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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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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我都忙于上课，那个同学的事被我抛开脑后。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来到学校，上完课后，一到办公室就躺在椅子上。
老师们都去上课了，办公室里显得空荡荡的。
我喝了口茶，准备去上厕所。
上完厕所回来的路上，却听到砰的一声。
我四处望去，只见好多人向一个方向跑去。
有同学大叫：“快来人啊，有人跳楼了！”
我也向那里跑去，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慌慌的。
那是一片绿绿化带，我看见魏主任和一个人站在一旁，很明显俩人都懵了。
“愣着干嘛，快打120！”
魏老师缓过神，赶忙拿出手机。
另外一个人则慢慢地哭了：“啊啊啊啊!孩子啊啊！”
他扑到地上，用力地捶打地面。
我握了握手，向前走了几步，只能看见红色的，刺眼的血在地面上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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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魏主任就没来学校了。
从汪佳的口中，我模糊地拼凑起了前因后果。
原来那天出事的就是汪佳曾和我讲过的同学。那个同学叫余兴。
魏主任管理班级一向严格，面对这个突然转学来的余兴同学，他也十分严厉地教导。
只是余兴一直都是迷迷糊糊地样子，课不听，作业也不写。
最近小考后，看着垫底的成绩，魏主任决定找家长聊聊。
找家长这事，其实就是学校和同学父母沟通，家校之间好好聊聊出了什么问题，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
那天早上，魏主任把上课中的余兴带到办公室，余兴的父亲也在办公室坐着。
俩人当着余兴的面聊聊了许多，期间余兴一声不吭。
余兴父亲看着她的样子又和魏主任讲了好多。说自己是单亲家庭啊，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大，孩子却老是给他找事。在另一个学校也是这样，不得已转来了这里。
魏主任一直默默地听着，时不时地回几句。
其实当老师当到魏主任这地步，有些事是一眼就可以看清楚的。
无非原生家庭啊什么的，魏主任见的多了。
所以他没把这当回事，只是和余兴父亲讲，实在不行就只能让她离开了。
余兴父亲一听就急了。怎么能离开呢？好不容易上到高中了，离开又要找个学校吗？
他在魏主任面前再三保证，说尽好话，魏主任最后同意让余兴再留下来看看。
俩人就这么在余兴面前把事情敲定了，离开前还握了握手。
然后魏主任送余兴父亲离开，他让余兴回去上课。
刚走到半路就听到砰的一声，从上面掉下来了什么东西。
俩人一回头看，人都懵了。
汪佳和我说完后，眉头紧皱；“唉，怎么能到这种地步啊，前一秒还看见她坐在椅子上，下一秒人就掉下去了。”
“那天是你的课啊？”
“是啊，我正在讲课，魏主任把她拉着走了，再听到消息，就是那了。”
汪佳还在感叹；“到底怎么回事啊，那孩子要这样做。不就上课吗，不喜欢就不上啊，那至于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我看着汪佳，汪佳被我盯得不自在道：“怎么了？”
“有些事，只有当事人知道。”我看着面前的课本，“旁人是不能得晓半分痛苦的。”
汪佳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讲。不过幸好人没事，只是一直在ICU躺着。”
是真的没事吗？
要知道答案只能亲自去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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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器滴答地响着，玻璃墙的另一面是身上布满管子的余兴。
玻璃墙的这边，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不出一声。还有一个女人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睛红肿地看着墙对面。
魏主任向前几步，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讲。
我看向那个女人：“你好，是余兴的母亲吗？”
她转头看了我一眼，僵硬地点了点头。
我伸出手；“我们是学校派来的，今天特意来见你们。”
她迟疑片刻，和我握了握手。
“来这里干嘛？”一边的男人突然出声。
魏主任：“关于余兴的事，学校表示很遗憾。余兴同学的学籍还保留在学校里，只要她好了，随时可以来上学。”
他讲完后，顿了顿继续道：“学校上下举行了捐款，只是学校的一点心意。”他拿出了一张卡递给男人。
男人抬起头，接过了卡，看了半响，突然把卡仍在地上。
我闭了闭眼，又再睁开。大家都不是小孩子，自然都是明白什么意思。捐款？哪有的事，只不过是学校借的一个好名头罢了，事到如今，就没几个学生知道这事的。
今天学校让我们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事，不要让它传出去坏了名声，为此必须要这样做。
男人讲：“什么意思？”
魏主任迟迟不讲话。
男人暴起揪住他的衣领；“我问你，什么意思!啊！”
魏主任被衣领拽的脸色憋红：“没什么意思！都是为了余兴好啊！你想想，传出去了还有那个学校会要她啊！这样对你我都好！”
男人砰的一下打在魏主任脸上：“滚你祖宗的为她好！为她好你就告诉我啊！为什么会这样?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这样！”
魏主任说不出一点话，男人又打了几拳。然后放开他，又给自己几拳。
“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啊......”
女人上前扶起男人，把他放到椅子上。然后看了看我道：“我们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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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拿起水喝了口，又擦了擦眼道：“我叫朱杨，你是?”
“叫我陈老师就好。”
“陈老师啊，你好。我家余兴平时有给你添麻烦吗？”
“我不带她班。不过我知道她是个很好的孩子。”
“这样啊。”朱杨道，”那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无从回答。
朱杨也不在意我的回答，她继续道：“我和他爸很早就分开了，一直以来都是他爸带的她。我重建家庭后，又忙于事业，和她的联系越发少了。”
“我们平时也不怎么讲话，就是逢年过节来会联系。”她顿了顿，“我和她是生疏了。”
“听到消息后我还不敢相信，我想不到发生了什么会让她跳楼。她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朱杨抬头望着，好像要把眼泪都流尽。
我从包里拿出几张纸递给她；“我很抱歉，我曾听说过些关于余兴的事，只是没太关注，也没干什么。最后发生了那些事......”
朱杨拿起纸巾擦了擦眼，她道；“不是你的错。我也有问题，我太疏忽她了。她一个人在她爸家，她爸又忙，遇到点什么事又没人讲......”
“唉，要是我多关注她，多听听她讲话就好了。”
我没讲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这时候讲再多都没用。
人生有时候就这样，起起落落，让人怀疑老天存心折腾你。
只是不管老天这么折腾你，一切过后都要继续。
多么煞笔，对吧？
