是和自己一起晋级为第五神识的，——然而原本的计划却不是这样，新晋第五神识蝶欢晴川惠以及新晋第二侧神识蝶欢安语奈…
我，蝶欢晴川惠，从出生起仿佛就生活在日光之下，良好的家庭背景，健康的身体，聪明的头脑，乐观惹人喜爱的性格…仿佛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能与自己相关联，从人生的起点，手里便拿着一副好牌。
安语奈比我小五岁，在自己眼中也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也正是因为她太可爱了，才不由得心生怜惜…兴许运气真的是守恒的吧，自己的运气好像也占用了自己妹妹的那部分——安语奈可就没自己这样好的运气了，虽说头脑还算顶尖，可身体素质却难以恭维，她出生后的前几年，自己只能透过玻璃窗看着自己无时无刻不在熟睡的妹妹…也或多或少因为身体发育旺盛时期基本处于休眠状态，导致身体各项素质远不及同龄人吧…
小忍（晴川惠对于安语奈的爱称)她是一名很优秀的辅助角色，这条路是母亲给她铺好的，总的来说，她也算是幸运的；而自己也因为自己惹人眼红的天赋以及远超常人的努力，成为了这一届综合成绩最好的学生，也或许，我自己早在很久之前，就被内定为第五神识的继承人了…
我是因为‘击杀5位重置组织的密探与爆破组成员’的原由晋位第五神识，作为一个综合评定为A+的伤害输出定位人，紧靠一击便击败四位专业人员，那一个招数便如神话一般镌刻在众人的心中
——蝶欢流，霖舞殁，第四式，樱帘红瑶……
这个招数并不是神话…准确来说，是加以辅助之后，成为了神话…
人人都道春日之花艳丽华美，以至得招蜂引蝶，可人们往往忽视了，翩舞之蝶何尝不为一种灵动之美？
——蝶欢流，诙霜诗，第二式，伴念霜…？
‘诙霜诗’是世木忍从已有‘蝶欢流’的剑法中衍生得出的几乎完全用于辅助的招数。但带来的弊端便是，这类衍生物几乎没有什么伤害效果…
世木忍太弱了，弱到连已有的任何一门招式都不能驾驭…
樱帘红瑶所环绕之处扩散飞扬的樱花花瓣所传颂的是花的优异美好，却也掩盖了蝶的翩翩风度…
安语奈的第五神识的位置是我自己为她争取来的——世人皆传我晴川惠小小年纪便可单挑五位成年人，可晴川惠自己也深知，没有妹妹的辅助，自己恐怕完全做不到
更何况第五个人还靠是她补刀的呢？
九个神识位，十人共事，这是首例，也因此轰动一世，世木忍成了年龄最小的神识，她当年只有12岁，并非十项全能，甚至相比之下有些弱小，倒也情有可原。
也不知道是出于弱小，还是出于对幼者的保护，其他人对安语奈的照顾都算的上是‘无微不至’，这一点在制服的设计上便有所体现了
——因为第二世界的气候上的特殊性质，再加上近神者也可能时不时地被派遣出各种极寒地带的危险任务，制度设计上往往会加上厚重繁复却又显得无华的披风达到御寒的效果，而安语奈早期的披风是比较轻薄灵动的那种，马卡龙色系的蝴蝶结倒有些与近神者的身份背道而驰了——毕竟谁也舍不得让一个初出世事的小女孩接这么危险的任务，或许也是出于对罕见之物的‘童真’的一种保护…
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提出与妹妹共事第五神识这种看似不可能被审批的请求，这种类似于恻隐之感究竟源于何方…
我想了很久，大概明白了
——这大抵上是一个幸运的姐姐，对于一个不幸的妹妹的愧怍吧…”
虽然说思想已经进行了分量不小的工作，而外在表现边不过于几分钟的眼神上的失焦。
“别在想服装上的心思啦…到了公寓那里都是要换掉的，毕竟穿着不符合当地发现的衣服走在大街上，未免也太招摇了些，不过合月朔已经和辞绪会那里安排妥当了…”少年如火般哦声音打破了这类似于“脑间传输”的尴尬局面，也不得不说，路西法的社交能力确实不失为人上人。
“那么…休息一会儿吧…旅途已经不远了…”晴川惠改变了原来僵直的体态，温柔地将双手搭在安语奈的肩膀上，好似第一世界中一对在寻常不过的姐妹。
“当不当近神者已然无所谓，我与我的同事们或许更乐意过普通人和平轻易的生活，也不知怎的，这张“第一世界普通生活体验券”虽说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任务的别称，却也显得尤为珍贵。
兴许只在这短短的一年半载，我真的像一个普通的姐姐，世木忍也真的像一个普通的妹妹…”
安语奈似乎对于姐姐的任何话语都非常顺从，表情上也体现出一丝淡然，原本在姐姐衣服上摩挲的手指也不免得当下，关掉了还亮着的水墨屏，又握着扇心将刚刚暖过的扇面贴在眼睛的皮肤上。
……
梦境还没有塑造完全，车厢内的光就变了样子，没错，已经到了。这一路好快，容量好小，小到容不下一场美梦。
“是谢瑟卡烁那里来工作的吗？”刚刚适应过来室外的灯光，便就要进去所谓的工作状态，明明大家都挺珍惜来到地上的机会，本来还打算先到处看看…
“与其说是…乌兰琳卡…”路西法揉了揉被光刺痛的眼睛，可能意识还没连接上，只是声带和舌头形成了肌肉记忆。
晴川惠也不知道他们在对什么暗号，面对妹妹疑惑的眼神了只能木讷着。
“我是菲儿·罗伦斯，辞绪会第二支部长，也是前来接应三位的，代我向风见及羽大人和合月朔小姐问好”
晴川惠这才看清了那位接应人的长相，与自己年龄大不了几岁却穿着比自己年长很多的人适配的衣服，稚嫩的少女肌肤上却是成功人士职业性的微笑。
“请随我来吧…”
…
“这里是三位的临时住所，组织那边说的是一年的租住权，一共两套独立户，位置也是相邻的…还有就是…蝶欢晴川惠小姐托我们带的道法有关的书籍…已经放在书架上了……东西收拾好之后，会带三位熟悉一下去依心学院的通勤路线…”
……
“一般是乘坐芭菲尔线路，乘坐两站，高峰期耗时约10分钟…”
车站人群熙熙攘攘，个人自有个人的故事，谈天说地，高谈阔论，是每天都会出现的光景，稍有不慎，还会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亦或是机密？
“克拉拉小姐，下午好！还是去天鹅湖站吗？——票您拿好——谢谢…”稚嫩的身音好像与“阳奉阴违”的车站主色调音显得格格不入，好似随时都可能被掩埋…
“这位…是生面孔呢…请问先生要去哪里…？”路西法听闻，立刻转身，扫了一眼视线才确定了声源的位置
那是一个比他小十来岁的女孩子，眼睛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粗糙且磨了边的纱布，与她沾上不少灰尘的衣衫显得有些般配，美好的生命，废土风的背景色，多少让人感到有些惋惜…
“去依心站，这三位是我的朋友…”菲儿用她温柔的身音用最简短的语句就表达了一行人的需求。
“菲儿姐姐！菲儿姐姐又交到新朋友了吗！——一共四张…稍等一下…”女孩的身音多了几分跳跃，以表达内心无法用眼神表达的欣喜。
“她叫莱依丽莎，是车站老板娘的女儿，很久之前就看不见了…”
……
“你好，我叫蝶欢晴川惠，如果你乐意的话，叫我欣悦然也可以…”晴川惠蹲下身体，温柔地抚摸着遮盖在纱布边上木红色凌乱的发丝，眼神里透露着春水一般的温暖，尽管无法向面前的人传达。
“你好，欣悦然姐姐，我叫莱依丽莎…”…
——“伊美尔！（莱依丽莎的前缀名）！工作没做完就和陌生人闲聊吗？！！！”玻璃房子里传来暴躁的中年妇女的身音，众人循着身音看去只看到一个臃肿的女人掸着完全被灰色浸染围裙上的灰，话音刚落，另一个小女孩便赶紧从玻璃房间里面跑出来，接过莱依丽莎手中的车券，接着干活了。
莱依丽莎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叫吓得不知所措，怔在原地只是发抖，晴川惠见状，立即将孩子搂在怀里，任凭她身上的灰污染自己新换上的衣服。
安语奈见状，不急不缓地向不远处的玻璃房走去，双腿在行进的过程中，右手已然伸进了新换上的大衣口袋，取出精致的皮包，又取出一张崭新的泛着油墨味道的青绿色的纸。
安语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听见多识广的大人们说过，在地上，有些颜色单一的纸可以让办事容易不少。
那个女人看到向自己走来的少女，又看了一眼少女手中的纸币，脸上的肌肉便立即上抬了几个弧度，眼尾的细纹也加深了不少。
“这位小姐可真大方，…倍感荣幸…不知能有什么帮上忙的…？”听着好像是真的很高兴，才把之前的凶神恶煞完全过滤去了。
“只是，想问…那个孩子…”安语奈的眼神从没有在那个女人身上多停留一秒，一直看着姐姐的那个方向。
“你说的是伊美尔啊…那个孩子最不让我省心了，眼睛是红的，头发也是…——本来小时候头发也没这么红的…可是没办法…再红下去…也只能剪掉了——”
女人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安语奈微微振动的瞳孔中所流露出的厌恶与恐惧…
随后眼睛微微一迷，再睁开时，已是一种“岁月静好”的迷离，浅红色的嘴唇微微咧开：
如果，她和大家一样，便好了吧…”
那个女人又说了一些奉承诉苦的话…
而谁又知，安语奈瞳孔中恢暗的蝴蝶瞳仁所诉说的是：
“真是，迫不及待地想铲除异己呐…”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未行之路，虚假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