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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我丝毫不知,前日在东街遇着的面具男,又出现在护国寺识破了我的诡计。
      我志得意满的揣着我的诡计打道回府,果然回府就听到父母在商议我的婚事。
      “青青的婚事定下来了,然然的婚事得抓紧了。否则姐姐还没嫁,妹妹先嫁,没得惹人笑话,嘲笑我们外地来的不懂事。”
      父亲把面子看得极重,母亲自是知晓,只是面容有些发愁。
      “我们初来乍到,一时之间还真没有头绪。”
      再不喜欢大女儿,也不可能随便打发出去,总得尽心挑选门当户对的婚事,这也是面子,否则日后定会被人说嘴。
      为了让小女儿早日嫁进国公府,就随便打发大女儿,那别说方家,就是小女儿也会被人非议。
      父亲显然也想到了,忽然眼睛一亮,“明日有同僚约我上他家坐客,听闻他有一子,因醉心学问耽误了说亲。”
      我心下好笑,父亲怎么不想想,方家才来京城几日,他就能听说这么多的事,分明就是别人的铺垫,故意让他听到的。
      但父母只觉得,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们。
      我听完进屋给他们请安,母亲问我一路可还顺利。
      我故意顿了顿,才说道:“一切顺利,供奉了十两银子的香火钱,求菩萨保佑妹妹平安顺遂。”
      母亲的脸上露出笑容,“难得你如今还有点懂事。”
      父亲坐客回来,一脸不爽,原本心照不宣的事,竟然无人提及。同僚更是一脸可惜的表情,搞得他如坐针毡。
      回来便让夫人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母亲打听清楚后,差点气晕过去,喊了我过来,“你那天去护国寺,当真无事发生?”
      “自然是没有。”
      母亲瞬间想到,我回来那天微顿的神色,恨恨盯着我,“没用的东西,怪不得跟她相像,都是贱命。”
      如果我一回来就哭诉,她只会将信将疑,甚至怀疑是我搞得鬼。
      可如果我坚持什么事都没有,她才会相信,一定有事发生。
      终于远离妹夫,我松了口气,妹妹却怀疑上了。
      前世可没有护国寺这一遭,还有这个预言,也太糟心了。吓得镇国公府那边,特意把她的八字拿去护国寺,重新算了一遍,才正式定亲。
      好不容易将亲事落定,妹妹才寻到功夫,到我屋里试探。
      “姐姐,护国寺高僧那边,可有化解之法,背着这样的名声,你以后可怎么办?”
      “高僧说了,只有找命格比我还硬的男子婚配,才能保阖府平安。”我也装出忧心之色。
      妹妹又问了几句,终于放下心来,如果我真的重生了,元宵节那天怎么可能不出现。
      因着她抢先与世子爷相识,后头的事跟着变化,也就不奇怪了。
      她假笑道:“姐姐也无须忧心,京城这么多奇男子,总能找一个合心意的。”
      “对呀对呀。”我跟着假笑。
      与国公府定亲,期间繁文缛节自不必说,世子爷也按礼来府中几回,妹妹生怕我与世子爷见面,引发不可控的局面。每次都找由头,把我支出府。
      我也乐得不与那人见面,穿上粗布衣裳和小月满京城闲逛。
      “不如我们在这里,买间铺子如何?”我喜欢东街,这里生活气息浓郁,每个人都在努力讨生活,有一种蓬勃的生命力。
      “小姐想干什么?”小月一脸警惕。
      “姨母留下的手札中,有一种熬制霜糖的方法,你说我们开个霜糖铺子如何。”
      小月歪头,“小姐是说,您差点烧了外祖家的厨房那回吗?”
      我:……
      这个丫鬟一点都不可爱。
      我们去了牙行,说明来意。
      牙行的掮客看着我们不说话,小月蹙眉道:“我们是方府的人,少狗眼看人低。”
      我恍然,原来是嫌弃我俩都是姑娘家,打扮的也不像有钱人。
      掮客果然变了脸色,一脸谄媚道:“姑娘早说啊,您的主家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一边带我们去看房子,一边转着眼珠子想了半天道:“是那个跟镇国公府上结亲的方家吗?”
      小月矜持的一笑,“看不出来,你们消息还挺灵通。”
      这就是了,掮客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是给小姐添置嫁妆铺子吗?”
      “你少打听。”小月板着脸教训他。
      掮客弯着腰,脸上笑意丝毫未变,“是是是,姑娘教训的是,小人僭越了。”
      买下一间前店后院的铺子,我心中大感满意。
      至于钱是从哪儿来的,外祖母给姨母准备的嫁妆银子,全部给了我。所以,我一直都是家里最有钱的那个。
      “前头开店,后头住人,要是方家容不下我们,就搬到这里来住。”我拍拍手,很是满意,叮嘱小月找人打扫之后布置起来,有个万一,我们随时能搬来住。
      “小姐,您可是方家的大小姐。”小月不乐意了,凭什么方家会容不下小姐。
      “呵,你看着吧,等青青成了世子夫人,第一个就容不下我这个有克夫之嫌的姐姐。”
      实情不是因为克夫,而是青青害怕,害怕世子爷看到我,和前世一样情根深种。到底是抢来的东西,她心里没底,不敢赌世子爷更爱她,只能想办法除掉我。
      “要是我能有办法认识三皇子就好了。”我叹气道。
      小月被我的转折绕到脑子都烧干了,她不明白,小心道:“小姐想嫁入皇家。”
      我白了她一眼,“怎么可能呢?皇家狗都不嫁。”
      那是人待的地方吗?就我这样的,扔进去就算不死,也活不痛快。
      隔壁院子有颗茂盛的桂花树,树下两位男子正在饮桂花酒。听到隔壁来了邻居,正欲说些什么,便听到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小月眼珠子都瞪圆了,明知道屋里没人,还是左右看看,跟作贼一样。
      我只好用干笑来掩饰我的尴尬,“我这种人就是进皇家当个洗脚婢也不够格,得不到的东西,忍不住要贬低两句。我完全是出于嫉妒,绝对没有说皇家不好的意思。”
      心想,这该死的封建社会,姨母手札里那个人人平等的社会,真的存在吗?她回去了吗?真希望她回去了。
      如果是我也会拼了命的,想回去。
      小月跺着脚,“小姐,这里是京城,您行行好,千万别乱说话了,好不好。”
      “好小月,我保证不会乱说话,再说,这里不是没人吗?”
      随着我们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后响起的,是落锁的声音。
      隔壁桂花树下的两人,忍不住抚额,三皇子沾沾自喜道:“难道我的贤良之名,已经传到天下皆知,就连一个闺阁女子都知道。”
      面具男举杯,“定是如此。”
      三皇子失笑道:“别以为你戴了面具,我就看不出来,你在嘲笑我。”
      面具男拱手,“臣自罚一杯。”
      “得了得了,我们私下只论亲戚关系,按道理我应该叫你一声表哥。”
      两人的母亲是嫡亲姐妹,感情甚笃。
      只是他们的母亲都已经不在了,至于外祖,更是不能提及的伤心事。
      拜世子爷经常来府中表演深情之故,我也被经常支出家门,安心布置起自己的小家,都不用自己想理由出门,真是太好了。
      看着布置好家具,连锅碗瓢盆都准备好的小家,我窝进床榻翻滚,“狡兔三窟,以后有个万一,或者我们走散了,就直接到这里团聚。”
      小月好脾气的答应着,但她根本想不通,能有个什么万一,为什么她和小姐会走散。
      出了春风胡同,我决定和小月去迎宾楼吃顿饭,庆祝我有了新家。
      小月则是一路都在盘算,前头的铺子做些什么才好。
      我们刚坐下,还没上菜,就有人请我们上楼上的雅间。
      我蹙眉看着外表清秀的小厮,沉声道:“我们是方家的下人而已,您家主人有什么吩咐,不妨递贴子到方家。”
      小厮苦笑着拱手上楼,我一按小月的手,“我们走。”
      不管是什么人,我们两个姑娘家在外头,容易吃亏。
      好在东街鲜有达官显贵,方家的名头扔出去,足以吓退一般人。
      我们还没走出酒肆,就见一人拦住我们的去路,我扬眉惊讶道:“你?”
      戴着面具的男子,正是那天元宵节所遇之人,只是那天戴面具,我只当是玩乐之举。可到了今日依然戴着面具,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我不由抓紧小月的手,心中惶恐。
      面具男拱手道:“方小姐莫怕,我等没有恶意,只是有事想请小姐解惑,烦请上楼一叙。”
      “你知道我是谁?”我很惊讶,我来东街穿的从来都是粗布衣裳,不施粉黛,对外的身份是替主家办事的婢女。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既知我的身份,还硬要拦我,说明他不惧方家。
      这这这……
      一时间,满脑门的汗,明知道走不脱,干脆就会一会。
      不管怎么说,这可是天子脚下,总不可能有人敢当街明抢官家小姐吧。
      我惴惴不安的上楼,雅间里,只有一个看面相很好欺负的公子,和刚才那个下楼请我们的小厮。
      见我蹙眉不解,公子温和的一笑,“听说你想认识我?”
      我再次瞧向他,我可以确定,前世今生我都没见过此人。
      看他的相貌,实在不像穷凶极恶之徒,心中不解,“民女与公子素不相识,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面具男咳嗽一声,轻声道:“此乃当今陛下的三皇子。”
      什么!
      我脚下一软,被眼疾手快的面具男一把扶住。我赶紧甩开他,去握小月的手。
      可小月这个没用的,浑身跟抖糠一样,比我还不如。
      赶紧一拉小月,双膝跪下,“民女方然,见过三皇子殿下。”
      至于说会不会是假冒的,谁敢在京城冒充皇子,先想想祖坟够不够大吧。
      三皇子微笑,“起来说话。”
      我终于想起自己某日的口吐狂言,顿时两股战战,不是吧,自己在家说点玩笑话,他怎么会知道的?
      三皇子失笑,“这就叫叶公好龙吗?”
      “咳咳”面具男微咳两声,似有不满的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没生好气瞪他一眼,转头再次看向我,“就是好奇,为什么姑娘想认识本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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